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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言被秦婉婉说懵了的,被按在地上放弃抵抗的谢孤棠立刻抬头,一脸严肃补充:“宁道君,婉婉所言非虚,你们宁氏的事天剑宗不多加干涉,但邪神魔种祸及苍生,若是在宁氏这里出了岔子,你们以何面目面对天下人?还不赶紧通报,早早布防!”

“没错,再不布防来不及了。”

秦婉婉试探着捏上宁不言剑锋,试图把它挪远一点,打量着宁不言道:“你们宁氏总不想做天下人的罪人吧?”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宁不言有点承受不起,他稍作冷静,只道:“蔺言之当年入魔,为困自杀。他若当真成了邪神,想尽办法杀我宁氏老祖做什么?又为何要灭我宁氏满门?再如何,他也是我宁氏子孙……”

“不会吧?”

秦婉婉打断他,用夸张口吻反问:“你不会不知道蔺言之他娘是被你们宁氏害死的,他姐姐是被宁氏老祖逼死的,他自己也是被你们宁家逼到入魔的吧?你不知道吗?不会吧?!”

“你胡说八道!”

宁不言皱起眉头,一气之下,他急促咳嗽起来。

秦婉婉赶紧往旁边躲了躲,怕他的剑伤到自己,她观察着宁不言,宁不言面上神色不似作假,他大概真的不知道这些密辛。

毕竟,无论是养子为兽,又或是夺舍孙儿,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宁不言咳嗽缓过来,他抬眼看向秦婉婉,捏着剑,左思右想。

若秦婉婉所说为真,蔺言之真的变成邪神来复仇,怕是早在宁氏中撒下魔种,控制弟子。

“你们可有证据?”

宁不言抬眼追问,秦婉婉解释:“有,宁家院中,有人已经被种下魔种。”

“谁?”

宁不言继续问,秦婉婉面不改色指认:“宁不修。”

宁不修是宁家老祖最后一个见的人,也是他跳得最高非要指认简行之,不管是于公于私,秦婉婉都最想举报他!

“你怎么证明?”

宁不言皱眉,秦婉婉双手负在身后,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当年修真界怎么测试魔种,我就怎么证明。我们请到了一位世外高人,他会带着能药回来,是不是魔种,一测便知。”

“好,”宁不言点头,“那我等这个结果,要是你胡说八道,我就当你和简行之是一伙儿的凶手!”

“那是自然。”

秦婉婉自信满满,随后又提醒:“不过你不能打草惊蛇,现下我们并不确定到底有多少被种了魔种的修士在宁家,万一很多,我们一下子抓人,到时候敌友难辨,宁家倾覆不过片刻。”

“你说的是。”

宁不言想了想:“那我押你回去,我便当不知道你说的这事儿,一起拖延时间。那位高人何时回来?”

“很快。”

秦婉婉故作神秘:“那毕竟是高人。”

宁不言看秦婉婉的表情,对这位“高人”顿时有了几分敬意,想了想道:“那我们先回去吧,回去若有人刁难你……”

秦婉婉转头,眼里充满希望,想着宁不言应当是想说一些类似“你告诉我,我收拾他”之类的话,不想宁不言就是笑笑:“你就忍忍。”

秦婉婉:“……”

宁不言装模作样把秦婉婉和谢孤棠一起押送回去,宁文旭听闻他抓到人的消息,早已带人在刑罚堂等候。

宁不言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人,他迟疑片刻,只嘱咐秦婉婉:“你想办法拖住时间吧,我未必能保得住你。”

“我知道你不靠谱。”

秦婉婉转头看了一眼谢孤棠,用了个打配合的眼神暗示他。

谢孤棠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他觉得他能配合。

秦婉婉带着谢孤棠一起走到正堂,宁文旭看见她,立刻大喊:“跪下!”

旁边人冲上来就想按住她,秦婉婉当即大喝:“谁敢?!”

谢孤棠抬手拔剑,指着众人,秦婉婉环视周边:“今日我等偶遇高人,得高人一言,前来救你们一命,你们还不赶紧跪下谢恩,竟然还胆敢让我下跪?找死吗?!”

这一番吼,吼得众人发懵,宁不修最先反应过来,拔剑指着秦婉婉:“你放肆!”

“把你的剑给我放下,不然我怕你死得最快,宁少主。”

“你杀了人还有这么多话,”宁不修冷笑,“今日本少主就替□□道,结果了你!”

“尔敢?”

谢孤棠冷眼扫过去,拦在宁不修面前,宁不修正要动作,就听秦婉婉开口:“宁文旭,你知道你死期将近了吗?”

“一派胡言!”

“我胡言?”秦婉婉笑起来,“你还记得凤曦吗?”

听到这个名字,宁文旭面色一僵,秦婉婉故作高深,走上前去:“宁家主,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您也有所感知吧,还好,此次高人前来,就是让我给您带话,命非不可转,只待时机。”

“你……”宁文旭听到这话,心中微动,“你什么意思?”

“高人说了,等他过来,可为你改命。唯一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

“玲珑玉。”

秦婉婉大大方方说出来,宁文旭听到这话,反而缓了口气。

人有所求,那是最好,提到玲珑玉,宁文旭反而相信了秦婉婉的话。

用玲珑玉换改命,倒也正常。

“那,不知高人是谁?打算何时来?如何做?”

宁文旭开口,态度明显恭敬许多。秦婉婉微微一笑:“这就要等高人了。”

“爹!”宁不修见宁文旭和秦婉婉攀谈起来,立刻不满,“不要和她多费唇舌,杀了就是!就是她杀了祖父,我们要为祖父报仇!”

“我不找你麻烦,你还主动送上门了。”

秦婉婉宁不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时有些烦了。

她扭过头去,盯着宁不修:“你说我杀人是吧,那好,我就同你辩一辩。”

“何须争辩,凶手就是凶手!”宁不修盯紧秦婉婉,“休想用你花言巧语欺骗大家。”

“你不敢?”秦婉婉直接反问,开始加重语气,“人不会你杀的吧?这么急切要找个替死鬼,连辩一辩都不敢?”

“你胡说!”宁不修见大帽子压下来,立刻反驳,“我怎么可能杀祖父?!”

“那你为什么不敢辩?”秦婉婉追问,“你清清白白,你怕什么?你们宁氏不会就打算这么杀人吧?这天剑宗看不下去了。”

说着,秦婉婉转头看站在旁边的谢孤棠:“谢道君,你说是吧?”

“没错。”谢孤棠点头,“此事还需详查。”

谢孤棠以天剑宗的名义出声,大家便不得不掂量几分。

宁文旭疲惫挥手:“罢了,真理越辩越明,不修,你就和她好好说说。”

这话让宁不修失去了退缩的理由,他看了一眼周边有些怀疑的目光,咬咬牙:“好,辩就辩!”

“上桌子。”

秦婉婉一挥手,两边便有了两张桌子,一个太师椅。

秦婉婉坐上太师椅,谢孤棠站在她身后,秦婉婉拿过一个苹果,抬手:“你蠢,你先说。”

“别太得意了,”宁不修冷眼看她,“我倒要看看,等一会儿你怎么笑出来!”

说着,宁不修拍手:“上物证!”

下人立刻把那个水壶捧了上来:“物证在这里!”

“看到了吗?”宁不修指着水壶,“这个水壶,有你师父和那个无名的指纹,无名已经招供是你师父指使,你还有何话好说?”

“话说得多了,我想问问少主,你怎么证明这个水壶上有我师父的指纹?”

秦婉婉慢条斯理擦过苹果,轻轻咬了一口。

宁不修面带傲慢:“你师父昏睡时我们拓印了你师父的指纹和水壶指纹对过。”

“拓印?是少主你亲自拓的吗?”

“本少主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宁不修冷笑,“我们有最专业的鉴定师。”

“最专业的鉴定师……就不会骗人吗?”

秦婉婉面露疑惑:“既然不是你亲自拓印,亲自对比,你怎么就确认,你没有受骗呢?”宁不修一愣,秦婉婉继续追问:“指纹可能造假,鉴定师可能撒谎,而且,你怎么就确定,这个茶壶,就是我师父放进屋里的呢?你亲眼看到了吗?”

“无名指认……”

“无名就不会撒谎吗?”秦婉婉打断他,“你怎么证明呢?”

宁不修懵住了,秦婉婉站起身来,摊手;“你看,少主,你没有办法证明我师父在这个茶壶下毒,没有办法证明我师父碰过这个茶壶,没有办法证明我师父把茶壶放进了屋中,你没有办法证明任何事,你怎么就敢说我师父是凶手?”

这一通逻辑震住了所有人。

宁不修缓了片刻,才道:“把拓印师找来!”

秦婉婉咬着苹果,没有说话。

没有一会儿,拓印师就来了,他跪在地上,哆嗦着,宁不修冲上去:“你说,茶壶上是不是有简行之的指纹!”

“是。”

拓印师恭敬开口,拿出两张纸:“这一张,是简行之的指纹,这一张,是茶壶上的指纹,对比下来,一模一样。”

“这两个指纹是你亲手拓印的吗?”秦婉婉打量着拓印师。

拓印师点头:“是我。”

“你是谁?”

“小人宁春。”

“宁春是谁?”

“宁春是我。”

“你怎么确定你是你?”

秦婉婉追问,拓印师茫然:“我……我就是我啊。”

“那你是什么呢?是一具□□,还是一个魂魄?现在的你,和拓印时的你是一个你吗?拓印指纹的你,和区别指纹的你,又是一个你吗?”

“都……都是我。”

拓印师不确定秦婉婉在问什么,艰难回答,秦婉婉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那你告诉我,在拓印简行之指纹时,你想吃什么?”

“猪……猪蹄。”

“现在呢?”

“莲藕……”

“那,一个喜欢吃猪蹄的你,和一个喜欢吃莲藕的你,一模一样吗?”

“不一样?”

“没错,你们一个喜欢吃猪蹄,一个喜欢吃莲藕,”秦婉婉点头,“你们不一样。一个连想吃的东西都不一样的魂魄,怎么就会是你呢?同理可知,拓印时候的你,不是现在的你,现在的你,又怎么能代替拓印时候的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呢?”

拓印师跪在原地不说话,眼神直直的。

秦婉婉再问:“你是谁?是你拓印的简行之的指印吗?”

“我……”这次,拓印师茫然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谁的谁?此刻的我,和过去的我,有什么不同?我……”

“拉下去吧。”

秦婉婉听着拓印师的话,站起身来,挥了挥手:“他没有办法回答我的问题。”

所有人都懵着,大家都在思考秦婉婉问的问题,就连谢孤棠,都露出了迷茫。

秦婉婉故作深沉走到窗边,将手放在窗台上,仰头看着天空:“你们都是一群失去了自我的人,等着高人的拯救,只有他能改变你们的命运,等待吧,等待着高人将丧钟砸碎,那是你们这些愚昧的灵魂,最后的救赎!”

“虽然……”宁不言消化着秦婉婉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我听不懂,但我感觉很震惊。”

“没错。”坐在椅子上的老者思考着,“这是我从未思考过的大道,我要好好想一想,想明白!”

“高人呢?”另一个根本想不明白的,开始发疯,“高人在哪里?快来给我们解惑!这位道友,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吗?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秦婉婉叹了口气,“只有高人,才能明白。”

“高人!”

大家激动起来:“高人在哪里!”

秦婉婉不说话,她站在窗口,心里很害怕。

她在心里给简行之传音。

以下为待修内容替换,明天会替换过来,勿看

秦婉婉摇头,抬眼看向谢孤棠:“但信谢道君,我愿意告诉谢道君一个我的秘密,不知道谢道君能否告诉我,这登仙门,到底是什么?”

“那得看,前辈要告诉我什么。”

谢孤棠警惕看她,秦婉婉想了想,迟疑着开口:“我有一颗龙丹,偶遇所得。”

秦婉婉打量着谢孤棠的神色,在说出龙丹那一刻,谢孤棠脸色骤变,秦婉婉观察着他,缓慢继续:“得到龙丹之后,我总在做梦,梦见有一道天梯连接天际,尽头有一道门,名为……”

“登仙门。”

谢孤棠开口,秦婉婉点头:“不仅如此,还有青龙在海中遨游,唱方才这首歌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还请谢道君解惑?”

谢孤棠不说话,思索片刻后,他抬头,却是看着秦婉婉道:“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秦婉婉一愣,没想到谢孤棠听完这些,第一个反应竟是如此为她着想。

秦婉婉心上软了几分,笑起来:“我信道君。”

“你之所以会做这个梦,怕是因为那颗龙丹之故。”谢孤棠说起来,神色认真,“不知秦道友可听过,鲤鱼跃龙门这个民间传说?”

秦婉婉点头:“听过,这个龙门,其实就是传说中的登仙门。”

“不错,”谢孤棠点头,“登仙门是真实存在,它曾作为天道赐予龙族的礼物存在,只有龙族才可以跨过登仙门,得道飞升。可千年前,一位修士突然开创了秘法,可以通过生吞龙丹,将人修转化为龙族,瞒天过海,以人身登仙门。这个秘法,需要从小圈养龙族,以秘术捆绑,丹药服用近百年,最后取其龙丹,才可完成。”

“相较自我修炼,登仙门无疑是飞升捷径,修士对此法趋之若鹜,龙族因此惨遭屠戮,近乎灭绝,最终由龙王与几大宗门达成协议,一起摧毁开启登仙门的玲珑玉,断了这条登仙路,才得以结束这场龙族浩劫。”

“可登仙门没有被彻底摧毁?”

秦婉婉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龙族被屠戮,与那些修士有何干系?能帮着龙王摧毁登仙门,必然是龙族给了什么好处。如今登仙门又出现,也一定是当年摧毁登仙门这件事与传说不符。

“玲珑玉毕竟是仙界至宝,彼时各大宗门内资源不多,所以玲珑玉一分为五,交给了各大宗门,玲珑玉所在之处,灵气聚集,可为宗门滋养灵脉密境,是为至宝,例如说,”谢孤棠抬头,看向剑冢中的飞剑,“天剑宗剑冢,便始于玲珑玉。”

“我之所以做这个梦,也是因为,我吃的那条青龙,是人为圈养,”秦婉婉明白过来,“所以我现在,拥有了进入登仙门的资格,而今日天剑宗所谓出世的灵宝,不是其他。”

秦婉婉转头看向谢孤棠,肯定开口:“是玲珑玉,被人特意翻出来了。”

谢孤棠沉默不言,算作肯定,秦婉婉继续推测:“天剑宗不是算到了什么灵宝出世,而是察觉有人打玲珑玉的主意,所以特意派你进来,要你守住玲珑玉。”

“不错。”

谢孤棠点头,秦婉婉想了想,便笑起来:“看来今日,危险的不止是玲珑玉,还有我啊。”

谢孤棠转头看她,秦婉婉看了一眼周边:“如果我吃那条青龙是人为圈养,也就是有人早已在谋划登仙门此时,那么开启登仙门的第一块玲珑玉出世,此人焉能不在?他养的龙丹被我抢了,他没有登仙门资质,岂会放过带着龙丹的我?”

谢孤棠皱起眉头,看着秦婉婉的眼神颇为担忧,沉吟片刻,他开口:“秦道友,若你愿意,谢某有一不情之请。”

“哦?”秦婉婉转头看他,“谢道君请讲。”

“秦道友身怀龙丹,对玲珑玉感应比常人更深,现下敌人深浅不知,我们要最好提前找到玲珑玉,带回师门。”

秦婉婉点头,谢孤棠继续开口:“若秦道友愿意为谢某找到这块玲珑玉,谢某愿护秦道友直至飞升。”

秦婉婉闻言愣了愣,谢孤棠继续解释:“如今第一块玲珑玉出,只是开始,秦道友身怀龙丹,若让人知道,日后怕是有不少宵小觊觎,谢某身无长物,唯有一剑,愿保道友安危,不知秦道友意下如何?”

秦婉婉听到这话,反应过来。

帮手不嫌多,她抬手朝谢孤棠拱手道谢:“那我提前谢过道君。”

两人说着,就到了灵气最盛的一座剑山,许多人争相往剑山上爬,简行之回过头来,看见秦婉婉和谢孤棠站在一起,其乐融融,他愣了片刻,心里闪过一丝微妙,但他也很难察觉那是什么,迅速忽略过去后,大声招呼秦婉婉,朝着剑山一指:“老秦,闭上眼睛,看上哪把就去取。”

听到这话,满山剑灵都感知到简行之身上那股子不知道是折了多少剑堆积出来的威压,躲在剑身中瑟瑟发抖。

秦婉婉不说话,她站在山前,茫然看着整座剑山。

简行之跑到她身后,细致给她解释:“合适的剑灵和你会有感应,你就感觉,感觉哪一把是你要的。如果不知道,你就从最好的剑开始看。”

秦婉婉听着简行之的话,一把一把看过去,她只感觉有什么在胸口隐隐呼唤,却始终找不到是谁。

简行之见她半天没反应,抬手指了山上最沉稳的一把:“喂,你过来。”

说完,剑迅速从山上飞下,停在秦婉婉面前。

众人都愣住了,简行之转头看秦婉婉:“这把不错,跟过十几个主人,主杀孽,还没疯,是心智很成熟一把剑,你感觉怎么样?”

秦婉婉不说话,谢孤棠震惊喃喃:“温……温玉前辈……”

剑灵被认出来,羞愧低头,不敢看谢孤棠。

简行之见秦婉婉的神色,立刻抬手一召,又弄了把剑到秦婉婉面前:“拿这把呢?这是女剑灵,脾气好,但剑很不错,你喜不喜欢?”

“凤鸾前辈……”

谢孤棠感觉世界有些魔幻了。

以往剑冢这些剑都桀骜不驯,进来选剑还要和他们有一番生死之争,何时像现在这样,如此乖顺,听人差遣?

谢孤棠把目光落到简行之身上,神色惊疑不定。

简行之见秦婉婉还不喜欢,又多弄了几把,秦婉婉一一拒绝后,简行之想了想:“你看着这个剑山什么感觉?”

“我觉得……”秦婉婉皱起眉头,“好像有人,在叫我。”

所有人一起看过去,就看秦婉婉往前走:“但是好像是在山里。”

说着,她抬起手,放在山上。手放在山体上那一瞬间,那种召唤感意味更盛。简行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前辈?”

“龙道友?”

谢孤棠和百岁忧一起看过去,就看简行之信誓旦旦:“我把这山给铲平,你看看在不在里面。”

此言一出,谢孤棠脸色巨变:“前辈不可。”

简行之回头:“为何不可?”

“此为剑山,乃众剑灵归处,若将山体铲平,剑灵……”

“让他们搬家不就好了?”

简行之问得理直气壮,谢孤棠皱起眉头:“如此多前辈在此,这谈何容易……”

“旁边两个山头,让出块地来,”简行之不搭理谢孤棠,回头看向隔壁两座山的剑灵,顷刻间,两座山剑灵统一往旁边挤了挤,空出一块空地,简行之又看着正前方的山,发出警告,“我给你们一刻钟,赶紧迁坟。”

话音刚落,所有剑立刻从山体飞出,规规矩矩插到了隔壁山上。

谢孤棠愣愣看着这一切,简行之拍拍手,看向南风:“南风,变大,把这山给我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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