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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点,复赛理论考试开始。
三个小时之后,全省几百名考生一起走出考场。
对于大部分考生来说,他们的复赛之旅就到此结束了,因为第二天下午的实验考试只有理论成绩比较靠前的同学才有资格参加。
这样的赛制格外残酷,刚考完的当天晚上,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会公布成绩以及相应排名,按照排名,大家也就能估计出自己大概在几等奖了。
根本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
下午,n城一中其他普通班的同学早就照着网上的攻略,去j城的各个风景区玩了,而两个年级物竞班的同学却都蔫蔫的。
想去玩儿吧,又心事重重不能尽兴,不玩儿吧,待在酒店里这时间很难捱过去,于是经陈峻提议,十一个人在酒店棋牌室里玩起了狼人杀。
结果,这才玩了两三个小时,刘志君就急匆匆地敲开了棋牌室的门。
“成绩出来了。”
抽到狼牌的曹志学正想趁着天黑杀人,听到这话,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头看着刘志君。
面瘫了一年多的老刘,此刻还泛着油光的厚厚脸皮上,透着一股奇异的热红,显得他本来就黑的脸庞更加黑了一些。
他大概是急匆匆地跑上来的,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额头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说话间还带着微喘。
刘志君站在门口,重重抹了一把脸。
他深呼吸了一下,宣布:“我们班所有同学的分数,都在全省前一百。”
说话的尾音还有点颤抖。
物竞班众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近乎死寂的安静被曹志学又一声“卧槽”打断。
啥玩意儿?全部都是全省前一百?
意思是至少全部都是二等奖以上?而且全省前一百的二等奖和前两三百的二等奖含金量还不同,上一届有个学长就是八十多名,最后通过自主招生去了z大。
别人也就算了,他自己居然也考了全省前一百?
其实曹志学算是这一拨人中,面对这次考试最轻松的一个。他平时在的物竞班测试里一直处于垫底状态,本以为能拿个两三百名就算不错了。
反正他才高二,如果这次能拿个两三百名,也算很优秀了,他的目标一直放在高三。
没想到,他竟然到了全省前一百?曹傻子傻愣愣地放下手里的狼牌,平常飞速转动的大脑此刻突然停滞了。
不仅是曹志学,物竞班其余大多数人的脑袋都嗡嗡作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刘志君激动地喘了一口气:“而且,今年省内选取理论考试前一百二十位同学参与实验考试,名单已经出来了,我们班全部同学,全部十一位同学,都在明天的实验考试名单上。”
他说到这里,扶着门框的手发着抖,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棋牌室里,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的心情就像坐着过山车,又喜又悲的。
喜的是,能参加实验考试,就有可能拿一等奖;悲的是,看来狼人杀玩不下去了,也没法出去溜达了,今天晚上肯定得复习明天的实验考试内容。
刘志君说完,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把脸一板,一张一张收走他们手里的牌,故作严肃地说道:“下去吃饭,吃完饭晚上都不许出门,要么复习要么休息,明天的实验考试至关重要!拿了一等奖,高中剩下的一年就能躺着过了。”
大家原先还听得战战兢兢的,等听到最后一句,不免哄笑出声。
“嗯,我要在家躺一年。”
“我也是,我要一边躺一边打游戏。”
……
于是第二天下午,十一个人一起到了实验考试的场所。
虽然实验考试是分批进行的,但基本上所有参加考试的考生都已经在实验室外长长的走廊里等待了。
昨天和他们一起吃饭的z城实验高中几个同学也在,那个短发妹子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走过来亲昵地打招呼。
“你们都来了?等同学吗?”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肯定是学校里有一两个同学要参加实验考试,他们没事做,就都来等着了。
曹志学听了这话,笑着摇摇头,眼神里含着难以掩饰的洋洋得意:“没有,我们班十一个人都来参加实验考试。”
他说完,走廊这一小片区域突然一静。
走廊上其他人:“……”
能来参加实验考试的人实在不多,也就像z城实验和省实验这类省内数一数二的高中还有二三十个人,其他小学校来的,到这里只剩了一两个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但他们惊讶归惊讶,倒是没有短发妹子这么震惊。
震惊到许久没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呢?他们不是贫困县来的吗?不是连物理老师都请不起吗?
而且他们才高二啊……
半天后,短发妹子哆哆嗦嗦地问:“你们哪个学校的啊?省实验来的吗?”
陈峻摇摇头,挺了挺胸膛:“没有,我们是n城一中的。”
n城一中?没听过。不过n城确实不是贫困县,算是小城市里发展得还不错的了。
短发妹子狠狠深呼吸了一下,向陈峻笑眯眯地伸手:“还我大虾。”
陈峻:“……”
……
下午实验考试分批进行,等全部考完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至此,这年的物理竞赛全省复赛彻底结束。
刘志君难得大方了一次,带着十一个人去了附近有名的美食街,放话让他们尽管吃。
大家经过投票,一致决定去一家网上评分很高的川菜馆。
大大的包厢里,服务员上齐菜之后,在三傻的极力要求下,又给他们拿了几瓶这店家自己酿的高粱酒,三十多度,也算是挺烈了。
眼看着刘志君的眉毛快拧成个疙瘩,陈峻倒了一杯酒向他遥遥举起:“老班,放轻松点嘛,终于考完试了,你就不能笑一个吗?天天憋着一张脸不累吗?”
这个班里,大概也就他能这么和刘志君说话了。刘志君没说话,无奈地摇摇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两个女生都喝不得酒,乖巧地喝着果汁,但那群男生却喝开了。
张蔓看少年也想倒酒,眼疾手快地抢过他的酒杯,往里头倒了满满一杯橙汁。
倒完了还拿眼神示意他,喝酒不好,会头痛。
少年微怔,半晌笑着看她一眼,妥协地拿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橙汁。
空着的左手放到桌下,轻轻牵住少女的右手。
张蔓挣脱不开,又不好意思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好挠挠他手心,小声在他耳边说:“我没有右手,都不能吃饭了。”
结果这一咬耳朵,就被旁边的金明看到了。
他一把把李惟的酒杯拿过去,倒掉里面的橙汁,又熟练地装上一些高粱酒。
“你俩能不能行了,张蔓,你不能这样啊,你男朋友今天也得喝酒,喝橙汁能行吗?”
张蔓被他这样当众点出来,脸色一下子刷的通红,她悄悄抬头,尴尬地瞄了一眼对面的刘志君。
班主任还在呢,这傻子说啥呢……
没想到刘志君居然笑了。
万年面瘫脸竟然笑了?桌上众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别看我,我早就知道了,我每天下班开车回去都能看到他俩牵着手往巷子里走。”
张蔓:“……”
老班,你这么放飞自我真的好吗?
这时,金明哀怨又愤怒地控诉起来:“老班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怎么大佬谈恋爱就不叫谈恋爱了?你把上学期没收的我给隔壁班妹子写的情书还我!”
那声音,简直歇斯底里,惨绝人寰,惹得桌上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都是群半大孩子,能有什么酒量,一两杯酒下肚,都开始有些晕乎起来。
陈峻喝着喝着,突然满脸通红地站起来,敬了李惟一杯酒:“大佬,不,哥们,这杯酒我敬你。我也不说啥,我们几个之前什么水平我知道,要不是有你当我们的教练,我和曹志学他们肯定进不了实验考试。”
他显然是喝大了,一本正经说完,打了个酒嗝,又加了一句:“虽然……虽然你抢了我喜欢的人,哦不对,是我想抢你女朋友没抢到手……也不对……”
他虽然醉醺醺的,但也能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在少年越来越黑的脸色、张蔓越来越红的面皮,还有满桌人拍着桌子的大笑声中,怂怂收尾:“算了,我也整不明白了,反正我敬你一杯!”
少年脸色黑了半晌,倒也没下他面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他之后,又有好几个同学敬李惟酒,甚至刘志君也敬了他好几杯。
虽然大家都没说太多,但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等吃完这顿饭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几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同学被刘志君塞进出租车,剩下几个还算清醒的打算走回去,顺便醒醒神。
j城的夜晚,和n城很不同,听不到海浪的声音,也没有呼啸的海风。
毕竟是省会城市,周围的街道比起n城,更繁华许多。
行人匆匆,满街的靓女们穿得没有夏日那般凉爽,纷纷披上了薄外套。马路上,除了络绎不绝的私家车,还有好些运货的大货车,一声声刺耳的喇叭显示着这个城市的不眠夜。
快到农历十五了,月明星稀,天空看起来离他们很远。凉凉的秋风拂面,惬意得很。
张蔓牵着少年的手,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最后。她心里藏了满心欢喜,一边偷看少年的侧脸,一边数着路上一盏又一盏的路灯。
走到下一个路口,酒店的方向是往左拐,然而少年却直直地往前走。
张蔓不免有些诧异,他竟然会不记得路?
“……男朋友?”
她用力把人拽回来,却发现他整个人都呆楞楞的,她往哪儿牵,他就往哪儿走,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这是……喝醉了?
张蔓心里好笑,他喝酒不上脸,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脚步虚浮满口胡言乱语,刚刚看他面无表情镇定无比的样子,她还以为他没醉呢。
原来还是醉了。
也难怪,他今晚真的喝了不少,大家敬他的时候,他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每次都把酒杯里的酒喝干了。
张蔓停下脚步,伸出两根手指,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
“男朋友,这是什么?”
少年的眉头微蹙,分辨了好一会儿:“……蔓蔓。”
她又把手指头晃了晃:“我不是让你叫我,我是问,这是几?”
少年这次倒没犹豫,突然笑了,一把抱住她:“我回答了啊,这是我的蔓蔓。”
说着还在她脸上蹭了蹭。
他喝了酒,脸上烫烫的,或许是觉得她的脸蛋凉快,蹭着舒服了,于是蹭了一下又一下。
好吧,醉得不轻。
张蔓被蹭得满脸酒气,费劲地把人扯开,又拉过他的手:“算了,不跟你这个醉鬼计较,走吧,我带你回去。”
少年顺从地挽着她,乖巧点头:“蔓蔓去哪,我就去哪。”
说完,直直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候她的命令。
张蔓的心一下就化了,没忍住,抱着他亲了好几口。
她几时看过这样的他?温温顺顺地跟在她屁股后面,乖得像一只小绵羊。
少年虽然醉了,但走路很稳,没走几分钟,两人就回到酒店。
张蔓牵着他,先把人送到他自己的房间。
学校给安排的基本上都是双人间,两个人一间房,比如她昨天就是和齐乐乐住的。
但总人数是奇数,鉴于李惟比较特殊,刘志君就让他一个人住一个单人间了。
张蔓把人按坐在床上。
“一会儿乖乖去洗把脸,换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少年听到说话声音,抬起头,俊脸上泛起几不可见的红晕,眼神迷茫,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
张蔓笑着叹口气,从他的包里翻出一套睡衣,放在他身边。
“一会儿换这套衣服,然后睡觉,好不好?”
他还是没说话。
张蔓倾身抱抱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乖乖的,我走啦。”
结果刚转身,就被人拉住。
张蔓回头,没想到刚刚乖巧地坐在床上的人突然就站起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她的一声惊呼哑在嗓子里,就被人扔到床上。
少年顺势压了上来。
借着房间里明亮的吊灯,张蔓看到他通红的眼角。
他喝了太多酒,身上还带了浓厚的酒气,属于夜晚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越来越浓烈。
酒精,是除了妄想之外,世上另外一种能让人丧失理智的东西。
少年红着眼,被原始欲望驱使着,疯狂地亲吻着他怀里的姑娘。
一些曾经在梦里反复出现的场景,此刻又出现在眼前。
好像在之前的某天晚上,在他的梦里,就和现在一样,他的蔓蔓散着头发,躺在他身下,泛着水光的双眼温柔地凝视他。
少年按照着梦中的顺序,先亲亲额头,再亲亲脸颊,然后,着重于她微微嘟起的嘴唇。
碾过来,压过去,直亲得两人都微喘。
他一边亲,一边含糊不清地呢喃:“蔓蔓,蔓蔓……”
张蔓心里又热烈,又紧张,尤其是少年修长的手指,已经从她t恤的下摆,缓缓滑进腰间。
他的指尖冰凉,刺得她整个人一激灵,腰间陌生的触感让她觉得很痒,却还是咬着牙没推开他。
少年一边亲吻,那只手顺着她的腰绕到了背后,轻轻摩梭着她的脊椎骨。
张蔓浑身都发着抖,深呼吸了一下,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就在她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身上突然一沉。
他停了所有动作,脑袋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呼吸逐渐均匀。
……睡着了。
张蔓哭笑不得地把人从身上推开,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呸呸呸,她刚刚想啥呢,他都还没成年呢……
她从床上翻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裳,认命般叹了口气,亲自给少年换了睡衣,又去洗手间浸了毛巾给他擦手擦脸,让他舒舒服服地躺着。
毛巾擦到他嘴唇的时候,他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张蔓凑上去听。
“蔓蔓……别离开我好不好……”
“别离开我……”
她微怔,些许酸疼再一次泛上心头。
这段时间,他再没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没想到他潜意识里,还是像从前一样,那么害怕失去她。
“嗯,我不走……”
张蔓凑在少年唇边,印下一吻,然后拿出手机,给齐乐乐发了一条短信。
“我今天晚上不回来睡啦,你把门锁好。”
……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张蔓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刘志君挨个给每个人打电话。
“所有人到我房间集合,成绩出来了,已经可以通过官网查了。”
众人真是梦中惊醒啊,一个激灵爬起来,脸都来不及洗就冲出房间。
十一个人,十分钟内就聚到了老班的房间。
刘志君打开电脑,一个个点名让他们查成绩。
大家都很紧张,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李惟,你先来吧,你肯定没问题。”
“考生姓名,李惟;准考证号,xxxxx……”
刘志君一边听他报信息,一边操作,填完后按了回车。
酒店无线网很卡,浏览器小圆圈转了三十秒才出来。
刘志君看了看页面,松了一口气:“实验加理论成绩非常高,一等奖,估计应该是全省前几名。好样的,肯定能进省队。”
接下来轮到张蔓。
“张蔓,准考证号xxxxx……很不错啊,成绩很好,也是一等奖。”
这回刘志君有点吃惊了,这分数,说不准也能进省队了?
接下来,所有人轮流查分,查成绩。
很多年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成为了各个领域的精英,然而每每想起这个场景,仍然能听到胸膛里,血液沸腾的声音。
这一年,这个温暖的上午,j城三中旁边的酒店,一间不算大的房间里,初秋的朝阳斜斜照在窗帘上。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还有十一个半大孩子,围在一台厚厚的笔记本电脑旁边。
那电脑硬件不太好,风扇转动的时候,呼呼作响,在这样嘈杂的背景音中,男人微微发着抖的声音,每隔一分钟就要响起一次。
——像是虔诚又郑重地,给每个人,盖上一个荣誉的印章。
“陈峻……一等奖。”
“齐乐乐……一等奖”
“金明一等奖……”
“……一等奖。”
“一等奖。”
……
这年的l省,依旧取复赛前五十名为省一等奖,他们n城一中高二物竞班,占了十一个。这样的成绩,往年也只有省实验或者z城实验能拿得出来。
查完成绩之后许久,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片刻后,打破沉默的不是曹志学他们的“卧槽”,而是齐乐乐的哭声。
先是小声的哽咽,后来却实在忍不住,那个平时胆小文静又没什么存在感的胖姑娘,突然蹲下身子,后来甚至跌坐在地板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像是某根紧绷了那么久的神经,突然就断了。
真好,真好,他们一起奋斗,一起互相加油鼓气,没有一个人落单啊。
封闭的房间里,姑娘抑制不住的哭声四处回荡着,逐渐惹得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连刘志君都偏过头,眨去眼里的湿意。
这群孩子,真的不容易,他教了快二十年书了,也负责过十多届物竞班,从来没见过这么努力自觉的一届。
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到现在,加上暑假,整整七个月的时间,物竞班十一个人,在这七个月里,付出了太多太多。
寻常的周末,同学们放假,他们在集训;中午,同学们午睡,他们在刷题;晚自习,同学们写完作业或许看看杂志或小说,他们在上课甚至考试。
还有,原先学校规定暑假集训一个半月,他们自发地延长成了整整两个月,期间除了几个同学因为生病请了几次假,从来没有人缺席。
大家每天在学校里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的,但一做起题来,完全分辨不出谁比谁更认真。
有时候,努力或者理想,从来不是一句冠冕堂皇的口号,这些青春年少的孩子们,在这个本应该肆意玩笑的年纪,扛起了他们沉重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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