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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完,军官们带着战斗部署回到了各自的军舰上,召集舰员们进行战斗动员。
当他们在下午四时左右开航时,士气是没得说的!
带着保家卫国(其实是府,东南还没立国)、保卫自己家人和土地的思想,还有为领袖效忠的思想,军人们精神焕发地出航。
和以前有所不同,军人们戴上了宽大的渔民式的斗笠用来遮阳,不过甲板上还是没有凳子,从司令到小兵都是站立。
我方是本土作战,后勤可找沿岸补给,因此所有战舰仅装载了七天的食物和食水,再不多装,吨位用在了炮弹、子弹和火药上,除了火药库给装得满满的,舰上各处也装了不少,压得比以前远航前的水线甚至还要低一些。
官兵们很明白自己的任务,与敌接战时,多打炮,打准点。
将红毛番统统送进海底喂鲨鱼,让鲨鱼宝宝长胖一些,来年再去割鱼鳍制鱼翅!
华人的舰队缓慢、笨重地向西,而红毛番舰队则向东,两支敌对的舰队在接近中。
在红毛番舰队的前锋旗舰“圣乔治”号上,甲板上官兵在忙碌着,他们根据风向而改变帆桁,抢风行驶。
主将萝卜头布莱克正在他的舱室读着圣经,为即将到来的恶战祈祷。
“主啊,保佑我们战胜强敌,让孩子们安全回家!”他虔诚地划着十字道。
不同于其余的狂热的红毛番,萝卜头布莱克很清楚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他曾经拜会过菲尼亚斯·佩特,英国造舰大师,助颜常武制作出三级战列舰,对东南府的战舰知之甚详。
这位佩特先生告诫萝卜头布莱克道:“对付华人,可以等同对付荷兰人,西班牙人都不如华人!”
西班牙已成尸居余气,而荷兰人风华正茂,与英国人你来我往地玩得挺开心,海战中,英国人并不能轻易轻胜荷兰。
因此萝卜头布莱克给已方下令道:“capturetheweathergauge!”(抢占上风口)
不同于东方军系的东南军,喜欢长篇大论作动员,萝卜头布莱克就是一条很简单的命令,表明了他的决心!
假设您是一位舰长,作战时你喜欢上风还是下风?
什么?无所谓?
你会害了一船人!
在下风作战,如果打不赢,马上起锚,接着风势,拜拜您哪,对方追之不及。
下风口还有一个大好处,作战时战舰横摆,风一吹,浪打浪,所有的炮都在海面上。
最爽的就是船在下风口,因为炮口朝上,可以专打敌人的桅杆和横杆,用链弹用得是那一个爽,把敌人船上的帆与缆绳都打落,剩下桅杆象无毛的某物。
没有帆,还叫风帆战舰?
动都动不了,叫做海上的木头。
因此欧洲各国舰队,只有英国人喜欢占上风,其余舰队都喜欢抢下风。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未战就想跑,官兵们自然有机会就跑,都不抱着打赢仗的心理,打得赢才怪。
如果换过来,您在上风口,撑不住想溜,往哪跑呢?一起锚,风一吹,直接送人家炮口前了。
上风口呢?如果浪太大,下层的炮口还不能打开,结果是火力骤减。
英国海军怎么做?英国海军作战坚持抢占上风口,整个舰队一心一意抢占上风口,开战后,官兵们只有华山一条路,险中求胜!
而英国海军,是华人海军的老师,从作战模式到军舰制造,乃至于铁制的舰炮,东南府海军无一不模仿,并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英国海军作战时抢上风,华人也喜欢抢上风!
华人仿造英舰,并推陈出新,首创了风帆时期的战列舰,英国人反过来学习,也推出了自己的战列舰。
英国乏铜,他们制造铁炮充当舰炮,而东南府则铜炮、铁炮一起制造---家大业大,成规模的好处就在此。
这次进攻东南府,英国战舰打头,萝卜头布莱克坚持抢上风,其余各国舰队也同意了。
而对于特罗姆普的不打城市,直取对方舰队来分胜负的作法,萝卜头布莱克也满口的赞成。
双方舰队都在前进,终于在大年初五的清晨,两支舰队于马来半岛的东南尖角处的林加岛附近海域了会战。
这个时间段算是冬天,但天色非常好,一大早就满海撒遍金光,看来太阳公公也精神抖擞地想看场大戏。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打,别太丢脸。
风不算很大,两支舰队接近,不约而同,各船上都响起了祈祷声。
“主啊,保佑我们吧!”红毛番道。
“大慈大悲的妈祖娘娘,愿您保佑我们胜利,我们将把您的荣光带到各大洋!”华人官兵们则道。
“为领袖而战!”各舰舰长振臂高呼道。
部下们也踊跃应和道:“为领袖而战!”
中军编队序列里的“东南亚八号”上的黑武士西雷斯马望向旗舰“东南亚二号”,心忖道:“士气可用,但敌方占了上风口,数量也多,就不知道大帅采取什么对策了,上风?下风?”
旗舰上的陈德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他问旁边的副舰长施琅道:“你怎么看?”
施琅年纪轻轻,但因随洪熙官进行了环球航行而镀上了一层厚金,他曾经在好望角的风暴中指挥军舰通过,这份资历扎实!
回国后坐上了晋升的快车道,如今成为了战列舰的副舰长。
他的军职是少校,只待打过这一战,活下去的话,中校肯定跑不了,甚至上校都有可能,而上校军衔可以当战列舰舰长了。
见大帅考究自己,施琅雄纠纠气昂昂地道:“自然是遇敌必战,我们抢上风作战!”
“不!”陈德摇头,下令道:“各舰下风作战!”
代表了下风作战的旗帜在风中蹭蹭蹭地升上去,所有的战舰也纷纷升旗应和,西雷斯马点头道:“果然如此!”
陈德保守了,他以“保船”为上。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保住战舰。
存在就好,对方在没有消灭我方舰队之前,什么大事都干不成。
坏处是这样战术,与已军的光荣传统悖离。
我方是遇敌必战!
攻坚克难,轻伤不下火线!
现在也只有陈德敢下令这么做,也只有他才能让那些桀骜不驯的舰长们听令行事。
换作是洪熙官说下风作战,他的副司令程玉就敢不鸟他!
什么?追究程玉抗力不遵的责任?
程玉会放声大笑:“合理的命令劳资接受,不合理的命令劳资不接受!历次海战中,敌人打得劳资眼瞎、断手、跛脚,成了个半人,劳资的生命已经托付给领袖,谁敢说劳资不忠!”
更有甚者,洋将西雷斯马敢对洪熙官说:“应当光荣地战死,你敢后退一步,劳资就向你开火,以你胆怯不敢战的名义枪毙你!”
但无论是谁,都不能对陈德说硬话,陈德一句话:“劳资与领袖父亲一起打江山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就能把他们顶回去。
红毛番舰队占了上风,东南府舰队在下风,都成一路。
就象跳芭蕾舞的样子,双方缓缓进场。
“轰!”打头的程玉打响了第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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