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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贞德殿下
“我能说出组成罗萨群岛这里的一切,包括营地的规划,巫师们驻扎的场所,经文契约和揭示术的覆盖区域,岗哨和探索地牢的入口,每艘战舰的停泊位置,还有大致的兵力分布......每天都有数以千记的军队赶到这地方,难道这地方真的能保持虚假的和平?我们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既然如此,与其心存幻想,何不趁早做好先下手的准备?”
贞德朝米特奥拉打了个手势,把她们召集绘图师测定的罗萨群岛地形图在他面前。地图上用蓝色线条标记了每一处因可能的政治矛盾导致的疏漏,以及可能的突袭建议和理想的突袭线路;用红色符号标记了奥塔塔罗弓手可以占据的制高点,以及这区域可覆盖的范围;奴隶的营地,祭司和随军匠人休憩的场所,各军团战舰停泊和巡航的场所,各军团的旗号、徽章和分布位置......
“有些可能不会太准确,派人混入那些饮酒作乐的士兵不算困难,但醉酒后吐露的信息本来就带着刻意的主观夸大,更别说地位稍高的武士很少会参与这种事了。结合这些信息进行的猜想必不可少。”她简单地解释道。
这次谈话后,苏拉斯摩完全接受了贞德的劝告。接下来的议事会上,到达罗萨群岛的大公们进行了很多次秘密商讨,他们派人在地牢通过秘密突袭帝国队伍抓到了很多俘虏,通过拷打证实了裁判官所说的每件事。那些满心荣誉的可怜家伙吐露了很多事情,通过相互对比后可以确认许多对自由城邦来说如雷贯耳的指挥官姓名,还有一些著名的在碎月之年就服役的高阶巫师。
于是大公们达成共识,开始通知重要兵力改换旗号和驻扎营地,通知集会所的首领更换标志和转移区域,并适当选出一部分可以为此送死的牺牲品驻留原地,尽快完成对这场突袭战的准备。
“尊敬的裁判官阁下,想想看,”会议后,苏拉斯摩对她说,“之前我们只把你当作光明神殿的代理人,现在,你几乎成了我们的将军和指挥官,我相信第三军团的很多人都会尊敬您的才能。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说的话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我提的建议也不只有我能给。”
“除了你代表的意义,阁下,作为神权的意义。我们这种人不会给予彼此信任,但我们会给予神明和它们的代理人信任。”
不知为何,这话也让贞德想起法兰西,想起她过去指挥那些矛盾重重的贵族私军抵抗野蛮人的记忆。这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贞德觉得她是为信仰而生,但萨塞尔说她是为战争而生。也许这也没错。自从父母死于邪教仪式以后,她所受的教育除了信仰就是战争,这一点,战争,在信仰之外,也许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也是她之所以受此重任的缘由。事到如今,厌恶识字也只不过是和过去告别的一种理由罢了。她不想记起母亲死前的疯狂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想回忆一点半点这方面的记忆。纹章学、地图绘制、军事指挥、审问技巧、战争背后的政治斗争、贵族们私底下复杂难明的家族矛盾,哪一样不是比文字和语言复杂的......好吧,也许“语言学家”萨塞尔会批驳她这种观念,毕竟他是个完全不同的人。
根本不应该和她这种人走到一起的人。
除了和米特奥拉讨论现状时,贞德很少提到萨塞尔,更没机会听别人提到。黑巫师对她而言仿佛变成了一个抽象的符号。
至少白天是。
贞德在夜晚都是独处的,大多数时候,日落后士兵们饮酒作乐的时机,她会独自离开光明神殿的营地,越过军营的岗哨来到附近的山头上。她会倾听夜风呼啸,眺望远方帝国营地里朦胧的篝火,好像是在眺望星辰。她品尝到荒野的潮湿气味时,有时也会品尝到过去。有时她伸手触摸到冬季干枯的树干,偶尔会猜想,如果黑巫师在这里,可能也会在这里留下他们的痕迹。似乎永远都没法满足欲求的黑巫师。
她也经常想起他们难以调节的矛盾,而且每次都在心中重复这个人亵渎神明和到处留情的情境。她已经亵渎的足够多了,但他的恶念似乎永远都没法得到遏制。她是个光明神殿裁判官——一名疯狂的杀人者!她,决定了数以万计的死亡的裁判官贞德,要男人有什么用?
应该杀了他!
哪怕死亡也好过灵魂毁掉!
可是感情通常是和想法违背的,无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她都没法阻止自己的记忆。哪怕快一个季节过去了,她还是能记起每个细节,他像狼一样弓起的背,他宽厚的胸膛,他炽热的气味,他们相互舔舐时湿润的呼吸。他们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燃烧,无论怎样的疲劳都可以在这火中燃烧!可到底谁才是谁的战利品——难道是她吗?她才是战利品?
哪怕她在这岛屿上决定了数以万计的人的姓名,她还是会为自己不值一提的感情而懊悔,如苍白峡谷的冬雪般冰冷,压得她无法呼吸。她是个蠢货!她想出许多为自己的亵渎画出句点的方式,许多拖着对方一起毁灭的路途,甚至是可以缓解这亵渎的恳求,但她怎么可能恳求任何人,怎么可能!她想他亲吻她肚腹时说的话,她想起他说过,这里也许会有一天诞生一个孩子。恶魔之子?倘若真有那一天,那她一定会诅咒萨塞尔·贝特拉菲奥以及从他们的火焰中诞生的怪物之子。
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恶劣,她甚至会去审问部教那些不入流的刽子手如何折磨顽固的俘虏。她教他们禁止俘虏睡觉,逼俘虏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让他们在难以忍受的极度疲劳中吐露一切,而不是让那些渎职的蠢货来以此满足私欲。她想:快点让这一切结束,哪怕是我自己的生命也好。这样可以吗?
然后她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我还有使命。
她屏住呼吸,把手伸到火堆上,慢慢地,端详手背上只有她能看见的抽象符号。
萨塞尔管那玩意叫做咒印。
如果拗断这只手,我能获得自由吗?
“贞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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