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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旅馆位于临汾的大中楼附近,王穗花打算和两个属下多盘桓几天,一来静观日军的下一步动作,二来,濑名师团也将师团部设在了临汾城内,军统女谍幻想着能从中刺探出有价值的情报。
雪佛兰停在了下榻旅馆的楼下,车头刚刚插上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五色旗,以及一面小太阳旗,都是军统特工们提前准备好的道具。他们希望这两面小旗能够在日占区成为护身符。
城外,依稀还有炮火的声音,据说是八路军的部队在附近不停地袭扰着。听着这残存的交火声音,王穗花问李彦:你怎么看?
懵懵懂懂的李彦没有明白女上司问话的含义,手里抓着一个刚刚从旅馆后厨弄来的芝麻火烧,吧嗒吧嗒地吃着。
军统女少校不无鄙夷地看着一脸吃相的男下属,但最终还是向他谈起了自己的看法:
“还记得你在丰店参加的391团作战会议吗?秦忠孝请来的那个八路军副营长,就是林师的,但好像他们那个营属于徐旅;眼下在城外和日本人交火的,则是林师陈旅。”
“那又怎样?”李彦继续吃着,还不停地用舌头舔沾在嘴边的芝麻:“林师有两个旅,国军的甲种师,也大都有两个旅。”
“共产党军的伸展速度,似乎相当地快,”一旁的方墨书插了话:“这个林师,是他们的头号主力,徐旅应该还在晋东北的五台一带活动,陈旅竟然插到了晋西南,南北遥相呼应啊。”
王穗花用赞赏的目光瞄了一眼方墨书——后者手拿着一张丢在旅馆前台的不知是哪天出版的报纸,正在如饥似渴地读——到底是新闻行当出身,看事情的角度就是不一般。
“你能不能别吃那个破玩意儿了,看上去好恶心,”欣赏了方墨书的睿智,军统女少校越发瞅着李彦不顺眼:“中午不是吃过饭了?你是饿死鬼托生的?”
李彦不肯住嘴,抓紧啃手里的火烧,一边就唔唔地分辨:“我这几天露宿野地,身体早就被冻得空空如也了,不赶紧补充些热量怎么得了!敢情你们两个睡在一起的,车里好不暖和!”
王穗花敏感地听出了李彦的语带机关,脸色顿时一沉:妈的,那也能叫做“睡在一起”吗!不过是她睡汽车前座、方墨书睡后座罢了!这个混账话里有话、时刻不忘了讨她的便宜!
既然又在女上司那里讨得了便宜,李彦也就见好就收,他三口两口吞掉了最后的芝麻火烧,抹抹嘴、拍拍手,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然后正色道:“我打听到了濑名师团部的地址,在县城东关的一个大宅院,离火车站不远,但是那里戒备得很严,离大宅院还有上百米的距离就布满了日本兵的岗哨,不放任何外人过去。”
军统女少校颇感意外:“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彦耸耸肩,故意沉默地不回答,似乎在无声地表达: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饭桶。
其实,当年在同蒲铁路筑路局谋事经年,李彦对同蒲路沿线的城镇相当熟悉,这其中也就包括临汾。临汾作为晋南军事重镇,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县城西邻汾河,东西南三面则面对晋南的平原大地,可谓易守难攻。然而,军统特工们进城后获得的消息却是,几天前,早在日军濑名师团的前锋尚未从洪洞县出发之际,阎锡山的晋军就不战而退,阎司令长官带着第二战区的长官部以及山西省政府、太原绥靖公署的人员,向西撤往了吉县。而二战区的副司令长官、前敌总指挥卫立煌,则带着一部分中央军,继续沿着同蒲铁路南撤,此时估计已经过了侯马、奔赴了运城。
如此说来,日军几乎是兵不血刃就进占了第二战区的指挥中枢!怪不得眼下的日军并不紧张,甚至允许持着伪身份的王穗花一行驱车进入临汾县城。
他们下榻之后,李彦就溜出了旅馆,将县城里的情况搞清了一个大概。濑名师团部的住址,也被他第一时间摸到了。
此刻,看着李彦牛皮哄哄的样子,王穗花没有计较:这家伙总有些出人意料的举动。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即便知道了濑名师团部的所在,又如何能接近它并搞到军统需要的东西?
这次情报二组在山西站站长的压力下,追踪“风计划”的行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放弃了原本怀疑的小榆树山宋家沟,集中力量在南同蒲路上尾随濑名师团的主力。然而追踪了几天下来,第一没有找到那列诡异的军列,第二也没有发现濑名师团于军事动作上有什么异常。
王穗花咬定这个有日军参谋本部高级军官介入的“风计划”,是与陆军要使用化学武器在华北作战有关。可是,至少从目前看来,濑名师团此番沿着同蒲路南进的途中,很少遇到中国军队强有力的抵抗,使用化学武器助阵之说,也就无从谈起。
这几天尾随观察下来,除了加藤旅团的两个步兵联队,濑名师团下辖的几个特种兵联队都被军统们看在眼里:骑兵数量不多,工兵主要用于修缮铁路设施和架设电话线,炮兵是一个大口径野炮联队;唯一没有从外部看清的,是庞大的辎重兵联队,难道“风计划”隐藏在辎重兵联队里?
可用李彦的话来说:他更相信辎重兵联队的汽车车厢里装的都是粮弹衣被,而不是什么包括毒气弹在内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今晚你带路,我们摸到濑名师团部附近去看看。”
无计可施的王穗花给李彦下了命令。军统女少校不大敢在白天使用现在的伪造身份,因为自己在太原时经常以另一个伪造的身份、出入日伪高官家属的社交圈子,而濑名师团部当时就驻屯在太原城内。
方墨书下午与李彦开车提前去了一趟濑名师团部在县城东关的驻地,但《天津华民报》记者的身份,根本不为日军哨兵们所动。两个人远远地打量了几番那座应该是逃走的大户人家的宅院,就一无所获地回到了旅馆。
这更促使军统女谍下了决心,准备夜探濑名师团部——距离军统山西站规定的时间大限又近了几步,王穗花如今退无可退。
在青浦班受训的王穗花,不仅有近身格斗的专长,腾跃攀爬也是她的强项。她竟然准备在半夜翻进那所大宅院去碰碰运气。当然,这需要先搞到一套日军军服,最好还是官佐的。
直到李彦跟着她走出旅馆,王穗花才将实情对他说了出来。军统男中尉吓了一跳:那大宅院虽说有三进深,但毕竟也只是个平房宅院而已,可供躲藏的地方几乎不存在;日本兵在外面的警戒就堪称森严了,宅院里面还不得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他坚决不同意王穗花做这种无谓的甚至愚蠢的冒险——当然他也明白,组长显然是被逼急了。
王穗花哪里肯听李彦的劝阻,她出手如风,在夜色中的一个角落里制住了自己的部下,逼着他和自己一起去寻找袭击目标。李彦心底里不由得叫起苦来,祈祷着今晚临汾城里的日军官兵都不要落单行走。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在一条小巷的巷口,就发现了一辆日军用的三轮摩托车停在巷子深处,摩托车并没有熄火,突突突地鸣响着停在显然是一户人家的门口,车斗里依稀坐着一个穿着军大衣的日本兵。王穗花用手臂一捅李彦,示意过去看看。不料,两个人刚刚走进巷子的一半,蓦地发现靠着小巷的路边蹲着一个男人,在哆嗦着哭泣。他们二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前方突然传来那个坐在车斗里的日本兵的一句喊话。
王穗花精通日语,听懂了那个日本兵是在警告他们:不要走过来!
“你蹲在这哭什么?那边的日本兵是咋回事?”
李彦小声地问那个哭泣的男人,男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夜色里看不清眉眼,他抽泣着仰视着这两个男女不速之客,犹豫了片刻才带着哭腔说到:你们不要过去,女的就更别过去了,日本兵全是禽兽!
两个军统特工对视一眼,一时都愣住了。
原来,这个男人带着妻子刚才从自己的岳父岳母家回来,在自家的巷子口迎面遇到了这辆坐着三个日本兵的摩托车。男*子姣好的面容,被摩托车的车灯照了个清楚,这就给他们二人带来了灭顶之灾。当夫妻二人闪进小巷、走到自己的家门前开锁的时候,摩托车就轰鸣着驰到了眼前,还没容两人反应过来,车上下来两个日本兵,叽里咕噜地说着笑着、将男人的妻子推搡进了家门。中年男人刚要上前阻拦,第三个日本兵却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将男人逼得步步后退,一直退到巷子的中间地带,那日本兵才返回摩托车的车斗里坐着,俨然在为屋里的两个同伴放哨。
听这个男人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完,王穗花和李彦都感到了愤怒。
静谧夜空下的小巷里,他们几个甚至隐隐听见了从那男人家中传出的女人的惊呼和哭喊。李彦再也无法容忍,呼地一下,从自己的棉袍下面,拔出了驳壳枪。
“你干什么?别乱来!”
军统女少校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自己下属拿枪的右手手腕,同时紧张地注视着对面摩托车上的那个日本兵。
李彦试图挣脱女上司的束缚,但没有成功,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你也是女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小日本儿祸害咱们的女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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