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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教授仰卧位躺在手术床上,巡回护士连接左侧桡动脉的留置针,维持静脉通道。
魔六的麻醉医生马教授,局麻下行右侧锁骨下静脉穿刺置管,连接各种监护,动态监测心电图、心率、动脉血压、中心静脉压、脉搏、血氧饱和度。
马教授静脉注射芬太尼,异丙酚100,罗库溴铵50,麻醉诱导成功后,插入弹簧支架气管导管,连接麻醉机行机械通气。
听诊双肺呼吸音清晰对称,马教授调整呼吸参数,维持呼吸末二氧化碳分压35-45hg,吸入异氟烷,维持呼吸末浓度1%,计划每40分钟追加维库溴铵2。
麻醉满意后,大家一起协力,将冯教授改为俯卧位,各种体位垫和约束带都规范就位,冯教授的双眼也被保护胶带固定在闭合位。
头部固定在yfield固定架上,杨平亲自安装固定架,每一颗螺丝都检查几遍,尤其三颗颅骨钉,确保安装在头部最大直径位置,完全刺穿颅骨外板,利用颅骨外板牢牢地固定头部。
如果安装不当,尖椎进入的骨质不够,术中出现头部滑脱,对冯老来说,这将是致命的。
不仅头颈固定要牢固,固定的角度也要维持最优,将这些调节好,杨平又检查除颤仪。
连用于俯卧位心肺复苏的沙袋,杨平也亲自检查,这种沙袋塞在胸骨下段的部位,这样进行心脏按压时,按压背部,胸骨下段受到沙袋挤压下陷,对心脏形成挤压,起到和仰卧位按压同等的效果。
沙袋不能对腹部造成挤压,只能在胸骨下段部位,按体位摆放的原则,这个位置不能放沙袋,容易引起压疮,但是为了节约抢救时间,也顾不了那么多。
脑干及脊髓的体感诱发电位和运动诱发电位监测仪器工作正常。
所以这些细节检查完毕,一些注意事项反复强调,杨平才满意地带着大家去刷手。
消毒铺单,术前核对,麻醉医生汇报生命体征:心率75次/分,呼吸(机械通气)20次/分,血压120/65hg,血氧饱和度(低流量吸氧)100%。
杨平带着防护眼镜,执笔式拿着蓝宝石刀头的激光刀开始手术。
激光刀在手里摆弄几下,寻找手感,开始切皮。
依据两点定位原则,杨平选择上颈椎后侧入路与正中枕骨经膜髓帆入路连接,形成联合入路。
脑干手术有十四个安全区,而延髓的安全区有六个,正中枕骨经膜髓帆入路正是六个安全区之一。
这个肿瘤涉及到上颈髓和延髓,本应该由脊柱外科医生和神经外科医生合作,现在杨平却要独自一人完成。
杨平对解剖的研究,已经远远超过这些粗略的安全区概念,在脑干区域,他脑海中已经拥有成熟而复杂的安全地图,即使在最危险的区域,他知道如何顺利地实施穿越。
皮肤被切开,头皮夹整齐地夹在边缘,激光手术刀一层一层地推进。
在枕外隆突外侧,横窦下缘钻两孔,
后脑的颅骨被井盖式揭开,上颈椎的环形椎管,从后侧完全打开,整个菱形窝被显露。
这种精细的开颅方式,术后可以将颅骨像盖子一样盖回,与合拢的颈椎一起,用内固定钢板螺钉进行牢固的固定。
椎管和颅腔被打开,搏动的硬膜出现视野中,里面包裹的便是上颈髓和延髓。
整个脑干不过拇指大,延髓只是其中一部分,三分一拇指大而已,而上颈髓也跟手指大小差不多。
它还连接着各种错综复杂的血管神经,比如椎动脉、脑神经、脊神经。
现在手术要在这手指大小的空间实施复杂精准的切开分离止血,不能有任何失误,一次细小的失误将引起病人死亡。
因为肿瘤只涉及延髓和上颈髓,所以入路无需全部使用。
杨平右手持激光手术刀,左手持枪状带光源双极电凝镊。
在极致熟练的解剖能力下,手术目标的所有障碍被扫除。
从头皮到整个上颈髓和脑干的后部被安全显露在视野中,几乎没有看到任何出血。
枪状双击电凝镊的精准度令人惊讶,每一个出血点还没出现红色,就被双击电凝提前解决,一次完成止血动作,绝不重复动作。
“显微镜!”
卡尔蔡司神经外科专用显微镜被推至术区。
杨平更换手套,亲自调节焦距瞳距,直到满意,再重新更换新的无菌手套。
激光刀细微的亮光,y型切开硬脑膜并掀开。
四脑室正中孔打开,外侧为脉络膜组织、小脑扁桃体和小脑后下动脉。
轻柔的神经拉勾向两侧牵拉小脑扁桃体和小脑后下动脉。
分离脉络膜组织和下髓帆,暴露整个菱形窝。
至此,经膜髓帆入路暴露的脑干背侧区出现在视野,面丘附近的手术安全操作区置于手术视野中。
整个显露居然在几分钟内完成,动作流畅,稳准轻快。
主刀并不想在显露这一步浪费时间。
温仁涛和曾冉的工作只是拉勾吸引显露。
整个过程无血操作,温仁涛手中的吸引器没有发挥太大作用,显得很懒散。
“太快了,真正的无血操作,真是漂亮!”约翰内森感叹,不愧是成功率百分之八十的水平。
手术刚刚完成显露环节,高超的手术技术,干净清晰的手术视野,极致熟练的解剖,已经让约翰内森折服。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作为世界顶尖神经外科专家,他比别人的认识更加深刻。
只不过,他很难相信,这是一个骨科医生在做手术。
“他就像提前知道每一个可能的出血点,这种无血操作,我是第一次看到。”格里芬作为肿瘤外科医生,对止血尤为敏感。
伍德海德一直没有移开目光,作为脊柱外科医生,他的手术范围常常延伸到延髓,在美国,脊柱外科并不是骨科的分支,而被认为是神经外科的分支。
此时他对这种大胆而敞亮的显露非常赞赏,同时对于这种对骨质处理非常讲究的开箱技术,又觉得难以复制。
“这种精细,恐怕难以复制?”伍德海德既羡慕又无奈。
他在思考,杨平是接受如何的外科训练,才能获得如此精细熟练的解剖知识和外科能力。
显微镜下视野,激光刀,枪状双击电凝镊,带光源吸引器在一直术野中。
前面的显露只是铺垫,后面的手术才是真正的步骤。
这把手术刀将生命中枢进行无误差的游走。
“伙计们,集中注意力。”约翰内森提醒。
三人都坐正,集中注意力,开始观看显微镜下的术野视频。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几乎可以听到邻座的呼吸声。
“麻醉医生,我准备切开上颈髓和延髓,开始分离肿瘤,密切关注生命体征。”
“除颤仪开始准备,记住,一旦出现室颤,麻醉医生立刻汇报,除颤仪五秒钟内必须完成除颤。”
杨平提醒大家,但是危险暂时没有这么快来,提前让他们进入状态非常有必要。
激光刀开始沿着延髓的后正中沟开始切开,这是延髓的安全区之一。
刀线笔直,就像尺子划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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