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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莫不是他听错了,落儿说的不能人道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苏云落十分坦然地看着他:“便是你想的那般。”

她将在他昏迷的时候于扶阳与贺过燕趁机挑拨的事情略略讲了,只道贺过燕对她言语不敬,是以她才痛下狠手,将他一了百了。顾闻白越听神色越发的冷然,尽管落儿的并没有明说,但贺过燕那人他是晓得的,好色的程度比起喻明周来过犹不及。只不过他既是破落户,出手自然悭吝,再加上长得又没有喻明周与于扶阳俊俏,除了一些眼瞎的姑娘非要缠着他外,便是靠着一张豁财嘴来诓不谙世事的娘子了。

可这回却踢到铜墙铁壁了。

落儿是何许人也,便是连他这等才貌双全的公子都差些看不上的,哪里会眼盲心瞎的看上那臭油子。

顾闻白当下又捉住苏云落的双手,言辞诚恳:“此番劳累落儿了,待我好了,定然好好报答。”

这人,便是说话都不正经了。苏云落横他一眼,似笑非笑:“如何报答恩人,应是恩人说了算罢。”她故意凝了神色,“不如,将你打发到外地去,替我做个一文钱的账房先生罢。”

女人若是要算账,十年都不晚。顾闻白以前虽然不曾哄过女人,却是无师自通,只腆着脸道:“账房先生是顶顶重要的,自然是东家在哪里,便在哪里,不能离开东家半步。”

苏云落脱开他的手,睨着他,眼中秋波暗转:“现在东家要替账房先生去布置房屋了,不省得账房先生可准否?”

顾闻白闻言,一脸的伤心欲绝:“那东家快些回来罢。”

苏云落瞧他脸色越发的苍白,却仍硬撑着精神与她说话,不由将语气放柔和:“你放心罢,我很快便会回来的。”

顾闻白闻言,唇上便噙了笑意,眼皮一阖,便沉沉睡去了。

苏云落自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将隔壁布置好的,虽说如今与顾闻白已然互通心意,但终归还没有成亲,他住她这里,便是言不正名不顺。她是个商户,自然是无惧这些的,但顾闻白为人师表,自是要做好榜样的。

瞧着顾闻白已沉沉睡去,她轻手轻脚出来,唤咏雪一道,进了隔壁。

隔壁实则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只差将灶房建好便能搬家具进来入住。

苏云落怀里抱着手炉走了一圈,心中已经有大概的设想。托赵栋的福,她这些年大大小小的院子布置了不少,积累的经验倒是能随手便列出一张洋洋洒洒的单子来。

咏雪才跟自家娘子转了一圈,就见娘子向外头走去。她从来没布置过房屋,哪里晓得需要什么,也只跟在后头回到苏家鞋袜铺。谁料娘子在隔帘后坐下,便铺纸掭墨写起单子来,这一写,竟洋洋洒洒列了好几张纸。

咏雪傻了眼。她认字的时间不长,却也看得出娘子将那些家具的要求写得分外详细

苏云落写完,却是不甚满意,若不是时间太急,她还想着到府城里定制许些新式的家具,罢,将就着用罢。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竟是这般上心了。待墨干,她将单子折好,交与咏雪:“你跑一趟,交给卫真,让他来办。”虽是答应替顾闻白布置,但这些力气活还是交给他的护卫好些。

咏雪自领命去了。

外头下着雪渣子,咏雪戴好风帽,换了高底的靴子,戴上手套,撩帘出去。寒风刺骨,街上行人无几,咏雪正埋头赶路,忽而从巷口里钻出一人,从后头拉她一把:“二妹。”

二妹是咏雪以前在家时的排行,自从卖身后便没有人再这般唤过她。咏雪停下转头一看,却是讶然:“婶子?”

拉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余嫂子。

余嫂子左右看了一下,用脏兮兮的袖口揩了一下眼角,才道:“二妹,过两日便要送伯年上山去,你要来啊。”

咏雪一时不知如何应话,送上山是亲人的事,她,她怎么能去呢?

余嫂子眼角沁出一点泪水来:“二妹,我早就将你当作是我的儿媳了。原来想着,等你过了十五,再将你们的婚事定下,可……”她竟然呜咽了起来。

咏雪连忙安慰她:“婶子,婶子,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去罢。”

余嫂子拉了咏雪的手,老泪纵横,在脸上冲出两道泪痕来,脏兮兮的。她越发的伤心,声泪俱下:“可怜我的伯年,年轻轻轻的,都没有成亲,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边……二妹,要不,娘替你们寻个黄道吉日,替你们成亲罢?”

咏雪吓了一跳,忙忙挤出一丝笑容:“婶子,我还有事,先走罢。”说着便要将自己的手从余嫂子那双脏兮兮的手中挣开。

余嫂子虽然是个不事生产的妇人,但力气要比咏雪这个小姑娘大多了。她牢牢地攥着咏雪的手,嘴上道:“二妹,你与伯年的感情最好了,别抛下他一人啊……”

咏雪顿时毛骨悚然,不由得急出眼泪来:“婶子,我真的有事……”

余嫂子朝她森森一笑,终于放开她的手,亲切地道:“到时候来啊……”

咏雪支吾应了,拎起裙摆赶紧就跑。

余嫂子仍旧站在原地,似是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般地看着咏雪的身影。寒风裹了雪渣子向她刮来,她浑然不觉,半响后才用手胡乱一抹粗砺的老脸,自言道:“早知这丫头这么好糊弄,我便不用去求那黄三,使得我儿丢了性命。”

可世上哪有早知事,她用一条破头巾裹着自己的脑袋,低着头往家里走了。

咏雪一路惶然,直到进了顾宅的门,在灶房里坐着烤火,手里捧着烤得极香的芋头,一颗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简言察言观色:“咏雪姑娘怎么了?”

这种糟心的事怎么能与简嫂子说呢,咏雪将芋头攥得紧紧的,扬起笑脸:“没什么,不过是在路上遇到一条野狗。”

卫香也怕狗,闻言便说:“是不是黑色的,嘴上一圈白毛的?上回我与英叔也遇着咧。”

咏雪忙点头称是。

卫香便安慰咏雪:“咏雪姐姐,你多吃几只芋头,下次便有力气跑了。”

简言不由得给了她一个爆栗:“净出馊主意,下次遇到野狗,不要乱跑,蹲下身装作扔石头,狗便怕了。”

卫香便嘻嘻的笑,缠着咏雪与她梳头。

火盆里烤着芋头,香气四溢。简嫂子正拈了针线做小孩的衣裳,一切都像是平常的样子,咏雪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方才定是她太紧张了,才觉得余嫂子分外可怖。

替卫香梳好头,卫真也刚好回来,咏雪将苏云落列的单子与他,才告辞回去。

回去的路上倒是分外平静,刚好遇上从回春堂出来的卫英,便顺道一起乘车回去。

顾宅灶房里,卫真两口子将未来主母列的单子细细盘算了一遍。

简言虽是从顾家灶房里出来的,但终究没见过主子房中的布置,不过倒是听说过一二的。此时见单子上列了甚多她不认得的物件,便咋舌道:“咱们的太太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

卫真笑道:“说不定是与咱们公子一般,隐姓埋名在这灵石镇里。”

简言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娘之前来信说,她年纪大了,怕是顾家不肯再用她,说是过了年便来寻我们。”她抚了一下肚子,笑道,“正巧赶上小宝出世呢。”

她打量了一下屋子,与卫真商量道:“到时候人一多,房子便腾不开。小香也大了,也该自己住一间房。不若,我们与公子商量商量,将这房子买下来。”

卫真却笑道:“傻娘子,这几日公子差我看苏掌柜那头的房屋还有没有出售的呢,怕是要在那边落脚了。公子一向考虑周到,定然是都考虑到了的。”

简言却不大同意:“学堂在这边呢,若是将房子买在这头,孩子们上学倒是方便。苏掌柜那是考虑得不长远。”

卫真又看着简言笑:“以前你是哪里有好吃的便往哪里去,如今倒是转了性子,哪里有书香便往哪里凑。”

简言不服气:“苏掌柜定然是与我一样的想法。”

为母则刚,定然要替孩子们规划好将来。不过,除了顾家那个糊涂了一辈子的大太太。

京城。

顾家。

于嘉音闭着双眼,半躺在暖炕上,气息安然。炕下的小杌子上,坐着一个相貌端正的丫鬟,身边放一个笸箩,正做着针线。

外头正下着鹅毛大雪,天色阴暗。

丫鬟静静地做着针线,忽而听于嘉音问:“宝玲,什么时辰了?”

宝玲看一眼钟漏,道:“回太太,已是申时一刻了。”她边说着,边收拾笸箩,放在一侧,起身趿了鞋子,到煨着的小炉子上取了热茶,倒了一碗端过来。

于嘉音接过热茶,喝了一口下去,而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宝玲,我方才又梦魇了。”于嘉音怔怔地看着香炉袅袅上升的细烟,神情迷茫,“梦到你们三公子了。”

三公子早就四年前在外头就没了的事,顾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晓得。

三公子本就不受宠,没了便没了。但还留了一个遗腹子下来,叫顾璋,如今已经三岁多了。相貌与三公子并不相像,平日看着也不若三公子机灵。

但谁又会质疑呢?毕竟大太太一口咬定,顾璋便是三公子的亲儿。不管二太太是如何冷嘲热讽,她俱不在意。

但今年自过了中秋之后,大太太忽而时常做梦,梦到三公子在外头跌落山崖,她的精神头便一日不似一日了。

她年纪本就不轻了,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老态尽显,素来喜欢热闹的她只留了大丫鬟宝玲在身边伺候,旁的人则都守在起居室外。

宝玲替她轻轻按着脑侧:“太太,您这是思虑过甚。”宝玲看到她的头顶上,又白了几缕头发。

于嘉音缓了心神,道:“若是天晴了,便到宝相寺去,替三公子做一场法事。”

宝玲应下。

心中却想道:这怕不是报应罢?以前亏待自己的亲儿,如今老了,竟是时时想起三公子来了。只可惜,为时已晚。

自己的女儿顾盼宁,早就不再踏入顾家的大门。

丈夫顾长鸣,辞了太子太傅的官职后,便日日躲在书阁里。

外头人看着荣华富贵的顾家,早就不堪一击的冷冷清清。若不是二太太时不时过来欲争夺中馈之权,荡起几分热闹,怕是更如一潭死水。

宝玲正想着,外头有小丫鬟低声道:“宝玲姐,三奶奶带着璋哥儿来了。”

宝玲看向太太,于嘉音缓缓道:“让他们进来罢。”

须臾,一个着了素色对襟大氅,梳着高髻,上头只插了两根碧玉簪的年轻女子牵着一个男孩走进来。

男孩细眉凤眼,长得与于扶阳十分相似。

手心手背皆是肉,于嘉音闭了闭眼睛,竭力让自己笑起来:“这般大雪,璋哥儿怎地来了?”

顾璋看一眼娘亲,才奶声奶气道:“今日璋儿学了一首诗,但是不晓得诗的……意思。娘亲说,祖母很有才华,是以璋儿便来向祖母讨教。”

旁侧的月娘只笑着,不说话。她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这段日子大太太像是有什么心事,一下子老了许多。大太太是她在顾家的依靠,大太太现在可还不能死,务必要活到璋哥儿成年。其实她最近也心急如焚,于扶阳惹了祸,躲出去了,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信了,她怕他出事。那她可真的没了依靠。是以她便教璋哥儿过来,哄大太太开心,好让她活得长久一些。

听了顾璋的话,于嘉音顿时笑了,也精神了一些,道:“快抱璋哥儿上炕,莫要冻坏了。”

月娘便帮顾璋脱了鞋,抱着他上炕去。

宝玲铺纸研墨,将顾璋念的那首诗誊写下来。

是曹植的《七步诗》。

顾璋念完最后一句,却见祖母的脸色变了。

“好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于嘉音像是想到什么,忽而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流下眼泪。

造孽,俱是她造的孽!

顾闻白醒的时候,卫英正在与苏云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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