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静谧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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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门特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就要再说什么，这时最后一位红衣大主教笑了笑，插话道：

“大家都是女神最忠实的信徒，就算有分歧，也都是为了女神的荣光，不必为此争论什么。”

不过奥利金却丝毫不领情，语气生硬的说道：

“菲特大主教，我还要去执行教皇冕下的安排，就不陪你们聊了！”

说完，也再不理会俩人，直接转身离去了。

克莱门特脸色阴沉如水，不过也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奥利金离开的背影，而菲特的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消息，似乎一点也不恼怒，他看了一眼克莱门特，淡淡的说道：

“呵呵，克莱门特大主教，奥利金大主教毕竟是新任的红衣大主教，自然是年轻气盛，等他多接触接触那位钢泽之王，就会明白你今天的劝告了。”

克莱门特听了这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嘴角扯了扯，冷笑几声，便和菲特一起离开了高塔。

奥利金一脸不悦的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高塔，他坐在高背椅上，皱着眉头轻轻敲击着桌面，很快几位主教也纷纷走入了大堂。

奥利金语气依旧严肃冷漠：

“谁负责联络钢泽帝国南部？哪位神父在那里传播神恩？”

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主教闻言，上前一步说道：

“大人，帝国对于教会的打击十分严厉，南部更是米修斯•蓝道的管辖范围...”

奥利金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再度加重了语气问道：

“这我比你们清楚，现在告诉我，帝国南部荆棘花园附近，有没有神职人员在？”

“这...”

那位老主教有些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旁边另一位主教忽然上前一步，说道：

“大人，我记得亚历山大神父似乎在那一片区域苦修。”

奥利金揉了揉额头，想了想说道：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安德森吗？他居然还是神父？这样也好，就让他去吧。”

几位主教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奥利金又说道：

“等等，再派一队审判者去接应他！”

几位主教闻言立刻神色大变：

“大人，那里毕竟是钢泽帝国境内，如果审判者贸然进入...”

他们话还没说完，奥利金猛的站了起来，大声咆哮道：

“哼！就是因为我们太过瞻前顾后，考虑得失，才迟迟无法让神恩笼罩钢泽，你们只管去做，别在这里质疑我的命令！”

几位主教互相看了看，才无可奈何的纷纷退了出去。

落日大森林，也就是罗曼目前栖身的这片森林，对于罗曼来说，此刻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罗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树屋里依旧是一片昏暗，伸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罗曼撑着床板坐了起来，清冷的星光透过左侧的窗口照射了进来，在地板上铺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

又是夜晚吗？

罗曼此刻还处在刚刚睡醒的余温之中，反应有些迟钝，不过罗曼并不在意，他甚至懒得去考虑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说，时间，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

稍微清醒了下后，罗曼站起身，开始活动着身体，胸口虽然还有些阵痛，不过其它地方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罗曼又走到窗前，伸出头四下扫视了一下，森林深处的夜晚充满了黑色的神秘，但是林间不时响起的阵阵虫鸣又为这份神秘平添了一份生机，搭配上透过层层树叶的遮蔽后，隐约露出的如水一般的月色和满天的星光，简直让罗曼感觉如同在梦中一般。

然而随后一股无端升起的孤寂又将之拉回了现实，罗曼重新坐回到床边，从背包里取出一些已经变得有些冷硬的面包和肉干，就着烈酒简单的应付了一顿。

最后，罗曼才从怀里摸出了默示录，照例摩挲了一会封面，不知道为什么，罗曼有些喜欢上了这粗糙的触感，这让罗曼能切实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再度翻开默示录，罗曼直接把书翻到了画着冥想法的那页，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罗曼眼神一凝，用腰刀割破了手指，把鲜血滴落在了书页上。

鲜血并没有被书页吸收，而是凝聚成一滴血珠，并且在页面上顺着图案的线条开始滑动，血珠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被拉成一缕细若发丝的血线，最终血线勾勒而成的图案和书页上原本的图案完全重合，接着，整个图案开始冒出淡淡的红光。

罗曼的全部意识再度完全被吸引了过去，不过这次没有如同第一次那样，仿佛被拉入那个黑暗的空间，而是觉得这图案正在一点点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如同炽热的岩浆在大脑皮层上流动，剧痛让罗曼的双眼都充满了血丝，但是罗曼的思维却如同被死死地固定在了这副图案上，思维，视野全部都被这副图案所占据。

过了许久，罗曼才浑身大汗淋漓的一头从床上栽了下来，手里的默示录也掉落在了一边，自动闭合了。

罗曼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良久才终于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地上的默示录，刚才若不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强行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估计自己坚持不到一半就会精神崩溃了，那痛苦简直不是人类应该承受的。

不过，总算是熬过来了，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罗曼盘坐在床上，重新闭上了眼睛，随着罗曼的心神渐渐集中，那副图案仿佛真的就如同刻在了罗曼的脑海中一样，每一根线条都是清晰可见。

但是随着罗曼开始冥想，图案上的线条也如同活了一般，开始缓缓的蠕动了起来，于此同时，罗曼的心神也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置身于海底的最深处，接着就是那熟悉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呓语声出现在了耳边。

那呓语刚开始还很微弱，就如同有人隔着一扇窗户在切切私语，让罗曼不自觉的想要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声音开始逐渐变大，对话的人仿佛已经出现在了房间内，有很多人，他们在小声的争论，语气急促，里面还夹杂着一丝恐慌和无助。

到了最后，对话似乎已经演变成了大声的呵斥和谩骂，并且开始出现各种各样刺耳的摩擦声，如同有上百个暴徒在罗曼的耳边声嘶力竭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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