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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粗麻绳武士
夜空阴沉。
杰斯塔拉斯是个狂热的罗马士兵。作为查吉纳的总督伊塔斯·库利乌斯提亚斯麾下军团第五小队的一名百夫长,在查吉纳这座城市定居了三十五年。这意味着他与总督的军队签下了超过三份为期十年的长期合约,而且还会继续签下去。
像他这样出身帝国的老兵很受器重,话语的分量,获得的赏赐,也都比打本地招纳的士兵要多——即使是他的上司也一样。众所周知,尽管女皇尼禄·克劳狄乌斯吩咐,要宽容地接纳依附帝国的原住民,但是总督们总是各有各的心思,地位和身份上的歧视向来都不算少见。
和大多数罗马人一样,杰斯塔拉斯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帝国士兵就该受到尊敬,因为他们才是军团的核心,是真正完成任务的人。
“当这些土著误入歧途的时候,”伊塔斯总督说,“就要你们打醒来他们。”
今天不知怎么的,杰斯塔拉斯一清早就感觉不舒服,头痛,一整天都迷迷蹬蹬地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想,直到晚上才打算出门。
天黑了,城市的上空响起非同寻常的钟声,不是过节的钟声,而是送葬的钟声,空气中有一股子烧焦的气味,不怎么浓重,但是很让人厌恶。由于这股子气味,他的头疼得更厉害了。他感觉恶心,胸闷,想找什么东西发泄一下。
他朝下等人聚集的‘老鼠街’走去。空气潮湿而闷热,像是在澡堂里一样,让人气闷不已,这种气候在环绕着咸水湖的临海要塞查吉纳实在称不上多见。前些天刚下过雨,从屋顶上和树枝上都往下滴答着水滴。在道路上运送尸体的推车都湿淋淋的,把手上都沾满闪闪发亮的水珠。夜空很阴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浑浊的黄雾,还掺杂着尸体的臭味,显得越发难闻而让人心情烦躁了。
他加快了步伐。
‘老鼠街’。
杰斯塔拉斯觉得,这条街起这个名字,因为这个被无数错综复杂的小巷分隔的贫民窟总是泛滥着老鼠和野猫。这条街在下城区南临海,是土著们——该受诅咒的、顽固不化的土著们——聚集的地方。这些人不从事正当的职业,除了乞讨、行骗和出卖肉体什么都不会,是下贱的老鼠沟,是无耻的骗子团伙聚集地,是罪犯躲藏的温床。
不过老兵很喜欢里面那些出卖肉体的小男孩。其它地方可买不到这样的货色。
虽然天已经不早了,街上却还是有很多人,发出朦胧的嗡嗡声。人们在谈论着自由城邦围城的事情,谈论着最近尸体越来越多的事情,还谈论着有人在夜间神秘消失的事情,以及那些来自自由城邦的原住民和帝国居民的冲突。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传到他的耳朵里,可是他都对此不屑一顾。作为在查吉纳定居了三十五年的帝国的士兵,他什么都不怕。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老鼠街,意外地看到一个熟人。“哦,皮卡迪雅尔!”他故作惊讶的问,“你难道没有继续你在剧院的表演吗?没有和那些美丽的贵妇人勾勾搭搭吗?”
那个憔悴的人转过身,一头凌乱肮脏的油亮白发下是淤青密布的脸。这张脸原本俊俏的像是女人,如今却好似个猪头。他含糊地回答:“等自由之城的军队冲进来解放这里,你们都会受报应的。”
像是要从兜里取出铜子打赏乞丐一样,他从背后握住自己的佩刀。“你确定?”他的口气非常和蔼可亲,像是要怜悯地问候对方的不幸一样,但却威胁十足。他把佩刀握在手里:“也许你会先受报应呢?”
那人明亮的眼睛在老兵的微笑和佩刀间犹疑了好长时间,然后发出一声含糊地嘲笑。“确实如此,”他停顿了许久,好像是在极其勉强地控制住自己的嗓音不发出颤抖,“但你们总会死的,就像那些砸到城墙上的脑袋一样。”
这娘娘腔口气还真硬,杰斯塔拉斯想。他举起佩刀,拿刀背猛敲在对方脑袋上。这个只会勾搭贵妇人的傻子诗人跪倒在地,鲜血从脑壳流下额头,涌到眼睛里。这人痛苦地哼了两声,顺从无力地握住怀里一个系在蓝色带子上的铜制护身符——可能是他母亲送他的,反正不怎么值钱,因为值钱的东西都被人们扒走了——麻木地吻了一下,然后握在手心。这一幕就像当初愤怒的人群把他从舞台上揪下来殴打时一样,只是这次没有讨饶罢了。
当初居民们为了宣泄怒气,挑选了这位本地最有名的——来自自由城邦的演员——当作牺牲品,将他差点勒死在舞台上。现在,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能随意处理这家伙。
街上的人们聚集过来围观,然后高呼起来,比划出下流的手势,欢乐地叫喊起来:
“来啊,娘娘腔诗人,给我们跳一个你勾引贵妇人的艳舞看看!”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杰斯塔拉斯又挥舞起佩刀,用刀背把这家伙打的满地乱滚,抬高声音惨叫,就像真的在跳舞一样。
“好一个艳舞!精彩极了!”人群呼应着。
一个叫马斯喀的缝衣工跑来。这家伙杰斯塔拉斯认识,是个很好的家伙,人很欢快,而且擅长唱饶舌歌曲。他从怀里掏出绳子,套在诗人的脖子上,用手指轻轻地敲击诗人头破血流的脑袋,就像敲鼓一样,板起面孔,但是又很滑稽的说:
“现在,兹封女皇的奴仆,自由城邦的傻子,到处拈花惹草的打油诗诗人,绰号‘娘娘腔’,为粗麻绳武士。为了我们的女皇!”
“女皇万岁!”人们在一片欢笑声中高呼起来。
马斯喀拉紧了绳子,勒住了诗人的喉咙。直到这时,皮卡迪雅尔才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一个劲儿的眨眼,像是要哭出来的孩子一样,摇晃着细细的脖子,想要让绳索放开,惊恐万状的脸拼命摇着,一只手想去抠绞索,却被杰斯塔拉斯踩在淤泥里。
“来啊,粗麻绳武士,给贵妇人的艳舞跳完了!现在你该给我们跳个艳舞了!”
现在,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这位两腿乱蹬着陷入垂死挣扎的粗麻绳武士,他开始跳另一段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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