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红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六十三章 我想要有个家,永不解密,风卷红旗,蛋蛋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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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那辆新红旗在进基地的时候遇到了点小麻烦,值班哨兵不认识这台车,所以即使大家都是熟人,还是认真地停下车来去做了登记,等手续办好了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出去转了一大圈,还是回到基地舒坦。又见到熟悉的小楼和同志们,除了在羊城的那几个。对了,还有艾达。

王艾达,依然还是那么地漂亮,咦,居然穿着一身海军的74式制服,看来部队上已经为她做好了伪装的身份。

王艾达,女,俄罗斯族,黑省人,副营级干部,党员,原在海军某基地工作,现抽调到“3·15”专案组综调处工作。解决了她的身份问题,这样她才能走出基地,方便到外面去开展工作。

穿着军服就是一身“老虎皮”,至少是为了她的异域面容提供了保护色,虽然更打眼了,但是别人根本就不会相信她是外国人,就会往少数民族那一块去猜了。当然,考虑到摩萨德那边的睚眦必报的个性,以及她身份的敏感,她还是不能公开地活动,但在基地里行动就不会引起官兵的好奇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是海军,一方面是海军基地一大堆,连大漠里都有,大家对海军这一块相对比较陌生,不好查证;第二是咱们的海军说实话没什么实力,不招人注意,要不顶多往苏修那边靠靠,以为是技术援助什么的;第三就很好说了,咱部队的女军服也就海军的74式还好看一点,即使王艾达天生丽质啥衣裳都能穿出模特的味道出来,但是能漂亮一点为什么不漂亮一些呢。

当然,以上大部分都是我看到她的时候胡猜的。

章天桥一看到李晨风下车,就把他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貌似还有什么新的情况发生。

其实那几位在基地里轮班的首长在九号机到手以后就撤了,首长们都很忙,哪来那么多功夫在这里盯着啊,所以这里又成了我们的天下,白斯文不在,他们两个就能做主了。啧啧,好像还争起来了,意见上有不一致啊,你们说就说,还瞟我干什么啊,害我吃饭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的。

今天居然见到了叶副主席,而且他还认识我,这是个什么情况?但最让我莫名其妙的是吃饭的时候,李晨风居然端着碗跑过来问我:

“小林啊,有没有对象啊?”

怎么关心起个人情况来了啊,我赶紧回答说:

“没有。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暂时还没有考虑个人问题。”

李晨风摇摇头,笑眯眯地又跑去问吕丘建去了。

这是有怎么了?搞得人莫名其妙地,吃完饭我抽个空跑去问章大姐去了。

“其实也没啥,说起来也蛮好笑的。陈观水你知道吧,你猜猜他多大了?”

章天桥果然还是我的好姐姐,我一来问,她就也不对我瞒着了,直接就拉开了话匣子。皮哥我当然是很熟了,但是在我们这样的部门,人情上的东西总会带来一些误解和不便,当然我就要装下糊涂什么的了。

“陈处长人看着年轻,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也就三十出头吧。”

“什么啊!都三十有六了,还没结婚,他家里三代单传就他这根独苗,整天工作不挨家,进了咱们组以后更是两三个月没回去过,家里人急了。”

章天桥手舞足蹈地说得很带劲。

“他们家,你知道的,老爷子前几年去了,走得是早了一点,但也是开国的将帅啊,他们家老太太也不简单,那是在抗战的时候就为国家立过大功的,现在虽然退了,但威风也还在啊,就一门心思操心要四世同堂抱重孙子的事了,这不,坐到他们部长那儿不走了,要找孙子回家去相亲。”

我听了也不禁要笑了。

“陈观水他们不是还在羊城吗?何况咱们这个工作性质,难道他能抽得开身?”

章大姐一拍巴掌说道:

“可不是吗?他们部里也拿这些话来搪塞啊,就说临时抽调到机密部门工作去了,现在工作忙一时半会也回不了部里,还不许探亲。老太太一听就火了,她说她不是打安南的时候就想尽办法要把孩子往后方调的那种贱人,也不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的马克思主义老太太。她深明大义来着,说她已经相中了好多个合适的女孩子,只要放他家孙子陈观水三天相亲假,回家让他去相亲,只要陈观水能相中了人家姑娘,就可以两个人慢慢处,不着急,就可以放他回来继续干革命。”

“这事也得陈处长自己愿意才行啊,强扭的瓜不甜,咱们新社会也不兴包办婚姻的那一套啊。”

皮哥的情感经历非常丰富,讲起来话就长了,但我对他的性格也有一些了解,知道老太太这一招已经从以前的逼婚,也就是家长的一逼二闹三装病进入到第二阶段了,但闹归闹,可是真的未必见效啊。

“老太太都已经明确表态了,把重孙子留下,他陈观水就可以不要了,顺便他在外面找什么小寡妇都行,反正是铁了心要拉他回去相亲了,部里做不了主,她就要去南海告御状,反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是天经地义的要求。这不,部里顶不住,只好把问题推到我们组里,要我们尽快拿个意见出来。好在借他们部里十个胆子也不敢暴露我们的存在,不然人家老太太说不定还真的要闹到我们基地来。”

听到老太太都公开提到小寡妇了,我的头上就直冒虚汗,皮哥当年会和家里厮打起来,当然,那还是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并非是事出无因。

当然,人家老太太还是有政治觉悟的,不会真的来碰我们组这条高压线。没想到平日里逢年过节我去看望这位老太太,她看起来都是慈眉善目的,为了孙子的婚姻大事问题蛮起来这么地泼辣,就是中央首长碰上了都要怵上三分啊。

“那你跟李组长商量了是个什么意见?”

我也小心翼翼地探问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毕竟我自己这把盐也有同样的问题,想起母亲平日的絮叨我也觉得头疼来着。

“大家几个月都没着家了,咱们干革命工作的也不能不讲人情,组长的意思是他早就准备要等忙完这一波就分批放大家回去看看父母和老婆孩子,就把陈观水安排在第一批,让他好好地把家里的事情搞清楚,不要背着包袱干工作。组长还叫我把组里的大龄青年问题抓起来,虽然我们是个临时机构,但是单位也要有单位的样子,这个我们组里大龄青年的婚姻问题必须要重视。”

话说回来,大龄青年婚姻的这个问题在我们这一代已经凸显出来了,甚至得到了党和政府的重视。上山下乡的知青大批返城后,多数人已30岁上下,还是未婚。这批人回城后,忙于上学的上学,忙于工作的工作,为生计奔忙,人生错位,错过了结婚的正常年龄。工厂的好一些,大龄青年不是很多,但学校和机关,大龄青年一抓一大把,加上我们这一代人,性别比例失调,男少于女,大龄男青年是畅销货,很快就被抢购一空。都快成社会灾难了。以致有关部门还发过文件,要将解决大龄青年的婚姻问题作为一项类似于避免亡党亡国的大事来抓。

怎么办,四条路子,靠自己、靠父母、靠单位、靠社会。对个人来说,压力就很大了。现在还在当大龄青年的人都有体会,比如陈观水、比如我,社会上大龄青年的名声几乎等同于失足青年,到哪都很有点抬不起头来的味道。但靠自己基本上是没什么戏,有这个天赋、想法的都已经孩子都有了,没能力、暂时没想法的只好打单身,顶着大家的压力在社会上当另类。

靠父母,父母其实是最急的,如果家里有了大龄青年,无异于三座大山,压的父母喘不过气了。我们家隔壁的张叔叔家里就曾经有过3个大龄青年集体在家转悠,闹得张家的阿姨直眼晕,想法设法将他们打发出去,见了熟人的第一句话是问你还好吧,第二句话肯定是问你手里有没有合适的人,我家还有3个光棍呢,闹得像个人贩子似的,就差点满世界地张贴招聘女婿、儿媳妇的广告了。

要么就是靠单位了,单位等同于生身父母啊,家里家外,生老病死全包。办公室里要是坐着一屋子的大龄青年下属,当头的也睡不好觉,业绩考评时肯定有一条,不关心下属的个人问题。这种压力,闹的各个单位领导像个花痴,除正经工作之外的副业就是干这个了。

我们军情局,怎么也算是个保密单位了吧,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要身份保密,工作性质保密,不让在人前人后晃悠吧。我们局也曾干过大张旗鼓的组织联谊会这样的糊涂事。什么承领导旨意,按文件精神,名义上为大龄青年举办联谊舞会,实际上就是集体相亲,把我们这样的大龄青年像赶羊似地赶到会场。会不会跳舞不要紧,只要每次舞会能有几个看对了眼,那钱就没白花,当头的也好向上面交差了。

问题是咱们军情系统里阳盛阴衰,男同志多,女同志少,局党委还利用职权和关系从京城各军医院、驻军部队、甚至从总部的文工团里拐骗了许多女军官和女兵过来参加舞会,搞得部门之间不和谐,各单位首长都严厉声讨我们军情局挖社会主义墙脚的不道德行为,局长出去开会都要被大家糗得半死。

再来就是靠社会了,不管你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想发扬风格,学学雷锋,拉一把挽救你,见面没有3句话,心里就开始盘算了,将你许配给谁合适。虽说不上全民皆媒婆,也差不太远,比如说我面前这位。

“小林啊,你还没有对象吧?和大姐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章大姐也关心起我的个人问题起来了。

“大姐,我现在忙工作,咱们现在的工作多重要啊,事关我们国家的未来,没时间考虑这些个人问题。”

我不好意思地敷衍道。

“你这只是借口,现在又不兴二五八团那一套了,组织上这是关心你,当然,我们的情况是比较特殊,所以在找对象这件事情上一定要慎重,要讲爱情,也要讲政治,女孩子的政审要是过不了关,那是万万不行的,所以更要抓紧了,遇到合适的一定不能放过,错过机会你就知道后悔了。”

章天桥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她在冥思苦想的样子,莫非已经在给我酝酿相亲名单了?我赶紧说了一句:

“那个,我想起来我找组长还要汇报点事,就不打搅你了,我先走了。”

然后就急忙起身要走。章天桥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挥挥手就放了我的生。

所谓找组长汇报工作,不过是我辞行的借口然而这一次的谈话,却又使得我心里多少有点无法平静。以至于我晚上回到宿舍睡觉的时候,照例应该躺下便睡着的。

谁知道这一晚,我竟很不容易合眼,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要考虑些什么了。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我的耳朵里又听到这句话。是啊,自己改找个什么样的革命伴侣呢。

“隔壁班经过自己窗前的那位女同学好像已经嫁人了,徐主任的侄女徐媛媛已经长久不见了,现在不知道在那里,艾达,真的是很漂亮,又为国家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一个过肩摔,然后压在我身上”

“是谁在耳边,说:你能打赢我吗》”

我还没有想得十分停当,就已经睡着,连灯等忘记了关,白灿灿的光照着我张开的嘴。

“荷荷!”我忽而大叫起来,抬了头仓皇的四顾,待到看见屋顶上的日关灯,却又懒洋洋地起来关掉,然后倒头睡去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我叫林千军,春天来了,我想我也是到了想要有个爱人的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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