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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下意识躲开他那个眼神,他却已经拉着她再次迈开了步子,嗓音不急不缓,“回去。”
尾音像是一把钩子,正好勾在了人心痒痒处。
秦筝说那话,纯粹是看他一路上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故意逗逗他。
楚承稷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再想起他方才那个眼神,顿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又变成了秦筝自己。
回去?
用那般清冷的语气说出来的两个字,怎么就这么让人浮想联翩呢?
她们一行人进山寨,引起寨子里一片犬吠声,卢婶子年纪大了觉少,听到院门的动静就起了,见是秦筝回来了,还哭了一场。
奔波了一夜,楚承稷还一身血腥味,不洗漱一番再睡是不可能的,卢婶子去厨房烧了水,浴桶搬进房里后,楚承稷大概是有事要和林尧交代,去了林尧那边,秦筝便先沐浴了。
卢婶子进来给她添水时,看到秦筝后背蝴蝶骨那一片都青了,又用袖子揩了好几次眼泪:“你这苦命的闺女,叫那些杀千刀的水匪抓去遭罪了……”
秦筝那一身皮子白如细雪,平日里稍微磕碰到都会起印子,更别提她这次是实打实撞到了马车上,那一片淤青瞧着就有些触目惊心了。
卢婶子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进了匪窝的女人,又有几个是能全须全尾回来的?
她光是想想都替秦筝难过,这闺女模样生得再好,出了这样的事,她夫婿心里哪能没根刺?
这小夫妻两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秦筝见卢婶子误会了,温声道:“婶子,我没被欺负,背上的伤是回来的路上在马车里撞到的。”
卢婶子也是看到她身上的伤就急昏了头,毕竟水匪窝里个个都不是善类,早些年她还没跟着儿子来两堰山,水匪去她们村里劫掠,别说大姑娘小媳妇,就连上了年纪的妇人都没能幸免于难。
此刻听秦筝这般说,见她身上没有别的伤,换下来的又是绫罗绸衣,的确不像是被人欺辱过的样子,心底的大石头骤然落地,她双手合十喃喃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添完水快出去时,她知道秦筝面皮薄,但还是提点了她一句:“娘子,我瞧着你相公是个性子闷的,夫妻间没什么话是不能敞开了说的,不然他不问,你不说,要是生了误会,那才不值当。”
这是让她主动把这些天的经历给楚承稷说说的意思。
卢婶子出去后,秦筝一个人坐在浴桶里出了会儿神。
其实卢婶子那才是正常反应,相比之下,楚承稷这回来的一路,都显得太过平静淡然了些。
她被沈彦之困在别院好些天,他对此只字未提,她在路上已经起了个折中的话头,他却还是没问下去,秦筝其实不知道他是不在乎,还是不愿意问。
她抬手鞠起一捧水浇在了自己肩膀上,长睫在烛火下半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承稷回来时,秦筝已经沐浴完,正在房间里用干净的棉布帕子绞头发,她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宽大单衣,只在腰侧用系带松松打了个结。
长发被她拨到一边,露出白腻修长的细颈,在昏黄的灯下仿佛泛着一层柔光。
听见推门声,她抬头朝门口看来,一剪秋水似的眸子,清冷又氤氲着点柔情,被她目光扫到像是有人拿着羽毛在心头轻轻拂过,若有若无的痒意,最是勾人。
“相公回来了啊。”她继续用帕子绞着头发,有一缕贴着她白皙细腻的脖颈,钻进了衣襟里。
“嗯。”楚承稷清浅应声,身上带着屋外的寒气,他微暗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把一瓶药放到了桌上,“这是消肿化瘀的药膏,一会儿让卢婶帮你涂。”
秦筝有些错愣:“相公怎么知道我后背有伤?”
难不成是卢婶子说的?
可他分明才从外面回来,倒像是……一开始出去就是为了去老大夫那里给她拿药。
“林昭先前在船上说的。”
不知是不是秦筝的错觉,楚承稷回答她时语气有点凉薄。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从她在船上醒来后,他的态度比起之前就冷了一点。
秦筝暗道一声不妙,该不会是他趁她睡着后,在船上盘问了林昭这些天在别院里发生的事了吧?
也不知林昭都交代了些什么,沈彦之隔三差五给她送东西过来,还有那日一定要她陪同用饭,这些传到楚承稷耳朵里……
秦筝不动声色打量了他一眼,指尖捏着绞头发的帕子道:“卢婶子应该已经歇下了,我明日再让婶子帮我上药。”
这是以退为进让他帮忙上药的意思。
楚承稷眸光微敛,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会儿,拧开了药瓶的瓶塞,嗓音清淡:“衣服。”
明明是自己起的头,但在他说出这两字后,秦筝眼睫还是轻轻颤了一颤。
葱根似的手指轻轻解开了衣带,宽大的寝衣下滑,要坠不坠地挂在两肘之间,堪堪挡住了腰线以下的风光,只露出半个雪玉无瑕的背脊,乌发全都捋到了胸前,天青色的兜衣系带在玉白的颈后打着一个脆弱的结,两扇蝴蝶骨精致又漂亮,只不过其中一处有巴掌大的一团淤青。
楚承稷眉头瞬间皱紧了,从药瓶里倒了药油揉上去时,嗓音有些沉:“在路上时为何不说?”
药油带着凉意,他掌心却是炙热发烫的。
秦筝后背的肌肤本就敏感,骤然接触到冰凉的药油,又被他发烫的掌心贴着淤青处慢慢把药油揉进去,这一冷一热的,偏偏他掌心还用了些力道,秦筝整个人都轻颤了一下,手上无意识攥紧了那方擦头发的棉布帕子。
她知道他问的是背后的伤,微微缓了一缓,才道:“只是被撞了一下,先前没觉着有多疼,以为没什么大碍,就没说了。”
“在马背上颠簸也不疼么?”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又有点冷。
他滚烫的掌心还一下一下地在自己后背揉着,秦筝后知后觉发现,软香温玉对他来说好像没用。
他是在恼自己受伤了却不告诉他么?
秦筝抿了抿唇,道:“见到相公欢喜,不觉着疼。”
在后背揉药的那只大手微顿,秦筝背对着楚承稷,看不清这一刻他面上是何神情,但捏在她肩头的另一只手力道却大了几分:“等你伤好了,再来同我说这些。”
秦筝脸上陡然升起几分热意,她的小心思,全叫他看穿了。
她知道自己有伤在身,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才故意让他帮忙上药顺带说些好听话哄他,也借此机会把在别院的事同他说清楚。
既然他都发现自己的意图了,秦筝便道:“相公不想问问我这几日在别院的事吗?”
这也算是在变着法的试探,看他从林昭那里知道了多少。
楚承稷大掌继续在她后背不轻不重地揉着,揉得久了,她后背那一片肌肤都已经发起了热,楚承稷另一只手扣着她肩不让她乱动,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没什么好问的。”
她在马车上点头要跟他走时,这一切就已经不重要了。
秦筝揣摩着他那句话,却会错了意,以为他已经全从林昭那里知道了。
她迟疑了片刻开口:“我和沈世子的情分,在我嫁入东宫时便断了。在别院时,除了和他用过一次不愉快的饭,其他时候就没再见过,他是寻了不少游记孤本与我,不过我都没看,他送的猫猫狗狗,也是阿昭在逗着玩。”
不提那些还没明迹的情愫,单论她们这会儿还是名义上的夫妻,秦筝觉得有必要把这些话说清楚,不管他如何想,至少自己得把态度给表明。
太子妃也是个理智的人,在原书里,她虽然心里还放不下沈彦之,但嫁入东宫后,就再没和沈彦之来往过,自己说从嫁入东宫就断了和沈彦之的情分也不算错。
楚承稷听她说起这些,眸色却略微沉了沉。
用饭?赠游记孤本?送猫狗?
嘴角不自觉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语气较之之前更冷了些。
手上的药油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秦筝后背那块肌肤,甚至因为他一直揉,淤青周围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衬着她整个雪白滑腻的后背,愈发叫人移不开眼。
收回手时,他指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擦过她另一边的蝴蝶骨。
因为一直暴露在空气里的缘故,秦筝那边的背部有些凉,突然被他抚过,秦筝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雪腻的颈后那打着结的脆弱系带,垂下的系绳也跟着晃了晃,像是脑子里那更绷得摇摇欲坠的弦。
楚承稷眸色深不见底,他轻轻闭上眼,将心底所有见不得光的念头压下,伸手将秦筝挂在肘臂的寝衣拉了上去。
“你先歇着,我去沐浴。”
再次睁眼时,他眸中已恢复了清明,将药瓶塞好,起身往门外去。
秦筝系着衣带点头,今夜之举,不乏有点美人计的意思在里面,但楚承稷表现得……也太柳下惠了些。
他上药就真的只是上个药。
秦筝现在也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是庆幸自己不用担心万一过线了要怎么拒绝?还是挫败他竟然没有半点被自己撩拨到?
“厨房的锅里还备有热水。”她干巴巴嘱咐了句,把头发绞干厚就心情微妙地去床上躺着了。
果然还是不举么?
秦筝把被子拉到下巴处,只露出一个脑袋,两眼发懵地看着帐顶。
对方是楚承稷的话,谈一场柏拉图式恋爱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她前世有段时间还挺萌宦官文的,带入楚承稷的脸,嘶……还挺带感。
楚承稷出屋后,却没去厨房用热水沐浴,直接用缸里的冷水洗了个澡。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她半个雪腻的后背和颈后那条纤细的系带,心口发烫,喉间发干,又一桶冷水浇下时,他沉沉闭上了眼。
还不是时候。
他半个时辰后才回去,秦筝已经睡熟了,桌上的蜡烛燃得只剩一小截。
他索性没灭烛火,冷水沐浴过后一身寒气,他没睡进被子里,就这么坐在床边,借着快燃尽的烛火放肆地打量那张绝美的容颜。
原本被她拉到下巴处的被子这会儿已经被她踢得七零八落了,因为老是翻身,本就宽大的寝衣领口下滑,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天青色兜衣的一角。
纤细的兜衣系带在她乌发雪肤间延伸向颈后,精致的锁骨处一颗细小的红痣,像是被针扎到后沁出的血珠子。
楚承稷帮她拉拢衣襟时,指腹停留在她锁骨处的红痣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幽凉的眸子一片深色。
桌上的蜡烛嗤啦一声在此时燃尽,屋中彻底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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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妧一睁眼发现自己穿成了当朝太子妃,还是个没人宠没人爱的挂名太子妃。
她的夫君太子殿下一心痴迷炼丹药无心朝政,距离被废只差一厘米。
这本小说后期反派太子刘诣登基后性情大变,暴戾凶狠残忍嗜血,心情不好就发怒斩人。
最后暴君被男主七皇子斩杀在皇座上,百姓纷纷称快。
而她,在书中是只活了几集的炮灰弃后,当上皇后没几日便被打入冷宫。
为了自保小命,谢妧开始铺后路。
世存的最后一株名花濒死,谢妧妙手回春,花开时市价万金,她赚了个盆满钵满。
城中园林火烧需重建,谢妧亲身入园,还他们一个盛大林苑。
边城荒地干枯废弃,谢妧找出可栽种的草植领百姓治理,重现耕林。
凭着这双手,谢妧在京城建立了一条庞大的网,圈进无数人。
有太子妃如此表率,众朝臣本对太子动摇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刘诣受仙人托梦,梦见太子妃是仙子下凡,悟透了得道成仙的真谛。
于是从未踏入后院的太子殿下破了例。
很快阴郁暴躁靠药续命的太子药不炼了,眼也不红了,还破天荒地上了朝。
刘诣道:“太子妃乃孤的药。”
后来刘诣登基,后宫仅有谢妧一位皇后。
朝臣们发现刘诣最喜欢的还是黏在谢妧身边,边牵着她细软的手听她说话,一只狂狮就这样被乖乖驯服。
双重人格暴躁太子x以身为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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