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 家养小精灵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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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

“本能都包括什么来着？”

“教授不是在课堂上讲过了嘛，首先得抛去其他的杂念，让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听起来和守护神咒有些类似，但这个想法不一定是让自己感到开心的，而是那种......下意识会想到的？还不能有抗拒心理，哪怕明知结果有可能会很糟糕.......”

“那是不是还得加上必须得是自己喜欢的内容，最起码也得是感兴趣的领域？”

“你这个想法很不错，我决定要加在我的论文里面。”

“我也得写上才行。不过我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除了赚钱，但怎么也赚不到......难不成我就只能依赖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又不肯帮我。”

“我的反倒是容易一些，肯定有飞行这一项。”

“那你快要赚大钱了，等你什么时候研究出新款的飞天扫帚一定要提前通知我，我去给你当试验员。”

“不一定非得是飞天扫帚，没准会是发明出某个可以然巫师自由飞行的魔咒呢——你说呢，赫敏？现在有这种魔法吗？”

哈利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赫敏，罗恩也好奇的看过去。

赫敏正一脸沉思的盯着自己空白一片的羊皮纸，似乎完全没听见哈利在问些自己什么。

哈利把手掌在赫敏的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居然会走神？”

赫敏冷不丁回过神来，她微微眯起双眼，模样有些像是海默教授。

“我在想，这种本能是不是对家养小精灵也适用？这会不会是解放他们的关键？海默教授是不是在间接的提醒我应该这样做才对.......不行，我得去厨房一趟，你们要不要一块过来？”

哈利瞅了瞅自己的羊皮纸，那上面顶多只写满了三分之一的内容——这是海默教授留给他们的作业，要求针对本能写一篇尽量详细的论文，而且长度不能少于九英寸。

“我也好久没去看多比了。”哈利说。

罗恩饱含期待的问道：“去了就会有点心吃吗？如果有蜂蜜蛋糕的话就更好了。”

哈利一边站起来收拾东西一边说：“我现在知道你的本能是什么了——在你死之前最先想到的肯定会是饱餐一顿，而不是捧着一大堆金子。”

赫敏嫌弃的点点头：“没准就连你的魔法阵造物都弄错了，不该是一件毛衣，而是平底锅才对。”

“平底锅？”罗恩不满的都囔道：“这听起来可比毛衣酷多了。”

赫敏领着两个人顺着大理石楼梯进入下面的门厅，哈利好奇的转头张望，他和罗恩从来没来过这里。

在来到一条宽阔的石廊里以后，赫敏找到了一幅画，顺着大理石楼梯进入下面的门厅。

赫敏的动作很熟练，她伸出食指，轻轻挠了挠那只碧绿的大梨子。梨子蠕动起来，哧哧笑着，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赫敏抓住它把门拉开，用力推了一下哈利的后背，把他推了进去。

“原来这里就是.......”

没等哈利把话说完，他就突然听见一阵响亮的欢呼声，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们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一样，纷纷朝他们涌来。

在这之中，那个率先冲过来的多比是最显眼的。

“小心！”

哈利一个急转身，像是抓金色飞贼一样绕着多比转了个圈，这才避免被抱到无法呼吸的惨烈结局。

“哈利·波特。”多比激动的说，他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满脸带笑地抬头望着哈利，那双网球般大小的绿色眼睛里含着喜悦的泪花：“你终于肯来厨房看我了，先生。”

这让哈利心里忍不住的有些愧疚，他从未想过主动来厨房，最近的一次见面也是多比悄悄给他送来鳃囊草。

罗恩望着那群围着他们乱转的家养小精灵们，他眼神古怪的看着赫敏说：“我从没想到你会这么受欢迎.......果然，你越来越像是黑魔鬼了，就连洗脑都做的如此成功。”

“这不叫洗脑。”赫敏哼了一声说：“我只是在委婉的告诉他们什么应该做，又有什么是不必要去做的。我能感觉得到，这个方法肯定是对的，当初海默教授的提醒也没有错——你说对吗，闪闪？”

闪闪是克劳奇先生曾经的家养小精灵，她在被赶出来以后就一直借酒消愁，直到赫敏命令其他的家养小精灵们也必须这样做。结果就是没用一个小时的时间，闪闪就因为愧疚而不再碰酒了，她不希望耽误到其他人的用餐，这比什么都要难受。

“当然了，格兰杰女士。”闪闪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她看起来已经完全改变了：“要来一杯红茶吗，女士？”

赫敏瞪了满脸期待的罗恩一眼，她转头朝闪闪微笑道：“今天就不用了，我有些事需要和你们聊一聊。”

罗恩若有所思的盯着赫敏：“难道她要把奖励机制放到后面吗，等聊过之后才肯让这些小精灵为她服务？我怎么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你说呢，哈利？”

哈利同样有些心惊胆战的盯着赫敏的背影，他仔细想了想，然后冲多比招了招手，让他和自己一块走到角落里，罗恩也好奇的跟了过来。

“你......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哈利犹犹豫豫的问：“赫敏最近有对你们要求些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好极了，先生。”多比开心的说：“格兰杰小姐经常会来看我们，她对我们讲了好多有趣的故事，偶尔还会给我们布置作业，让我们仔细琢磨故事里的寓意。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要求我们用三句话就可以，只有那些表现优秀小精灵的才会被她更加看重——现在就是多比了，我最起码要说出十句话的感想才行。”

哈利与罗恩惊恐的对视了一眼。

“我没听错吧？”

“居然还会有人对加量的作业感恩戴德.......赫敏似乎比黑魔鬼还要更加可怕了。”

接下来哈利又询问多比，赫敏究竟给他们讲了些什么故事。

“可多了。”

多比兴奋的说起赫敏编造出来的那些故事，其中的主角也都同样是家养小精灵，只不过经历显得有些离奇——有为了主人的遗愿而获得自由的家养小精灵；有察觉出主人在实验危险的黑魔法，为了避免主人受伤而选择去告发的小精灵。

这其中最夸张的是一个在主人死去以后，要求家养小精灵为自己陪葬的故事。

但是在主人死后，这个家养小精灵并没有按照主人的要求去做，而是踏上了复活主人的旅程——因为那个主人并没有说明一个足够详细的死法——什么叫用斧头砍断脖子？究竟要用多大的斧子，万一把主人心爱的宝贝弄脏了怎么办。

“多比一会儿要交的就是这份作业。多比觉得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对于即将临死的主人，必须得问清楚主人的命令才行。不过当然多比是用不着面对这个问题的，因为多比是自由的。”

罗恩听得脸都皱成了一团，他看向哈利，语气怀疑的问：“如果赫敏的这节课都像多比这么成功的话，那以后所有的家养小精灵在主人时候都能获得自由了？”

“也不能算是完全的自由。”哈利也十分纠结的说：“毕竟主人的命令还在约束着那名家养小精灵，只是执行的方式有些不对劲.......”

两人带着不安的心思找到赫敏，他们发现赫敏正在不断对闪闪问着些什么，表现的十分关切。

“闪闪真的没有碰酒！”闪闪一副被污蔑的可怜样，她睁着好似电灯泡般的大眼睛嚷嚷道：“现在哪怕见到那些瓶子，闪闪都会觉得这是一种罪恶！”

“我没有冤枉你的意思。”赫敏好声好气的讲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克劳奇先生回心转意前继续保持下去，你说对不对？如果能学到更多的本事就更好了，克劳奇先生目前在阿兹卡班工作，被关在里面的都是十分危险的犯人，你想要给克劳奇先生添麻烦吗？”

闪闪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不想，一点也不想。”她激动的说：“女士，你说的对，闪闪是要多学些本事才行——可是该怎么做呢？”

赫敏在哈利与罗恩眼中的样子彷佛变成了一个奇怪的恶魔，就连头上都隐约长出犄角的模样。

她低声蛊惑道：“不如这样好了，你先仔细想想有什么是你下意识就会想到的魔法，而且哪怕明知失败后会变得糟糕也无所谓，对了，还必须得是你喜欢的才行。”

闪闪陷入了沉思。

“诶，你们拉我干什么啊？”

哈利与罗恩忙不迭的将赫敏拉到厨房的另一处角落里，还吩咐不让其他的家养小精灵过来。

“你刚刚都说些什么呢？”哈利瞪大眼睛瞧着她：“克劳奇先生什么时候说过要把闪闪带回去了？”

“他没说过。”赫敏不紧不慢的把袖子拍平，然后有些不满的说道：“你们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想不明白呢？总得给闪闪一些希望才行啊，这叫善意的谎言，你没看她已经在努力思考了吗？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进展吗？让小精灵独立思考，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想出这个计划的。”

“那作业呢？”罗恩在一旁搭腔道：“你连海默教授的这一项本事也学去了？”

“只能算是学到了一些皮毛。”赫敏遗憾的说：“除了多比以外，还有被赶出来没多久的闪闪，其他的小精灵都还没法理解那些故事的深意——不过你们觉得我也出一本书怎么样？就叫《诗翁格兰杰故事集》，这还是我从《诗翁彼豆故事集》得到的灵感。”

“或许哪一天我也有机会办签售会呢。”

眼看着赫敏逐渐陷入美好的畅想中，哈利与罗恩心中的绝望感更加强烈了。

“你疯了。”罗恩说：“完全是走火入魔了。”

“不，我没有。”赫敏气愤的回道：“而且我觉得在本能这节课后已经逐渐抓住关键了——家养小精灵肯定也是有本能的，只要找出来这一点，就能让他们的解放事业更进一步——那绝对会是前所未有的一步。”

“然后呢？”哈利惊慌的问：“你有没有想过，在他们自由后会变成什么样？像是妖精一样掀起一场小精灵战争吗？”

“我会尽量避免这种结果的。”赫敏语气平静的说，明显对此早有考虑。

“再说了，你们以为海默教授会想不到这一点吗？到时候我会找他求助的，我也相信他肯定能够理解我，而不像是你们这些家伙一样冷血。”

罗恩满脸都写着无语。

哈利小声都囔道：“别这么说.......我也是混血啊。”

罗恩转过头瞪着他：“怎么？现在我变成最邪恶的那个人了？好啊，你们两个，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收场——海默教授对犯错的学生从来不手软，你们就等着关禁闭被关到毕业吧。”

这完全没法吓唬到赫敏。

她接下来当着哈利与罗恩的面给小精灵们好好上了一课，而且这一次故事的内容偏偏是和两个邪恶的巫师有关，让哈利和罗恩都以为赫敏是在故意吓唬他们。

最后，赫敏在给他们布置了另一篇作业后心满意足的离开，多比依旧是那个需要说出最多感想的小精灵，这让他收到了不少崇敬的目光。

厨房里重新安静下来了。

多比左右看了看，他砰的一声从厨房里消失，而其他的小精灵就像是没看到这一幕一样，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

古代魔法办公室。

“尊敬的海默教授。”

多比冲坐在办公桌后的托比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所有的小精灵都已经检查过了，在城堡里并没有闯入者的痕迹。”

海尔波果然没那么容易找到。

“我知道了。”托比冷静的点点头说：“回去吧，记得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是，先生。”多比在又鞠了一躬后从办公室里离开，然后突然出现在厨房里面。

这一次，所有的小精灵都在默默注视着多比。

“伟大的海默教授说，他知道了。”

多比高声说道：“然后他不允许我们任何人把这件事说出去，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帮助】巫师们。”

比赫敏要早得多的，托比更清楚家养小精灵的本能是什么——不一定非得是主人，真正的关键点在于帮助巫师。

但具体该如何帮助，就是一件值得考究的事情了。

在多比的目光中，所有的小精灵同时转过身，他们一同向古代魔法办公室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他们齐声诵念道——

“为海默教授，为霍格沃茨，为魔法界......”

“为巫师解放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