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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没有人让我。陆言哑着嗓子自言自语,我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练枪,上课打瞌睡被老师骂,晚上熬夜练翻障碍,半夜翻个身腿就会抽筋,我爸爸才骂过我拖揽星后腿,他才不会因为我考不好就报复其他考生呢

路过学校大门时,陆言抬头看见旅鸽oga在门外招手。

旅鸽摇了摇手里的小蛋糕:刚刚还想给你班主任打电话呢,来接着。

陆言看见小蛋糕都没心情,沮丧地走过去把蛋糕盒子接到手里:我挺好的。

旅鸽:看出来了,满脸写着高兴。

陆言疲惫地蹲到地上,脸埋进臂弯里:我活着好没意思,大家都觉得我靠我爸,然而我爸觉得我是笨蛋。

旅鸽:怎么会,会长和陆先生都很疼你。

陆言声音闷闷的:唉,烦死了,我宁愿他们没那么厉害。

旅鸽安慰了陆言一会儿,给白楚年回了个电话报告今天一天的成果。

白楚年正在战术演练厅教毕揽星大局观,接电话时有些心不在焉。

旅鸽:发票没拿到,被兰波抓包了,好在我机灵,没把你供出去。

白楚年懒洋洋趴在桌前,支着头笑了笑:我忘了,他很警觉的,想在他眼皮底下拿走东西挺不容易。算了,我找个机会直接跟他开口要吧。

旅鸽:我也去学校看陆言了,他最近心情不好,估计是从小到大没跟揽星分开这么久过,有点不习惯。

白楚年对陆言的印象一般,虽然陆言的天分也不错,但和毕揽星相比就逊色多了,白楚年喜欢把精力花在更有希望的人身上。

好了,休息会儿吧。白楚年扔开手机,叫毕揽星过来补充水分。

毕揽星摘掉隐形vr眼镜,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坐到白楚年身边喝了口水。

白楚年低头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怎么都看不腻。毕揽星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教官,我能借你手机给阿言打个电话吗。

干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白楚年敷衍道,他挺好的,最近正升级考试,你还是别影响他了。

毕揽星有点失望,想了想又问:对了,你当时为什么要陆言走?

白楚年懒懒抬眼看他: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吗。

毕揽星:不知道。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想为会长组一支好用的队伍,就像pbb的风暴特种部队那样,人数少,但每一位都是杀器,并且配合默契,足够忠诚。那样会长会轻松很多。白楚年说得很直白,十七岁就能达到分化,很难得。我想要你。

毕揽星:啊,可是,阿言也分化。他刚十五岁。

几秒钟的沉默。

白楚年坐直身子:??就他?

第52章

啧大意了。白楚年回忆了一下atwl考试中的细节,他先入为主地把陆言当成保护对象,让他坐等收割人头,实际上一开始就没怎么给他表现的机会。

每个人的分化等级不如腺体生物特性表现直观,只有当使用等级对应的分化能力,或者有意以信息素形式展示自身等级时才能被看出来,一个人如果打算隐藏等级,普通人是无论如何看不出来的。

腺体可以离体保存和配型移植,虽然腺体猎人在联盟的严厉打击下几乎绝迹,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也不敢拿自己孩子的性命当赌注。

他们的父母想必已经反复嘱咐过他们,不要在尤其是atwl考试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显露分化级别,因为一旦被盯上,即使敌人同样为分化,双方年龄阅历、战斗经验、心理素质和对分化能力掌控的熟练度的差异都是能够决定胜负的非天赋因素。

冷静下来想想,即使陆言现在分化又能如何,训练基地里达到分化的特训生虽少却也不是没有,虽然陆言年龄小可塑性强,但他的身份摆在那儿,会长暂且不谈,单论锦叔自己就不可能同意宝贝儿子参加这种既艰苦又危险的训练。

他权衡了很久,终于还是放弃了,继续教毕揽星大局观,拉下电子屏,在屏幕上画了一个团队站位示意图。

毕揽星拿出笔和本子趴在桌上记。

白楚年指着屏幕上自己画的图说:你的j1能力毒藤甲属于防护型能力,在启动方式上属于顺序瞬发型,这就要求你必须清晰判断哪一个队友处在距离危险最近的位置,你可以看我给你的不同类型团队的站位图纸。

他语速很快,毕揽星盯着他点头点头点头。

白楚年:看我干什么,看你的图纸啊。

毕揽星匆匆低头看图纸,把重点记到笔记本上。

白楚年:同样是防护型能力,何所谓的j1能力月全食是范围防护,他的月盘大小只够挡住自己和一两位队员,所以当你的队友面对这样的敌人时,你不应该首先保护最靠近月盘的队友,因为月盘保护队友的同时也遮挡了他们的攻击路径,这时候你应该给没有被月盘挡住进攻路线的队友装护甲。

毕揽星埋头手忙脚乱地边翻图纸边记。

白楚年敲屏幕:看什么图纸啊,看我啊,那上面也没写何所谓啊。

毕揽星晕头转向满眼冒金星。

傍晚时分,白楚年关掉画满意义不明勾圈叉符号的屏幕喝了口水,毕揽星自从低头换了一支新笔芯,就再也没听懂过后边的课。

白楚年合上手里的一沓图纸:今天我给你讲了十六种团队组合形式和45种防护型分化能力的应对方式,明天跟着师兄们实战。

毕揽星诧异:可一晚上我背不下来

背下来也会被你小脑袋瓜里的水冲走的,白楚年趴在桌上拍他的头,所以要理解,对每一场战斗都要做出自己的分析和理解,对抗蛇女目那次如果你先把毒藤甲放给兰波,我们和搜鬼团有a吗完全拉开枪线,根本就用不着那支ac促进剂和快速恢复针剂,不是说赢了就万事大吉,当你把每一个细节完善到极致,就不会有输的可能。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白楚年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旅鸽oga发来的一段短视频,岛上的网络一直很差,短视频需要加载很久,但模模糊糊地能从定格画面上看到一条蓝尾巴人鱼。

你回去吧,晚上格斗课不用上了。白楚年心不在焉朝毕揽星扫扫手。

毕揽星收拾起笔记走了,剩下白楚年坐在桌前抓耳挠腮等加载。

终于,视频可以播放了,点开就是旅鸽和他先生的卧室,兰波坐在婴儿床前抱着旅鸽的宝宝轻轻晃着抚慰。

视频背景里旅鸽的声音很慌张:完了,完了呀,现在整个家里都是安抚信息素,不光我家宝宝睡着了,整栋楼家里有宝宝的都睡着了,单元群里都在讨论是不是圣母oga降临解救被孩子折磨的父母们了。

视频有些摇晃,兰波侧坐在婴儿床前,金发遮住了侧脸,只露出挺翘的鼻梁和微卷的睫毛,透过床前纱帘的柔光映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小婴儿嘬着手指安详睡在他怀中。白楚年看得出了神。

半晌,他给兰波发了一条消息:你在我同事家干嘛呢?

过了一会儿,兰波不紧不慢回复一条语音:buligiaia。(哺育你的孩子。)

白楚年皱起脸看手机。

然后,立即给旅鸽拨了过去。

白楚年:我擦,你是不是跟他扯什么没用的废话了?

旅鸽痴呆:没有啊,他问我是不是跟你睡一个繁殖箱,我说没有啊,只睡过一个帐篷,他就跟来我家帮我照顾宝宝了,高阶安抚信息素真的强,连我都困了。

白楚年疲惫搓脸。

旅鸽:怎么啦。

白楚年:没事,你干好你的检验科吧,别想着往我搜查科调了,你脑容量不适合。

兰波一直留在旅鸽家里,旅鸽的alpha先生是位画家,写生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一位人鱼,惊讶地绕了几圈打量他。

晚上九点半,天已经全黑了,旅鸽委婉表示他和先生要休息了,但兰波不管那么多,只顾抱着宝宝释放安抚信息素。

旅鸽被他执着的眼神惊吓到,有点不放心地把宝宝从他怀里夺回来抱在怀里:兰波,今天太晚了,我让我先生送你回家吧。

兰波冷淡地侧坐在床边,漠然望着他,随后起身化作一道闪电离开了这栋房子,临走之前抛给旅鸽一个不识抬举的眼神。

兰波走后,旅鸽让先生追出去送送他,自己则留下来给宝宝换尿不湿,意外地发现宝宝身上出的过敏小疹子都消失了,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嫩滑白皙。

这是怎么回事?

旅鸽安顿好孩子追出去想一起送兰波的时候,门外却已经不见他人影了。

兰波一个人坐在天台,此时夜空像座笼罩大地的囚笼,阴云遮蔽了星月,他落寞扫动的鱼尾在黑暗中熠熠发亮,每一段骨骼都清晰可见。

他望着东南方向,透过阴霾注视着东南方向岿然不动的大厦轮廓,仿佛看见了109研究所高层若隐若现的飞机提示灯。

你落了什么东西在那儿?

alpha的声音忽然出现的耳边,兰波惊讶扬起头,身边不知不觉站了一个人。白楚年身上还穿着训练基地的教官服,插兜站在天台边缘,脚下是百米高楼和在路灯下涌动的车流。

没什么。其实已经、没有用了,我只是、想拿回来,作纪念。兰波无聊地甩了甩尾巴,在黑暗中打出一弯电弧,顺便、杀死他们。

我帮你。白楚年蹲下来,垂眸望着地上往来川流不息的车辆,但是有条件。

凭我、你,不够的。兰波眼神冷漠,实验体,太多了。

白楚年笑了一声,指尖在掌心悠哉点着拍子,也在往东南方向眺望。

先聊点别的。白楚年忽然转头问,你来我同事家干嘛。

兰波不以为意,随意看了看指甲:你说呢。

白楚年气笑了:你以为那是我跟他生的孩子?

兰波挑眉:一个、繁殖箱、都睡过了。宝宝,不稀奇。

白楚年冷下脸:你不生气?

兰波抬起尾尖轻扫alpha的下颌:为族群、哺育孩子,是王的职责。

王?想当王是吧。白楚年攥住兰波的手腕,用力一拽,把整条鱼扛到肩上,向天台外纵身一跃,带着兰波急速下坠,脚尖轻点对面建筑的遮雨棚便矫健地将身体弹出十数米远,在两栋楼间跳跃几个来回,最后在疾驰的车辆顶棚借了个力安然落地,朝自家方向飞奔离去。

进了公寓楼,白楚年踹开门,把兰波扔到床上,折纸一般轻易掰弯床头的铁艺装饰栅栏,将兰波双手紧扣到头顶,用坚固的铁栏锁住。

兰波挣了两下没挣脱,莫名其妙地皱眉注视压到身上的alpha。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能算短了,但其实白楚年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更多是驯服和依赖,以至于经常让人忘记他是个猛兽alpha。

白楚年尽量平静地问:你的发票和证本呢,给我。

兰波对他的要求很意外:为什么。

我帮你保管。白楚年翻了翻床头柜抽屉,在哪,给我。

凭什么。兰波歪头。

给我!白楚年稍不留神就吼了出来,兰波冷不防打了个哆嗦,皱眉凝视他:你,命令我?

兰波虽然双手被拷住,但最灵活的尾巴没有被控制,横亘在两人之间,电光积蓄,炫目的蓝光汇聚于尾尖,指向白楚年的喉咙,如同一把高压电击枪在alpha脖颈前摇动威胁。

白楚年直接用手握住了他电光强盛的尾巴。

但高压电流并未将他劈成一缕焦炭,而是在他掌心中熄灭,连着兰波整条鱼尾都丧失了光亮。

兰波一向毫无波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慌。

白楚年抬起小腿压住他胡乱挣扎的鱼尾,俯身压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亲吻,舌尖粗鲁地舔开兰波紧咬的牙关。

唔兰波扭动起来,涎水流出唇角,烫。

王就负起产卵的责任吧。

好烫

你是什么王啊。白楚年伸出舌尖舔净兰波唇角的涎水,弯起眼睛逗弄猎物,像故事书里画的那种吗,你有珊瑚和珍珠镶在一起的宝座吗?

那我能在那上面操你吗。

兰波听到这话时身体战栗起来,有种被亵渎的怒意和恐慌,尾尖却只能颤巍巍无力地卷上alpha的手臂。

两人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兰波颈肩白皙的皮肤上落满了淡红的牙印,半阖着眼仰面躺着喘气。

白楚年疲惫地卧在他身边,手垫在拷住兰波双手的铁艺栏杆内沿,免得磨破oga的皮肤。

他从海岛乘快艇上岸,再开车回市区,花了四个多小时,中间连厕所都没来得及上,况且今天在训练基地讲了一整天的课,其实精神上已经非常疲劳了。他蜷着身子侧躺在床上,额头贴着兰波的肩头,手臂搭在他腰间,嗅着oga的气味昏睡过去,眼睑红了一圈。

第53章

白楚年头痛得厉害,太阳穴像要裂开似的,梦里突然有种坠落的感觉,他猛地惊醒,下意识想要抱紧怀里的oga,但身边空无一人。

兰波?白楚年缓慢爬起来,搓掉粘在睫毛上的干涸水渍,懵懵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

床头的铁艺栏杆已经被电流产生的高温熔化,床边的鱼缸里也仅仅剩下几只半死不活的蓝光水母,兰波不在卧室。

白楚年昨晚睡前没脱衣服,头发也乱蓬蓬地炸着,趿拉上拖鞋走出卧室,去客厅书房健身室都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影,家里静悄悄的。

他开始翻箱倒柜找兰波的发票和证本。

家里所有抽屉全被他抽了出来,翻了个底朝天,掀了地毯床单,把每一个可能藏匿文件的角落都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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