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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没有死!咱们的旗也没有倒!”

陈衷终于将那口气喘匀了,他的眼前一阵黑过一阵,但他终于是将那句话喊出来了:

“援军将至!”他高声道,“儿郎们!小陆将军须臾便到了!”

这声音从陈衷处传出时,在一片喊杀声中并不高亢,但他周围的亲兵立刻跟随他喊起来,于是这声音就像扔进水中的石子,一波接一波地荡开了。

穿梭在阵中的鞠义听到了,却连那个陆廉营寨的方向都不曾去看一眼。

他只是冷笑一声,笑得轻蔑极了。

陆廉大概是很快就会到的,但就算她到了,也是无可奈何的。

那些骑兵冲出去时被他杀了大半,但大概也有人能成功报信,即使陆廉收到信,这五十余里也要大半天的时间才能赶到。

到时天就黑了。

“若是明日小陆将军还不能至,小人们护郎君突围,郎君!”

“她一定会来的,”陈衷笑道,“你们担心什么,她与我家有那样的情谊,大家一起读书受教时,她也曾站在廊下受过伯父的骂哪!就站我阿兄旁边!”

“既如此,田使君为何遣郎君来此!当真狠心!”

陈衷又听了一遍牢骚,笑容就淡了。

“田使君自己亦曾亲冒矢石,我为何不能?他眉眼处那道伤疤如何留下的,你岂不知么?”

小兵仍然很是有点不忿,“他毕竟出身寒微,不比郎君……”

“胡言乱语,”陈衷叱责了一句,“田使君纵出身寒微,他也已是朝廷亲封的太守!我若连运送粮草辎重之事都不能为之,将来哪有颜面立于人前,更罔论什么前程!”

“糜家那个小郎君!”小兵又嚷嚷,“他就不曾立过什么功!听说朝廷也为他封了一个官!”

……不就是靠他阿姊嘛!人家靠裙带可以当官!咱们明明有关系还得来吃苦!

小兵到底没把后面的话都说出口,但陈衷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他也不想继续有理有据地驳斥对方了,只粗鲁地骂了一句,“伤处事毕否?事毕速行!速行!”

“未……未竟,郎,郎君……且再忍忍。”

陈衷翻了一下两只眼睛,将身子向后仰,靠在了缁车的车轮上。

糜家那个小郎君是不怎么吃苦受累,但他家和别人家都不同啊。下邳陈氏都在冀州交了投诚信,但糜竺是肯定不会交的啊!糜家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坚定地将自己家和刘备绑在一起,陈家私下聊过,认为即使刘备落败,陈家也许会继续留在徐州,换一位主君侍奉,但糜家可不会,哪怕刘备灰头土脸地带着几个武将南下逃跑了,糜家也会跟着走,断然不会留下来。

这种态度本身就是一种付出,他身边的亲兵想不明白,难道陈衷也想不明白吗?

他一定要守住这批粮草。

这不仅是为了陆廉,更是为了下邳陈氏。

天越来越暗了。

冀州人没有离去,但也停止了进攻。辎重车队用车子围成了一个防御工事,士兵躲在里面,警惕地与那些离他们不到百步的冀州人相对。

他们不敢脱甲,更不敢进帐篷,睡也睡不实,只能坐着互相依靠着取暖,同时不忘将兵器放在手边随时能摸到的位置。

——小陆将军什么时候能来啊?

——天亮就到了吧?

——说不定今夜就至!

——真的?我听王功曹说这里离小陆将军还有五十多里,真能赶到吗?

——蠢瓜,夜里怎么行军!咱们走了这一路,见了多少水泽了!一个不慎掉下去,再上来就要三天以后了!

他们说得有理有据,鞠义也是这么想的。

这附近水泽星罗密布,极容易走失,他原本是想埋一支伏兵的,但后来想想又算了。

百日行军都时常迷失方向,何况夜里?陆廉并非兖州人,对此间地形熟稔程度恐怕与他无异,怎么能夜里赶来?

鞠义这样想想,就更放心了。

他不曾用尽全力来攻破这支辎重车队,自然是起了“围点打援”的心,待明晨斥候侦查到陆廉军行踪时,两支兵马,他是一支也不会留下的。

他的确是个勇将,也曾经大破过公孙瓒,立下赫赫战功,因此有这样的自信也算不上十分狂妄,他甚至还十分谨慎地交代了部下,要他们夜里警醒,防范陈衷带兵杀出,绝不能在阴沟里翻船。

夜很静,他不曾卸甲,但也在席子上躺了下来,两只脚搭在凭几上,闭着眼睛,感受着秋风,也感受着甲片无声无息,渐渐凝出夜露的重量。

天气很冷,他虽然有一个帐篷,比士兵幸福许多,但那毕竟是个简陋的小帐篷,因此他也要忍受这种不适与寒冷。

鞠义就这样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忽然睁开眼了。

有什么东西来了。

他钻出帐篷,四面望过去。

两军的营地都有火把,虽然双方的火把都不多——毕竟桐油是宝贵的,不能一晚上消耗光——因此营地显得光线昏暗了些,但模糊的,忽明忽暗的轮廓还是有的。

自己这边,有士兵在拎着焦斗,拎着火把走过;

缁车那边也有这样的士兵,警惕地四处张望。

一切都很正常,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但他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靠近了。

穿过起了夜雾的水泽,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从他所无法触及的黑暗中走出来了。

当他的汗毛竖起时,忽然有人敲起了焦斗!

“有敌袭!”

鞠义惊恐地转过头去,终于看到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向着这里而来!

他的心一瞬间提起,一瞬间又放下——不错!陆廉赶来了!她的确是个好样的!夜里也敢行军!可她怎么敢现在动手!现在敌我不辩,连她自己都无法看清这片战场,她要怎么传令!

可是就在下一刻,平地忽然起了一阵风!

由远及近,有重物落在地上,那沉甸甸的声音接二连三,这些老兵一听,立刻便听出来有士兵遇袭,连一声惨叫也没能发出就倒下了——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近,兵卒们也越来越密集,他们总能找到那个来袭的东西!

“是熊罴吗!”他们紧张地嚷了起来!

“是大虫吗!”

如何这样倒霉!陆廉的援军将至,这里偏偏又起了猛兽伤人!

但立刻又有猎户出身的士兵大喊大叫,“咱们这数千人,那般畜生如何敢来!那必是妖物!”

有树影晃动,有火光将至,连马蹄声和脚步声都听得清楚!

甚至已经起了鼓声!

陈衷那一面也立刻有士兵跑来跑去地大声嚷嚷,用力敲起金钲——这样的地方,又哪有妖物敢来?!

“那不是妖物。”鞠义忽然清醒了。

他拎起自己的长戟,向着那片火光黯淡之处指了指,冀州人终于看清楚了。

那里有人。

那是个身量消瘦的青年模样的人,拎着一柄还滴着血的长剑,向他们而来。

有士兵扑上去想要杀他,须臾便倒下了,但倒下之后,他似乎也跟着消失了。

片刻之后,他又从黑暗中走出来了。

他在陆廉那支援军的前方,像是引领着他们走,又像是在为他们开道,他的脚边七歪八斜地倒着冀州兵,他却好似笃定了自己一剑过去,他们是必定不能再挣扎一下,因此连一个眼神也吝于分给他们。

那人的目光穿过了火光与黑夜,穿过层层叠叠数百士兵,最终锁定了鞠义的位置。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似乎闪闪发光。

第466章

深秋的夜很冷,但这群打着火把的士兵都走出了一身汗。

他们按照二人并肩的要求,后面的人盯着前面的肩膀,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匆匆而行。

这些士兵是夜里能在火光下视物的,还有一些不能视物的被留在了营地里,没有了这一仗的风险,也没有了这一仗的犒赏。

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先是走过田野,然后走过丛林,再然后穿过沼泽。

月亮反射在浅浅的水面上,荡漾着清冷而明亮的光,被脚步一震,明月就碎成了许多片,在火光里努力地晃一晃,晃出漫天星空。

在这样的夜里行军是很忌讳的。

这时候的人什么都忌讳,尤其是书读的不多的乡下汉子,知道的忌讳就更多了,比如那些藏在沼泽地里幽幽的眼睛,比如远处那星星点点的白火,比如说隔壁村的小五子赶夜路时在一条路上走啊走,怎么也走不到头,天亮才发现绕着一个坟茔走了一夜。

因此鬼怪是有的,妖物也是有的,夜里迷路更是有的,兵卒因此会提心吊胆,尤其这条土路两边都是深深浅浅的泥潭,真摔个一跤掉下去,说不定就要没了。

但他们的恐惧很快消弭无踪了。

因为走在最前面的人是他们的将军。

她的脚步很快,但很稳,她绕过每一座湖泊,翻过每一个山坳时都不曾犹豫,她从林中穿过,那前面明明只有漆黑一片,抬头也是密密麻麻的枝叶,见不到星辰,更寻不到方向。但她的脚步没有一丝迟疑。

……这就很奇怪,火把虽然能照亮前路,但也只能照亮方圆几十尺,而在这种密林里,它那点光更是可怜。

有亲兵越走越不安,悄悄地凑上去了。

“将军,咱们这条路对吗?”

她的脚步没停,“你不识路吗?”

……确实不识路,别说这是夜里,就是白天,这样的密林也容易让人绕起圈子啊。

“那前面是汴水的一条支流。”她这样说道。

赵六还是没想起来。

“三杨村,你可有印象了?”陆廉还在继续向前走,“你在那下水捉鱼,被一条三尺长的鲤鱼照脸抽了一尾巴,当时就昏过去了,要不是——”

……将军的记性还是那么好!

……谈话风格也还是那么没朋友!

仿佛那些不作声的山神与河神也跟在她身边,倾听这简短对话一样,当赵六跟着她的脚步,一步跨出密林时,那条河流突然就闯进了他的眼帘。

身后兵马还未至,月光倾泻在河面上,随着轻缓的流水声一路向东,在河的另一侧,有隐隐的火光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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