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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俞倾搬到了前面那栋别墅。原本打算再等两个月,但要给小鱼苗布置婴儿房,便提前住进去。
搬到新房子比住在家里要自由很多,俞倾喜欢的一点就是,随时可以跟傅既沉亲吻,而不用顾虑,这是不是家里的公共区域。
俞倾现在的工作量锐减,只等着演唱会成功举办,她也算大功告成,可以安心待产。
这段时间,不止乐檬其他高层,连她都有压力,生怕节外生枝。
今天周末,俞倾休息,傅既沉也没去公司,他现在每周至少会有半天到一天的时间在家陪她。
虽然陪伴的时间不算很多,对他来说,已经是把能挤出来的时间都挤给她。
傅既沉靠在沙发上看孕期有关的书,最近没有新添置书籍,把之前买的那些拿过来重头温习一遍。
俞倾枕在他腿上,侧躺。
他们在新家住三楼,高度正合适。
窗外,湖景尽收眼底。
傅既沉看到折角的那页,不由皱眉。
他抚着俞倾脸颊,低头看她:“马上小鱼苗月份大了,我们就不能再运动了。”
俞倾点头,“嗯,我知道。”
她视线依旧落在夏风拂过的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傅既沉放下书,补充道:“现在还行,还能做两次。”
俞倾:“......”
她转脸,笑着看他,“你就说你想......”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傅既沉的唇覆下来,把她的唇全部包裹。
沙发上,不知道是谁的手机一直振动。
俞倾提醒傅既沉,让他看手机。
傅既沉顾不上,将窗口的窗帘拉上。
只有他们两人在家,可以无所顾忌。
傅既沉用俞倾喜欢的方式,亲她,给她。
她喜欢在做的时候互相缠绕着深吻,那一刻能彻底拥有彼此,但现在不行了,中间有了小鱼苗。
俞倾现在亲不到他,两臂伸直,十指从他短碎的发间穿过,在他眼神里感受他的占有欲。
“傅既沉。”
不自觉间,她撒娇喊了一声。
艰辛的运动终于结束,两人满头都是汗。
傅既沉用拇指轻轻把她眼上的汗珠擦去,她身上的汗有一半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这是生产前最后一次。”
这段时间里,就不再折腾她了。
俞倾瞅着他,想起什么,忽而失笑。
傅既沉:“笑什么?”
俞倾:“其实我们刚在一块时,每周都有约会。”只不过从来不出去,约会的地点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沙发上。
那会儿他们只要在家,不自觉就抱在一起,有时他在书房加班,她就靠在门框上,冲他吹口哨。
他不禁撩。
对着她时,自控力不强。
十有八次,他会放下手头的工作,直接抱起她回浴室。
傅既沉想了半晌,记不得那会儿有过约会。
他亲她,“起来洗澡。”
从她身体离开,他把她也小心翼翼揽起来。
沙发那边,手机又开始振动。
俞倾拿着睡衣去浴室,提醒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你看一下。”
傅既沉先简单冲澡,穿上浴袍出来,这才有空看手机,应该是群里又有什么八卦,屠屏了。
他拿起手机点开来,不禁一怔。
各个大群小群都有人@他,不止群里,他收到了上百条私发,就连秦墨岭都发来了消息,问他:【怎么回事儿?】
下面附带着今天的八卦截图。
他没想到,吃到了自己的瓜。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俞倾当初在傅氏集团法务部上班,包括跟他在一起,是隐瞒了真实身份。
不仅隐瞒身份,还特别会伪装自己,从碎钞机摇身一变,节约勤俭,穿几百块的鞋,上下班挤地铁,不虚荣不势力。
他那段时间被迷惑得有点动心,在公司维护她。
结果最后还是被他揭穿。
俞倾怕他迁怒俞家,于是设计了他,怀上孩子。
至于他在饭局上用餐巾纸做的那个戒指,也是被俞倾要挟,因为俞倾说,要是他不主动,她就带着孩子跟秦墨岭结婚。秦墨岭跟他是死对头,乐得配合。
那次乐檬跟朵新的舆论战,就是俞倾策划,真正目的是要借此曝光他们俩的关系,逼他不得不承认她身份。
再拿孩子作为筹码,他只好妥协。
至于朵新的广告词‘一见倾心’跟俞倾没有半毛钱关系,那时她还没回国,他也不认识她。
还有不少不明真相的朋友发消息劝他:
【自打你们公开关系,俞倾的名声,我们也都知道,圈里还给她取了个绰号,碎钱小能手。】
【这样的女人,一般家世的人家根本就娶不起。她接近你肯定是有所图。】
【俞倾情商高,又漂亮聪明,男人大概都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但你知道她现在这么有心机了,是不是该慎重考虑一下婚姻?】
【负二,原来你跟俞倾还有这么一出啊。】
【我之前就纳闷,你什么时候这么高调了,还要官宣恋情。】
【俞倾这个女人吧,真要是他们说的那样,就算有了孩子,这婚你也不能结呀,最后你说不定就被算计得要赔小半个傅氏给她。】
傅既沉又点开一个朋友发来的语音:
【难怪孩子都六七个月了你才领证,原来是迫不得已。不是我挑拨离间,你就不该领证,是不是傅爷爷急等着抱重孙?】
还有上百条留言,他就没一一打开来看,也大同小异,都是劝他三思,俞倾这样的女人,不能要。
大的朋友群里,消息也在不断刷屏,不过都是@季清远。
【是不是因为你上次得罪了冷文凝?】
季清远:【应该跟我没关系,那些事早就翻篇。】他@傅既沉:【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傅既沉跟俞倾的情况,他们这个大群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但现在不管对外解释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因为他跟俞倾已经领证,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利益体,他解释是为了维护利益,而不一定是真实情感。
傅既沉一时没揣摩透,编造谎言的人,意图是什么。
只是发泄不满,还是有别的目的。
做生意,不可能不得罪人。
但知道俞倾隐瞒身份跟他在一起的人,寥寥无几。就连俞董,也是最后才知道,就别说其他人。
包括他的朋友,都以为俞倾只是隐瞒了傅氏集团那些同事她的真实身份。他们也一直以为,他知道俞倾是谁。
这突然冒出来的谣言,竟然知晓俞倾当初的事情。
“傅总。”
俞倾擦着头发,洗过澡出来。
傅既沉转身,犹豫片刻,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不知道是针对我,还是针对你。或者是,针对我们俩。”
俞倾用干毛巾轻轻握着湿发,眨了眨眼。“当时知道我披着小马甲跟你在一起的人,除了俞z择就是秦墨岭。”
后来他打算脱她的马甲,父亲,姐姐还有季清远才清楚。对了,还有陆琛。
除此之外,没人知道她是捂着马甲跟傅既沉在一块的。
之后舆论战,傅既沉公开恋情。
那时大家关注的是她跟傅既沉这种竞争对手相爱相杀的恋情,没人去注意,傅既沉跟她究竟是怎么认识,怎么在一起的。
傅既沉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头发,“想到了什么?”
俞倾:“知道我跟你之间怎么回事儿的人,就那几个,我们家里不可能往外说,你家里更不会。陆琛和秦墨岭,我信得过他们的为人。”
所以,问题出在哪?
傅既沉说起刚才群里的聊天:“他们还问季清远,是不是冷文凝。”
俞倾摇头,“冷文凝吃了一次亏,不会再吃第二次。她有什么事都是明着让人糟心。再说,她也打听不到这些。”
不过发生这样的事,知情的人,自然而然就会往冷文凝身上联想。
毕竟,之前傅既沉跟冷文凝的关系闹得很僵。
而冷文凝跟她还有俞z歆都势不两立,乐檬还断了冷文凝的财路,她这么做看似合情合理。
俞倾看向傅既沉,“我之前一直考虑乐檬演唱会有哪些突发情况,把周思源也考虑进去,但想不到她会以什么方式来让我不痛快。我现在好像知道了。”
能把脏水直接泼给冷文凝,又能让她名声受损,还能让乐檬演唱会有黑料,一箭三雕。
除了周思源,别人想不到这么个主意。
她几步走去沙发前,捞过自己的手机给俞z择打电话。
俞z择接听,“不用理会别人说什么。”他宽慰她。
俞倾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话我一个字都没朝心里去。”
她担心的是乐檬群星演唱会。
现在这个黑料在圈子里传传,这个散布谣言的人真正目的是要等演唱会那几天,让这个黑料出圈。到时不仅影响演唱会,还影响股价。
“我们乐檬跟朵新的几款情侣饮品都会受影响。”
说了这么多,她直接问:“哥,你有没有跟周思源提过,我当初跟跟傅既沉在一起时,他不知道我真实身份?”
俞z择一愣,他坦诚:“提过一次。”
俞倾:“......”
还真是祸从口出。
这样以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周思源做的。
她不明白,“你怎么就跟周思源说起我的私事了?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哥了?”
俞z择:“我不是有意说的。”
他仔细想了想,“那时你还在傅氏法务部上班,跟肖以琳有了冲突,傅既沉在食堂门口公开你是他未婚妻。”
这个消息,他还是通过周思源知道。
那天中午,周思源来俞氏银行找他吃饭,期间说到俞倾,还说他又有了一个傅姓富豪妹夫。
他没多言,问周思源什么意思。
周思源当时还埋怨他:你别说你不知道啊,竟然还瞒着我。你妹妹俞倾,跟傅既沉都订婚了,你一点消息都不透露,还当不当我是一家人了。
他当即就给俞倾打电话,结果被俞倾摁断,说在傅既沉办公,不方便接听。
周思源纳闷:你妹妹不是要跟秦墨岭订婚,怎么跟傅既沉在一起了?还是他未婚妻。
他跟周思源说了句:傅既沉还不知道俞倾是谁。
之后,他又再三叮嘱周思源,别乱说。俞倾这个马蜂窝捅大了。
俞倾心里有数,“应该就是她了。圈子里的其他人赚钱都来不及,没人闲着天天搞这些。”
没谁想跟俞氏银行闹僵,更没人会跟傅氏集团断了合作。
冷文凝能放下面子再次找乐檬,她都能为了利益不计前嫌跟冷文凝合作,俞z歆也能为了大局不会跟冷文凝彻底撕破脸。
在生意场的人都深谙,说不定哪天就因为利益绑在了一起,凡是都会留一线,为了他日好虚以委蛇。
周思源是另类。
要不然,这么多年靠着俞家的资源和人脉,愣是没积攒下来自己的关系网,跟他们合作过的人,基本不想再合作第二次。
只想占便宜,谁都不傻。
“我挂了啊。”俞倾刚要摁断,俞z择的声音又传来,“等等。”
“怎么了?”俞倾问。
“你准备怎么办?”
俞倾让他放心,“我不会连累思源控股公司,不会让他们家的公司雪上加霜。我知道,不管兰阿姨做了什么,她始终是你跟姐姐的母亲。至于周思源,她这种偏激的性格,也是跟父母离异有关。不管是兰阿姨还是周思源,”
她顿了下,“人性总是很复杂的。”
她说起庞林斌曾经给她说过的一段话,“庞叔叔在我毕业典礼上跟我分享了一个很小的故事,他年轻时住在贫民窟,有几个年轻人打架,满脸是血,浑身都是戾气,一个小孩经过他们旁边摔倒了,其中有个年轻人把孩子拉起来,还摸摸那个小孩的脑袋。”
“我也是后来才慢慢懂了这个小故事。”
她把话题又转回来,“关于这件事怎么处理,我从来都是以利益考量,只会以最小的成本让利益最大化。”
俞z择表态:“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俞倾笑笑,“有你话就够了。”
俞z择关心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
俞倾拒绝了:“用不着任何人帮忙。你别忘了,我是律师。”
她不会去解释,浪费口舌,也浪费时间。
别人信不信,都无关紧要。
再说,就算解释了,最后也越发纵容造谣的人,解决不了乐檬演唱会要面临的舆论危机。
“如果真是周思源,我拿到证据后会起诉她,让她当众跟我道歉,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让她以后再也不敢随意造谣诽谤他人。”
这样才能从源头上保证,周思源不会打乐檬演唱会的主意。
俞z择:“这样也好。给周思源敲个警钟,不然她会越走越偏。”
俞倾问:“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找我的律师了。”
“没了。”临了,俞z择又道:“俞倾,我是你哥,任何时候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挂了电话,俞倾来到书房,打开电脑给于菲发邮件。
她把事情经过详述一遍,又告知于菲,她的诉求是什么。
傅既沉没去书房打扰俞倾,他尊重她所有的决定。
还是不断有人发来消息,问他怎么回事。
他发了一条朋友圈:
【在这里统一回复,就算这样的事解释不清,我还是想说几句。我对俞倾一见钟情,人是我主动追的,追了快一年。我们的小鱼苗,是我想要的,俞倾不婚,我想用孩子绑住她。至于为什么现在才领证,因为她终于愿意嫁给我了。我身边的人,没人不知道我有多爱俞倾。你们每次见面调侃我穿酒红衬衫骚气,问我脑子是不是坏了。没坏。因为俞倾喜欢。你们好奇的那个我随身携带的钥匙扣,是她送我的。我每次到会所练的那首歌,是唱给她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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