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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朝堂之上,便只剩下窦婴一人愣在当场,原想在朝堂之上,打压一下晁错的气焰。却不想天子当众拍板行晁错之策,窦婴被晾在了当场,在朝堂之上丢尽颜面,怎能不气。
前些时日,因天子传位梁王之言,窦婴上前阻止,令其姑母窦太后,现今对其还是冷眼相看,还因此除了他的宫籍。
如今天子又当众袒护晁错,窦婴是越想越气,下了朝,一人失魂落魄的从殿中走出。
窦婴本是一个相貌堂堂之人,不过跟在其后的刘荣看来,此时窦婴的状态竟有些像是风烛残年之老人……
就在此时,窦婴一个不留神,未注意这殿外之台阶,一脚踩空。
这时,尾随窦婴之后的刘荣连忙上前搀扶住了窦婴,窦婴这才回过神来,对刘荣躬身行一礼道:“臣还要谢殿下救命之恩”。
刘荣忙道:“只是举手之劳,詹事怎能说是救命之恩,我看詹事从殿中行出有些心不在焉,可还是因今日朝堂之事烦心?”。
见刘荣如此问,窦婴只得哀叹道:“今日臣在殿上是丢尽颜面,丢尽颜面……”。
刘荣见此只得安慰道:“詹事其实不必难过,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只是就是论事,晁大夫所言,却也为良策,陛下绝非有意打压詹事。
再者,元旦宫中家宴,我也在场,詹事对陛下之忠心,日月可鉴,陛下绝不会因此弃如此忠良之士而不用,还请詹事宽心。”
就这样,刘荣搀扶着窦婴走下了台阶,待其要乘车离去之时,刘荣又道:“还望詹事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陛下定会有重用詹事之时”。
如此,望着窦婴马车离开,刘荣才离去。
不知为何,刘荣对窦婴一直是很有好感,此人虽不通权术。但也是有能力的,否则在平定吴楚七国之乱中,刘荣的老爹也不会令是为大将军驻守荥阳。
且在外戚之中,少有的贪图钱财之人,在其驻守荥阳时,天子赐其千金,他全部用来招募侠义,赏赐立功将士。
其对天子之忠心当真令人感慨。敢当着窦太后的面,阻止天子刘启说传位梁王的话。
且他做过‘刘荣’的太傅之后,绝对是为‘刘荣’鞠躬尽瘁,事事为其考虑,当天子要废太子时,也是极力阻止。
后来因高庙事件,天子刘启将废太子,临江王‘刘荣’关入廷尉大牢,无一人敢去探望,还是曾经‘刘荣’的太傅窦婴派人为何送去了,帛书、毛笔令其写信。
想到此处,刘荣也有心将其拉到自己的马车之上。
而此时的宣室殿内,晁错还未离开,正在与天子刘启谈论赵国之事。
天子刘启问道:“晁卿今日所言,令赵国将其战马送至朝廷,其若不愿当如何?”。
“陛下,据臣所派之御史处得知,赵王刘遂这些年,暗自勾结匈奴。瞒着朝廷每年向匈奴送去大批箭镞、军械之物,而匈奴单于便会回赠赵王一些战马,此也是赵国如今战马如此之多之原因。
固此,臣才会谏言陛下抽掉赵国之战马,赵王如若不交,那朝廷便有充足之理由,向天下表明赵王有不臣之心。
赵王定然知道,以其一国之力,又怎能与朝廷对抗,必然也只得从之”。
天子刘启闻言,大怒言道:“朕此前只以为赵王有些觊觎之心,不曾想其竟然敢勾结匈奴,当真是该死”。
晁错又道:“陛下,臣再次进言马政,也是为削藩而准备。待到陛下削藩成功之时,这些不臣之诸侯王,定然要为陛下擒拿在高庙之前,将其治罪”。
如此,不过数日,天子刘启竟亲派王仡前去赵国传诏。
临行前天子刘启,又讲王仡召了过来,一阵嘱托,才令其离去。
从前,天子派王仡至诸侯国传诏,天子从未有过嘱托,搞得王仡也不知天子何意。在听完天子刘启之嘱托,王仡便率人前往赵地而去。
经过十余日的行程,王仡一行终于抵达了赵国国都邯郸。待命人去通禀赵王后,赵王刘遂便立即率领赵国诸臣,至城外接天子之诏书。
王仡打开诏书,念道:“大汉皇帝召命,赵王刘遂接诏”。
刘遂立即跪地道:“臣接诏”。
“朕今日方才听人说道,赵王竟如此为朝廷着想,竟在赵国马厮中为朝廷畜养近十万战马,固此朕特派使节至赵国,传朕之召命,令赵王将为朝廷所养之马匹登记造册,不日送入京中”。
赵王刘遂闻此有些发懵,就在此时王仡又打开一诏书,道:“赵王此举,朕心甚慰,若天下诸王皆如赵王一般事事为朝廷考虑、担忧。天下必定大安之,固朕特赏赐赵王金万金,帛千匹,再将赵王之功绩传诏天下诸王,以彰赵王之功”。
两道诏书之言,当真是令赵王刘遂彻底傻在当场,王仡凑前道:“大王,陛下临行之前特意嘱托臣下,一定将陛下之赏赐,亲自送于赵王手中。还请您立刻接诏领赏”。
赵王这才回过神来,道:“我赵国之战马怎会是本王进献朝廷之物,陛下是否是有误会!?”。
“大王不知,此时朝堂之中人尽皆知,赵王为陛下畜养近十万战马,怎会有错。不过却也有人言道,赵王此养马绝非是进献朝廷”。
赵王刘遂闻言大喜,道:“此言大善,我赵地之马,乃是本王为充赵国军备,以防匈奴之用”。
而王仡却答道:“赵王莫急,言此之人还言道,赵国之军卒不过三万之数,赵王怎要的了如此众多之战马。此马若非赵王进献陛下,定然是以谋反之用!”。
此言一出,赵王立时便瘫坐于地,赵王刘遂确实是有僭越之心,但此时绝非造反之时。
最终只得忍住心中悲痛,脸上却还要强颜欢笑,道:“此确为本王进献陛下之马,我赵国地小民少,怎会用的到如此多之战马。本王适才只是说笑,只是说笑”。
又道:“赵地此时马匹众多,需要几日将马匹安置再送往长安,特使可否稍等?”。
王仡忙道:“此是自然,还望大王能早早准备妥当”。
将王仡一行安排至馆驿休息后,赵王刘遂立即将两名心腹寻来,道:“不想朝廷竟然得知本王养马之事,竟命人前来所要,真是气煞本王”。
却见一人道:“大王不若我等联系匈奴,此时以雷霆之势,反之如何?”。
刘遂一阵踱步后,道:“看来也只能如此”。
于是刘遂立即派人至匈奴王庭面见军臣单于,待军臣单于从那赵国使者处得知赵王之意后,笑道:“就以你们赵王那些人马,便想击败汉朝皇帝,简直是痴心妄想”。
语落便将赵王使者驱逐出匈奴王庭。
待其回转赵国,将单于之言告知赵王后,赵王当然是更加火冒三丈,最终,只得含泪令人随王仡一行,将十余年心血所养之战马,尽皆送到长安皇家马场之中……
望着离去赵国绵延数十里的马队,赵王险些当场晕倒。
如此众多马匹要到长安而去,王仡当然是早早便命人至长安宫中报信。
天子立即下诏,令沿途各郡太守命人前去为其引路。如此经近二十日忙碌,终于将马送入皇家马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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