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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睡前是必然要看会书的,人的习惯要养成不容易,要废掉却是分分钟的事情,累是一定的,可成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楚瑜前世就知道自己在这世上没有可以仰仗的人,便只能加倍努力,这辈子虽然条件好点,可爱逼迫自己的习惯还没变,她挣扎着起床,把新买的译本拿过来读,这个年代,翻译读本并不多,有时候想学习都挑不到能用的资料,但也有一点,此时凡是出书的人大部分是大家,都是中国历史上很牛的人物,大家们翻译自然是有些风格的,很多人把外国文学翻译成半文言文的,虽然读起来不那么通俗,却也别有味道。
正读着,陆战洗了澡凑过来,楚瑜闻到一种熟悉的肥皂水香味。
他不像她,洗浴用品用的讲究,有时候楚瑜让他用好一点的,他非说大老爷们不将就那些,肥皂就很好,洗得干净,再说男人身上只有肥皂水味就很好,闻着清爽。
楚瑜挑眉看他,嘴角噙笑,洗完澡的男人头发还在滴水,他肩宽窄臀,身材高大却精壮,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男人味,总之他一出来,雄性荷尔蒙就飘得到处都是,楚瑜的视线又看向他的眼眸,陆战一个大男人,眼睛却狭长且幽深,很像外国人,睫毛又长,嘴唇薄且性感,脸型也好到无可挑剔,若不是黑了点,肯定是不一样的气质。
陆战就爱楚瑜这样看他,他乐道:“媳妇!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汗……楚瑜失笑,心道旺仔不找你代言真是可惜了。
陆战手伸进床单里,要闹她,楚瑜微愣,陆战的手来到她的后背,紧接着给她挠了痒。
被他挠得舒服,楚瑜眯着眼,像个餍足的猫,笑道:“再左边点!”
陆战听命做了,她右边又痒痒了。“右边!”
陆战干脆伸两只手给她挠痒痒,挠着挠着,挠到了楚瑜的痒痒肉,她忍不住笑,陆战便顺手搂着她。
楚瑜的皮肤很滑,柔嫩细腻,跟他的粗糙形成鲜明对比,陆战只觉得自己的手似在丝绸上滑动,小心翼翼,生怕手指上的老茧把这丝绸挑得勾了丝。
“媳妇……”陆战声音低沉,靠在楚瑜耳侧,略带埋怨:“你这衣服……”
陆战觉得这种丢人事简直不像是他会做的!连自己媳妇的文胸都解不开,说出去被人笑话!但也不能怪他,他这辈子就这一个女人,连别的女人的手都碰过,哪知道女人要戴这种东西?
“我说媳妇,你戴这个不难受?大热天的,闷得慌!来!哥哥给你摘了!”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找半天没弄懂的男人,楚瑜实在受不了,手指一勾挑开了。
楚瑜的身材一向好,这是陆战早就亲身感受过的,她的身材,他比谁都熟悉,可不知是否是错觉,陆战只觉得楚瑜又二度发育了。
“我说媳妇,你最近是不是牛奶喝多了?”
“嗯?”
“以形补形!”
楚瑜当下揍他,别看陆首长平日里在部队威风十足,在床上被揍是常事,楚瑜纷纷钟能把他打趴下,陆战被打却不气,还挑衅:“有本事……”
俩人闹了一阵子,气喘吁吁,对视片刻后,陆战的吻蜻蜓点水掠过楚瑜的眉眼……
-
一觉醒来,楚瑜是崩溃的,只觉得腰酸背痛,再加上床板太硬,楚瑜今早起来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天还没亮,陆战正在穿裤子,他提着裤腰带抖两下,再套上背心汗衫,等衣服整理好,楚瑜看到的就是一个帅得流油的人民解放军!
“怎么着?哥帅吧?”陆战挑眉。
他就喜欢楚瑜盯着他,一脸肖想的样子。
楚瑜裸着身体下床,替他把衣服正了下,才微笑道:
“这样才帅!”
俩人从没有这样的时候,他起床上班,她起身相送,这陌生的感觉让陆战当心念一动,当兵的男人看似坚硬,其实内心都很柔软,他抱着自家媳妇蹭了几下,心道让楚瑜搬过来,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陆战不在,楚瑜自己熟悉了环境。
部队大院和别的地方一样却又不一样。
部队的建筑很简单,一眼能看到头,路也是横平竖直的,跟北京的道路风格很像,也象征着军人的品性,但部队还是有些特别的地方,好比经常能听到出操声,广播经常放红-歌,口哨声时不时传过来,还有路上遇到当兵的,一个个走起路来,后背都能用尺子去量了,直得不像话。
吃饭前,所有的军人都站在食堂门口唱军歌,虽说都不是职业的歌手,可不知为何,被这帮军人唱出来,楚瑜只觉得红-歌都变得很好听,再一想自己男人也在里面,就有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下傍晚,楚瑜正在家里做饭,陆战从外面进来了。
“今天回来挺早?”
“家有美妻,心有归属!”陆战难得文绉绉。
楚瑜笑道:“饭很快就好了!”
陆战打量着屋子,却见自己不过一天没回来,家里已经大变样,家具还是那么几样,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餐桌,可床已经由之前的木板床换成一张梨花木的古董床,书桌由老古董样式变成了很简单的木头桌,边上还放着一个书架,餐桌没多大变化,可桌子上却铺了勾花的的餐布,上面放着几个彩色的毛线杯垫,窗帘也换成了绿色,虽然简单,看起来却很清新。
桌子上放着一个精巧的黄色溜边古董花瓶,细瘦高个,看起来很精致,里面插着几根野花,像是在地里摘来的,很有野趣。
任谁一进来都会觉得这是一间很朴素却有生活情趣的家。
可以看得出女主人是个爱生活的!
陆战不觉扬唇,平常他并不注意屋里有什么,反正这就是一个睡觉住的地方,他每天训练累,早起晚归,回来简单洗漱扑在床上便睡了过去,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打量过这间屋子,如今楚瑜来了,陆战忽而觉得,这屋子里有了生气,足以称得上是家了。
真的,有媳妇就是不一样!这是只有结了婚的男人才能知道的事。
这狗窝一样的地方也被收拾得有家的感觉了。
“床给换了?”梨花木的床看起来结实古朴,往上一坐,很是稳当,陆战连坐几次,床板都没有响,以后床上运动就有保障了。
“是啊!”是楚瑜在孙诚那收来的床,黄花梨木的她肯定舍不得卖,放着又落灰还占地方,倒不如自己拿来用,正巧楚瑜睡不惯陆战这张床,换了正好!“你没意见吧?”
“家里的事你做主!”
楚瑜笑:“我还怕你对原来那张床有感情。”
陆战勾唇:“我人都是你的,别说区区一张床了!这家里除了我你不能扔,其他的随便!”
这样的男人上道!楚瑜表示自己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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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正做着饭,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她和陆战一起出去,却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动作利索,跟泥鳅一样,捂着屁股往外跑,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个鞭子跑过来,气道:
“兔崽子!给我站住!看老子今天怎么揍你!”
几个邻居都出来,见怪不怪,很有经验地上去,男的拉着男人,女的拉着孩子,其他人搁在中间打圆场。
“老魏,孩子皮点是好事!”
“就是!可别把孩子打坏了!让人家说我们当兵的就是野蛮!”
“作业慢慢教就是了!”
老魏气得拿鞭子指着儿子:“这小兔崽子,让他做个作业,等我回来一看,正和老陈家的孩子隔着墙头对答案呢!你说这小兔崽子是不是胆儿肥了!”
小男孩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低着头认错:“爸!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橙子都说不敢了,别打他了!”
橙子嘴上认错,别眼珠子却一直滴溜转,贼精!
陆战见状,笑着摸了橙子的刺儿头,橙子似乎很喜欢他,一直跟在他后面,“陆叔叔陆叔叔”地叫,被这一闹,橙子爸自然没法打孩子了!
“呦!这是弟妹吧?”橙子爸问。
“是陆首长的爱人?”
“长得真俊!俩人走一起实在很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给楚瑜释放了最大的善意。
这就算打了照面,楚瑜和几个邻居问好。
房洁她已经认识了,另一个女人约有35岁的样子,打扮得大方得体,橙子管她叫“妈”,也就是魏海亮的老婆。
“您好,我是魏海亮的家属管静!”
“楚瑜,这是我对象武永鑫!”房洁道。
武永鑫也是寸头,长得有点娃娃脸,笑起来很喜气,给人印象不错,说起来,房洁也是娃娃脸,俩人站一起真是很配。
魏海亮沉声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是陆战不在,你有事尽管来找我们!”
楚瑜笑着答应,还主动请他们明天一起来喝酒。
晚饭后,陆战有事走了,房洁过来找她:
“楚瑜,严岩教员的爱人谈晓君今天也搬来,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俩人去了谈晓君家里,谈晓君戴着眼镜,扎着一个马尾辫,穿一条淡蓝色的长裙,看起来斯斯文文却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人似乎也有些傲气,见了楚瑜和房洁并不热络,语气淡淡的,楚瑜和房洁问了她几句,不管问什么问题,她都用“嗯”回答,很是敷衍,俩人不想自讨没趣,聊了几句就出来了。
出门后,房洁道:“谈晓君家庭很好,严教员呢家庭普通,当初谈家一直反对二人结合,严教员为了老婆,给老丈人下跪,谈家还是没答应,最后谈晓君怀孕了,谈家见生米煮成熟饭,才允许二人在一起,据说刚结婚没多久。”
楚瑜笑笑,谈晓君的气质倒像是有钱人家的闺女。
-
次日楚瑜亲自下厨请几个邻居吃饭,来的都是和陆战相熟的,楚瑜忙活了三个小时,做了12个菜,摆了满满一桌,武永鑫和严岩都带家属过来了,楚瑜把切好的果盘端上去给他们吃,知道谈晓君怀孕,特地准备了一些酸的东西。
“晓君,这是嫂子特地为你准备的酸梅,你尝尝?”严岩笑说。
谈晓君淡淡地扫了眼桌上的梅子,说:
“我不爱吃地摊上称来的零嘴,灰多不干净,还是商店里包装好的那些卫生,我现在怀着身孕,要比平常更仔细才行!”
她语气淡淡的,说话没有一点得罪人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不中听,严岩当下有些尴尬,谈晓君家庭好,一直有些傲气,总看不上他周边的人,严岩自觉自己配不上她,一直多有迁就,可这样的场合,谈晓君说这种话,显得很不会做人!部队大院就这点人,处好了对他有好处,尤其是陆战的身份放在这,论职务比他高,论家庭背景,更是没得挑,虽说他没有特地打听过陆战的家庭,可部队里有传言,严岩心里是明白的,谈晓君倒好,一来就得罪陆战的老婆!
“嫂子,小君怀孕了心情不好,您别见怪!”严岩为老婆赔罪。
谈晓君眉头微蹙,不明白严岩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确实不爱吃散称的东西。
陆战脸色有些不好看,别人对他怎样他可以不在意,对他老婆不好那就不行!平日里他把楚瑜放手里放心上,哪都怕放不好,那样小心妥帖,这谈晓君倒好,一上来给楚瑜脸色,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他陆战要军功有军功,要背景有背景,楚瑜的身份也不低,这大院里谁有资格给他老婆脸色看?
魏海亮夫妻俩打圆场。“孕妇嘴挑点也正常!想当年管静怀孕时,这边说要吃火锅,等我火锅做好了,又要吃拉面,拉面做好嫌味道太刺鼻,又要吃米粥,一点也不好伺候!”
“是啊!怀孕时候嗅觉很敏感!”
楚瑜笑道:“我没怀过没什么经验。”
见她没有生气,其他几人对楚瑜的印象更好了,觉得她很识大体,人也大度,不是谈晓君这种人能比的!
楚瑜又笑道:“不过这梅子倒不是外面摊子上散称的,是我托人从香港寄来的!怕你们吃的时候不方便,就把包装袋拆开了。”
这倒是实话,之前楚青胃口不好,想吃梅子,楚瑜便拖黄友成从香港寄了一些零食来,谁知好不容易寄到,楚青又不爱吃酸了,这不,楚瑜只好自己拿来吃了,要是一般人,她都舍不得把香港寄来的零食分给他们,毕竟东西虽然不值钱,可得来不容易,国内现下的环境,买个进口东西是容易的事?今天好心想做个好人,谁知被人嫌弃。
不过她话一出,魏海亮夫妻俩心里却有了计较,从香港寄零食来是件容易的事?不说别的,就说这运费要多少钱?这钱够买多少包梅子了?这陆战的爱人竟然会这么做,可见背景也不简单。
谈晓君听了这话,嘟囔道:“你又没告诉我。”
大家瞥了她一眼,对她这人有些不喜,一旁的严岩更尴尬了。
房洁笑着拉楚瑜走:“嫂子!走!我陪你去厨房做饭去!”
楚瑜倒不生气,她看得出严岩对谈晓君的感情和少安对程薇差不多,农村来的小伙子找了个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当成女神一样,恨不得天天供着。
“嫂子,您别生气,我觉得谈晓君那人性子就那样,可能也没什么恶意,就是不懂做人!”
楚瑜也看出来了,谈晓君和程薇不同,程薇是人品差爱慕虚荣,谈晓君呢,情商低,想什么就说什么,或许是真的没恶意,可说话让人不爱听就是了。
楚瑜摘着菜,笑道:“我没生气,你先回去吃吧!我把这汤做了就好!”
房洁和管静听了这话,都暗自说她脾气好,人也好!俩人都来厨房要帮她,谈晓君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那边男人们已经坐下了,看着一桌子菜,武永鑫尝了一口,当即道:
“嫂子这厨艺了不得!难怪战哥夸下海口,说嫂子做的饭吃过一次就忘不掉!”
陆战哼了声,乐了:“那当然!我媳妇这厨艺是经过认证的!想当初我在临淮军区的时候,那帮猴小子天天想让楚瑜去我那做饭!”
“真不错!”魏海亮吃了几口,嘴里塞满了,含糊不清道:“这道宫保鸡丁做的!绝了!鸡肉鲜嫩!花生米香脆!贼她娘的好吃!”
小橙子也来了,学大人一样尝了几个菜,当即竖起大拇指,却是对陆战的:
“陆叔叔!你找的老婆好厉害!不像我爸,找了个做菜贼难吃的老婆!”
这话遭到管静一顿胖揍,其他人都笑了,陆战摸着橙子的头,笑道:
“小小年纪,有眼光!”
因楚瑜的好厨艺,一顿饭吃得很开心,临走时房洁和管静都管楚瑜要了辣白菜,谈晓君没要,楚瑜也没主动给。
晚上,陆战气道:“以后少跟严岩那媳妇来往!吃饭也别请她!”
楚瑜笑道:“陆首长,有什么可气的?我要是弄得她难看,以后你和严岩见面也尴尬,不至于!”
“总之!谁让我媳妇不痛快!别像我对他有好脸色!”
楚瑜知道他疼自己,可她同样也疼她,一个女人,连如此简单的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以后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大院里总共这几个人,平日里男人不在,只女人在家里,要是还弄出点矛盾来,听着都臊得慌!所以她不愿意格局这样小。
-
这部队大院很多人都是新搬来的,房洁从老家过来不久,工作还没落实,就一直待在家里,谈晓君怀着孕不出去工作,楚瑜又正巧得闲,趁还没开始补课,在家休息两天,因此,这三人经常碰面。
“嫂子,你干嘛呢?”房洁问。
楚瑜笑笑:“今天去我婆婆那边,陆战他爷爷的仙人掌被我拿了一盆来,芦荟也被我掰了叶子,这不,我把这些芦荟全插上。”
“这么热的天能活吗?”
“能的!”芦荟也是多肉植物,属于冬型种,夏天一般休眠,要少水,和多肉的习性差不多,可这不代表夏天移栽不能成功,只要把叶子撸下来放在散光出就可以了。
楚瑜把园土混了草木灰、沙、煤球炸和干的羊粪,再把芦荟叶插进去。
“嫂子,这是干羊粪吧?用这干啥啊?”
“当肥料!”楚瑜笑笑,前世她养过多肉,知道羊粪是很多大棚主的法宝,一般多肉要用缓释肥,可缓释肥毕竟是化肥,不天然,也贵一些,用羊粪便宜还没副作用。
等她做完,房洁才笑道:“嫂子,你做的辣白菜实在太好吃了,你看能不能教教我?我材料都买好了!”
“行啊!”楚瑜当然乐意,去了房洁家厨房,给她演示了过程,房洁家比她家还大一些,看着也宽敞,没多久,谈晓君也来了。
“嫂子。”谈晓君也跟着房洁喊了句:“你是刚搬来的?陆首长很忙吧?听说你们都结婚一年多了,他不在家时,你不寂寞吗?”
楚瑜淡笑,没给她冷脸却也不热络:“咱们女人也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过的,男人不在,我们自己也要找事做!”
“有什么事可做?我天天一个人在家都无聊死了!”谈晓君抱怨。
“读书、写字、养花养宠物,你想做的话还是能找到事情做的。”
谈晓君点点头,当下房洁拿着一封报纸请教楚瑜几个字,其中还有几个英文,谈晓君嗤道:
“房洁,你连这么简单的字都不会?你该不会没上过学吧?”
房洁顿时面红耳赤,半天才说:“我这不是在自学吗?”
谈晓君深深地瞥了她一眼,面带轻视,笑了一声走了。
这声嗤笑很是刺耳,楚瑜听得都不舒服,更别说房洁了,房洁心情不好,连辣白菜都不做了,楚瑜见状,笑道:“学历不高不是错,只要你自己要好肯学习就行!”
房洁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说:“我本来是不想跟小武来的,你说我离开农村能干些什么?部队虽然会分配工作,可分配的工作无非就那几样,我没有学历,好的工作做不了,只能做点没有技术含量的,那种工作我做了又不开心,想学习却不知从哪开始。”
部队对随军家属一般会安排工作,尤其这个年代,工作靠安排,也没有其他途径,一般就是部队内部的岗位,房洁没有学历只能做些劳力活,可她年纪轻轻肯定不想做太没有前途的。
楚瑜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如果你想学,我可以帮你一把!”
“嗯?”房洁含泪看她:“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瑜笑笑:“现在有空吧?我带你去步步高培训班报名听课!”
房洁稀里糊涂就跟着楚瑜去了,当她看到“步步高培训班”这个招牌时,很是讶异。房洁是外地人,不知这个培训班是什么名头,到了那,眼看着几千平方的门面,当下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北京就是北京!还有培训班这么洋气的东西,而且办得这么大,来往的都是学生,大家都在如饥似渴地读书学习。
房洁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她一直想读书,奈何家里穷,父母让她辍学给年幼的弟弟上学,还说女孩子读书没用,让她别浪费钱,以前在农村也没觉得什么,可来了北京后,见部队里很多人的家属都是有能耐的,她越发自卑,尤其是面对谈晓君这种大学生!
楚瑜直接给房洁一张听课证,笑道:“适不适合,先听几节看看吧!”
“这可以吗?”房洁很忐忑地问:“没交钱可以听课?”
“可以啊!”楚瑜笑着答:“原本这家培训机构就可以试听,你不用在乎谈晓君说了什么,先提高自己,学点技能!”
房洁有些黯然,说:“谈晓君说的也没错,人家是大学生,当然有资格嘲讽我!”
楚瑜笑笑没说话,当下小徐走过来,喜道:“老板!您来了?我都好几天没见到您了!”
好多人盯着楚瑜看,房洁也不敢相信地看向楚瑜,等小徐走了,房洁才问:
“嫂子,你……你是这里的老板?”
楚瑜含笑点头。
房洁心中一震,这么大的培训班都是楚瑜开的?那楚瑜得有多少钱才能把培训班撑起来?还有,听小徐说楚瑜也在这里教课,那她总得有文化才行吧?
房洁这才想起来问:“嫂子,我忘了问,您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楚瑜淡笑:“我是北大的!”
“……”原来大佬在这!瞬间,房洁觉得谈晓君弱爆了!半瓶晃荡的谈晓君根本不算什么!真正牛的人在这!
其实在楚瑜看来,北大跟其他学校没什么区别,可中国人都有名校情结,都觉得清北的人特别了不起,自带滤镜和崇拜。
房洁上了几天课,进步很大,也慢慢适应了步步高的培训模式,几天后她提出要交钱,得知步步高的培训班一年费用就一百多,很是赧然,楚瑜知道她囊中羞涩,武永鑫的职位不高,津贴有限,房洁也没工作,要拿出这钱确实不易,而她也没有为家人以外的人免费过,思来想去,最后楚瑜为房洁安排了培训班的兼职,房洁没事时可以帮培训班招生,抵免学费,步步高的提成颇丰,房洁要是做得好还可以赚点钱,房洁自然乐意,便在楚瑜那上班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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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下来,楚瑜和大院里的人处得都不错,和房洁走得最近。
这些日子,清北班开课,楚瑜每天都来培训班,经常和房洁同进同出,房洁对她也很信任,天天嫂子长嫂子短的,房洁是个没心眼的,人也老实朴素,楚瑜还满喜欢她,平时对她也颇为照顾,有时候房洁有不懂的问题,她也会经常给对方开小灶讲课。
时间一久,房洁简直把楚瑜当亲人了。
到了七月下旬,有一天,房洁忽然神秘兮兮地进了楚瑜家,楚瑜正在看书,微愣:“什么事?”
房洁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半天,才红着脸说:
“嫂子,你和陆首长的感情很不错吧?”
楚瑜微愣,不解道:“感情很好啊,怎么了?”
房洁脸更红了,半晌才羞道:“那你们,那个……嗯,你对陆首长,有吸引力吗?”
楚瑜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想笑,又怕房洁会不好意思,便问:
“怎么了?你和武永鑫之间有什么问题?”
房洁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嫂子,我们之间确实有些问题,我都不知道该跟谁说,你是我嫂子,一辈子都是!我相信你!而且我真的不知该向谁说这事,你人时髦懂的又多,经验足,除了你我真不知该问谁!”
“嗯?”楚瑜注视着她,等待下文。
“是这样的,我和武永鑫结婚三年也没个孩子。”
楚瑜这才知道俩人已经结婚三年了,他们年纪也不小了,又没有事业要忙,结婚三年没生孩子确实不正常,楚瑜疑惑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问题?是身体上的,还是……”
房洁吞吞吐吐道:“那个……就是,我们新婚夜洞房时,我特别紧张,武永鑫也没经验,又笨手笨脚的,就把我弄疼了,我出了很多血,疼得要命,自那以后,我对这事就有心理阴影了,就一直不肯让武永鑫碰!没多久,他回部队,一年才回去几次,他回去时,有时候碰上我来例假不能同房,有时候我紧张怕疼不愿意,偶尔试试吧!我还是疼得不能忍受,特别害怕,这不,我俩结婚三年,都没有好好同房过,最近我搬来跟他一起住,想说一定要克服心理的阴影,可谁知俩人磨合了几次,我愿意接受他了,却……却很疼,感觉根本进不去。”
房洁一直红着脸,低头,很紧张地抠着手,楚瑜心知这种问题算是夫妻间很私密的事了,房洁愿意求助她,肯定是经过武永鑫同意的,也是信得过她的人品,而这个时候的人没有过性教育,也没有途径知道相关的事,更不好意思去医院检查的,若要没人帮助,只怕一辈子都是这样了,夫妻间一辈子不同房,这对谁来说都是个痛苦事,男人受折磨,女人也痛苦,一辈子都享受不到快乐。
想到这,楚瑜很认真地问:“那你们的问题到底在哪?那个的时候……”
楚瑜问了几个问题,房洁偷偷地趴在她耳边回答了,最后楚瑜总结出来,房洁这应该是心理压力大导致的,经常会紧张,使得身体对这事很抗拒,这身体就好比机器一样,有时候磨合不好会干涩,缺一点润滑。
还有,俩人都没有经验,缺少一点情调,武永鑫又不像陆战那样无师自通,哎……
总之问题多多!
楚瑜想了许久,也没跟陆战说,自己神秘兮兮地跑去医院找了一通,最后找了个朋友开到了一点有帮助作用的润滑剂,期间,那医生一直盯着她看,还好楚瑜脸皮厚,全程含笑,目光柔和,一副我就开润滑剂,你奈我何的表情。
最后,医生反倒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
当晚,楚瑜把东西递给房洁,房洁羞道:“嫂子,这是……”
楚瑜笑着趴在她耳边告诉她用法,又拿出一个东西给她。
“嫂子,这是?”
“这叫文胸,是女人里面穿的,这件黑色比较性感……你应该明白的!”楚瑜咳了咳。
话说太白,她怕房洁会害羞,再说了,她总不能一步一指导,什么都告诉他们吧?
房洁明白过来,满面通红,抱着东西就跑了。
当晚,楚瑜一直盯着窗外看,屏息凝视静静等待。
“我说,媳妇……”陆战疑惑地看过去,却见楚瑜一直盯着武永鑫家的方向看:“你看什么呢?我就不明白了,这黑灯瞎火的,武永鑫家有什么敌情要你去查看?总不能最近跟房洁走得近,连你男人都不要了!”
“你懂什么?”楚瑜笑着推开他,嫌他碍事。“你一边去,别妨碍我观察战况!”
不是楚瑜八卦,而是她真的很希望小夫妻俩能克服这个问题,便趁机观察两人什么时候熄灯。
“到底什么事,神秘兮兮的?”陆战蹙眉。
“没什么!”楚瑜没说,想给武永鑫留点面子。
陆战探听不出来,气得抱着枕头一个人睡!
次日一早,陆战一走,楚瑜就起来,打算去找房洁,她没走几步,就见武永鑫一脸亢奋地跟着陆战一起去集合,瞅着他那样子,楚瑜猜测事情多半成了。
“怎么样?”楚瑜问房洁。
房洁红着脸,舀了一勺糖放在米粥里。“嫂子,你也来一碗?”
“我家里有早饭。”
房洁用调羹搅动着米粥,赧然道:“嫂子,我们俩……昨晚……反正就……”
楚瑜要被她急死了,一向不爱探听人私事的她,也忍不住问:“所以,到底成没成?”
房洁害羞地直点头,她赧道:
“嫂子!谢谢你给我的东西,帮助真的很大,真是奇怪了,昨晚我用了以后,真的不疼了,而且穿了那蕾丝内衣,武永鑫对我也很热情很激动,我们俩感觉都不错,昨晚成功了。”
房洁越说越不好意思,昨晚不仅成功了,感觉还非常好,因为楚瑜给的衣服,武永鑫很激动,对她很温柔却又粗暴,让她感觉到了做这种事的乐趣,这也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同房带来的不仅是伤害,还能有这样的缱绻,之后她也没觉得很疼,俩人都感觉到了乐趣。
她自己也第一次感觉到做女人的妙处来。
她这一脸红光的,皮肤好得发亮,一看就是被滋润过,楚瑜心里有数,其实在后世这些问题都可以去看心理医生,或者求助相关的医生,可这年代的人保守,闺房内的事根本不好意思说,但就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公平,夫妻俩遇到问题要去解决才行。楚瑜见他们成功了,她也就放心了,还好这俩人没有一辈子脱离夫妻生活,楚瑜为他们高兴。
“嫂子,真谢谢你……”房洁说。
“行了!你能相信我,我自然要尽力。”楚瑜笑笑,放心地回家吃饭了。
当下奶政送了牛奶过来,楚瑜拿着瓶装的牛奶喝完,骑车和房洁一起去了培训班。
-
北京的七月已经很热了,楚瑜到培训班已是满头是汗,她刚到那,就见很久没见的左逸飞,激动地过来:
“楚瑜!成绩单拿到了!”
眼下,高考成绩还没有对外公布,但已经出来了,这种情况下,很多校长都会提前去教育局等着查分,想早一点知道成绩,左逸飞在教育局也有人脉,他虽然最近不经常来上班,却也知道,哪些事情该做,这不,一早就去教育局等着,一个个查,把所有的分数都查出来汇总了。
“分数都在这里了!”左逸飞激动地把成绩单递给楚瑜。
楚瑜微愣,1980年高考成绩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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