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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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草之国。

当代草隐村的领袖怀揣着一肚子的忐忑不安，亦步亦趋的跟在领路的木叶忍者的身后，不过任凭他再如何谨小慎微，当他看到了营地中混杂在一处的木叶忍者和几十年都没见过了的雾忍们的时候，心情更是苦闷起来。

好好的怎么就又开战了呢？

六十五岁的草隐村的领袖‘矮蒲苇’满腹的忧虑，他出生于战国时代的最后尾声中，亲眼见证了战国时代的终结和五大国的诞生，可以说是期待过初代目火影理想中的和平世界，但是随着初代目火影的逝去，他所构建的清平世界也一起被埋葬在坟墓中。

前后三次忍界大战，彻底的摧毁掉了矮蒲苇对于和平的幻想。

他现在只是希望下一场战争不要来的太快。

只是他的愿望并没有被实现，不如说正相反，距离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尚且不过是六年多的时间，眼看着新的战争又要爆发了，处于两大国夹缝中的草之国无论情不情愿，必然是要被卷入其中。

草忍们不具备选择权这么奢侈的东西，他们没有能力和泷忍以及铁之国的武士那样宣布中立，只能继续做木叶的附庸加入到这场战争中。

“自来也大人，草隐村来人了。”

“已经来了吗？让他进来吧。”

矮蒲苇越过门口的守卫，走进了帐中，看到了坐在上手位的自来也，“自来也大人，又见面了啊！”

“矮蒲苇，你的精神也不错！”

自来也笑着回道。

两人并不陌生，第二次、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时候自来也和矮蒲苇打过交道，当然这份交情也就是见了面寒暄一声的程度，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更深的情谊，就草忍那拉胯的战力还没资格和木叶的忍者们处出来什么战友情。

“老了！老了！已经不比从前了，现在走点远路就腿疼。”

矮蒲苇叹着气，在自来也的手指下坐在了最下手的空位上。

落座后，老头这才稍稍分神打量着坐在自来也左右的两人，一个是以前没见过的奈良一族的忍者，口中说着自己老了老了的矮蒲苇却是用那老辣的眼力一眼就看到了奈良朱雀衣服上的家纹。

至于另外一人，

白发，紫瞳，年轻的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头上戴着雾忍的护额，笑着的时候能够看到那如鲨鱼般的尖利牙齿。

“既然精力不济，那就早点选个继承人，省的以后要是哪天你一不留神走了，留给后人一堆麻烦。”

“我也想啊！可是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太不争气了，一个个的没有一个像样的，一代不如一代，村子里上忍的选拔标准都是一降再降，不努力好好修行，尽弄些歪门邪道······”

矮蒲苇连连叹息，将自家村子里的后辈们贬低的就差直接骂他们是一群废物了！

自来也听着老头唠叨，笑着没有附和。

“咳咳。”

坐在自来也右手位的奈良朱雀清了清嗓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矮蒲苇那喋喋不休的废话，“矮蒲苇头目，闲话就到此为止吧！找你来不是听你抱怨的，之前安排的准备工作你们做的如何了？”

支使草忍出力也是惯例了！

岩忍和木叶的战场不是在草之国就是在雨之国，只是雨忍的骨头很硬，不买木叶的账，也不听岩忍的话，砂忍的使者也被轰出去，不管在半藏的统治下的雨之国是多么糟糕，总之第二次忍界大战过后，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岩忍和砂忍都默契的避开了雨之国。

现在，

草之国是木叶和岩忍的战场。

为此，在自来也统帅的大军抵达之前，已经有使者提前去了雾隐村，见到了矮蒲苇然后传达了来自于木叶的命令，让他们协助国境守备部队盯着边境防止岩忍突袭，同时准备粮食物资以供大军的补给。

“物资已经尽量筹集了，只是不清楚贵方究竟有多少需求······”

“尽你们全力筹措物资就行了，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少问，你还怕我们木叶会白吃白喝不成？”

奈良朱雀的态度称得上是蛮横，一点都没有因为矮蒲苇上了年纪的缘故而给面子。

“除了物资之外，你们的人呢？国境守备部队说没有看到哪怕是一个草忍，我想要知道你们的人手在什么地方？”

“这个······”

矮蒲苇那满是皱褶的老脸上浮现出来真挚的尴尬和惭愧，“自来也大人，不是我们不愿意出力，实在是距离上一次战争结束过去才六年，村子里到现在还是没有缓过气来，能战的老人们在上一次忍界大战中几乎全部死光了，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中用，就算是送去了前线也只会拖后腿，所以老朽想着就让他们在后方做苦力多做一点贡献。”

自来也没有作声。

“啪！”

奈良朱雀猛地一拍桌子，疾声厉色的喝道：“少给我胡扯了，矮蒲苇，别以为自来也大人心地善良就在这里给我鬼扯，草忍派不派的上用场不是你说了算的，该怎么样决定人力的使用，这不是你需要越俎代庖的事情。”

“朱雀，别那么大火气，好好说话，工作上的事情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是我失礼了，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轻轻点了点头，继而将目光投向矮蒲苇，和颜悦色道：“矮蒲苇，朱雀他年轻气盛，别和他一般见识，你回去之后尽快将人送过来就行了，反正现在和岩忍还没有正式开战，也没有因为你们的失误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尽快把人送过来，你们之前的失误可以既往不咎。”

坐在自来也左手位的鬼灯满月兴趣十足的看着眼前这简单却又经久不衰的曲目。

自来也和奈良朱雀那直白到极点的红白脸的把戏鬼灯满月这个年轻人都看得出来，矮蒲苇这样人老成精的家伙如何看不出来，只是看出来又能如何？当他意识到过去记忆中那个心里善良的自来也并不会因为他的卖惨而有所触动，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指望是彻底的破灭了。

草忍终究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老朽明白了，等下回去······会尽快抽调能用的人手送来。”矮蒲苇俯下身子，用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答应下来了木叶那霸道的命令。

矮蒲苇离开了，

拖着和来时一样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帐外。

“满月君，让你见笑了。”

自来也转过头和鬼灯满月说话。

“没事！这种事······很有趣呢！我以前只是在一些小说上看到过类似的桥段，可惜我们水之国周围也没有什么附庸的小国。”鬼灯满月颇为遗憾的叹息道。

草之国、汤之国、雨之国、川之国这些个小国家之所以能存在，是因为它们承担着大国之间缓冲带的作用，位于远海之上的水之国本就远离大陆，茫茫大海就是天然的隔离带，不需要小国家作为缓冲，所以水之国没有周围没有小国。

以前有个涡之国，这是二代目火影钉在海上防备雾忍的钉子，可惜猿飞日斩没守住涡之国，被雾忍给拔掉了这颗钉子。

如果涡之国还在，

第三次忍界大战绝不对发生忍刀七人众潜伏到木叶村周围，然后被一鸣惊人的迈特戴给打的落花流水，木叶也无需防范那漫长的海岸线，只要守住涡之国这座近海最大岛屿，雾忍是绝不会将战火燃烧到火之国的土地上的。

“看上去草忍是有点滑头？”

鬼灯满月好奇的问道。

“一群墙头草而已。”奈良朱雀直言说道，言语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草忍的不喜欢，“这些蠢货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也看不清自己究竟是站在什么位置，只知道卖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们木叶出手，岩忍南下第一个会灭掉谁？”

岩忍南下，

草忍要么投靠木叶，要么投靠岩忍，没有第三个选择，已经说过了中立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若是草忍敢于选择中立，不用木叶出手，岩忍为了扫平进攻火之国的路线就会将草忍一窝端。

而投靠岩忍，意味着和木叶为敌······矮蒲苇没有那个勇气。

自从初代目火影死后，三次忍界大战木叶都打赢了，不管为了胜利付出了何等的代价，最终的结果木叶是胜利了，所以不管木叶现在看起来多么虚弱，矮蒲苇始终是没有底气投向岩忍那边。

万一岩忍输了，草忍岂不是要面临木叶的清算？

至于说木叶会不会输，说实话矮蒲苇这老头比许多木叶忍者都要有信心木叶绝不会输，能不能赢不好说，但是木叶大概率是不会输的，作为曾经目睹过初代目火影和宇智波斑两人的恐怖的老人，他坚信有宇智波一族的木叶是不会输的。

之所以耍这种小手段，就是希望能让草忍少一点牺牲。

“明哲保身这也是人之常情。”

自来也轻声说道，“朱雀，别对他们太苛求了！反正我们从一开始也没指望他们能派上过什么用场！”

“自来也大人，不是我不留情面，而是草忍就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蠢货，以前三代目大人的手段太过于柔和，反而让他们得寸进尺的忘记了什么叫分寸······”话没有说完，因为奈良朱雀一时口快说完才记起来自来也是三代目的弟子。

好在自来也并没有和他计较什么的心思，只是叹了口气，“唉！战争！真的是让人不愉快呢！”

就在这时，

有人冲进帐内，汇报道：“自来也大人，旗木卡卡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