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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在京城住了几十年,从未回过江南家乡,因此遇上来奉承的族人,就爱问些南边的事。曹五太太自然也跟她说过,但她前几年一直跟着曹五在绍兴,能说的自然就是绍兴的些许风景。而桃华十岁之前跟着蒋锡把无锡附近几个城镇都游览过,能说的事比曹五太太多得多,太夫人渐渐的就将注意力全放到了她的身上。

桃华笑吟吟回了靖海侯太夫人几句话,直到太夫人问她“平日在家里都做些什么?”的时候,才答道:“也不过是做做针线,翻几页书,平时得闲还种种花。”

“都种什么花?”太夫人年纪大了,也喜欢看看花,当然她不用自己去种,自有人给她打理。

“别的都有婆子们照料,总不让动,好像我去剪剪枝儿就会伤着自己手似的。”桃华自嘲地笑着,眼睛却冷冷瞥了曹五太太一眼,在对方心虚的表情里含笑道,“就是冬日里自己养几盆水仙,这个总算是没人拦着了。”

水仙这两个字说出来,曹五太太屁股底下就如同放了个烧红的锅,似乎连坐都坐不住了。偏太夫人完全没有发现,反而惊喜地道:“你也爱养水仙?”

桃华含笑点头:“冬日里屋里摆上几盆,看着也舒心。”

太夫人笑道:“正是这话。我就爱这东西,水里养一养就能开出花来,又简单又有趣。”转头指着曹五太太道,“老五媳妇知道我爱水仙,才给送了盆玉雕水仙来,摆起来跟真的一样。”

曹五太太听太夫人说这话,只觉得脑门都在崩崩地跳着疼,连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桃华也跟着转眼去看曹五太太,口中却道:“说起玉雕水仙,从前家里也有一盆。那玉有些杂色,却是匠人雕得好,黄的是花芯,绿的是叶片,白的是花瓣,更有几点黑褐色斑点,磨都磨不去的,却恰好雕成那花球上的外皮,瞧着真是活灵活现的。”

太夫人一脸赞同:“正是,老五媳妇送的也是这样的。这俏色玉雕,玉的成色还在其次,要紧是雕得巧妙。”

曹五太太鼻尖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再也坐不住,干笑了一声:“还是太夫人见识广,我们再不能比的,便见了好东西也未必识货。”说着就要起身,“时候不早了,家里还有些事,过几日再来陪太夫人说话。”

太夫人也觉得今日曹五太太有些木讷,说的话似乎不如往常那般有趣,何况又有了桃华在旁,便不挽留,点头就叫她们走了。

桃华又陪着靖海侯太夫人说了一会儿闲话,眼看着快到午时,便起身告辞。太夫人意犹未尽,还要留她们用午饭。曹氏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显是极想答应,桃华却并不看她,只含笑道:“太夫人赐饭原不敢辞的,只是出来之前不曾跟家里说过,还要回去给伯祖父抄书。”

搬出长辈来,这就不好再留了。太夫人固然身份尊贵,然而答应家里长辈的事那是不能不做的,太夫人只得有些遗憾地点头:“蕙丫头偏今儿去了她舅舅家,原想留你们陪我说说话儿——罢了,下回得了空儿再来。”回头吩咐丫鬟,“把那荷包拿两个过来。”

这种荷包里头装的都是金银锞子,给太夫人赏人用的。原本有靖海侯夫人在,太夫人不必考虑给这些亲戚们见面礼的事儿,今日因为跟桃华说得投机,这才特地给了东西。桃华含笑收下,跟蒋燕华一起福身谢了,这才告辞。

马车一出靖海侯府,蒋燕华眼圈就红了。曹氏迟钝些,开始被曹五太太当面说破再嫁的事时觉得脸上热了一阵子,后头渐渐就忘了。蒋燕华却是觉得屋里的那些丫鬟们都在用古怪的目光盯着她,她是咬得牙根发疼才能坐住了的。这会儿到了马车里,便再也忍不住了。

曹氏手足无措,半晌才道:“你舅母——”

她话还没说完,蒋燕华已经猛抬起头来,大声道:“我没有这个舅母!”

曹氏被她吼得一怔,桃华已经转过头来冷冷看了她一眼:“喊什么,这不是你求着要来的地方吗?”

蒋燕华对上那双锋利的眼睛,倒噎了口气,没敢说话。

桃华也憋着一肚子气呢,玉雕水仙四个字到现在都在她胸口堵着,已经盘算了半天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把那东西拿回来,却是一筹莫展。正窝着火,蒋燕华还大喊大叫的,简直就是自己往枪口上猛撞。

“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她不说,就没人知道你是改了姓的?你以为那些高官显贵人家的女眷,是随便见了什么人都会谈笑风生的?不摸透了你的底细,掂量过你的份量,她们就不知道该把你放在个什么位置上。都是交际惯了的精明人,谁会犯这样的错?”

桃华冷冷地笑:“现在还都是姓曹的亲戚,你就受不了了?将来若是遇上了别家娇生惯养的小姐,你又要怎样?早告诉过你,鸡立鹤群,就是这样!这都受不了,还想尽办法往上贴,岂不是自取其辱!”

“桃姐儿——”曹氏眼看女儿被骂得脸色由红转为惨白,嘴唇都咬出了深深的印子,终于忍不住道,“咱们总是一家子,燕姐儿丢脸,也是丢了你的脸不是……”

“哦,太太现在知道咱们是一家子了?”桃华讥讽地看着她,“我还以为太太跟曹五太太才是一家子呢,要不然那玉雕水仙是怎么到了靖海侯府的?”

曹氏顿时哑巴了,半天才想到这事不能承认,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什么玉……我,我不知道啊……”

桃华轻蔑地一笑,把脸转了过去,冷冷地道:“太太不知道也没关系。现在靖海侯府也去请过安了,该收心了。”

马车一路驶回蒋家,车厢里半点声音也没有,只有蒋燕华的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一颗颗不停地往下落。等车到了门口,她不用丫鬟来扶,自己把帷帽往头上一扣,跳下车就跑。曹氏连忙追了上去。

薄荷虽然没进靖海侯太夫人的正房,但在门口也听见了里头的话,这时见桃华坐在车里不同,脸上冷得像尊石像似的,不由得一阵心疼,小心翼翼道:“姑娘,下车吧。这事儿,等老爷回来告诉他!”

桃华醒过神来,淡淡一笑,起身下车:“告诉爹又怎么样呢?”

曹氏和蒋燕华感觉到的屈辱,其实桃华并不觉得怎样。她毕竟是从后世来的,寡妇再嫁也好,孩子跟着母亲找继父也好,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仅从身份上来说,曹氏再嫁,蒋锡续娶,大家都差不多,谁也不能嫌弃谁。可恨的是蒋锡当初还是看错了人,竟娶了这么个不但糊涂还不安分的女人,以至于她生母的心爱陪嫁,现在落入了别人手中。

薄荷也觉得无话可说。蒋锡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把曹氏休了?那蒋柏华岂不尴尬?有一个被休的母亲,将来他也别想抬得起头来。

“让,让老爷严加管束她们!”薄荷想了半天,也只能发这个狠了。

“这个自然。”桃华冷冷一笑,“不过现在是在伯祖父家里,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显眼。等回了无锡,她们也不要再出门了,至于曹五那边,想来不用我说,也不会再来往了。”

薄荷嘟哝道:“奴婢看不见得……曹五太太那厚脸皮……说不定回头又来哄太太……”

桃华嗤笑了一声:“你放心。就算太太愿意,她的好女儿也不肯认这个舅母了。”

薄荷点头,忍不住又道:“可那玉雕……”

桃华揉了揉胸口:“原想着曹五家是肯定不会承认的,没想到现在居然知道了在哪里——也许将来还有机会……”虽然这个机会看起来很是渺茫,单看靖海侯夫人的态度,就知道也是不欢迎她们上门的。

桃华正在琢磨的靖海侯夫人,这会儿已经伺候婆母用过饭,回自己房里歇下了。其实她现在身为侯夫人,嫁进来二十年出头,又有两儿一女,已不必像新媳妇一般在太夫人身边立规矩。不过为了显示孝心,总要象征性地布一两筷子菜,端一碗汤。

太夫人也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儿,到如今还时常在客人们面前显摆,儿媳如何如何殷勤。靖海侯夫人自然不会去反驳,到了她这个年纪还能这样侍奉婆母,不是极好的名声么?所以说,太夫人虽然有诸多的毛病,靖海侯夫人仍旧觉得日子也不是太难过。

不过她的丫鬟们就心疼主子,一回了房就打水来洗脸洗手,还有捶腿的:“夫人今儿累了一晌午了,姑娘想来要傍晚才会回来,夫人先歇会儿。”

曹蕙今天去舅舅家,当然是靖海侯夫人安排的。曹五太太和曹氏,真要认了亲就算是曹蕙的长辈,若是在家里少不得要行个礼,靖海侯夫人才不愿意女儿去跟那样破落户执晚辈礼呢,能省则省。更何况今天本是要看戏的,年轻女孩子不宜在场。不过,这出戏好像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穿云,今儿这事好像有点蹊跷呢。”

穿云很肯定地道:“夫人说的是。太夫人一提那玉雕水仙,一屋子的人脸色都不对了呢。”

“玉雕水仙……”靖海侯夫人沉吟着,“这里头一定有问题。难道说,那玉雕水仙原是蒋家弄到的东西?若不然,怎么蒋家大丫头说得那般清楚,不是眼见,断不能连水仙花球上那几点黑褐杂色都知道的。”

穿云想了一想道:“莫不是两家人一起备的寿礼,却被五太太独自吞了?若依五太太的说法,家里穷得日子都快过不下去,哪里来的钱买这块玉?这玉虽有些杂色,但依奴婢看,也值得百八十两呢。”

当初曹五太太送这寿礼的时候,说的是曹五知道太夫人爱玉,又爱水仙花,所以特意搜寻来的。当时隐隐露出花了不少银钱的意思,所以曹希林才给曹五在尚宝司谋了个职,也是不想平白破费他这些银子。可后来曹五太太母女来奉承太夫人的时候,又总是哭穷,免不了就有些前后矛盾的话落在别人耳朵里。

“这玉,若是喜欢的人见了,别说百八十两,二百两也是肯出的。”穿云毕竟是个丫鬟,虽然在靖海侯府里好东西见多了,能认得玉的材质,但对雕工之类还无法完全了解,靖海侯夫人却是看得出来的,“凭曹五家里,的确拿不出来。”

“是呢。五太太那是最吝啬的——”穿云撇了撇嘴,“奴婢说句逾越的话,当初他们送了寿礼,可也未必就能攀上太夫人,只怕不肯花这银子的。”

高门大户里的下人,眼睛都是极尖的。曹五太太每次来侯府倒也不忘打赏,可打赏的银钱是多是少,是真大方还是一边拿钱一边心疼,这些人都看得真真的。若说曹五一家会为了还不能肯定的前程就砸下大笔银钱,穿云才不信呢。

“你这丫头——”靖海侯夫人笑了,“偏是你眼尖。说起来,蒋家比曹五家却要强得多了。这玉,只怕真是两家人一起备的。”

“若不然,怎么蒋三太太来了京城这些时候,五太太也不带她来见太夫人呢?”穿云不客气地说,“怕是把蒋家的功劳吞了,怕人来了就露了馅。若不是今日夫人把两家人一起叫过来,恐怕这窗户纸还捅不破。”

“你说得不错。”靖海侯夫人向后一歪靠在迎枕上,若有所思,“倘若真是这样,曹五这一家子人,可就都是白眼狼了。”

穿云一怔,随即醒悟:“夫人是说,五太太她——”

“看她那样子,为了讨好我,立刻就把小姑卖了,一丝一毫遮掩的意思都没有……”靖海侯夫人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倒是蒋大姑娘,居然说得出‘进了门就是一家人’的话,倒是颇出我意料之外呢。”

穿云机灵,听靖海侯夫人对桃华的称呼由“蒋家大丫头”变成了“蒋大姑娘”,就知道靖海侯夫人对桃华的印象有所改观,也连忙道:“奴婢也觉得蒋大姑娘胆子大,竟然敢那样回话呢……”

靖海侯夫人微微一笑:“你不懂。虽是她继母,若给踩了脸面,丢的也是她父亲的脸。家里头的事本就是这样,哪怕关起门来吵得鸡飞狗跳,到了外头就得相互照顾着,这才是一家子的脸面。这丫头小地方来的,难得倒是懂得这个道理。”说着就叹了口气,“若是江南那一家子知道这个道理,老爷也不至于现在时常被人打趣。”

靖海侯有无数不争气的族人,这事儿满京城都知道。靖海侯夫人本人礼仪风范无可挑剔,靖海侯虽然不是个十分出挑的人,胜在忠心勤恳,皇帝也看重他,这些都没得可挑,那些眼红的人自然就只好拿穷亲戚的事来说几句酸话了。

开始的时候靖海侯夫人还觉得,提携一下穷亲戚倒也没什么,大家族里都是这样,皇帝还有三门穷亲呢。但你们至少要争气啊。曹希林在外头托人情费脸面的,这些人却不知道争口气维护一下曹希林的脸面。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靖海侯夫人越来越窝火,也越来越恨这些人。可碍着是同姓,又不能怎样,只能自我安慰说乡下出来的人,也就是这点见识了。谁知同样是乡下出来的,蒋家姑娘竟然就知道这个道理,怎能教人不感慨呢?原先对蒋家一肚皮的坏印象,至此倒有些改观。

穿云凑着趣道:“夫人说的是。说起来蒋大姑娘跟萝姑娘都是江南来的,这——可就不大一样呢……”

靖海侯夫人对曹萝并不喜欢。这母女两个死皮赖脸的,只会露骨地奉承太夫人。偏太夫人喜欢,连曹蕙为了应选学规矩都让曹萝跟着,出门也时常要带着她。曹萝那样的身份,要学什么宫里的规矩,难道还有用得着的一天不成?

“哼——蒋家到底是懂点规矩的人家。当初两个人都在宫里做太医,自是有些见识的。”后边的话被靖海侯夫人吞下去了,江南那些族人,就是些没见识的。当年老侯爷从军,他那个兄弟却只贪安逸,窝在老家纳小妾,以至于子子孙孙生个没完,今天一个个的都跑来带累靖海侯府。

“罢了。有今日这一场,想来蒋三太太是不好意思再上门了,就连曹五家的也能消停一段日子。就是蒋大姑娘——可惜了,模样儿生得也好,说话也爽利,若是出身好些,倒是个不错的姑娘。”

这也不过是闲话罢了。靖海侯夫人交际的圈子里,闺秀贵女多的是,桃华纵然生得比别人出挑,在身份上就不值她多看,因此随口说了几句,也就抛到脑后了。不管怎样,人是见了,安郡王那里也就算走了过场,再没什么事了。

靖海侯府一行,令蒋燕华沉默了好几天,曹氏更是战战兢兢,生怕蒋锡来兴师问罪。

桃华的确把这事跟蒋锡说了,父女两个对坐良久,决定还是等桃华进宫给蒋梅华诊过脉之后,就早些收拾东西回无锡。等回了无锡,曹氏就老老实实在自己屋里呆着,跟曹五一家断绝来往。至于蒋燕华,若是母女两个安分,过几年给她找一门差不多的亲事嫁了。若是还要闹腾,就只能送她回陈家去。

这个打算,父女两个并没再对第三人说。谁也不喜欢家里闹腾出这些事来,原想着一家子和睦度日的,如今变成这样,蒋锡后悔也来不及了。且他本来对蒋燕华也是疼爱的,眼下心里真是格外的不是滋味。

一家子里,只有蒋柏华不知愁,天天咧着个小嘴笑得很甜,还跟着桃华背贺寿词儿,准备着在蒋老太爷寿宴上念出来讨喜,让蒋锡心里既是安慰,又有些怅然——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娘会那么提不起来。

如此过了十几天,蒋老太爷的生辰到了。

清早起来,蒋钧兄弟三人就带着妻儿去蒋老太爷处拜寿,并且将寿礼依次呈上。

这个日子,蒋老太爷终于离开百草斋,回了于氏的院子。不过,他跟于氏之间的气氛仍旧冷淡,老俩口一起坐在正房里,彼此也不过只说了几句话罢了,还干巴巴的。

幸而来拜寿的儿孙们热闹。小于氏是宗妇,再怎么不喜欢小叔和妯娌,在这种日子里也要让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景氏更不必说,能说会道,妙语连珠。曹氏是最木讷的,而且这些日子蒋锡连面都跟她见,心里一直悬着,更没心思说话。不过她是侄媳妇,说话少些也无妨,还有蒋柏华讨喜呢。

要说孙子辈里头,还就数蒋柏华占便宜。因他年纪小,蒋家已经好些年没见过这样小的孩子,连于氏都喜欢他。他穿着大红衫儿,握着两只肉拳头趴到拜垫上给蒋老太爷磕头的样子,引得屋里一片笑声,也就显得其乐融融了。

蒋钧夫妇备的是一套新时兴起来的宜兴紫砂茶具,蒋铸夫妇则送上了六罐不同的茶叶,皆是名品。因蒋老太爷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个茶,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可惜蒋老太爷对这两样寿礼都没露出什么特别高兴的意思,倒是蒋锡捧上誊写完毕的《草药纲》的时候,他脸上露了笑容。

之后就是孙辈们献礼了。女孩子多是各色针线,只有蒋莲华送的是一卷《山河景》,果然极得蒋老太爷欢心。男孩子则是写的字画的画,蒋老太爷也表示很高兴。总的来看,老太爷对孙辈们的态度比对儿子们要和善得多。

小于氏眼看蒋老太爷捧着蒋莲华送的图册一脸笑容,心里不觉酸溜溜的。蒋丹华针线素来不大好,送的一件家常袍子还是让丫鬟做了大半的。这个家里人心照不宣,蒋老太爷也知道。可是蒋杏华针线极好,却只送了一双鞋子和两双袜子,就显得有些心不虔了。

要说这人的心理都是矛盾的。小于氏固不愿意蒋杏华出挑,可现在蒋铸的女儿盖过了她这一边,她又恨蒋杏华为什么不做几样出彩的针线,好给自己这一房争争光了。

蒋老太爷这次花甲之寿,蒋钧本想大办的,却被老太爷拒绝了,最终只让请了几个老友过来,都是当年做太医的时候结识的,或家里也是行医,或是做小官。至于蒋钧在朝中的同僚,蒋铸在商场的朋友,蒋老太爷都不让请来家里,说是怕吵。

“老太爷,外头有客到了。”小于氏接了丫鬟传进来的话,便向蒋老太爷回禀,“是一位姓欧的老先生,还带了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公子,要让小公子给您拜寿呢。”

“哦?”蒋老太爷眼睛一亮,“把人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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