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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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前脚钻进空教室商量的时候，他们口中的海默教授已经急冲冲的赶到校长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大包裹，从模样来看应该是一把扫帚。

托比兴奋的挥舞着扫帚喊道：“校长，我找到布莱克的线索了——看啊，这把扫帚就是他寄来的，我敢肯定这一次绝对不会出错。说起来可真有意思，就在前几天，我听威奇讲——哦，威奇就是埃及的那个妖精，他在古灵阁见到了一只会取钱的猫，我差点把它当成是麦格院长了——不过那是一只橘色的猫，颜色对不上——瞧我都说到哪了，对了，您猜猜是怎么一回事？”

邓布利多头也不抬的伏案写着些什么，他抽出一张羊皮纸递给福克斯，让它变出火焰带着这张纸消失不见了。

校长的无视完全没有打击到托比的热情，他一脸的幸灾乐祸，喋喋不休的继续嚷道：“《唱唱反调》！就是开学前哈利中奖的那则报道！我敢说，布莱克肯定是亲眼见到那篇报道了，也看见我和哈利站在一块儿——他嫉妒了，嫉妒的要死，所以才会冒着风险去金库里取钱——看看这把美丽的扫帚。”

托比把早就拆过检查的包裹又打开一遍，横竖上下打量着说：“火弩箭，布莱克可真有钱——他肯定不知道这把扫帚现在在谁手里，我已经想好该怎么给他回信了——真希望能够亲眼见到他脸上的表情——您说，如果他知道哈利如此信任我，在收到礼物之前都放心让我检查，甚至还包括布莱克送给哈利的礼物——啧啧啧。”

邓布利多终于抬起头，他看到托比的表情越来越崩坏，目光显得有些惊讶，默默将塞进耳朵里的耳塞拿出来。

“别告诉我你真的是来先下手为强的。”

“原来您什么也没听见啊。”托比无奈道：“什么先下手为强？”

邓布利多拿起手边的一张羊皮纸，指着上面大大的“法案”这个词说：“部里最近考虑要为霍格沃茨增加新的教育法案，好让学校变得更加规矩——他们眼中的规矩。”

托比皱眉接过信纸仔细看了一遍，上面说这则消息在短时间并不会见报，是否真的要推行下去还要接受严格的探讨——部里也有人是支持邓布利多的，如果格林德沃真的回来了，那么还有谁能够阻止他呢？

总不能把邓布利多提前关起来吧，没准这正好趁了格林德沃的心意——以旁观者的身份眼睁睁看着魔法界先乱起来。

另一方面，关于阿利安娜——许多人的想法都很清晰——既然邓布利多自己也只是说了他有嫌疑而已，那就把所有的事情干脆推到格林德沃头上好了，这毕竟也算是一个解决办法。

除此之外，魔法部最近还受到很强烈的国际压力——与伏地魔不同，格林德沃在欧洲许多国家肆意妄为了很多年，不少人都对他感到畏惧。尽管目前还看不到他有出逃的念头，但已经渐渐响起要将格林德沃死刑处理的声音了。

这部分人还强烈要求亲眼见到邓布利多——虽然魔法部久久没有开启第二次庭审，也没有将小矮星彼得送上国际法庭，但是他们对霍格沃茨的看守反而更加严密了。

顺应着霍格莫德村居民的要求，部里在将大部分摄魂怪撤走的同时，又让更多精锐傲罗入驻到村子里面。

据说部里还为此召集了一些退休的傲罗，包括那些已经转职了的工作人员。毫无疑问的，福吉这是在召集帮手，好帮他对付邓布利多。

这可真是讽刺。

估计福吉也清楚，光靠摄魂怪是没法吓到邓布利多这种大魔法师的，可他采取的召集傲罗的举动却又偏偏符合邓布利多之前的劝诫——要提防摄魂怪。

福吉并没有提防摄魂怪的样子，但他确实增加了部里的战斗人手，又让摄魂怪离巫师们不那么近了，算是变相做到了邓布利多的要求。

可福吉这么做却完全是为了应付邓布利多的威胁，和摄魂怪一丝关系都没有。

“我不喜欢这个法案。”托比放下信纸，他阴沉着脸说：“一点也不喜欢。魔法部没资格要求我们怎样做，要我说，就应该让霍格沃茨也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用来管理巫师——霍格沃茨的历史可比魔法部要悠久多了。”

邓布利多平静的回应道：“如果只是针对魔法部这个名字的话——你说的没错，托比，霍格沃茨是要比魔法部的历史更加悠久。”

霍格沃茨创办的时间是公元990年前后，而魔法部的前身是巫师议会，直到1707年才正式更名为魔法部。

“您打算怎么做？”托比紧盯着邓布利多问，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办公室，到处宣布霍格沃茨部的诞生！

可邓布利多的反应要比托比想象的轻松，他微笑道：“我们什么也用不着去做，事情还没有糟糕到这种地步——这还要归功于我们的老朋友福吉，他没有亲眼见过格林德沃，但已经在小瞧对方了，以为伏地魔才是最有能耐的黑巫师——这并不稀奇，格林德沃并没有在英国发展过势力，很多人对他的认知也都不够清晰。”

托比又问：“所以这个法案根本就不会通过？”

“如果是牵扯到格林德沃的话——”邓布利多点头说：“确实很难通过。在小瞧格林德沃的同时，福吉也轻视了欧洲魔法界对格林德沃的畏惧——光是这些国际压力就能让他忙不过来，我敢说他现在一定不好过。”

“真是可惜。”托比遗憾的说。

为不能建立霍格沃茨部而感到可惜。

“那就不能让这件事也变得可惜了。”托比把火弩箭举起来说：“是时候去找布莱克了，校长，他应该接触过格林德沃，或许能从他那知道更多和格林德沃有关的消息。”

“原来你刚刚是在说小天狼星。”邓布利多了然道：“他没有接触过格林德沃，始终都是通过雷古勒斯在交流。”

“哦？”托比眨眨眼：“您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已经找到小天狼星了。”邓布利多继续解释道：“是啊，我知道这很难。但实际上，是小天狼星主动找到的我，通过学生的一只宠物猫寄给我一封信——那上面写了很多内容，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的。”

托比一头雾水的看到一张信纸从抽屉里飘出来，这张纸似乎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杂志上撕下来的，背面是一道不完整的菜谱，正面字少的地方简短的写了几句话。

内容并不多。

小天狼星很感谢邓布利多帮助自己洗刷冤屈，提也没提当时同样在审判室的托比，显然，他并不觉得托比会好心帮助自己。

后面的内容大概是他认为邓布利多的说法是正确的，在他跟着雷古勒斯离开的那段日子里，很直接的就能感受到雷古勒斯一直在和邪恶的东西打交道——其中就包括一具棺椁，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像是人的人，戴着丑陋的帽子，还有吓人的面具。

“那是我的收藏！”托比愤愤的叫出声来：“棺椁也是我的，早晚有一天我会夺回来——”

“继续往下看。”邓布利多提醒道。

托比沉下心往后面的内容看去，很快，一个称呼引起了他的注意——古代魔法教授，这是雷古勒斯那些人对格林德沃的称呼。

他们管他叫做古代魔法教授。

这正好也是托比如今的职位。

这似乎就是之前小天狼星通过汽车收音机对托比说出他死到临头的原因了。

原来，早在这之前，托比就被格林德沃盯上了。

“看来格林德沃想要当您的手下，校长。”

托比嫌弃的将信纸扔到桌子上，就像是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邓布利多默默将信纸收起来，给托比更多消化这个消息的时间。

“原来被人整天盯着是这种感觉。”

托比显然想到了自己动不动就要当校长的事情，今天他总算是感同身受了。

“怪不得格林德沃会想要研究魔法球.....古代魔法教授......让我想想......”

托比一想就是半小时，久到邓布利多已经开始转头处理起其他的信件了，看起来很忙。

“有柠檬水吗？”在沉默了好久后，托比突然问。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变出一杯清爽的柠檬水，托比接过来灌了好几口。

“想明白了？”邓布利多低头阅读着一封新的信件，他头也不抬的问：“怎么样？在你离开霍格沃茨的这段时间里，甚至包括这之前，你有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过吗？”

既然格林德沃盯上了托比，那么他究竟是如何开始这样做的就很关键了。

“没有。”托比摇头说：“我想了很久，也没发现有人跟踪过我——关键在于许多古代遗迹根本不适合跟踪，有谁会冒险去闯火山口呢？又或者是深海底下，不是那么容易隐藏起来了，还能做到每一次都成功。”

“问题就出在这。”邓布利多加重了语气说：“我了解的格林德沃是一名先知，很厉害的先知。”

“像特里劳尼那种？”托比打断问。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邓布利多的回答有些出乎托比的预料。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早在你出生之前，格林德沃就已经预见到了些什么？我知道这很离谱，但是预言就是这样，每一件听起来都不可能发生。”

托比又仔细想了一会儿，他突然瞪大眼睛说：“雷古勒斯！您还记得吗，校长，当我还在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假期差点就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

“记忆犹新。”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说：“有许多人都因此而受到惊吓，佩妮，隆巴顿夫妇，还有莉莉。”

“您完全用不着非得把这些人的名字说出来的。”

托比连忙转移话题说：“我曾问过马尔福，当初到底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的，结果发现那个人就是雷古勒斯——在实施那次计划之前，我在雷古勒斯那里打听了不少消息，没想到他会有胆子告诉马尔福。现在想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或许雷古勒斯接触格林德沃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都要早，他是接到了格林德沃的指示才这样做的——等一下，这么说，岂不是格林德沃拯救了我的灵魂？”

托比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这算什么？

两代黑魔王的青睐？

或许也应该给他换上一个类似哈利的名头，就叫两魔王都想要的男孩。

听起来真糟糕。

托比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是拯救，还不如说是把我当成了探子......不然他怎么能轻而易举的知道魔法球是什么做成的。”

托比还在为此耿耿于怀，他研究了魔法球那么久都毫无收获，没想到格林德沃一下子就研究透彻了。

托比从来没想过，魔法球还会有被格林德沃修复的那一天。

是的，没错，魔法球终于被修好了。

被格林德沃用神秘事务司的大脑修好了。

“你似乎有事情在瞒着我。”邓布利多敏锐的说道：“我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当初在魔法部开庭前你会对斯克林杰说出那番话。”

“甘普酒？”托比装傻道。

“不。”邓布利多说：“是选择。你给自己下定了一个决心，而且——我不是有意在戏弄你，但你那天深沉的很突然。”

“有吗？”托比继续装傻。

“有的。”邓布利多肯定的点点头，用看透一些的目光盯着托比。

好吧，就算学会了大脑封闭术，但校长总是能从他爱惹祸的学生脸上看出心里的想法。

托比什么也瞒不过邓布利多，他干脆把魔法球的事情说出来了，顺便把金斯莱的身份疑点提了一下。

“他有问题，校长。”托比好似邀功道：“不可能这么巧，去阿兹卡班时是他，结果在神秘事务司遇见的又是他。”

邓布利多紧皱着眉头，他沉默了好久的时间。

在足足十分钟后，邓布利多突然问道：“伏地魔留下的那两样东西，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正在担心会被抢走魔法球的托比愣了一下，他随口说：“挺难得，差一个关键的地方。我能感觉得出来，只要找到这处关键，或许就能破解日记本和冠冕里的秘密了。”

“那就继续研究吧。”邓布利多果断的说：“别去招惹格林德沃，就当没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是他招揽手下的老方法了，很简单，却异常有效，能够让你认为他才是最理解你的人。”

“那......那雷古勒斯呢？”托比干巴巴的问，表现的就像是被邓布利多说中了心事，故意转开话题一样：“他该怎么办？我们用不着去找他吗？雷古勒斯算是重要的线索了，只要找到他，没准就能知道格林德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称作——”

“古代魔法教授。”邓布利多看着托比，他一语双关的说：“放心，我当然不会放着他不管。”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小天狼星现在还没来感谢你呢？”

“他是该感谢我。”托比哼了一声说：“或许我应该抢在他之前让哈利管我叫教父的，这肯定会让他嫉妒死的，到时候，就算再多的火弩箭也不管用了。”

邓布利多微笑看着自己的学生，眼中闪过不易察觉到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