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九十六章 天边人与眼前人,道听,江白衣,蛋蛋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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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巫域的中军营帐之内。
“报!”营帐之外突然传来一道急切地声响。
“启禀上将军,属下有紧急军情汇报!”神色恭敬站在外边的那名身着玄色盔甲的男子对着营帐内屈身拱手说道。
“进来。”帐中传来一道淡淡地声响。
布置极为简单没有半件名贵器物所以显得异常空落的中军帐中只有张一丈之长的案牍以及案牍上摆放极为规整的两三本兵书。
当然还有坐在案牍旁的那名坐姿极为端庄的男子。
他正是是掌管整座函谷兵镇的上将军阡陌长风。
这次他本该是坐镇函谷兵镇,可现如今却坐在了中军帐内。
缘由无他,因为他的那个名叫齐收尘的副将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了自己眼前。
可自己身为堂堂一镇之主却不能够为他手刃仇人,因为杀他之人是十二祖巫之首的帝江。
所以现在也只能是他将一条条重若泰山的军令交由传令官,再由传令官传达至大军各营。
这种事除了齐收尘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什么事?”坐在上位的阡陌长风正在低头翻看着手中的那本兵书,连头也没抬地问道。
那名身着玄色盔甲官任千夫长的男子单膝跪地低头说道:“回禀将军,末将奉命前往大军军营三十里外之地查看刚才的异象,发现了惨死在军阵当中的戈尔复敌以及另外的三名随军修士。”
听到这里,阡陌长风原本在准备翻书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随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在其眸底深处有道凛冽的寒芒一闪而过。
“死了?”阡陌长风出生询问道。
“是!”身着玄色盔甲的那名千夫长点点头,如实说道:“等到我们赶到之时四人的尸首已经被骁骑营的将士收敛起来,末将查看过他们四人皆是被人一拳毙命。”
“那支骁骑营呢?”阡陌长风的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悲喜之情。
“整支骁骑营伤亡惨重。”那个名为高子鹭的千夫长神色悲痛地说道。
那支本该作为前锋去追击长城敌军的骁骑营没想到在短短半天之内竟然差点连编制都保不住。
“知道是谁干的吗?”阡陌长风猛然站起身来,直视着下方的高子鹭,冷声问道。
“末将询问过幸存下来的将士,但当时对方报名号的时候他们离着太远所在没有听到,只知道最先现身的是一名面容俊逸的青年,然后再去而复返以后就带来了一个帮手。”
“去而复返?帮手?”阡陌长风闻言接连问道。
“回禀上将军,是。”高子鹭抬起头来,说道:“那个本该在赤地上带着那支身为红鸾统领黄庭离开的青年去而复返,在距离我们大营三十里外将他们给截住。”
“随后...”高子鹭顿了顿,咽了口口水,平复下内心的杂乱的心绪,说道:“随后那名已经是淬体八重楼的武夫便凿阵破甲数千,至于那个青年则是对上了戈尔复敌等人。”
“出神武夫?”阡陌长风听到高子鹭的解释后眯缝起双眸来,眸底有精芒一闪而过。
在此之前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长城上有这种境界的武夫存在。
“这么说来戈尔复敌率领骁骑营截杀任务失败,那支察觉到我们行军踪迹的红鸾骑军成功回到了长城上?”阡陌长风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问道。
“应该是。”高子鹭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可能就是如此。
只要红鸾将消息传回骊山长城,长城那边定然会有所防范,届时他们的这次突袭就完全成了一桩笑话,之前所有的准备都会付诸东流。
“砰!”
高子鹭的话刚一说完神色便惊变,一股浩荡的气机如同惊涛骇浪一样直接将他席卷拍飞出去。
高子鹭的身形倒飞出去两丈之远后这才跌倒在地上,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坑洞出来。
“属下领罪。”高子弹灰尘满身地从坑洞中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去,查出那两人究竟是是何人!”阡陌长风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说道。
“末将领命!”高子鹭咽下喉间涌上来的那股腥甜,沉声说道。
“还有。”中军帐内没有穿着甲胄而是身穿一件玄衣长袍的阡陌长风再次出声吩咐道:“传令下去,这次的行动取消,大军连夜拔营返回函谷兵镇。”
“末将遵命!”高子鹭对此不敢有任何的异议,他单膝跪地一手撑地沉声说道。
“下去吧。”阡陌长风摆了摆手,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个千夫长。
“末将告退。”
等到高子鹭走出中军大帐以后,这位函谷兵镇的上将军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坐下身来。
在这四下空无一人的中军帐内,手握重兵本该风光无限的他轻抚眉心,那张硬朗的脸庞上流露出几分从不会让外人见到的憔悴之色。
这副憔悴甚至有些无助的模样以前其实也只有他的副将见过。
只不过那时总是站在他身旁的副将都会轻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可现如今他身边却已经空无一人。
而且前不久身为阡陌家独子的他收到了来自家中的一封飞剑传信,信中要他抽身返回家族一趟,与一个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面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女子结婚。
只因为那名女子的家世与阡陌家相当,在外人眼中两家门当户对。
而且若是两家联姻阡陌这个姓氏在巫族名门世家的地位就会更上一层楼。
可那也只是家族长辈的意思,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究竟喜欢什么的女子或者是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他阡陌长风喜欢得一直都是自己的副将,那个叫做齐收尘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子。
断袖之癖又如何?龙阳之好又怎样?
这些他都不在乎。
可有人会在乎。
于是齐收尘就死了。
“收尘。”阡陌长风看着兵书上密密麻麻略显模糊的小篆,低声呢喃道。
哪怕是身为一镇的上将军,即便已经是踏入返璞境的修士,可那又能怎样。
他阡陌长风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脱离出家族的掌控。
以前是父亲,现在有那个与家族交好的帝江。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
“他们回来了!”倚靠在一棵枯朽多年却始终屹立不倒的胡木旁的黄庭望向自天边朝这边疾掠而来的两道长虹,神情激动地轻呼出声来。
一身青衫守护在其一旁的墨渊朝着黄庭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其实他担心的并非是自家公子的安危。
有石前辈护在公子左右在这浮屠境之上不会轻易出手的边陲之地他很难想象公子会有怎样的危险。
他心中担忧又或者可以说是害怕引来公子不满的是身旁的这位黄姑娘。
之前公子离开时嘱咐自己要带着黄姑娘先行返回长城,可没想到公子刚一离开这个女人就变卦了,倚靠在那棵枯树旁始终都不愿意挪动脚步。
自己劝她先跟自己返回长城,可这女人却说自己要等臣歌回来,不见到臣歌自己就不回长城。
还同他说若是你自己想回长城那就回吧,她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等臣歌。
听到这句话的墨渊顿时感觉大头,若不是公子吩咐要将她安全带回长城,墨渊发誓不想同女人沾惹上丝毫关系。
“臣歌!”黄庭此时哪怕是气力不足也高声喊道。
墨渊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那两道长虹听到这边的呼喊声后从天而将,砰然坠落在地面之上。
“怎么回事?”落地之后的姬歌朝墨渊那边看去,面带狐疑地问道。
“公子,黄姑娘她一直坚持说是要在这里等候你回来。”墨渊满脸哀怨地解释道。
这真的不能够怪他,他总不能够把这个重伤之人打晕了带回长城吧?
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能对一个女子“下手”不是。
“你别责怪他,是我一意孤行。”黄庭开口替墨渊辩解道。
“你还知道你是一意孤行?”姬歌剑眉微皱面带愠色地质问道。
“若是率先赶来的不是我们而是巫族大军,你知道是怎样一个后果吗?!”
听到姬歌毫不留情的责备后,黄庭眼眶微红,但依旧不肯服输般执拗抬着头倔强说道:“知道又怎样,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姬歌听到这话后脸色铁青。
“行了。”站在姬歌身后一直没有开口的石破天一只大手按在姬歌的脑袋上,瓮声瓮气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同人家姑娘家置什么气。”
姬歌撇了撇嘴,没有开口。
他知道石叔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可自己就是气不过眼前这个女人难道是用胸想事的吗?难道她就不清楚她的这颗脑袋在敌军那边有多么值钱吗?
“公子。”就在姬歌心烦意乱之时墨渊朗朗的嗓音回荡在他的心湖之上。
姬歌转头看向墨渊,一头雾水,满脸茫然。
“这般下去你就不担心眼前的黄庭会成为第二个裘姑娘?”
墨渊嘴角微微上扬,继续以心声说道:“还有远在天边的百里姑娘。”
姬歌闻言这才明白墨渊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满脸笑意的墨渊,嘴唇微动,无声吐出两个字。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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