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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公司不难,只要有足够的资金,侯晓杰自认有着足够的才能得以释放。尽管学历不高,在这只提倡尽职九年义务教育的年代,过于贫困的ri子,注定侯晓杰不能跟小康家庭的孩子一样,拥有十六年的求学历程。
都说高中堕落,大学颓废,自认没有这些花上七年在导师眼嘴下蒙ri子的学生不思进取,在解决温饱的同时,也尽可能完善自身的才学见闻,还有就是先天不足的谈吐涵养。对于管理学,曾在回收站当过一阵子搬运工的侯晓杰,也从一些自打进入社会后,就急着倒卖课本的应届生手中搜罗不少。茶余饭后也会挑灯夜读,在丰富这片陌生领域的同时,阅到兴致处,也会废寝忘食。
侯晓杰没有任何扭扭捏捏的气度,平静道:“那咱们说好,钱的事,你负责。公司的事,我负责。”
叶钧对这书呆子的心xing颇为了解,好歹也是在上辈子白手起家的一号人物,通过后天比常人付出多倍的jing力与时间,弥补先天的不足,。更是在97金融风暴一鸣惊人,成功攀上华人财富榜前十,这份成果就算有着运气的成份,但显然占据的比重不多。
叶钧认为与其去限制侯晓杰的发展,倒不如彻底放手,天才与人才,本质上的差别就在于一个拥有先天优势,一个拥有后天优势,但所走的路,实则一样。尽管起点不同,但像侯晓杰这种敢于放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金融界狂人,在傲世那一群从小就戴上天才光环的下属后,叶钧有着足够理由相信,侯晓杰,不会让他失望:“需要钱,尽管打电话给我,这都是些小问题。”
侯晓杰耸了耸眉梢,苦笑道:“这年头能将钱这么不当回事的人应该不少,但我却是第一次亲眼瞧见,亲耳听见。有你这句话,我就有信心弄好这家公司,就算不敢保证能赚大钱,但起码能承诺不亏。”
叶钧笑道:“我信你,现在还有些事处理,先走了,有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
侯晓杰就是一个妙人,在一鸣惊人前,或许积攒下的沉淀不多,加上刀子嘴,豆腐心,得罪过很多人,尤其都是些让他看不过眼的暴发户。出生清寒,与姥姥相依为命多年,侯晓杰懂得饮水思源,自然很敌视那些有钱就忘本的无耻之徒。
在侯晓杰的人生字典里,有了钱,吃好的、穿好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赚钱赚到这份上,还讲究青菜萝卜的口感,就显得太过做作。就算花钱包养大学生,楼梯间跟秘书玩肢体暧昧,也能够理解,男人嘛,不好这口,也妄为用下半身思考这份传承。可人不能忘本,不能因为有了钱,就嫌弃父母寒碜,更不能将亲手带大自己的老父老母往猪圈里送!
当然,倘若为了讨好情人,就抛弃同甘共苦多年的糟糠之妻,这种人,侯晓杰不狠狠揍上几拳头,就可能整夜辗转难眠。
将车停好后,叶钧驾轻熟路按响了某处商品房的门铃。
开门的是韩家女主人钟晴,见是叶钧,忙敞开大门,笑道:“小钧,进来吧,阿姨刚煲好汤,这就给你盛上一碗。”
换好鞋的叶钧忙摆手道:“阿姨,不用了,我是来给韩芸送衣服的,听说她病了,走得急,衣服都忘了拿。”
钟晴接过那袋装着礼服的商品袋,狐疑道:“病了?难怪刚回来就瞧着起sè不太对,一进门就立刻跑回卧房里,我得去看看,小钧,先坐会。”
钟晴风尘仆仆离开,留给叶钧一处相对冷僻的客厅,韩匡清忙于政务,韩谦生这位政协主席也有着一些工作上的问题需要处理。至于韩雅倩,因为家里面跟学校离得太远,这一来一回的颠簸也要掐分夺秒,根本没缓气的空档,既累人,又得不到足够的休息,所以晌午一般都会在学校分配的职工宿舍待上一两个小时。
像韩家这种五口之家,白天也就钟晴这位家庭主妇在家中忙碌,自从韩芸得到顾仁芳批下的假条,这屋子里才多了几分人气。
正坐在沙发上哼小曲的叶钧,忽然听到某间卧室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隐有扩延的态势。秉承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伟大宗旨,叶钧理智放弃凑近偷听的心思,尽管疑惑这好端端的母女俩为何就吵了起来,不过叶钧并不排除这里面有没有王莉跟白冰的缘故。
叶钧不傻,多少也猜到在买快餐的那段时间里,韩芸肯定与王莉、白冰这对母女花有过不深也不浅的交谈,只不过当事人不愿吐露,他也不好亲口过问。
“这孩子,唉…”
掩上门的钟晴摇着脑袋,笑道:“小钧,阿姨这就给你盛一碗汤。”
叶钧忙起身,摆手道:“阿姨,真不需要,我刚才就吃过了,现在胃里的五谷杂粮都没消化,真要是硬咽下去,对肚子不好。”
“行,阿姨也不为难你。”
钟晴笑了笑,朝那扇掩着的房门瞥了眼,就疑惑的望着叶钧:“之前你说跟小芸逛街,中途是不是闹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叶钧皱眉道:“绝对没有,起码韩芸离开前,我跟她都没遇到过闹心的事情。真要说起来,韩芸这病也来得挺突然,说走就走,也不知会一声。”
“她没病。”
钟晴脸上的深意对叶钧来说,有着一股捉摸不定:“以前阿姨也在医院待过,有没有病,能看出来。但即便真有病,也是心病。小钧,阿姨也不瞒你,自从小芸参加完那场全国文理竞赛,阿姨就觉得小芸许多行为举止都开始反常,在南唐市,小芸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
作为母亲,当着一个外人,即便对象是可以无话不谈的叶钧,也不方便吐露亲女儿喜欢上一个男人。这试探的成份居多,总有着那么点想从叶钧嘴中套话的味道,只不过钟晴这种表面功夫根本没能从韩家父子俩身上得到继承,作为老成世故的叶钧,多少明白钟晴是打算从他嘴里打探消息。
不过,叶钧没打算点破,只是故作糊涂道:“具体不清楚,但似乎在南唐市里,韩芸倒没跟太多人交流,一般都在客房里温习功课。加上当时领队的徐校长一再jing告,不允许学生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课余活动上,所以参加文理大赛的同学,一般都做着朝九晚五的课业。”
钟晴脸上闪过些微失望,这让叶钧有些没底,在肯定心中猜测的同时,开口道:“阿姨,我还有些急事处理,麻烦您叮嘱韩芸,记得参加明晚的宴会。”
钟晴将叶钧送到门外,挥手告别:“放心,阿姨会提醒小芸,多谢你特地给小芸送衣物来,有空记得到这里吃顿饭。”
叶钧满脸微笑与钟晴挥手道别,走下楼梯后,却整张脸沉了下来。
尽管钟晴的试探大多围绕着韩芸进行,但叶钧却被钟晴的试探引到另一个误区,之所以闭口不答,甚至还加以谎言哄骗,这多少是怀疑钟晴打听这些话的初衷。在南唐市的所作所为,即便已经被董家与军方压了下来,但倘若被人曝光,这翻旧帐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产生的轰动肯定不会减缓。
到底是生长在这种围观群众的社会里,一丁点小打小闹都可能引来舆论的波涛海啸,对于上辈子被老百姓以讹传讹给弄下马的官宦权贵,两双手数不过来的叶钧显然不希望也落得同样下场。尽管清楚钟晴这话并没有险恶用心,但这份jing惕,依然不能松弛,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最亲密的枕边人,都有着在被褥里捅yin刀的可能。
回家后,还没坐上多久,就接到来自顾仁芳的来电,大体是提醒叶钧,记得明晚的宴会事宜。
挂断电话后,苏文羽笑眯眯指着客厅中的画板,道:“就劳烦艺术家展现一下这份技惊四座的才华吧。”
言下之意指的自然是捏造出的装潢设计图,这话引来郭晓雨的一阵窃笑,尽管震惊于叶钧竟能构思出让人赏心悦目的作品,但眼不见为虚,始终怀着不安。这一点,恰巧也是苏文羽担心的事情,并非不信任叶钧是否还能复制出那种异于常人的惊艳创新,不过没瞧见真章实货,这份信任难免就掺杂着保留成份。
叶钧拾起郭晓雨早已准备好的画盘,脸上有些惬意,站在画板前,先是在苏文羽跟郭晓雨期待的目光下皱眉苦思,然后,才挥舞着手中的画笔。
啪!
瞧着被叶钧再次攥成废纸团的画纸,苏文羽一阵心疼,暗道多好的设计,根本就挑不出任何瑕疵,就算公诸于世,怕也会震惊参会的任何一个人。
反观郭晓雨,jing致的俏脸上透着比苏文羽还紧张的慌乱,死死盯着地上被叶钧扔掉的十多个纸团,若不是苏文羽拦着,怕早就拾起这些这拽成团的惊天伟作。
为了避免让这位还在入神的画家尽可能将才华展露,苏文羽拉着不怎么想离开的郭晓雨,悄悄退回主房,留叶钧独处于僻静的客厅之中。当然,苏文羽故意拔掉电话线,还将叶钧那台大哥大一同带回屋子里,目的就是避免任何可能导致叶钧分心的潜在威胁。
过了好久,一直锁在房间里的苏文羽才听到客厅传来的一阵响动,忙拉着快睡着的郭晓雨走出主房,大老远就看见叶钧正捧着换洗的衣物进入卫生间,不一会,就传来一阵水溅之声。
“呀!”
郭晓雨的惊呼很快勾起苏文羽的好奇,凑过头去,见桌子上正摆放着十叠画稿。
苏文羽拾起一叠画稿,妩媚的脸庞泛着难以置信的惊讶:“这竟然是一叠完整的家居设计图,包括主厅、卧室、偏房、书房,就连娱乐室、厕所,都有着匠心独运的排布。”
郭晓雨手中的那叠画稿也同样如此,抛弃那仿佛实景拍摄的画工不谈,单说这美轮美奂的排布设计,就足以勾起屋子里两个女人的蠢蠢yu动。作为董素宁手底下的头号大将,苏文羽自认有着不浅的见识阅历,在国外待过几年,对于西方的格调布局同样有着较深的钻研,这一点,生长于地产家族的郭晓雨在装潢的阅历以及见解上,同样不输于人。
郭晓雨放下手中那叠画稿,惊讶道:“苏姐,这真是小钧画出来的?”
苏文羽苦笑道:“你说呢?至少在此之前,你有没有见过类似风格的装潢设计?”
郭晓雨老实巴交摇着脑袋瓜子,道:“没有。”
“看来,咱们公司的前景,一定会因为这十种针对不同人群的家居设计图,而一鸣惊人。”
瞥了眼依然传出水溅声的卫生间,郭晓雨对苏文羽这段有感而发深以为然,房市不同于楼市,顾客更在乎的无疑是一种能带来宁静致远的家居环境。无疑,当这十部完整的作品现世,怕足以掀起一股新的装潢风暴,而引流这股cháo流的她们,势必会因为这些惊世骇俗的作品而风靡全国。
对于这一点,即便沉稳的苏文羽也不得不承认,叶钧确实拥有着难以捉摸的惊世才华,也同样为能成为这种男人的禁脔,有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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