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卒没过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两百八十一章 冷心冷肺,寒意彻骨,斗将行,小卒没过河,蛋蛋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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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梧伸手指了指身边。
侍女柔心乖顺的端来一张躺椅,让鹿松躺靠在上面——别看柔心样子娇柔,却也是修成了真劲的五品高手,剑法有成,只是没修行外家横练功夫罢了。
鹿梧现在名声有些古怪,传说想当他身边侍女,需得有几分武艺才行。
「大哥你试试这钓竿,此乃铁竹制成,钓千斤大鱼,都无需担心钓竿折断。」鹿梧把身边一根备用的钓竿递了过去,表示兄弟俩可以并肩钓鱼。
鹿松无语,只得接过钓竿——我是来陪你钓鱼的吗?
若不是朝廷上大家争持不下,已经有些延误春耕,他怎会跑过来打扰鹿梧?
五弟自幼便是性情古怪懒散,如今当上开国君主,这种懒散性子竟然半点没变。
若不是亲眼看到鹿国成立,鹿松到现在都难以相信,五弟居然能打下这般江山与赫赫凶名。
对大哥鹿松眉眼中焦急,鹿梧看到了,但却并不在意。
鹿松说的那些问题存在不存在?肯定存在。
鹿国初立,有些事,是不是必须他鹿梧亲自开口,才能稳稳压服众人,强行推行下去?
也是!
但这关他屁事?
说句实话,鹿梧打下如今的局面,着实是一系列巧合所致,若不是嵩京之乱牵扯到了鹿家,鹿梧如今只怕还窝在梧桐庄享福呢。
他打下这块江山,是为了能逍遥享福的,却不是给大家服务——秋桐作为他身边人,就清清楚楚,所以就算遇到困难,也不会来找。
鹿梧不说话,鹿松一时间也只能沉默。
「大哥——」鹿梧突然说道。
「大王。」鹿松连忙起身。
「这里并无外人,大哥你叫我五弟便是。」鹿梧压了压手,示意鹿松躺好。
「——好。」鹿松沉默片刻,应了一声,身体放松下来。
这个时代,家族是非常重要的,同族之间有相互提携的义务。
当然,若是大利当前,兄弟阋墙也不罕见。
不过鹿梧可是赤手空拳打天下的开国雄主,鹿家还没人敢动这种念头。
「大哥可知道我的为人?」鹿梧问道。
「五弟说笑了,如今天下谁不知道五弟豪勇盖世?只是五弟你若是不在疆场纵横之时,未免有些懒散。」鹿松瞥了一眼鹿梧手中钓竿,半开玩笑的说。
「嘿,什么豪勇盖世,那都是不得已,能享福谁乐意打打杀杀。」鹿梧说道。
鹿松嘴角抽搐了下,但脸上表情不变,只等着鹿梧说下去。
这话说得,好像把楚国打的屁滚尿流的不是你一样。
「其实我最幸福的日子,还是在梧桐庄里逍遥自在的时候,如今你看看,秋桐她们都顾不上伺候我,都跑去忙什么大事——要我说,有什么事比让我舒服更重要?」鹿梧抱怨道。
柔心和望鱼两名侍女望过来的眼神哀怨。
论武艺她们当然比不得秋桐等五名前辈,但论起伺候人的功夫,可绝对不比她们差好不?
鹿松却是不好搭话。
实际上,如今鹿国虽然连国家架子都没完全搭起来,但已经有些冲突苗头。
冲突双方是以秋桐为首,主要由追随鹿梧而来的楚国南方降卒军方势力,对上了以鹿家家族为首,主要由吴国新晋贵族及商业附庸势力。
至于江南五郡当地豪族代表,他们被鹿梧亲自出手一番杀戮之后,又有梅兰竹菊四女各自领兵分头镇压,如今在鹿国朝堂上,站在墙角如喽啰。
若不是鹿金河是鹿梧之父,算是秋桐的长辈,以秋桐等五女被鹿梧熏陶出
来的凶厉手段,随随便便都能把对方脑袋砍下来筑成京观。
「如今好不容易打下一块自己做主的地盘,我当然要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大哥,你回去告诉他们,随便他们怎么折腾都行,只要别伤了自家人的和气便是。」
「这、这——五弟,你莫怪大哥冒昧,这自家人到底都包括谁?」鹿松仔细想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
鹿梧的话,意思其实很明白,他就是不想管事,随便你们怎么折腾都行。
但问题是,从以往的事迹来看,五弟鹿梧的性情其实极为暴躁刚烈,平日虽然懒散,一旦要出手,那很可能就是血流成河、京观成列。
所以,鹿梧的话中,自家人的范围就很重要了——到底谁是受五弟保护的,千万不能动的,谁是可以打击的?这搞不清楚,是要死一堆人的。
「大哥,你怎么连自家人都分不清楚?除了老爹和三位母亲,咱们兄弟姐妹六个,还有陪我一起走过来的秋桐她们,其他难道还有自家人吗?对了,黑神也算一个好了。」
「随便你们怎么折腾,杀多少人都没事——世道不好,我只要自家人无事就好,其他人我那里管得了那么多。」鹿梧懒洋洋的说道。
鹿梧躺在那里,右手松松垮垮的握钓竿,两眼眯缝着一条线,姿势舒服的几乎要睡过去。
鹿梧的话似乎很正常,但鹿松还是觉得这话中,有哪里感觉不对。
鹿松觉得河上的风有些冷,他扯了扯衣服,把自己裹的紧一些,突然反应过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按五弟鹿梧的说法,那鹿家以前分出去的分支、投靠过来的门人,乃至自己的妻妾,甚至追随五弟鹿梧开国的那些楚国士卒。
他们在五弟鹿梧眼中,难道是可以随意杀戮放弃的吗?
自己的子女呢?是不是也在可杀之列?
母亲鹿常氏是常家女出身,那常家的人呢?
五弟到底是在传达什么意思?
鹿松自幼学的是家传的陶朱商人之道,母亲鹿常氏又花重金请来儒家学者给他教授治理之道,顺便教授算学,他虽然未得儒学真传,但也勉强算是兼有两家之长。
后来,他按照家规,去楚国独当一面,虽然也有商战,也有杀伐,但主要还是讲究一个和气生财,那里听过鹿梧这般表面随意和气,实际上却是漠视他人生死、视天下人如刍狗的话语?
尤其令鹿松震惊的是,鹿梧用懒洋洋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那种理所当然,简直是将之当做人人皆知的常识一般。
鹿松沉默不语。
鹿梧躺在躺椅上,眼睛完全闭合起来,仿佛进入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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