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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云翼脑海中还是关于孟妤的事情,被人突然的给打断了不免有些呆滞。
瞧着渐行渐近的公孙胜他还是友好的笑了笑,“不知三皇子叫住下官所为何事?”
“想和房大人聊聊,不知房大人可方便?”公孙胜态度很是明确,那笑容意味深长。
房云翼只微微迟钝了一瞬,很快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二人并肩前行的去了公孙胜的寝宫,而这一幕恰好被周子期和他的父亲给看见了。
自苏烟的事情之后,周子期便入朝为官了,他本就才华横溢,想要谋取一个官职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段期间发生的事情属实太多了,让人应接不暇。
“父亲怎么看?”周子期扫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平淡的问道。
周昌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须,“房云翼这人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太子殿下敢用,想必不是什么坏人,静观其变即可,不过……殿下若是去做了质子,怕是凶多吉少。”
周子期微微挑眉,半垂着眼帘,这事情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萧家的事情有些荒唐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父亲,萧家的事情您查得如何了?”父子二人正朝着宫门外去时,周子期突然的问道。
周昌运愁眉不展的摇摇头,“查过了,确实是萧阁老他们,尸体烧得面目全非,已经认不出来了,只能凭借着一些东西辨认。”
和他一同调查的还有房云翼,只是那人的反应太过于平淡了,若不是亲眼目睹,周昌运都要怀疑死的究竟是谁?
还有太子殿下,他对萧阁老一向都是比较的敬重的,为何突然不闻不问了。
怀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迎面对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栾撑着把棕色的油纸伞,一身黑色的劲装,面色严谨,就从二人的对面走来,不少官员陆陆续续的擦肩而过。
四目相对,周子期多看了他两眼,高栾走到他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语气细微,“今日酉时,太子殿下请周公子一聚,在下会来给公子带路。”
留下这么一串话之后,高栾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而周家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徐徐离开。
今日一早孟妤就让他出宫,光明正大的去给那些尸体安顿好,以此来打消皇上的顾忌,在还有就是让他给周子期传话。
如今朝中能够运用的人,她都要一个个的握起来,把这盘棋局重新熟悉。
如此一来,哪怕在冀州,也能为他埋下不少的忠臣,到那时里应外合。
当高栾回到东宫的时候,孟妤已经坐在公孙行止长期坐的地方了,面前的棋盘是他平常最喜欢的。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孟妤赫然抬起头来,就瞧见高栾一身雨雾的走了进来,“已经安排好了,也和周子期说过了,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
“先按兵不动吧!”孟妤理了理宽大的广袖,如今她已经画着公孙行止的模样,穿着他的衣袍,扮着他一模一样的举动,面色平静,“做质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离开的,最起码也要再等半月之久。”
高栾点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必然是要文武百官商讨一番的,由谁去,还需要和晋阳的使者交接,契约书也不能少。
“此事你告诉给高公公了?”孟妤想了想又道。
高栾摇摇头,“还未来得及说。”
“坐下吧!”孟妤扫了他一眼,“总是站着也不嫌累得慌。”
高栾也不矫情,当真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相顾无言。
面前的人分明是一张男人的脸,偏偏那眼中的惆怅难以掩盖,四周静悄悄的,唯独那寒风撕裂的声音不断响起,孟妤瞧着外头,笑了笑,“殿下应该在路上了吧?那药他能够昏睡四五天。”
她其实对这些药物并不懂的,只是从他身上学来的,第一次实验也是用在他的身上了。
高栾定定的看着她,温吞道:“你知道为何殿下教你琴棋书画,把你调教得这么好吗?”
孟妤茫然的凝视着他。
高栾悠悠道:“因为殿下怕自己死了,这世上没有人会记得他,自私的将你养得和他一般无二,这样往后坟前也会有人给他烧烧纸。”
孟妤沉默,这话公孙行止也大致说过的。
这人可真是自私啊!
怕自己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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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
在离绍安城数百里地之外,一匹马儿正疯狂的在寒风细雨中飞奔着。
这凉雨如同一把把短小的利剑,狠狠地扫过他的脸颊,马背上的人满脸惊慌,不停的狂奔着。
此人正是消失了数月,下落不明的公孙则。
他逃出来之后便一路跌跌撞撞的往绍安赶,若不是会些武功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如今眼瞅着就要回到绍安了,偏偏又被人追杀,他的身后正是一群黑衣人策马扬鞭的穷追不舍。
公孙则不断的加快速度,“驾!驾。”
“吁!”
倏忽间那前方一个一个巨石拦路,马儿侧翻,他猛的从马背上飞身下来。
身后的人很快追了上来,剑拔弩张的将他围起来,“大皇子,你就别跑了,乖乖的受死吧!”
公孙则慌不择路的看着这些人,紧紧的攥住手中的长剑,“你们到底是谁?谁派你们来的?纪家大逆不道,谋朝篡位,若是被父皇知道了……”
“大皇子,死到临头了,就别废话了,你没有机会去告状了,拿命来。”
话音刚落,这些人就齐刷刷的拔剑冲向他。
很快刀光剑影的身影就在这树林中响起,伴随着冷冷细雨,显得格格不入,长剑划过眼前,那鲜血飞溅,与这污垢泥水融为一体,显得凄凉又森冷。
公孙则自知打不过,伤了几人,逮住机会就逃亡了树林中去,一路踉踉跄跄的在林中窜来窜去的。
“快追,别让他跑了。”
身后的那群人穷追不舍,跟随着他钻如林中,一路沿着血迹追赶。
他受了伤,自是逃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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