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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楼]
帝京丞相府。
盛时安在宋希月离京当天,假意跑到将军府门外去堵过人,但他心中清楚,霍斐渊是不会让他靠近宋希月的,所以他并未真正出现。
所作所为,不过是想在他爹面前表现的更努力一点。
当天下午,盛时安便去了酒楼,喝了个酩酊大醉。
酒醉到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念,还是为了回府佯装出自己痴情醉酒的模样,盛时安已经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酒真是个好东西。
“公子,您慢点,您喝太多了。”跟着盛时安的小厮将人虚虚扶着,两人从丞相府的侧门进门,小厮一直在四处张望,生怕惊动了老爷。
“滚远些!本公子没醉!”盛时安走路都有些晃,却坚持自己没有喝醉,将小厮的胳膊拍开,摇摇晃晃的往自己院子里走。
“霍斐渊……他以为自己就捡了个宝了?”
“娶了公主又有什么好……凡事都得依着,凡事都得哄着。还得处处看姜皇后的脸色。呵!”
那小厮吓得不行:“公子,您小声些……咱们已经回来了……”
“滚开!要不是他逼我,从小就逼我……”盛时安此刻醉的不轻,他在自家花园里迷迷糊糊的往前走,身上一股酒气。
“表哥。”
盛时安步伐一顿,看到了不远处的林鸾。
林鸾显然十分担心他,在此处已经等了好久了。
“是表妹啊,夜深了,怎么还不去睡?”
林鸾提着灯笼朝他走来:“表哥,我很担心你,你去哪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没事,约了几个朋友!”盛时安一向在外人面前是斯文有礼谦谦君子,林鸾也鲜少见他如此模样,她尝试伸手将人胳膊扶住,盛时安顺势就握住了她的手,道:“鸾儿,这段日子委屈你了。再给我一点儿时间,一定,我一定……”
盛时安醉的不轻,林鸾望着他,神色担忧:“表哥,我都懂的,你不必多说,你喝了这样多的酒一定很难受吧?要不去鸾儿那边,给你熬一碗醒酒汤?”
盛时安眼底闪过一丝旖色,面前温温柔柔的表妹才是他心中盼望的女人,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盛时安点头了。
那小厮似乎觉得不妥,上前预备劝一句:“公子……”
话还未说完就被盛时安又吼了一句:“你今日怎么回事,尽会惹本公子烦心!本公子在自己府邸里都不能有点自由了吗?!”
那小厮低着头,不敢再多一句嘴。
林鸾打着灯笼转身,盛时安循着这光亮,着迷一般的跟着她到了别院里……
那小厮在外面充当聋哑人,盛时安刚进屋子,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往太师椅上靠着了,屋内燃着香,他将领子扯开,感到了一阵燥热。
“表哥。”
林鸾温柔的递过来一杯茶,盛时安接过一饮而尽。
“表哥,小厨房正在熬醒酒汤,你暂且忍一忍,要不要帮你打一盆温水,擦擦脸?”
“唔……辛苦表妹了。”盛时安合着眼睛说道。
“鸾儿不辛苦的。”
林鸾嗓音是特有的江南软调,她又放低了声线,在盛时安耳边喊了两声,见他神智真的不太清楚后,林鸾眼底闪过了一丝算计。
她不想的。
但是她今年也已经十六了,再这样拖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盛家不肯放弃宋希月,但她也得为自己谋出路。
她微微朝后看了眼,身边伺候的小侍女也一言不发,但立马就懂了她的意思,走出去,还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宋希月此刻骑在马背上,眼巴巴的看着霍斐渊:“我下不来……”
霍斐渊想到那日太医的话。他原本的打算是趁着这次去漠北,教会小公主骑马,可眼看她现在连马都下不下来,霍斐渊沉默了。
“公主右腿先跨下来,不会摔。”
“你保证。”
“我保证。”
宋希月拽紧了绳子,尝试着按照他说的方法慢慢自己下马,腿刚抬起,身下的小马驹就动了动,吓得宋希月立马僵硬坐直,“它在动……”
“公主拽绳太紧。”霍斐渊提醒道。
宋希月看他的确没有帮自己的意思,松了松缰绳,深吸一口气,开始克服多年来的恐惧。
倒不是她真的这么胆小。七岁乾元帝也曾有过让她学马的打算,可惜第一次上马就出了意外,原本性情温顺的良驹忽然暴走,生生将宋希月从马背上颠了下来,还是乾元帝亲自冲了过去,才将她接住。
宋希月擦伤了腿,又因为过度惊吓整整发了两天的烧,后来姜皇后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去骑马了,再后来听说那马场里杖毙了两个马奴,具体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姜皇后也没有详细告诉她。
但现在宋希月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一直在过去的阴影里,她再一次尝试抬腿。这一次,马儿很是乖顺。
宋希月右腿完全抬起转身的时候,心中一喜,正准备邀功,手中的绳子又拉紧了,马儿叫了一声,宋希月心中一惊,左腿打了滑,不过下一瞬,就被霍斐渊稳稳的接住了。
她双脚站在地面时,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选的马儿不好,老是乱动。”宋希月娇气的看他一眼,抱怨道。
霍斐渊看了眼那小马驹,小马驹的性子温顺但好动些,可也只是原地动了动就把她吓成这样。若不选小马驹,她怎么下得来。
“是微臣的错。”霍斐渊识趣的不去跟她讲道理,宋希月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放在心上,因为她此刻,已经全然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去了。
已快到子时,宋希月从未见过这个时候的景色,就算是偶尔睡不着推开公主府的大门,瞧见的也是四四方方的天,四四方方的墙。
不像此刻,天空上灿烂的星河浩瀚无际,山川大河近在咫尺,站在山顶上还能听见河流奔腾的声音。宋希月捂着胸口,向下张望了一眼。
山崖陡峭,她几乎是立刻就缩了回来,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好高呀。”
原本是气氛极好的时候。
“就算公主不慎跌落也不要紧,有微臣在,公主伤不到一根头发。”
宋希月:“……”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大人现在不应该说这样煞风景的话……”
霍斐渊看了她一眼:“那应该说什么?”
“……至少不应该说我会坠落之类的。那些话本子里不都写了嘛,秀才和花魁一同登山,那秀才会紧紧拉着小娘子的手,还会替她擦擦汗,不是吗?”
霍斐渊有些无语:“这话本子谁写的?公主合该少看些。”
宋希月更无语,转过脸,不去看他了。
沉默片刻后,霍斐渊伸手拉住了她手腕。
“公主想被拉着直说就是。”
“……”
宋希月忽然觉得,霍斐渊只有在嘲笑她的时候才会头头是道,她不要听他说话了!
反正这会儿也看完了景色,宋希月挣脱了他的手,转了个身,就往山下走。方才上山走的山坡,下山路却在另一边,有台阶,月光皎洁,脚下的路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宋希月提着裙子气呼呼的朝前走,霍斐渊走在她后面也一言不发。
想到小公主方才的话,霍斐渊眼底更深,那娇憨模样,倒像是真把他当做夫君了。
宋希月一口气下了几十个台阶,玩心上来,开始两步两步跳着走,她胆子倒是越来越大,可惜眼神就顾不上了,那石阶上的青苔在脚底一滑,宋希月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瞪大了眼,就等着摔下去的命运。
自然是没有等到的。
宋希月惊魂未定的拽着霍斐渊领口处的衣襟,眼睛睁得大大的,再去看这些台阶忽然觉得有些头晕,若不是霍斐渊抱住了她,此刻自己应该已经滚下去了吧。
霍斐渊面无表情:“公主还觉得那话本子浪漫吗?依微臣看,女子上山时,还不如带个武艺高强一点儿的侍卫更靠谱些。”
宋希月气成松鼠,可无奈的确是他救了自己,当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霍斐渊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宋希月又再次微微睁大了眼:“大人这是何意?”
“以公主的粗心和玩心,微臣害怕还到不了漠北就要送公主回京,下山路微臣背着公主,避免方才的事再次发生。”
宋希月这会儿又开心了,她早就有点累了,有人背自己下山,不用走路还能看风景,何乐而不为。
她立马趴到霍斐渊的背上,弯了弯眉眼:“本公主觉得,霍将军的确比那秀才好多了!”
霍斐渊勾了勾唇:“是吗,多谢公主夸赞。”
“不必客气!”
宋希月趴在他背上高兴极了,比骑马还高兴,她才出京第一日,已经感受到了比当公主时百倍的乐趣,这一路北上的旅程,宋希月的期待都快要溢出到天上去。
霍斐渊背着她走的很稳,比骑马还要稳当,是以当他们终于下山的时候,宋希月竟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霍斐渊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眼底笑意扩大。
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小公主不安眠的?
驿站那边,所有的玄铁兵都已经安置妥当,守门值夜的两个远远看到将军背着一个女子走来,纷纷低头避嫌,眼观鼻鼻观心。
霍斐渊背着宋希月回了客房,这已经是这家驿站最好的一间房了,但跟京中肯定没法比,霍斐渊看了看那简陋的木床,想了想,单手托住宋希月,单手扯过自己行军箱里的一块兽皮,铺了上去。
这木板床即便加了褥子怕是小公主也睡不惯,柔软的皮毛,或许还能让她好受些。
宋希月被他轻轻放下,在柔软的兽皮上翻了个滚儿,霍斐渊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小公主嘟囔了一句。
“云雀,帮我打水,我还没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本朋友的文挽春风by提灯夜赏韭菜花
江凝玉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天之骄女,一朝落难,四面楚歌。
唯一的心愿便是能早些离开京城。
怎奈处境尴尬,不得已求到陆祐之跟前。
陆祐之乃是朝中新贵,又兵权在握,一时风头无两。且年纪轻轻,老谋深算。
这日深夜,看着纤腰杏眸的江凝玉盈盈跪倒在他跟前,他眯起了眼,却佯装为难。
“此事……不大好办……”
脑子好使恶性权臣x肤白貌美大长腿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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