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全面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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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放眼整个华夏历史，对商人如此痛恨的皇帝，洪武大帝当属第一人！

有钱了不起啊？

老子让你花不出去！

有银子也不准你穿好衣服！

有银子也不准你住好房子！

有银子也不准你坐轿子！

就算见了牵着黄牛一路放屁的老农，你也得给我礼让三分，让老农先走！

对于这些规定，朱元璋那是贯彻到底！坚决执行！

金陵就有一个有银子得商人，曾经因为喝多了，穿着貂毛靴子，在路上得瑟，结果被巡城御史看见了！

好家伙，直接被抄了家就算了！

这几个商人更是连双脚都被洪武大帝一声令下，给砍了！

让你穿靴子！

让你得瑟！

老子让你连路都走不了！

不仅如此，洪武十四年，朱元璋下令全国府州县开始编制户籍黄册。黄册制度比户帖制度更加详密，详细登记了每家每户的乡贯、姓名、年龄、丁口、田宅、资产，并按照职业将户口分为民、军、匠三大籍。

民籍除民户外，还有儒、医、阴阳等户。军籍除了军户以外，还有校尉、力士、弓、铺兵等。匠籍，也就是登记的手工业户。另外还有灶籍，登记制盐户。

黄册是明朝的户籍制度，也是赋役之法，因此又称赋役黄册。黄册的推行采取由下而上的方式。首先由官府制定“清册供单”，分发给每家每户，进行如实的填写，然后交给甲首。

然后，各里将底册送县，之后各县底册编造本县黄册，送到府上。府、布政司再依次层层造册，最后上报至户部。

黄册共造四份，一份上送户部其他则布政司、府、县各存一份。此，又叫“赋役黄册”。朱元璋规定黄册的内容必须本人或者请代理人如实填写，不然严惩不贷。

明朝的黄册比历代的户籍统计都要严密，对人口的控制也是空前的。

为了牢牢控制人口，防止流民出现。朱元璋规定，户籍不能随意变更，“其令四民务在各守本业。医、卜者土著，不得远游。”

“若有不务耕种，专事末作者，视为游民，则逮捕之”。

通过这种政策，朱元璋试图将农民束缚在土地上，世代为农。该政策是有利于农业的恢复和发展的，但是却不利于工商业的发展。

从黄册制度可以看出明朝的的等级制度。

朱元璋曾说：“食禄之家与庶民贵贱有等，趋事执役以奉上者，庶民之事；若贤人君子，既贵其身而复役其家，则君子野人无所分别，非劝士待贤之道。”

也就是必须将士人和“野人”加以区别，来鼓励士人进入仕途。明朝将全国户口划分为三个等级。其中宗室、官绅和文人是最高的等级，他们不仅在政治上享有许多特权，在经济上也可以享有一定的免税免役待遇。

第二个等级是庶民，他们还是社会中最广泛的群体，也是被征派赋税的基本群体，包括一半的平民和庶族地主。

第三等级贱民、奴婢、佃仆等，他们不被列入黄册，没有政治权力，但是和主人家有严格的隶属关系。

简而言之，那就是你爹是干啥得，你就接着干啥！

因此你爹是贱籍商人，你也得继续当贱籍商人！

科举跟你没有关系！

整个洪武年间，商人得地位可谓是最低贱得，因此那些商人对蒙元那是做梦都怀念啊！

老百姓活得好不好跟俺们没关系，反正俺们自己活得很滋润啊！

“好，第二个问题，跟蒙元相比，大明税收怎么样？”

方世玉紧接着问到。

朝廷得经济收入，商税可谓是占了大头！

北宋被女真打成南宋之后，地盘也是急剧缩减，只剩下了湖广以及巴蜀加上江南少数地盘！

整个西南，也基本都大理段氏占据！

都被打成这样了，按理说南宋气数已尽！

但南宋凭借着极其抢答得商贸跟税收，竟然撑到了蒙元灭了女真一路南下！

不可谓不是奇迹啊！

因此对于大明得税收，实际上是商税，方世玉也是十分想要了解得。

“那个．．．．．．”

“小人有一说一，在课税方面，当今陛下对商人还是十分宽容大量得。”

“俺们商人得课税，是三十税一。”

沈万三见方世玉问到这个问题，少有得诧异一下，老脸一红。

实际上，在商贸的政策上，大明跟蒙元比起来，完全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商人在蒙元时期那是见谁踩谁，在大明时期那是谁见谁踩！

但这一说起商税，蒙元时期的商税简直高到没边！

你是包税的，老子也是包税的，天下包税一家人，一家人就要和和睦睦，一起升官发财啊！

你想玩阴的？

你怕是想死！

我的买卖可以不交税或者少交税，但别人的买卖，能多收绝不少收，只要收不死，那就往死里收！

大明是三十税一，蒙元是多少呢？

基本都是五税一甚至还有三税一的！

碰到心黑的，要你一半的都有！

可见大明真的算是宅心仁厚了！

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人在蒙元时期偷税漏税习惯了，到了大明，依旧是花样百出，各种偷税！

“三十税一？这是不是太低了？”

方世玉闻言，也是一脸震惊！

别说前朝了，就是拿后朝比起来，这两个万税万税万万税的玩意，那能叫人吗？

大明甭管是在前朝蒙元还是后朝清狗面前，那怎么看都像是善良单纯的小朋友啊！

封建时期，朝廷的收入，除了专控的盐铁以外，就只有田税、丁税以及商税了！

大明最后为啥亡了？

朝廷没钱是最根本的原因！

江南士绅，东林党人士，朝廷官员，一个个富得流油，肥的像猪！

朝廷跟老百姓，一个个穷的都快连裤衩子都穿不起了！

崇祯又被东林党忽悠的杀了唯一能给朝廷搞到银子的魏忠贤！

结果更是雪上加霜！

魏忠贤该死吗？

确实该死！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但不该那个时候死！

魏忠贤一死，东林党更是只手遮天了，除了给崇祯写点一文不值的文章，歌颂他是千古一帝外，还有别的用吗？

因此方世玉才会如此震惊！

要知道此时大明才建立没多久，那么长时间的战乱，人口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即便是明末也有好几亿人口（因为清狗篡改历史，到底是四个亿还是两个亿，到现在也没定论！，反正清狗杀的汉人至少一个亿！），你再看看康麻子，一个亿人口就被吹成盛世了！

不仅如此，洪武大帝为了鼓励读书种子，只要你参加科举，考取了功名，就可以不用交税了。

洪武年间，朝廷最大的经济来源，竟然只有各地卫所上缴！

因此，朝廷的收入有多低可想而知！

要不朱元璋派蓝玉打个辽东，也不至于这么愁眉苦脸了！

至于为啥列出十三个不征之国，大半原因也在于此，因为朝廷穷啊！

难道是因为老朱太善良了，处处跟外邦为善啊！

就那么点银子，就那么点收入，自然要把银子花在刀刃上！

打个鞑子，都已经快要勒紧裤腰带了，哪还有闲钱去打别的蛮子！

那些小国家，只要别骑在咱大明脸上输出，咱就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吧！

“小人也不知道，大概是．．．．．．大概是陛下他宅心仁厚吧！”

可怜沈万三，一张老脸，都憋得通红了！

这话都被逼得说出口了，可见实在是没招了！

“宅心仁厚？你管这叫宅心仁厚？这特么叫鼠目寸光！陛下就是没有远见！不知道商贸能带来多大的发展，拥有多大的潜力啊！”

方世玉可不惯着，直接白了沈万三一眼，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

那些鞑子蛮子，在朱元璋眼里，如果还算是可回收垃圾，有点能力的还能赏赐个官位，但商人在朱元璋眼里，甭管你怎么给垃圾分类，干的也好，湿的也罢，他连个垃圾都不如啊！

就连处理回收的价值都不存在！

因此这商人既然连垃圾都不如，做的事情自然也没啥价值！

但商人又是确实存在的！

那怎能么办呢？

那就只能意思意思，象征性收一点，表示俺知道有你们这种垃圾不如的存在了！

至于你们怎么活，那是你们的事，要死死远点，俺不管！

方世玉的猜测没错，朱元璋确实就是这么个心思。

但这样一来，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其一，这大明的gdp可谓是一塌糊涂，经济流动堪称史上最差！

只有农业，没有商业，导致明初的经济增长，简直比乌龟爬还慢！

其二，就是之前提到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明中后期朝廷不仅穷的裤衩子都要穿不起了，更是连银子都收不上来了！

从嘉靖开始，大明的商业已然十分的繁荣了！

到了万历年间，那更是达到了巅峰！

大明的所有人，都参与其中，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唯独皇帝很穷！

因为皇帝不能经商！

你要是开个铺子啥的吧，文官就会说你一朝天子竟与民夺利，把你骂的狗血淋头，说你堂堂九五至尊，竟然操持贱籍！

你要是变革，换个征税法吧，文官就会直接丢给你四个字——有违祖训！

你亲自从中央派人去地方收税吧，好家伙，你前脚还没到，后脚就被赶了回去！

堂堂九五至尊，竟然无法参与商业赚点银子，只能剥削老百姓！

这简直就是史上最离谱的事情了！

要不是出了魏忠贤这种九千岁的人物，估计大明压根就撑不到崇祯年间，天启年就会因为穷，导致朝廷宣告破产，彻底说拜拜了！

朱棣跟朱紫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先生牛皮！

方公子牛皮！

竟然敢说老爹鼠目寸光！

这世上，怕是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了！

反正俺可不敢！

沈万三那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没摔倒在地！

好歹也曾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这察言观色的本事，那简直就是炉火纯青！

这方大人跟陛下，好像对待商户的态度大不一样啊！这是对商户极为重视啊！

到底啥情况啊？

“方大人，小人多嘴一问，您的意思是咱做商人的，潜力巨大？”

事关自己的未来，沈万三斗胆问了这么一句。

“肤浅了不是？”

“本公子说的可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行业！”

方世玉白了这神胖子一眼，当即纠正！

但这就是沈胖子要的答案啊！

甭管一个人，还是整个行业，那不是一码事吗？

沈万三顿时i精神抖擞起来，这样看来，俺们商人还是大有可为的啊！

“方大人，那咱们商人还有发挥的舞台吗？”

沈万三那是满眼的小星星，看方世玉就像看救世主似的！

前朝的商人，虽然地位不错，但实际上也是被压榨被利用的存在！

对于那些官僚来说，商人只不过是棋子罢了！

有用的时候你就是个人，没用的时候你连垃圾都不如，这在某种层面上来看，跟大明差不多！

只是大明比蒙元更加直接，直接把商人归为贱籍！

一个人没面子就算了，子孙后代也跟着没面子！

沈万三从辉煌走向没落，早就习以为常了。

但哪里聊到，这个连陛下都敢呵斥的方大人，竟然会说商人的潜力是巨大的，而且言辞之间毫无鄙视！

反而带着一种重视跟欣赏？

这到底啥情况啊？

不只是沈万三，就连外面的朱棣跟朱紫怡，闻言也是一脸的震惊！

贱籍商户，还能有啥用？

先生这么抬举商人的吗？

公子至于吗？

“是的！”

“你没听错，本公子也没说错！”

“士农工商，前者就不说了，这农工商，那地位是一样的，都是大明江山社稷不可或缺的力量，都可以造福一方啊！”

方世玉再次肯定的回到。

别说方世玉已经在大明生活好几个月了，就是在二十一世纪，那也知道洪武年间的商人，处境有多难了！

就拿眼前的沈万三来说，作为全国首富，一条小命差点就丢在发配的途中了！

因此方世玉对沈万三极有耐心，就是想让他重拾信心！

“方大人，您是认真．．．．．．认真的吗？”

沈万三那叫一个兴奋啊！

别说大明了，从祖龙建立大秦开始，这士农工商，就是按照社会地位来排序的，商人最下等，几千年了，都没变过！

就连商人自己都认命了！

但此时，方世玉竟然说，除了士，其余三种是一样的，是平等的！

“当然了！”

“所谓是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无士不定，无国不聚，无才不兴啊。”

“国家就像一个整体，可以看作是一个人！”

“这农业好比是人的骨骼，所以一个国家若是没有农业，那这个人就只能瘫痪在床，沦为废物，成为毫无反抗能力的废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工业好比是人的肌肉，只有肌肉强壮，你才有力量，才能抵御敌人，才能保护自己！”

“而商业，就好比是血脉！血脉的流通，才能让一个人健康的活着，才能让营养被汲取！”

“说白了，这商业就是让社会上的财富，变得流动起来，让银子成为活物，让社会变得有活力，让百姓变得有创造力！”

“如果没有商业，人人都把银子埋在地窖里，对于朝廷来说，宛若一潭死水，迟早是要破产倒闭的！”

方世玉缓缓解释到。

沈万三那是一边听，一边点头。

就连刚才一直不解诧异的朱棣跟朱紫怡，此时闻言也是不由得点头附和着。

无农不稳这个大家都没意见！

别说封建社会了，就是现代社会，农业那也是一个国家的下限！

只有农业能自给自足，一个国家才能稳定！

你看看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大国，正是因为在农业上实现了自给自足，又有伟大的袁老带来巨大的科技上的贡献，才会越来越繁荣，越来越强大！

你再看西方的某个叫哥的国家，完全放弃了农业，把国运押在石油上，结果呢？

丑八怪国的页岩油技术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导致石头价格一路暴跌，这个什么哥的国家收入更是跟着一起暴跌，全国的农业都被丑八怪国给垄断了！

自己国家是可以生产粮食的，但却不得不高价从丑八怪国家进口。

你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你想得美！

你还没来得及等到秋收，你就已经饿死了！

这个什么哥的国家，自此国运一塌糊涂，政府乱七八糟，老百姓更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无工不富，也是字面意思。

大汉时期，就有一种说法，叫做一汉当五胡！

这不仅是大汉朝国强民富身强力壮，更是大汉朝的武器精良啊！

汉朝承自秦朝，因此不只是律法大多相同，对于武器的重视程度，都能跟大明对船只的重视程度相提并论了。

大汉的士兵，那是覆甲率极高，除了铠甲，环首刀跟长矛，更是几乎沦为标配！

甚至还有一些士兵，在此基础上，仍旧配备了弓弩！

你再看看他们的敌人匈奴，除了那些千户长级别的，基本上都是穿着皮子甚至连皮子都没有！

至于武器，跟汉朝更是不能相提并论，很多甚至都是用兽骨做的箭矢！

因此双方对战的时候，匈奴人往往累的满头大汗，一群人围殴了半天！

结果一看，对方压根就是毫发无损，顶多也就是盔甲被你刮花了！

这个时候，大汉士兵一抬手，你就知道有没有！

这种战争，那不是单方面碾压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工业在战争中所占的份量，越来越多！

后世冒蓝火突突突突突的加特林一经问世，那些鞑子们，瞬间也不会骑射了，也不会砍人了，开始热情好客，能歌善舞起来了。

你看俺这舞跳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特色？

你看俺这奶挤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食欲？

至于无商不活，这说实话，华夏就要落后很多了，主要还是那些白皮猪们充分体现了这四个字。

那些白皮猪强盗们！

大天朝在他们眼里，那就是遍地黄金的存在！

那意味着茶叶、瓷器、香料以及丝绸等等等无价之宝！

因此，他们是绞尽脑汁，也要打通丝绸之路！

而起始点，正是奥斯曼帝国强盛时期！

那个时候，白皮猪强盗们压根就不是奥斯曼帝国的对手，他们干不过突厥人啊！

此路不通，只能换条路走！

因此从陆路换到了水路！

结果天朝没达到，反倒是让当时的西班牙发现了南北美洲。

也正是因为这番奇遇，让本来一个不入流的小白皮猪国家，瞬间成为了一方霸主的存在！

于是其余白皮猪开始羡慕嫉妒恨，但单挑又干不过，怎么办呢？

组团啊！

围殴啊！

这可是西方白皮猪惯用的伎俩！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争夺战中，西班牙的工业得到了飞速发展！

几乎与此同时，东天竺公司，更是掌握了跨国企业的命脉！

但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欧罗巴商人对于财富的渴望！

大明虽然不需要像他们一样，只重视商业，但也不能一直对商业持如此态度！

方世玉对大明有信心，对华夏有信心，只需要稍微操作一下，华夏的影响力，势必会扩散至全世界！

甚至完全改变后世的局势！

也许等到实现的那一天，自己连跑路都没必要了，就在大明躺平一样可以活的很滋润！

至于后面几点，那就更好理解了。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无士不定，无国不聚，无才不兴。”

沈万三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此时的沈万三，像极了刚刚拿到儿童启蒙读物的吴元年！

‘砰！’

不知不觉中，沈万三突然醍醐灌顶一般，眼前一亮，紧接着直接跪了下去！

一张老脸，那是老泪纵横！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啊！

原来商人不是贱籍！

原来方大人如此看重商人！

原来商人也可以为社会做出如此巨大的贡献！

生为华夏人，为华夏尽一份力，吾辈义不容辞啊！

方世玉在沈万三心中的地位，那更是如日中天，宛若神柢！

可以说，此时方世玉的话，甚至比朱元璋的话，对沈万三的作用都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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