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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西边的天际,黄昏将至,白昼即将被黑夜取代,人们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西南公安厅。
一向习惯早退的黄志华今天罕见地没有离开办公室,而是心急如焚地拿起办公室电话拨打弟弟黄志刚办公室的电话,结果连打了三个都没人接听。
情急之下,黄志华顾不上保密性了,直接用手机拨打弟弟黄志刚的电话。
“刚子,你不在办公室?”电话接通,黄志华率先开口问道。
“我陪领导在外面检查。”
黄志刚先是做出回答,然后察觉到哥哥黄志华的语气不对劲,问道:“哥,你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刚子,不好了!”
黄志华有些惊慌道:“我刚接到汇报,上面来的专案组与军方、华武组织就洱理事件召开专题会议,三方一致认为秦风当日所作所为是正当防卫,不用承担刑事责任,当场释放。”
“什……什么?”
愕然听到哥哥黄志华的话,黄志刚愣住了,眉目之间充斥着震惊。
震惊么?
是的!
要知道,他中午向杨万年汇报此事的时候,杨万年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秦风杀人属实,是否违法在一念之间,结果还没过几个小时,秦风便被无罪释放!
“不……不光如此,为我办事的那几个人都被带走了,要接受组织检查!”
不等黄志刚从惊骇中回过神,黄志华再次开口,语气中透漏着深深的不安,“刚子,你不是说领导说这次十拿九稳吗?为什么短短时间内形势就陡转了?”
“——”
黄志刚无言以对,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刚子,我在洱理那边的人都被带走了,我感觉很不好,监察的人很有可能要对我动手!事到如今,我们怎么办啊?”眼看黄志刚不说话,黄志华有些急眼了。
“嘎吱!”
这一次,回应黄志华的是开门的声音。
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几名一脸严肃的工作人员走进了黄志华的办公室。
“你……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听到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望着突然闯进来好几人,黄志华先是一惊,然后怒声喝道。
“哥,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黄志刚原本被事情的突然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有些发懵,一直没有吭声,此刻听到黄志华的怒吼,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问道。
“黄志华,我们是省监察委的工作人员,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证据,你在指挥处理洱理事件中严重违反组织纪律,请跟我们接受组织调查!”
领头的一名中年男子拿出一个证件,递到黄志华的面前,然后一脸冷漠地说道。
哗——
黄志华没有回答弟弟黄志刚的询问,也没有回答中年男子的话,而是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手一抖,手机直接滑落,而后只听“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声音刺耳。
“带走!”
中年男子见状,不再废话,冷声下达抓人命令。
两名监察委的工作人员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黄志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黄志华的那份恐惧——他的身子像是触电一般,抽搐不止!
“刚……刚子,救我!”
下一刻,就当黄志华要被架着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突然如梦惊醒,扭头冲着依然亮着的手机大吼,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此刻的他,就如同溺水之人,即将淹死,而弟弟黄志刚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准确地说是黄志刚后面的杨万年!
咯噔!
没有回答,电话那头,黄志刚心头剧烈一颤,连忙结束了通话。
而黄志华则是浑身虚脱地被架出了办公室。
与此同时,带队的那名中年男子上前捡起了黄志华的手机,然后递给了手下的工作人员——这将是他们审讯黄志华的重要证据!
随后,黄志华直接被带出办公大楼、押上车,送往秘密地点接受审讯。
而随着黄志华被带走,黄志刚慌了。
他慌得一批!
因为,在这盘棋局里,黄志华充当着前线的开路先锋,而他则充当着中间的联络者——转达幕后棋手的命令,同时对前线的情况及时汇报。
如今,前线的开路先锋折了,他这个传话筒岂能不慌?
他第一时间找到了结束视察、采访的杨万年。
“西南那边又出幺蛾子了?”
杨万年带着黄志刚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皱眉问道。
黄志刚给他当了几年秘书,一向沉稳,今日这般反常惊慌,必然是西南的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而且肯定对自己不利。
“是的,部长。”
黄志刚点点头,竭力地想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些,但那疯狂跳动的眼角肌肉和发颤的声音,无一不反映着他内心的真实状况,“警方专案组与王虎成、武空碰头,召开专题会议,认定秦风是正当防卫,不用承担刑事责任,就地释放。”
嘎嘣!
耳畔响起黄志刚的话,杨万年脸色一变,双拳不由自主地紧握在一起,胳膊青筋暴起,骨节发响,可想而知此刻心中是多么的愤怒!
“部……部长,除此之外,我刚得知,我哥和很多参与这次事情的人都被带走了……”
察觉到杨万年的愤怒,黄志刚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汇报,说到最后,发现杨万年的脸色发青,便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消息属实吗?”
杨万年的双拳松开、紧握,连续三次,然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属实,是我哥哥亲口跟我说的,而我哥哥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被闯进门的纪检人员带走了。”黄志刚点了点头,低声汇报着,不敢去看杨万年的眼睛。
嗯?
杨万年闻言,瞳孔陡然收缩,呈最危险的针芒状,眉头完全拧在一起,表情凝重到了极点。
“部长,接下来怎么办?”黄志刚见状,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稳住阵脚,静观其变。”
杨万年说出八个字,然后挥了挥手,示意黄志刚离开。
黄志刚虽然心中不安到了极点,但看到杨万年挥手,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直接离开。
杨万年则是站在窗边,看着西边被夕阳染红的天际,彻底消化了黄志刚汇报的信息,调整好了心态和情绪后,才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杨国涛的电话。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中率先传出了杨国涛的声音。
“爸,他们太欺负人了!”
杨万年有些愤怒道,在他看来,秦风杀人属实,被无罪释放不说,而且对方看样子还要继续搞事情。
“不是他们欺负人,是你太蠢!”杨国涛冷声训斥道。
“呃……”
听到杨国涛的训斥,感受到杨国涛的怒意,杨万年先是一怔,而后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甚至有可能超出他的掌控,否则杨国涛绝对不会如此。
“你在整件事情中有没有亲自出面?”杨国涛语气低沉地问。
“没有,都是秘书联系的。”
杨万年下意识地回应着,然后想到景家那边是自己联系的,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实情。
“丢车保帅,让你的秘书管好嘴巴!”杨国涛冷声做出指示,语气毋庸置疑。
“好。”
杨万年心头一震,有些发懵地给出回应。
“嘟……嘟……”
通话结束,听筒中传出忙音,但杨万年却没有放下电话,而是继续保持着通话的姿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一刻,他心中憋屈至极,却不知等待他的将是秦风的疯狂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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