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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行雲顯然考慮得很是周詳,她知道陳沂頭一次來靈鷲宮,擔心他找不到地方,陳沂才到了天山的範圍內,就遇上了靈鷲宮的人,卻是幾個妙齡少女,為首的一個姓餘,長得頗為溫婉,見到陳沂行來,便問道:“請問是尊主的師弟陳公子嗎?”說著公子的時候,她頓了一下,陳沂不過是少年人的模樣,甚至還沒有她大呢,完全就是一副道童打扮,但是要叫一聲小道長,又覺得有些奇怪,隻得最終作罷。
陳沂點了點頭,問道:“是,你們是師姐派來接我的?”
幾個人點了點頭,同時給陳沂行禮:“婢子見過陳公子,陳公子,請跟我們來!”
靈鷲宮所在非常險要,想要晉入靈鷲宮,還得通過一座鐵索橋才行,若是有人想要圍攻,斬斷鐵索橋就可以斷絕來者的去路,也不知道逍遙子當年費了多少心血,才建成了這座靈鷲宮。
如果說無崖子是逍遙子選定的逍遙派掌門,陳沂卻是逍遙子的關門衣缽小弟子,何況巫行雲還有求於陳沂,要知道,逍遙派的幾本內功心法,從來都是一人隻傳一門,比如說,巫行雲選定了八荒*唯我獨尊功之後就沒有得傳小無相功和北冥神功,李秋水後來之所以知道了北冥神功,完全是因為她跟無崖子成婚了,無崖子教過她,不過,她那會兒已經學了小無相功,自然不可能散功重修北冥神功的,結果後來她幹脆就拿來坑人了。至於虛竹,他純粹是空有一身北冥真氣,卻偏偏先遇上了巫行雲,好在逍遙派的其他功夫雖說不是正經的內功心法,同樣有調勻真氣之能,比如說天山六陽掌和天山折梅手都是如此,這才沒叫他落得連個正經的內功心法都沒有的尷尬局麵。
巫行雲想要參悟陳沂手上的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這是逍遙派的根本法門,其實當年逍遙子也曾經給他們看過,但是他們都不適合這門功法,這才退而求其次,巫行雲心中不服,選了最為霸道,也最貼近原本的八荒*唯我獨尊功,雖說修成之後的確威力無窮,隻要不是返老還童的時候,巫行雲一日的修煉就抵得上人家幾日,要不然,她也不至於三十多歲就壓服了三十六島七十二洞的一幹綠林高手。可惜的是,哪個女子不愛美,巫行雲一直保持著女~童的體型,雖說她生得頗為美貌,但配上七八歲女~童的體型,就顯得極為古怪,就像是一個大人的臉,安在了一個小孩的身上,顯得極不和諧,叫巫行雲看到鏡子就恨不能砸成粉碎,性子也是愈發古怪起來。
陳沂看到巫行雲的模樣,因為心中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因此並未露出什麽異色,他給巫行雲微微躬了躬身,行了一禮:“師弟見過師姐,師姐近日可好?”
巫行雲也是頭一次瞧見陳沂,陳沂生得俊美,甚至尤勝過當年的無崖子,穿著一身青色的道袍,做道童打扮,背上背著一張琴,陳沂如今卻是沒有帶劍,得了六脈神劍之後,陳沂卻是領悟了無劍之劍,對於劍器已經沒有那麽依賴了。巫行雲卻是不清楚,她看陳沂年紀較輕,但是,身上的氣息卻很是圓融自然,透著一種清靜自然的味道,卻是比較像逍遙子,她仔細感應一番,卻發現陳沂雖說年少,卻已經是正經的先天高手,眼中不由露出驚色,不過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有什麽不好的,這些年倒是勞煩師弟你照顧師父了!”
陳沂笑道:“師姐看師弟我這模樣,是能照顧師父的人嗎?自然多半時候是師父照顧我!”
“師弟果然是妙人,行了,不要多說了,先跟師姐進去敘話!”巫行雲也是個幹脆的人,直接伸手一引,引著陳沂入了殿內。
巫行雲統管著下麵三十六島七十二洞,還有一些小幫派被靈鷲宮盯上,乖覺的也是投降做了靈鷲宮的附屬,又畏懼於生死符的威力,因此,得了什麽奇珍異寶都孝敬上來,自然叫靈鷲宮這邊生活得頗為滋潤,便是尋常的王侯,也不過如此。
逍遙子素來講究居移氣,養移體,他未出家之前,也是大家之子,無論是衣食住行,無一不精,無一不美,一輩子就沒過過什麽窘迫的日子,陳沂跟著逍遙子後,逍遙子也是往這方麵培養,甚至還帶陳沂逛過一次皇宮,見識了一下所謂的皇家富貴,其實也不過如此。宋朝的皇帝過得其實憋屈得很,皇宮並不比一些官員的官邸大到哪裏去,有什麽天災*,皇帝要減膳,要節約,下麵的大臣卻是該如何繼續如何,反而過得比較瀟灑。這會兒還是仁宗在位,這位更是個寬於待人,嚴於待己的,在臣子身上也吃了不少啞巴虧,至今連個兒子都沒有,後宮也不是很和諧,因此,日子過得更不怎麽樣了。
因此,雖說巫行雲招待陳沂的都是玉食珍饈,殿中陳設的也是各種奇珍異寶,不過,陳沂顯然不會被這些身外之物所動搖,享受了一頓飯之後,巫行雲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跟陳沂試探起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事情。
陳沂也很是幹脆,開口道:“師姐,門中的規矩師姐也是知道的,師父將這門功夫傳給了我,按理說,師姐師兄你們都是不能再學了,不過,師弟也不是不知道變通的人,何況,師姐也是同門,不過是要借鑒一二,因此,原本雖說不能給師姐看,師弟卻是準備了一本抄本,就看世界是不是信得過師弟我了!”
巫行雲不由笑了起來:“師弟光風霽月,師姐如何信不過你,若是師姐這次能有所得,靈鷲宮上下,任憑師弟差遣!”
陳沂也是笑道:“師姐這話實在是見外了,師弟要差遣靈鷲宮上下作甚,不過,師弟也是有事相求!”
巫行雲一愣,問道:“師弟有事盡管直說便是!”
陳沂便不再保留,直接說道:“師姐也知道,雖說師弟從小被師父收養,但是本門的武功,最重內力積累,師弟這些年卻是都在修煉內力,等到內力足夠的時候,剛剛出關,師父便到了飛升的關頭,隻來得及將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傳給師弟,其他的,卻是沒有了。師父在的時候,傳給師弟的也是諸般雜學,用以修身養性,卻是沒傳師弟幾手功夫,師弟知道,當年師父在靈鷲宮密室留下了石刻,還請師姐允許師弟一觀!”
巫行雲一聽,便是笑了:“師弟這話說得,這也是應該的,師弟內力火候已經到了,自然可以參悟本門的武功了!正巧,師姐也要去參悟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還得勞煩師弟護法,師弟便與我一同前往密室便是!”
巫行雲是何等人也,自然沒什麽男女有別的想法,何況,在她眼裏,陳沂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有什麽好避諱的,她跟陳沂也沒什麽利益幹係,陳沂都肯將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給她參悟了,自然不會有什麽害她的想法,但是,別人就說不定了。當年李秋水坑了巫行雲一把,弄得巫行雲至今都不尷不尬的,沒事都不樂意出門叫人見到,這次是她恢複的唯一希望,自然不希望有人打擾。靈鷲宮的弟子雖然不少,但是多半是巫行雲收容的一些女子,入門不久,哪怕巫行雲傳授了高深武功,但是,目前也沒幾個拿得出手的高手,叫他們護法,出了什麽岔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至於那些靈鷲宮的附屬門派,他們要是知道巫行雲修煉的武功出了岔子,隻怕立刻就會造反,因此,到了如今,她勉強信得過的,也就是剛剛見麵的陳沂了。
當然,巫行雲自然不可能全無芥蒂之心,自然也留了不止一手,卻是不需要跟陳沂說了。
陳沂對巫行雲自然沒什麽加害之心,他在靈鷲宮休整了一日之後,便與巫行雲一起,進了靈鷲宮的密室之中。
密室完全是在山腹中開鑿而出,分出了數個石室,石壁上刻著逍遙派的諸多武功,巫行雲自個選了一個石室,開始參悟不老長春功,而陳沂卻是在各個石室中四處走動,學習石壁上的武功。他內力深厚,天資聰穎,這些武功本就是脫胎於逍遙派的心法,因此,陳沂很快就上了手,進益極快。
至於巫行雲那邊,陳沂也不過是遠遠關注著,卻是不會真的靠近,他可不希望引起巫行雲的敵意,巫行雲說是叫他護法,但是當日~她可是找無崖子護法,卻叫李秋水摸進了她閉關的地方,導致她功敗垂成,因此,她對所有人都信任不起來,陳沂不過是頭次見麵,自然不可能被人全心信任,因此,他很是識趣,一般不會在巫行雲運功的時候靠近她所在的石室,隻有她收功之後,才會過去,跟她討論一下武功。陳沂已經開始修煉不老長春功,這門功法艱深異常,有違常理,又要以先天真氣為根基,巫行雲雖說入了先天,但是修煉出來的內力極為霸道,有失圓融,因此,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為此氣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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