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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吴通玄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得是多奇葩的人物才能说出这话。
随后他轻蔑地看了李乐府一眼,与他隔开着距离后盘膝而坐。
他需要将这三场比试都看在眼中,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事故。
当然这三场比试当中最为惊艳的便是那信庭芝与柳擎天的比试,所以吴通玄将大多数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俩人的身上。
刚刚才进楼时看他们二人在各自队伍中的位置,应该都是领袖队长一般的人物,想必这两人就是便是最终角逐状元位的名门子弟了。
只不过出身姬家但却只是辟海境的姬歌在十名豪门子弟中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站在柳擎天这边还是信庭芝这边?亦或是自立门户独树一帜?
当年他一心扑在武学道路之上,用读书人的话来说可谓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炼武道体”。
那些大家族的劳什子恩怨他吴通玄才懒得了解,这话就是站在姬青云面前他都敢说,当然只是态度不可能这么硬气了。
“砰。”
一声轰隆巨响在二楼之上炸响开来,打断了吴通玄的万千思绪。
吴通玄赶忙收敛心神,极为专注地朝场地中央望去。
在那里一白一青两道身影正在追逐搏杀。
也就是在那两道身影的周旁,灵力席卷混乱,灵芒闪烁让人无法直视。
两人都是出身氏族名门子弟,而且现在的展现出来的皆是聚魄境的灵力境界。
其中柳家为巨贾之家,众所周知连城行的东家就是柳家,而有传言说是柳擎天身上有一须弥百宝手镯,其中被柳沧海放入的攻伐防御灵器多不胜数,所以柳擎天就有了“行走的连城行”之称,至于真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信家家主自信庭芝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大肆收集岛境之上的灵诀,凡是能够入得了老人家法眼的都会将其放入信家的百法阁中,供家族子弟修习。
而信庭芝能够这般迅速崛起除了那句“信家玉树当属天人之姿”以外,其实还有一句说是他信庭芝已经将百法阁中的上百部灵诀都修习贯通。
但包括信家嫡系子弟在内都极少有人看到他出手。
不过今日在两人交手的短短片刻之间,信庭芝手中的灵诀已经施展出不下十道,不仅威势巨大而且没有带过重复的。
“果然是无风不起浪啊,谣言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柳擎天一边小声嘀咕道一边将书中的攻伐灵器丢向信庭芝。
而信庭芝神色也是有些凝重,柳擎天随手一番手腕上光芒一闪就是一道灵器,而自己只要施展出一道灵诀,柳擎天就会丢出一尊灵器。
自交手开始柳擎天就已经朝自己丢出了八九件灵器,而且品秩都不低。
自己施展灵力是需要运转灵力的,调动灵海中的灵力,而相比来只是随手将灵器一丢并非真正御器的柳擎天来说,他只需要一缕灵力注入灵器即可。
对他柳擎天来说,这笔买卖可谓是相当划得来。
所以这才有了信庭芝飞掠在前,柳擎天追逐在后的场面。
在那两人身上闪现出来的灵芒竟然让淬体三重楼的入室武夫的吴通玄都感觉到眼眸微微刺痛。
“呵,这一辈的少年子弟还真是不得了。”吴通玄揉了揉发涩的双眼,感慨说道。
灵器灵诀交相呼应目不暇接,他该说是柳家财大气粗好呢还是说他信家底蕴深厚好呢?
李乐府闻言没有搭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场上的另一处,在那里古缺月正与楚玉战得不可开交。
暂时得到修养声息的楚玉的本命物那尾锦鲤重新化作一条红色小龙盘桓在楚玉的身旁,替他将古缺月的攻伐手段尽数挡下。
而楚玉也没有丝毫的松懈,手中捏转的灵诀一道道轰向古缺月。
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古缺月不断闪避着他的攻伐灵诀,神色有些凝重。
他紧紧盯着那条游弋在楚玉身旁的那条红色小龙。
若不是因为有它的存在,自己怎么会这般狼狈不堪。
当然楚玉的一边要将灵力反哺给红色小龙,一边还要施展灵诀,虽然不至于像古缺月灰头土脸四处逃窜般狼狈,但灵力运转极快,现如今脸上也泛起几丝苍白之色。
而最为旗鼓相当的自然是许凌州与徐清川这边,两人你来我往打的着实是不亦乐乎。
许凌州右手执笔不断地想在徐清川的纸扇上“添字加词”。
以至于周身灵力磅礴喷涌而出,竟悉数化作一列列墨色的篆文小楷围绕在他的身边。
他书中的那实为灵器的毛笔也是黑芒大作,浓郁至极的墨色浑厚灵力更是化作滩墨水置于他的身旁。
许凌州执笔在那滩墨水中轻轻一蘸,手中毛笔笔锋即刻饱满,墨色光芒转瞬间就收敛其内。
随后他像往日在书房中练字那般心随意动,笔随灵动,以虚空为纸,在其上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锦衣卿相。”
四个大字悬浮在虚空之中,久凝不散。
其上书意流转,一股莫名的气机自四个楷字上流泻而出。
随后许凌州收笔置于身后,而左手轻轻探出,将一抹金色的神意屈指而弹注入其中。
转瞬间原本墨色的字迹泛起了金色的光晕。
恍然若神迹。
“若是这锦衣卿相四字不够的话,那我再以这胸中的浩然意相赠。”
随后许凌州左手抵在那四字之上,轻轻往前一递。
那四字便朝着徐清川飞掠而去,
所经之处虚空先是被渲染成墨色,不过墨色之中沾染的是一丝淡淡光晕。
“既然这样,那我再不收下岂不是辜负了许少家主的一番美意。”徐清川将原本收拢的纸扇华然打开了来,笑着说道。
就在纸扇打开的一瞬间,扇面之上原本描画的那几位千姿百态的或娇艳或淡雅女子在一阵白芒后尽是不见。
纸扇之上空落落一片,不见丝毫胭脂气。
而那四字转瞬间也到了徐满都的身前,徐满都袖袍一挥,手中的视为品相不俗的纸扇脱手而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而徐清川并指化剑,盈盈不断的灵力从他体内灵海中升腾而出,顺着双指指间不断灌注到纸扇当中。
扇面随着灵力的源源注入,愈发的洁净无瑕,而且有一股微弱的吸力不断地想在扩散出来。
初始只是很细微的,只有身为拥有者的徐清川能察觉到,但到了最后就连远在一旁观战的吴通玄都能感受地到那股强盛的吸力。
那股铺天盖地的吸力将原本是要射向徐清川的四字强行改变其轨迹,使其落在了扇面之上。
许凌州见状轻蔑一笑,“就怕你装不下到头来还是辜负了我的好意。”
他的话音刚落,那原本已经落在扇面之上的锦衣卿相四字皆是跃动不止,想要挣脱束缚,离开扇面。
“俗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所以就不要动弹了。”徐清川微微一笑,对着悬浮在半空的纸扇说道,更准确说来是对着那扇面之上的四字说道。
“镇。”徐清川伸出食指凭空化下一字,随后将其打入那把纸扇当中,扇面上的四字这才安静下来,最终烙印在白色无瑕的扇面上。
徐清川收回纸扇,打量着扇面上的字迹,拱手说道:“谢过许少家主赠送的墨宝。”
许凌州冷哼一声,脸色有些苍白。
而一脸笑意地徐清川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的那个看似平淡无奇的镇字花去了他多少心血灵力。
若三场比试真的是都要两败俱伤的凄惨场面,那该由谁来收尾?
在三楼之上姬歌听到楼下传来的那阵阵响动后作势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嘀咕说道:“前辈,你这层楼的隔音好像不怎么好啊。”
随即他便被楚南河一脚踹飞。
楚南河斥喝道:“若不是你那道刀气劈开了虚空,打破了结界,我向来清净的三楼怎会是这般场景?”
姬歌站起身来捂着屁股讪讪一笑,“晚辈知错了,知错了。”
而在天阙阁一楼,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皆是诡异到极致的黑色丝线,不断阻隔了外界的视线,更是让一楼之中原本浓郁至极的灵力都变得粘稠。
而置身一楼中原本皆是比试的上百名氏族子弟皆是察觉到体内的灵力被禁锢,而且气力也都被抽噬一空,一股无力感涌了出来。
氏族子弟纷纷盘膝而坐,神色异常痛苦。
而周身黑气缠绕的守阁人莫寻子则是安然无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些年轻子弟的痛苦神色,冷冷一笑。
随即他看到一抹摄人神魂的红芒自地底之下钻出,盘桓许久以后才落入了谢堂燕的头顶天满穴处。
原本在调息入定的谢堂燕猛然睁开双眼,身上黑气弥漫,原本只是漆黑的眼眸现如今满眼黑色甚墨。
他站起身来打量着坐在地上的一众子弟,发出一阵桀桀刺耳的笑声。
随即他活动了下手脚,慢慢适应着这副人族躯体。
莫寻子见状恭敬的走上前来,叩首在地,“拜见主人,恭喜主人重获自由。”
“谢堂燕”摆摆手,嗓音嘶哑地说道:“为时尚早,等我吞噬了那几个小子再谈也不迟。”
“那这些人?”莫寻子出声询问道。
“谢堂燕”桀桀一笑,“就当做是点心了。”
“是。”
莫寻子站起身来,十分谨慎小心地将那座接连二楼的虚空之门打开了来,“恭请主人登楼。”
“嗯。”早已经不是谢堂燕的“谢堂燕”轻轻点头身上黑气滚滚,随即一步迈入其中。
在二楼,有它心心念着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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