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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下,一只手捧住我的脖子低头吻上我的嘴唇,而我立刻在他舌头上尝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使我的脑海里刹那间想像出他吸食骨髓的情景,不由条件反射的向后一缩脖子,感到头皮发麻,着实有些兴致索然。我低声提醒道:“阿伽雷斯。”
“我忘了。”阿伽雷斯看着我,恍然的摸了摸唇畔,拧开水库边沿的水龙头,漱了漱口。然后他盯着他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蹲了下来,摸了摸自己变成人类耳形的耳朵,左右转头察看着,脸上的水珠一滴滴沿着棱角分明的脸庞落回水面上,那神态不禁让我想起以前去丛林时看到的印第安原著民,我不由有点忍俊不禁。
“嘿,嘿,哥们儿,我保证你的外观没什么问题,假如你的眼神放和善一点的话。”我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望着水里故作正经的说道。这是真的,若要说阿伽雷斯现在跟人类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他那会在夜里散发吓人的幽光的双眼了,加上他的眼神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邪性,看上去绝非善类,是会被警察一眼盯上的那种。我忽然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要带着个面具到处跑了——至少在威尼斯夜晚,面具是最不稀奇的脸部装饰物,假面舞会可夜夜都有。
“和善?”他反问道,眯着眼,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我发誓他笑起来怎么样也跟和善搭不上一点儿边,而且我摸他脑袋的动作明显让他的笑意里泛上了一丝危险意味,接着我的手腕就被扣住了,他低下头将鼻子贴在我的腕脖上,深嗅了一口我的气味,低低沉吟:“我在外边的时候很紧张,德萨罗。我担心一回来,你就像上次一样溜走了。”
“我可压根没有溜走的想法,是实话,我刚才在楼上看你收藏的那些…呃,纪念品。”我挠了挠头解释道,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校长审问的学生。
他捏得力度紧了紧,抬起头来,暗沉沉的眼睛充满占有欲的紧攥着我,让我想起上次在巢穴时我逃跑以后,他在海岸边嘶吼着寻找我的情景,而我当时满心满脑的都是恐惧,根本顾不上他是什么感觉,现在想起来,也许对于阿伽雷斯来说就像拿刀子在他的心脏上剜了一块肉下来一样,以至于我现在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强烈的不安着。根据那本日记被他捡到的情况看,他这两年其实一直在暗地里看着我,看着我怎样为寻找他而努力。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感到周身隐隐发热,像被不可名状的情潮所包裹,连思维都有些迟钝了,直到阿伽雷斯倾身将我压在水库边上,舌头舔上我的喉结时,我才忽然想起那些憋在喉口的疑问,可该死的我感到他下面的大家伙垂在我的小腹上,分明又硬了。
他新生的双腿的膝盖摩擦着我的大腿内侧,使得我的身体也因此一下子兴奋起来,血液直往脑门上涌,被他一把勒紧了腰,用牙齿扯开了我的浴衣,沿路往下亲吻。我吞咽了一大口唾沫,想问些什么,可脑袋仰吊在池壁上,一阵阵眩晕着,手情不自禁的在他脊背上抚摸着,扶过每一个在深海中厮杀留下的伤疤和凸起的骨节,呼吸急促起来。
“你的发情期是每天一次吗,见鬼…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干死……”我粗哑着嗓子,唇齿软的不像话。
“跟你在一块我控制不了自己。”阿伽雷斯贴着我的耳垂粗哑的吐息道,手指像拨弦般滑过我的腰线,可就在他呼吸里的香味快要把我溺死的时刻,身上的动作忽然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僵在那儿,令我如同被悬在当空之中,勾起脖子疑惑的低头望去:“怎么了?”
“不行…德萨罗。”他的头压着我的肩膀,喉头滚着唾液,起伏的胸膛摩擦着我的身体令我心痒难耐。
我禁不住凑上去亲吻他性感的喉结,压低嗓音:“嘿,说说为什么?难道首领大人也有不行的时候?”说着,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一下子起了坏心,手指沿着他紧贴着我的腹肌摸下去,就想抓住他那比我大的多的玩意,却被他一把擒住了双手,死死按在腰窝上。
他低头下来,似乎因诧异而挑高了眉梢,扫了一眼底下我的小动作,又盯着我的眼睛,而我则懒洋洋的躺在那,勾起嘴角挑衅的笑起来。
我想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冒犯”他,摸人鱼首领的要害?简直是找死。可我敢,也只有我敢。也许有点恃宠而骄的意味,这么干感觉太不赖了,我相当过瘾。我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极其喜欢看阿伽雷斯被我出乎他意料的举动搞得有点措手不及的那种反应。
“我刚才忘了,进入你会让我打回原型……”他的目光梭巡着我的周身,好像恨不得用眼睛把我暴露在浴衣外面的躯体给吃了,却强行忍耐着不动手。
我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看着他僵硬的忍耐表情差点乐得哈哈笑出声来。阿伽雷斯大概从没尝试过禁欲的滋味,我第一次发现捉弄他这么有趣。说实话,我也有点硬得难受,但比起他却好的多——顶着我肚皮的玩意都快硬得要爆炸了。于是我得寸进尺的环住他的腰,坏心眼的伸出舌头学着他的方式去舔弄他的耳垂。拜阿伽雷斯所赐,我已经逐渐变成一个十足的坏小子了。
阿伽雷斯显然被我撩拨得有点受不了了,他低头几近凶猛舔吻着我的脖子,把我不安分的手腕一把按在我的肩膀两侧,小腹撞在我身上,却不敢突进,只得焦躁的在我身上咬了好几口,从胸前一直咬到屁股蛋上,扫荡般的在我全身留下齿印,连腿根贴近要害的地方也没幸免,而且在那块地方咬得尤其重,等我挣扎坐起来向他求饶,身下已经红红紫紫的一圈,简直不堪入目。
“该死的!你这坏家伙……”我涨红着脸窜跳起来,又猛地向他扑下去,阿伽雷斯猝不及防的被我压翻在地上,顺势把我搂进怀里,我得以就这么衣衫不整的趴在他身上,那滑腻湿润的坚实身躯垫在身下舒服极了,伴随着胸膛共振的心脏鼓动声,使我望着他一时近乎迷醉的失神。
他那样仰躺着,五指张开捧着我的臀部,眯眼深深的回望着我。他的眼睛在半翕的眼皮下藏匿着深不见底的爱意。他长长的银发蜿蜒流泻在地上,沾染着潮湿的水光,面部冷峻的线条都仿佛柔和起来,尽管我清楚那是我的错觉。
阿伽雷斯强势的要命,他就像一把锋利的冰锥径直嵌进我的生命里,融入我的身体里,揉进我的灵魂里,让我一丁点反悔或逃走的余地都没有。
☆、
“真的会打回原型吗?”我贴着他的鼻梁戏谑的低声道,不死心的想要逗弄他。他慵懒的点了点头,我翘起嘴唇,缓缓的低下头,像条滑腻灵活的蟒蛇般滑下去,下巴抵在他的腹部上,眼睛盯着他,舔了舔唇畔:“那假如…我这样呢?……上次你希望我帮你干的事……”
我将声音沙哑的压低,像条贪吃的猫般试探性的舔了一口他腹部上带着咸味的水,深吸了一口气借以平复砰砰狂跳的心脏,垂下脖子,就打算张嘴含上去,阿伽雷斯却及时用手抬起了我的下颌,坐将起来把我一把捞进怀里,把我的双手制在背后,嘴唇凶猛的袭上来,重重吻咬着我,牙齿挟着我的舌头猛吮,弄得我有些疼,像在刻意惩罚我刚才的举动。
而我没有像刚才那样求饶,用我身体里新生的力量毫不服输的回吻着他,咬着他的嘴唇,并在他身上胡乱扭动着,他不依不饶的用钢箍似的手臂紧锁着我的腰,将我按在地上试图制服我,我则用双腿紧紧纠缠着他,我们好像海滩上两只激烈厮打着雄性海豹,当然,假如它们争斗的结果就是你死我活,跟我和阿伽雷斯可不一样。
很快阿伽雷斯就在这场“战争”中轻而易举的占了上风,我的嘴唇肿了起来,整个人都要透不过气来,气喘吁吁的被他的身躯投下来的阴影笼罩在身下,双臂被他一只手钳在头顶,但我感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那是因为他亢奋到了极点,这点从他脸上泛起的深色就可以确信无疑,我对此很满意。
“你在向我求爱么,德萨罗…嗯?”阿伽雷斯几乎是咬着牙关吐词的,但他同时是笑着的,看上去对我的行为既宠溺又头疼得咬牙切齿。
“怎么,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我凑上去舔了舔他的嘴唇,得意地瞧着他,环住他的脖子后,抽动鼻翼深深嗅着他耳根散发出来的气味,却被他狠狠吻着压回去,手在我的浴袍里肆意而疯狂的揉摸着,好一会才勉强刹住。他咽了口唾沫,望了望我和他都昂然翘立的玩意:“你不知道,是射---精…它会让我的血液流动速度变得非常快,身体系统发生紊乱,没法保持稳定的形态。”
“原来是这样…所以……”
其他的事也不能干吗?见鬼!
我噗地呼了口气,扯了扯嘴角,顿时感觉像被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萎靡下来,松开了紧紧夹着他的腰的腿,却被他的手一把捞住,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来,被他带进了水里。冰凉的水温即刻让我浑身沸腾的细胞冷却下来,不禁打了个哆嗦,阿伽雷斯的状态看上去也平静了不少,他将我拽起来按在池壁上,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盯着我的嘴唇,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捏着我的唇瓣,猝不及防的撬开了我的唇齿,令我的唾液不可自抑的顺着嘴角下去,被他搅弄着舌根,却丝毫躲避不开,脸颊轰然灼烧起来。
“假如不是时间不多了,我一定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味道……”
他贴着我的耳垂,犹如色魔般吐出下流的言辞,可我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另一个重点吸引住了,“时间不多了?”我沉声问,“你变成人形是急着去干什么,夺回你的那些…呃…yoila吗?”
“嗯。”他点了点头,回头望了望窗外,眼神瞬时间冷冽下来,好似完全变了一副面孔,我不禁为他的自制力和善变感到愕然,“我感应到它们就在附近,我现在很需要它们回到我的身体里。”
“为什么?yoila是在黑手党手中还是那个所谓的德国公司的手里?”我皱起眉头,心想那些人鱼孢子不管在哪一方手里,一定都被保管的非常严密。
阿伽雷斯若有所思摇摇头,“我不知道,无法确定。它们被一些特殊的金属物质给隔离起来了,让我无法进行‘联结’,我得设法混入他们中间。”他眯起眼,下巴的线条紧了紧,他掌心给我看,我立刻讶异的发现他的脉搏处一根血管正隐隐浮现着微弱的蓝光,但就像电力不足的指示灯那样闪烁着:“我必须在通道彻底闭合前夺回他们,否则我没有足够的能量带我的子民回到亚特兰蒂斯。”
“什么?”我愣了愣,“两年前你们没有打开通道回去吗?”
“没有。”阿伽雷斯的声音暗哑下去,他半翕着眼皮,眼睑下阴沉沉的,“那些船只跟我一起下沉时爆炸了,我的子民全部卡在了通道中的时空漩涡里,我花了整整一年才从里面挣脱出来。”
“什么时空漩涡”“它就是就是那次摧毁亚特兰蒂斯的灾难。它作为一种记忆磁场残留在了通道里,形成了一个虫洞,能把通过它的所有东西吸进去,所以我们称它为漩涡。我必须想方设法去那个源点,找到当时那个摧毁亚特兰蒂斯的东西,借由它的能量打开通道回到当时的时间,才能解救他们,那些幼种是我们族群最后的血脉。”
他沉吟着。
我大吃一惊,立马联想到了拉法尓和达文希他们,这样说来也许他们还活着,也卡在了那个所谓的时空漩涡里?我有点不可置信的思考着这句包含着大量信息的话,“那个东西”?不就是指那颗结束二战的原子弹吗?
“你是说,你要回到二战前的日本广岛去?更准确的说,你要到当年那颗原子弹所投下的那片海域里去?你要找到那颗原子弹的残骸?”
“原子弹…”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似乎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是的,我必须找到它,否则那些幼种陷在漩涡里,由于里面散发出来的暗物质的影响,可能会产生某种可怕的变化,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我不能允许我的族群在这个世纪灭亡,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他垂目望着水里的倒影,眉眼染上了如刀刃般的锋利之色,使他本来就苍白的如同寒霜似的面孔显得分外冷酷,让我甚至都感到几分陌生,这让我隐隐感觉到他好像决意要单独赴险的意味,尽管不知道是不是我多余的担心,但我立刻有些不安起来:“我陪你去,阿伽雷斯。”我盯着他的眼睛,“我可以帮到你。几年前我去过广岛,也在那潜过水,我知道原子弹残骸所在的地点,虽然没有接近那儿,但我记得它在电子导航仪上的经纬度坐标。”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勉强笑了笑,可脑海里浮现出的几幕画面令我头皮发麻。我发誓,其实那片海域是我决不愿意去第二次的地方,当时为了完成一份关于核辐射造成的蜘蛛蟹变异的科研报告,我和我的一个日本同学经历了毕生最可怕的一次快艇之旅,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些蟹脚长达两米,钳子足以钳断一个人的脖子的可怕玩意儿。假如不是我的潜水技术还算不赖,恐怕就要葬身在那个地方了,而我的同学更差点失去了一只腿。
就在我陷在那些骇人记忆之中的时候,阿伽雷斯放在我脸颊上的一只手将我冷不丁吓了一跳,他的眼神像低气压般让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如扼在喉:“你在这儿等我。前往漩涡,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因为我必须暂时保持人类的形态来隐蔽自己。德萨罗,除了未知的危险以外,还有已知的。我昨天晚上看见了那个之前一直纠缠你的人,他还没有死,而且是交易的负责人。”
莱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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