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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天说完,上前一揖到地:“拜见三王爷。”

程潜冷眼旁观,只觉诡异,心道:“哪门子王爷穿龙袍?”

只见这“三王爷”的面貌可谓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那一身繁复臃肿的袍子穿在他身上,竟一点也不显得突兀。他言谈举止间带着某种纡尊降贵似的彬彬有礼,显得风度翩翩,同时,却又昭然未将众人放在眼里。

“哦,免礼。”那三王爷矜持地对吴长天做了个虚扶的动作,他听了严争鸣的出言不逊,却丁点也没恼,涵养十足,还颇有气度地问道,“严掌门?恕我闭关太久,不知阁下是哪一派的严掌门?”

严争鸣嚣张惯了,此时见了一个比他还会嚣张——并且看起来嚣张得更加高级的男人,简直就好像大尾巴孔雀遇见了一只比自己尾巴长的同类,心里别提有多不舒爽了,再加上他在十方阵中被关了半晌,当下没一点好脸,皮笑肉不笑道:“哼哼,无名小卒,何足挂齿。”

三王爷目光落到了他脖子上的掌门印上,“啊”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扶摇的后辈,难怪——我想起来了,这里离扶摇山旧址不远吧?唉,这许多人来实在多有叨扰,严掌门包含。”

吴长天沉着脸色道:“当年三王爷力排众议,一手建成天衍处,给了我们一个方便行走人间的身份,同门无不感激,我等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这些年兢兢业业,半点不曾有违当年我们与皇家约定,三王爷此举却不厚道了吧?”

此言一出,从小不学无术的严争鸣与叫花子出身的韩渊都没什么反应,程潜却是知道的——他小时候在村里老童生家门口,偷听过老童生讲史,提过天衍处的来历,老童生只说,那时候的先帝不满老百姓们一天到晚光想着修仙,没人干正经事,一怒之下要禁道,最后被文武百官劝住,这才退而求其次,成立了天衍处,专管理修士的事。

程潜记性好得很,至今仍然记得老童生说过,“先帝出身行伍”,但他打量着眼前这“三王爷”,感觉他怎么也不像个出身行伍的模样,便诧异地开口道:“你是武皇帝?”

“惭愧,”三王爷笑道,“那是吾儿。”

程潜:“……”

好大的辈分!

他当年上扶摇山的时候,这老东西那当上了皇帝的孙子都已经年逾古稀了,程潜竟一时算不出此人有多大年纪了,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仙山无日月”这句话的真谛。

韩渊不耐烦地说道:“你管他是谁——方才在十方阵中不是都看见了么,这老东西胃口大得很,想将我们炖成一锅丹药呢,嘿,你说这有正道,有剑修,有牙碜的石头身,还有我一个大魔头,这也随便一起下锅,你就不怕吃完闹肚子么?”

当时,十方阵被阵外的化骨阵完全压制,牢牢地封闭了,就算程潜手中有控阵的铃铛也不管用,三个人一边借着赭石的戒指时时关注着乱作一团的阵外,一边在封死的十方阵中没头苍蝇一样地找出路,途中意外遭遇了吴长天,程潜这才知道十方阵中的铃铛不只有一个,而那吴长天不知用了什么法宝,竟也让阵法忽略了他,将他的蜡烛灭了。

此情此景不便内斗,双方只好短暂地结盟,程潜再次放出了真龙旗,集真龙与魔龙双龙魂之力,这才勉强将封死的十方阵撑开一条小缝。

几个人看起来救场救得如神兵天降,实际破阵破得好不狼狈。

吴长天一手按在了剑柄上,冷声道:“三王爷,你不觉得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么?”

三王爷转向他,嘴角忽然微微一提起,说道:“长天,我听说掌门属意于你来当他的继承人,可是真的?不知有些要紧的话,他有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吴长天眼角微微一跳:“不告诉我,难不成还会告诉你?”

三王爷看着他一舔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知道的秘密,不必听他从嘴里说……唉,你们掌门底蕴深厚,可惜资质平平,到底差了一层。只有童如那样的才算顶尖,至今数百年,再无一人能出其右者。我早就想要童如,可你们这些人哪,却生生将他逼到了忘忧谷,那宝贝尸首至今拿不出来。还有顾岩雪——居然让他宁为玉碎地爆体而亡,算来我已经错过两次了,再不出手就真老了,眼下你们这些人个个只是差强人意,好在人多,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几个人同时听懂了这话中的暗示,吴长天整个人无法抑制地发起抖来。

严争鸣心道:“老天,世上真有人能将别人整个炼成丹药吃下去?”

他扫了一眼那红口白牙的三王爷,十分难以忍受地想道:“这也太恶心了!”

韩渊在旁边直眉楞眼地说道:“没有比这再邪魔外道的了吧?邪得我都自愧不如了。”

下一刻,他忽然一变脸,冷冷地对“自己”方才那句话做出点评:“闭嘴,蠢货。”

吴长天蓦地大喝一声,一剑向三王爷当胸斩去,三王爷身形如鬼魅一般,在空中飘摇自在地到处来去,口中道:“我吞下你师父全部的道行,你觉得自己比他厉害吗?”

吴长天双目赤红:“去死——”

三王爷轻飘飘地一弹袖子,温柔得好像只是拂去面前一株飞花,身影翩若惊鸿,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吴长天带着旋风之力的剑尖。

三王爷低声道:“要怪就怪诸位列祖列宗,错信听乾坤,签下什么愚蠢十方誓约……”

吴长天双袖鼓起,双掌中发出“噼啪”声,猎猎的风吹得他衣袖翻飞,他搅起了一阵漩涡般的剑风,劈头盖脸地砸向三王爷的小白脸。

此人短短一句话,提到了“听乾坤”和“十方誓约”两个词,程潜心里一动——他早就在疑惑,为什么扶摇派的列祖列宗要和天衍处签下那受制于人的除魔印,还立下与掌门印连在一起的重誓。

难道和那誓约有关系?

方才的阵法叫“十方阵”,誓约叫“十方誓约”,这中间又有什么联系?

在十方阵中,被他手上那“耳朵”弹开的魔修临死前说了“听乾”两个字,当时没明白,现在想来,难不成他想说的就是“听乾坤”?

几个人飞快地互相打了个眼色,然而包括李筠在内,竟似乎没有一个人听懂了这两人对话。

正这当,便听见一声巨响,只见那三王爷一双肉掌,原地动也不动,抬手下斩,一阵飓风竟被他凭空撕开,吴长天整个人踉跄而落,险些从剑上掉下去。

三王爷转瞬已经到了吴长天面前,低声道:“长天,我看你学艺不精啊。”

说话间,他那一双白玉似的手已经伸向了吴长天胸口,隔空做了个“抓取”的动作。

眼看他要将吴长天活活开膛破肚,游梁大喝一声,飞身扑上,这时,忙着和师弟们挤眉弄眼的严争鸣终于到了。

一道好似要豁开天地,却又黯淡无光的剑影当空落下,三王爷再次徒手架住,两人近距离短兵相接。

这一接触,严争鸣当场就一皱眉。

三王爷双手在木剑下微微颤抖,脸上游刃有余的笑容却一点没变,开口道:“剑神域,好,虽不算顶尖,却也看得过去了,若你再练上五十年……啧。”

严争鸣:“……”

他感觉自己被这白脸老妖怪当成了红烧肉,还是火候不够的!

严争鸣简直怒不可遏,他一身外泄的剑气陡然横斜而出,同时,程潜与韩渊默契地一左一右包围上上来,魔气,世上最刚正的剑气与世上冰潭锻造的杀意同时翻涌而至,顷刻将三王爷淹没其中。

三王爷仰天长啸,广袖一抛,抖开的长袖上好似有一个升平的锦绣年代,程潜顿时感觉霜刃微微一颤,竟有反噬之意,一股阴冷的霜意从剑尖往剑柄出逼来,他内府一时巨震,险些被撞出一口血来,强提一口气,撤剑后退。

其他人也比他强不到哪去,那三王爷不知有什么邪门,竟能完整地将所有人的招式吞吃再反噬,严争鸣的发梢被他自己的剑气削去了一小缕,韩渊脸色铁青,眼睛开始泛红,翻涌起了血气。

这时,有人不轻不重地说道:“竟真有人练成了这样的功法。”

李筠一抬头,说话的正是唐轸,唐轸不知用了什么法宝,一双白骨似的手掌中捧着一把蛛丝,竟一时将玄黄困住了,那痨病书生的面孔晦暗不明,轻声道:“曾有人说,修士聚集真元,乃是吸取天地之精,炼化己用,才能锻体练神,神通广大,长命百岁,因此有一人异想天开,若是能将吸取天地精气而生的修士炼为丹药服下,岂不是能得到此人的功法修为么?”

李筠:“那个人怎么样了?”

唐轸嘲讽地一笑道:“贪心不足,自然是撑死了。”

他话音未落,那玄黄蓦地挣脱蛛丝而出,长戟拍向唐轸的天灵盖:“恁多废话!”

李筠心念急转——这仿佛与妖族流传妖丹异曲同工啊,他大声道:“小潜,真龙旗——”

真龙旗中龙魂,能将修士灌注的真元数以千计地放大,既然连十方阵都能撬开,他不相信这面口袋还炼化得了!

三王爷的脸色忽然变了,纵身扑向李筠。

水坑扑腾着翅膀玩命地飞,抱怨道:“就你知道得多,把他招来了怎么办——啊!他怎么比鸟飞得还快,大师兄!大师兄救命啊!”

严争鸣:“……”

凤凰九雏周身被火,灼灼风姿,不说话则已,乍一口吐人言,居然这样上不了台面,脸都丢光了。

严争鸣毫不吝惜地将几千几百把真元之剑同时放出,将三王爷牢牢困在其中。

三王爷咆哮道:“放肆!”

严争鸣一挑眉:“嗯,是有点。”

程潜:“师兄,别臭美了,让路!”

他话音未落,一条龙魂蓦地从龙旗中飞身而出,周身结满了细碎的白霜,好似身披碎金一般。

三王爷避无可避,深吸一口气,长袖翻滚,袖口如一口黑洞,竟真将那龙魂吞了下去,他整条袖子立刻被冻硬了,脸上冒出了冷汗,与此同时,程潜手中一沉,只见那龙骨“咔吧”一声,竟然断成了两截。

众人骇然,他竟能吞噬龙魂!

李筠一把抓住水坑脖颈的毛,狠狠一拉:“小师妹你吓破胆了吗,别跑了,吁——我说你们别愣着啊,就算吞了龙魂,他也需要时间炼化,还不趁机动手,等他真炼化完,你们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此言一出,程潜已经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招周而复始横截而出,仿佛光风霁月的一股浩然之气推了过去,三王爷果然被吞下的龙魂掣肘,未敢当其锋锐,正待退开,严争鸣的剑已经当空压下。

有那么一瞬间,韩渊的手在心意之前动了,似是一招将成为成的鹏程万里,可是真元还没有送出,他的身体便陡然又换了个主人。

那心魔冷笑道:“凑什么热闹?你还记得几招扶摇木剑?那三脚猫的功夫就不必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话未完,韩渊整个人已经化成了魔龙,他蓦地仰天怒吼一声,仿佛要将他胸口百年的郁郁全都倾吐一空,那化骨阵法一时巨震,仿佛也被这股浓烈的戾气和怨气惊动。

冲天的魔气彻底截断了三王爷的退路。

三王爷的身体骤然隐没,众人只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所有人都自争斗中短暂停息,不约而同地盯着那处。

只有唐轸皱起了眉。

李筠先是松了口气,随后他察觉到了什么,蓦地一跃而起,嘶声道:“小心!”

他话音没落,电光石火间,整个化骨阵的阵眼竟然移动了。

三王爷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再一次将裹在他身上的剑气、霜寒气、魔气全部吸了进去。

他整个人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皮球,皮肉好像被灌满了水的猪尿泡,撑得都爆出了油亮——他五官已经变形,双目弹出,皮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蠕虫一样地爬着,看起来分外可怖。

三大高手能拔山分海的倾力一击,真龙之魂,真能被人一口吞下吗?

三王爷伸出被气吹起来的双手,不慌不忙地将弹出的眼珠按了回去,慢声细语地说道:“怎么,列为就这一点本领了吗?那还真叫人失望……”

李筠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脱口道:“我知道了,他是阵眼也是阵法,他就是化骨阵!”

“将肉身炼成阵,”唐轸将手中蛛网拉紧了些,“不愧是做过皇帝的人,好大魄力。”

李筠:“唐前辈,别说风凉话了,你见多识广,想想办法!”

唐轸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此方天地竟开始往中间合拢,那三王爷毫不吝惜手下,竟要将阵中所有人一网打尽。

三王爷转向严争鸣,笑道:“好剑。”

严争鸣汗毛都竖起来了,阵中风云突变,他方才放出去的元神之间一时间全都转向了他自己。下一刻,他手中木剑居然无人自动,程潜借着他与木剑的联系,竟转瞬到了他身前。

严争鸣:“小潜!”

那无匹地剑意到了程潜面前,蓦地转成了与他如出一辙的严寒,转眼将他整个人冻在了其中,像一只被被封入琥珀的虫子,霜刃滚了下去,韩渊正待去接,三王爷袖中却漏出了一道光,转瞬将他与霜刃一同卷了进去。

严争鸣一时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一样。

下一刻,他见程潜发丝中似乎有白光一闪,这才回过神来,程潜身上还带着他的傀儡符。

严争鸣卡在胸口的一口气这才吐出来,一时间他胸口简直是麻的。

天地越来越近,所有御剑在空中的人全部被迫落下,天与地只剩下几丈来高。

就在这时,吴长天忽然甩开游梁扶着他的手,手中掐了一串复杂得让人目不暇接的手诀。

游梁眼睛蓦地睁大,脸上的血色瞬间便褪了个干净。

只见吴长天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整个人忽然在原地消失不见了,片刻后,一个庞大的人影出现在众人身后,吴长天用手脚顶住了不断合并的天地,他身形艰难地一寸寸长高,一寸寸将落下的天幕往上托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传说中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

吴长天在阵法的虚空中遥遥地与三王爷对视,问道:“陛下,吞噬了百代能人,吞噬了天地日月,你就能成神吗?”

三王爷已经不复人形,宽大的锦缎龙袍腰带死无全尸,袍子被他撑成了一个载满了人间锦绣的球,一时间,他连声音都含混不清。

三王爷道:“吞噬了大能,我便是大能,吞噬了天地,我便是天地。”

吴长天深吸一口气,突然发出一声动地惊天的大吼,他身形竟一时间暴涨了一丈多长,在地面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脚印,化骨阵中的天“噗噗”地发出仿佛漏了气一样的动静。

三王爷一声惨叫,一条撑得圆滚滚的手臂当场爆开了。

这时,压抑的的剑气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严争鸣手中木剑势不可挡的划出一道“极盛”,仿佛整个剑神域被他这一剑倾覆,竟与那日心魔谷传承秘境中,那传承人手中让人不敢直视的剑意如出一辙——

严争鸣:“不错,吞噬了日月,你老人家就能飞升成天狗了!”

他还能再吞么?

三王爷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

就在这时,方才将韩渊吞下去的光球里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随后,属于魔修特有的饱含血腥味的魔气泄露了出来,顷刻将那光球包裹在一团黑气中,随后一声轻响,魔龙蓦地破壁而出,落地化成了形容狼狈的韩渊。

只见他面色不改地一抖自己的蟠龙长袍,冷笑道:“竟然是三生秘境,此物不是对付那些拿不起放不下的正人君子的么?给我这天下第一魔头岂不浪费!”

他说完,袍袖中抛出一物,喝道:“接着!”

正是霜刃。

灌注着魔龙真元的霜刃笔直地冲着程潜飞了过去,重重地撞在了那厚重的冰面上,冰面上随即裂开了一道小缝。

下一刻,属于“枯木逢春”的剑气从无声无形处泄露了出来,像一把藤蔓,精确地勾住了霜刃指尖。

只要有一线,便必定有生机——

温柔的剑意将这凶剑拉开,只听一声脆响,强大的真元从那缝隙中一股脑地拥挤而出,顷刻间将整个冰块化成了一堆齑粉。

程潜睫毛上仿佛结了一层霜,脑后的发带冻裂了似的飘落。

霜刃一肩挑起了漫天飘落的雪花,像一个冰冷的罩子,将三王爷牢牢地困在原地。

只听一声巨响,严争鸣的剑到了。

吴长天痛苦地大叫一声,同时将化骨阵中的天往上推去。

天地轰然分开,三王爷身上发出爆裂似的轻响,随即竟原地碎成了一把冰渣。

虚假的阵中世界天崩地裂。

化骨阵分崩离析。

吴长天的巨影踉跄一步,好像低头看了游梁一眼。

他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随即,整个人忽然凭空消失了,他的肉身化成了一把雾,随风而去。

吹来了好像久别重逢的天日。

似乎不知不觉中,一天一宿已经过去了,又是黎明破晓。

游梁呆呆的,一声都发不出。

劫后余生,不管正道魔道还是天衍处,所有人一时都怔立原地,不约而同地住了手。

韩渊回头看了一眼那早已经消失不见的三生秘境,不知想起了什么,总是在茫然痛苦或是凶戾狠毒中切换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点近乎平静的笑意。

程潜腿一软,用霜刃撑了一下地面,没撑住,踉跄着倒了下去。

他手臂已经脱力,一天之内,霜刃差点再次从手中滑下去,被他堪堪抓住了,手背上青筋都跳了出来。

随后,有人一把接住了他。

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下一刻,一只熟悉的手掰开了他的嘴,给他塞了一粒丹药,清苦的味道化成一缕清气,从他头顶百会一直渗入到四肢百骸。

程潜这才回过神来,绷紧的身体刹那松了下来,他想:“哦,是大师兄。”

随即,他紧抓着霜刃不放的手蓦地一松,毫无后顾之忧地任它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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