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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喜欢高傲的对手。不拘泥于自身能力的卑微而胸怀大志之人。每当见到这样的对手之时我都会非常愉快。”

望着带着一脸不解表情的绮礼,archer悠然的摇晃着装着红酒的酒杯继续说道。

“不过傲慢分为两种。一种是能力过于低下,还有一种是志向异常远大的。前者显得非常愚蠢,后者是难得一见的珍贵种类。”

“不管怎么说,也只是愚蠢而已吧?”

“和凡俗的贤明比起来,这种希有的愚蠢更显得难能可贵吧?虽然生为人类,但是却胸怀远大到以人类之力无法达到的理想,于是为了实现这一理想只能舍弃作为人类的身份——我无论看到多少次都百看不厌呢,这种人的悲哀与绝望。”

archer说完,似乎像庆祝什么一样举起酒杯,然后优雅地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即便他表现得如何豪放,这名英灵都完全无法给人留下一点贪欲的印象。也许这也是他作为王者的风范吧。

“绮礼,话说回来,你今天也是很难得的心情舒畅呢。”

“只是安心而已。我终于从繁重的负担之中解脱出来了。”

原本刻在绮礼右手上的令咒已经消失不见了。在昨夜艾因兹贝伦城的战斗之中,他的servant,assassin已经被全部消灭了。

绮礼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ster的权限。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正如他自己所说,现在他才真正的从作为ster的责任与义务中解脱了出来。现在寄住在教会的绮礼才终于算是名正言顺了。

“消失的令咒现在去了哪里?那毕竟是魔力实体化的存在,总不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吧?”

“从理论上讲,应该是回到了圣杯那里。令咒本身就是圣杯赐予的东西。因为失去了servant而失去作为ster资格的人,令咒应该被圣杯回收回去。然而,假如出现了失去了ster而解除契约的servant的话,圣杯便会将之前回收的未使用的令咒重新分配给新的契约者。”

分配给七名ster二十一个刻印的令咒,一旦使用过一次之后便会消失,而最终没有消费掉的令咒便会集中到监督的手里委托保管。

“那么也就是说,随着战况的有可能出现新的ster?”

面前的这位英雄王,应该不会对与自己的欲望无关的事情怀有这么浓厚的兴趣。

虽然觉得吉尔伽美什的问题多少有些不太正常,但绮礼还是继续作了更进一步的说明。

“是的。但是作为被圣杯选中的人选,并不是可以随便决定的。所以在寻找新的ster的时候,圣杯还是会优先考虑那些以前被选中的可以成为ster的人。

特别是‘创始御三家’的ster们更加特殊。即便失去了servant也好,只要在那段时间还有其他未签订契约的servant存在,他们便可以在不失去令咒的情况下继续行使自己ster的权利。似乎在过去也发生过几次类似的事情。”…。。

“——”

在一直默默的听着自己说明的吉尔伽美什眼中,绮礼察觉到一阵令人不安的压力,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了?继续说下去,绮礼。”

“……总之,在战斗中失去servant的ster会得到教会的保护,这也是原因之一。当有其他的ster的空位出现时,他们会有很大的概率再次获得‘剩余’的令咒。正因为如此,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对于敌对ster所采取的手段并不是使其失去战斗力,而是直接杀掉。这也是为了保证将来不会留有后患的一种措施。”

“哼哼。”

吉尔伽美什似乎很愉快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然后往杯中重新倒满葡萄酒。

“那这么说来——绮礼,你不是有很大的机会再次获得令咒吗?”

听到英雄王的话,这次绮礼冷笑了一声。

“那时不可能的!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就和我的恩师时臣所说的一样——作为远坂阵营的援助,而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全部结束了。assassin的调查已经全部完成,时臣老师也已经针对所有的ster和他们的servant制定了必胜的战略。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再次出场的必要了。”

“要我说,我对于这个时臣的计划很有怀疑。那个家伙完全没有获得圣杯的能力。”

“你对于自己的ster还真是口无遮拦。”

吉尔伽美什用深红色的瞳孔注视着失声发笑的绮礼。

“绮礼,似乎你对于我和时臣的主从关系有很大的误解呢。

时臣是以臣子对君王之礼对我,同时将魔力作为贡品献上。因为这种契约我才答应听从他的召唤。不要把我和其他如走狗一般的servant相提并论。”

“那么,你对于令咒的命令怎么办?”

“我才不在意……那不过是臣子尽到了作为臣子的义务的话,偶尔君王也会听取他的进谏而已。”

绮礼不禁苦笑起来。

如果吉尔伽美什知道这个圣杯战争的真正目的的话……与时臣的契约关系恐怕就会有破绽了吧。当然,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拥有令咒的时臣一定会获得压倒性的优势。

“现在可是围绕着caster的首级争夺的状态,最后出手作决定性一击的人——archer应该是你啊。现在你可没有这么悠闲慢吞吞地品酒的时间。”

“就凭时臣那磨磨蹭蹭的做法,轮到我出场还早着呢。现在这段时间只能找点别的事干,来打发无聊——绮礼,刚才你说assassin已经完成了他所有的任务吗?”

“啊啊,例行公事吗?”

绮礼曾经答应吉尔伽美什向他提供assassin获得的关于各个ster的动向以及他们想要获得圣杯的动机来作为他的“娱乐”。于是为了满足吉尔伽美什的好奇心,绮礼也向assassin下达了监视的命令。

“啊,那个调查也完成了。昨天晚上应该让assassin自己报告的,这样还能省去说明的时间——”

“不,这样很好。”…。。

忽然吉尔伽美什打断了绮礼的话。

“我对那种好像影子一样的家伙的话没兴趣。绮礼,这种东西只有听你说出来才是有意义的情报。”

“……”

绮礼对于面前这个一向难以捉摸的archer毫无办法,只能简短的将自己所掌握的各个ster的情报向对方说一遍。

通过窃听ster与他们的servant以及随从们之间的对话而获得的情报,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测出其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

ncer的ster和rider的ster对圣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而只是为了魔术师的名誉才来参加这场战斗寻求胜利。

至于caster的ster,则根本连什么是圣杯都不知道。只是为了追求更高的杀人快感而来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

berserker的ster似乎是为了追求什么“赎罪”。因为自己的逃跑而导致远坂家的二女儿成为祭品,现在返回要求释放人质……作为交换条件,就是要他取回圣杯。似乎他与时臣的妻子葵在过去有过一段故事。恐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在其他五名敌对ster之中动机最卑俗凡庸的人。

只有关于saber的ster的事情——绮礼只能对archer敷衍了事。

assassin一直到昨天晚上意外被消灭为止,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卫宫切嗣的情报。只有那个男人,简直好像从一开始就看穿了assassin被archer干掉是一场骗局一样,一直到最后都彻底的隐瞒着自己的秘密。只能说在assassin如此严密的监视之下还能够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值得赞赏。与其他的ster比起来只有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而且,就算绮礼真的发现了切嗣的真实意图,恐怕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向archer汇报吧。

在现在看来还有很多疑点。但即便如此,都丝毫没有动摇绮礼想要与卫宫切嗣交手的想法。这是与圣杯战争无关的绮礼的个人问题,而且他一点也没有让他人插手的意思。

于是,绮礼便对archer说,是艾因兹贝伦家多年的妄执,只是单纯的为了使圣杯降临而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不过archer似乎并没有看穿绮礼心中所想的东西,只是饶有兴趣的听着他的报告。

“——哼,让他们的希望落空也是不错的娱乐嘛。”

听完了其他五人的动机之后,archer不屑地说道。

“毕竟只是一群杂碎。一个个都没有什么有创意的想法。只是为了一些无聊的理由就想要抢夺我的宝物……都是不用商量就应该直接处死的蟊贼罢了。”

听到archer这异常自大的话语,绮礼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于别人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情报,就只有这些感想吗?看来我是白折腾了。”

“什么白折腾了?”

英雄王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

“你在说什么呀,绮礼。你与assassin们的努力不是得到了很大的成果嘛。”

似乎感受到对方话语里有一些讽刺的意味,绮礼盯着archer道。

“你是在嘲笑我吗?英雄王。”…。。

“不明白吗?算了,你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你是一个只能够看到自己关心之处的男人啊。”

完全无视绮礼那锐利的目光,archer悠然的继续说道。

“——没有自觉的家伙们,只是单纯地追求着本能的愉悦。就好像那些追逐着血液气味的野兽一样。他们内心的这种情绪会直观地表现在他们的言行之上。

所以,绮礼。当你把你所有听到、见到、并自己理解之后的事情,通过你自己再次讲述出来的时候,已经充分的显示出你内心的想法。你的语言描述得最为详细的部分,也就是你最感兴趣的部分。

也就是说,观察一个人的言行,就是了解他兴趣的最好方式。人类这种玩具,人生这种故事……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加有意思的娱乐方式了。”

“……”

绮礼这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大意了。

本来以为这只是英雄王毫无疑义的消遣而已。但是看来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对方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探究自己内心的想法。

“首先把那个你故意隐瞒了真相的家伙去掉。这种下意识的关心只不过是一种执着罢了。现在我要说的是你在无意识之中注意到的人。

那么,这么说来在剩下的四个ster之中,你最多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绮礼的心中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目前这个话题,最好能够尽快结束。

对于绮礼的动摇,archer似乎感到非常满意,微笑着喝了一口红酒,然后继续说道。

“berserker的ster。叫什么雁夜?绮礼,你对这个男人的报告实在是非常详细啊。”

“……因为他的事情比较繁杂。所以需要特别说明的部分也就自然比较多,仅此而已。”

“哼,不对吧?那是因为你对这个男人的事情比较在意,所以对assassin下达了‘把这些复杂的事情都调查清楚’的命令。是在你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单凭兴趣下达的。”

“……”

在archer不容辩驳的说法面前,绮礼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检讨起来。

间桐雁夜……自己确实认为这是一个需要特别注意的人物。不但这个人本身对时臣怀有强烈的恨意,作为他servant的berserker还拥有能够夺取他人宝具的神秘能力,对于archer来说更是克星中的克星。

但是如果从威胁程度来看——雁夜与berserker则绝对派不上前列。

在仓促准备前来参战的魔术师与狂暴化的servant。恐怕会是这五组敌人中消亡的最快的一组了吧。甚至都不用使用什么计谋,只要把战斗拖延成持久战就行了。

只要把他放任不管便会自生自灭。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应该算是很容易对付的敌人。对于这样的对手还把情况调查得如此仔细——退一步来说,确实是显得有点不合情理。

“……我承认,这是我判断上的失误。”

经过长年的修身养性所培养出来的圣职者的谦卑,绮礼点了点头道。

“确实,仔细思考一下的话,间桐雁夜不过是一个短命而脆弱的敌人罢了。

从长远的角度考虑,他并不能构成威胁,没有的价值。我对他给予了过高的评价,所以才会对archer——你,做了过多的解释。”

393146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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