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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萨塞尔的折磨
应该就是萨塞尔,除此外,也没有其它联系能将这莫名其妙的记忆通过约束传递给她了。
这是个折磨,但这意味着什么?她沉思了片刻,意识到这问题在萨塞尔回来之前毫无意义。接着,她想起了令她在几周前醒来的第一次噩梦。短暂的思考之后,她想起来:
这噩梦给予的记忆变模糊了。
真的变模糊了吗?细节当然是一致的,但她在梦中感到的痛楚和情感却减轻不少,甚至无法把她在惊悸中惊醒了。
她当然记得最初的那次噩梦,一连串宏伟的图像伴随着强烈的情感瀑布迎头砸向她,将不知哪个时代的记忆化作一个个不连贯的破碎世界,切割她的灵魂和意识。能撕碎山峦的飓风撕咬着整个地平线,无数尸体随连根拔起的古树一起飞落。她牙关紧咬,在折磨中齿间渗出血迹。飓风像狂乱的锯齿一样缠绕着她的整个身体,撕咬她,扯碎她,让她浑身抽搐。
她把手掌压在眼睛上。为何她能坦然接受这些狂乱的记忆,为何她没对任何人倾诉过这些让人发疯的东西?就连米特奥拉也没有?也许她明白这是她承担的诅咒,来自黑巫师那个约束的诅咒。她非常清楚自己没法回避这诅咒。那么,这就是一场无聊透顶地承受吗?就像过去父亲每次喝醉了酒回到农庄时,母亲都要反复上演的戏剧:歇斯底里地追问缘由,明知没有任何答案;而父亲每次一言不发地缩在床脚,母亲明知逼迫会招致不可避免的厮打,还是要拽着他的衣服哭,最后在必定上演的暴怒中被踢打到尖叫呢?
这就是母亲最后信奉了邪教,将一切付之一炬的理由吗?
是吗?
体会这种诅咒般的承受本身就是折磨了,干嘛还要这样追根究底呢?
又是那刺痛,冰冷的寒气穿透脊椎,包围了她的灵魂。未知的迷道气息通过萨塞尔的约束攫住她的心脏,她把脸埋在水池里,让自己的整个身体淹没其中。莱伊斯特?统御主?雪魔族的迷道?荒谬......这太过荒谬!她握紧拳头,但寒气却通过神经束蔓延到肩头和手指,远古的苍白色上那横冲直撞的飓风透过窗户闯进来,锉刀刮擦钢铁般的嚎叫仿佛就在身边。她什么话都没说,死咬着牙,捏碎了水池边缘的大理石,整个身体都在不断发抖。
这就是古老迷道的触觉:原始、残暴、血腥,渗透着狂乱的寒气。这和光明迷道温暖的触觉完全不同......完全不同。
她费尽力气才找到呼吸,然后她感到头顶的温暖呼吸声,还有纤巧的手指在按压她肩头。
这就是我要承受的,萨塞尔?这也是你在承受的?
像其他许多来自萨塞尔的问题一样,她心中也早就有答案。
这个黑巫师在软弱的表现下藏着黑色的牙齿和利爪,而且还随着战争的演化愈演愈烈,也让他相比刚转生到囚牢的那个逃亡者越走越远。战争把他温和的一面揭下来,并帮他打磨好染满血迹的爪子,最后又套上一层似是而非的皮,让他得以装得和以前很像。等他开始一点点用他的想法侵蚀她的信仰时,贞德就明白,有些事情的确没法回到过去,也永远没法回到过去了。
我的考验早就注定了。贞德心想。并非贝尔纳奇斯有关莱伊斯特的任务,而是承受这个黑巫师的任务。
释放他必定会造成灾难,必须要约束他,必须要......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投入现实,于是她仰起脸,看到米特奥拉学士。她坐在浴池边上,刚才捏着她肩膀的也是她。
“我也在这里......沐浴,”米特奥拉说,“你还好吗,贞德殿下?”
“我没什么不好的。”
米特奥拉抿了抿嘴:“你看上去很痛苦。”
“这是考验。”
“我的意思是,”米特奥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想要一个人安静思考也是种选择,但如果压在心里的事情太沉重的话,说出来,会好受很多。”
有什么好说的?我的痛苦早就注定了,发牢骚又有什么意义?
怎么可能发牢骚?
在这个越来越乱的世界,各大势力都在为切实可见的利益还有触手可及的敌人战斗,先别说那些掌握着无数人死活的领袖:光明神殿的教宗,帝国的女皇,自由城邦的不朽者们,狂热的天玛斯,心怀叵测的神明,降临之年的征兆......单单是她贞德,死在她手里的无辜者或不无辜者堆起来就能掩埋一条河流,更别说是因她的命令倒在战场上的尸体了。发这种无聊的牢骚又有什么意义?说她在为了某种不见踪影的怀疑约束一个黑巫师?或者说,包庇一个黑巫师?
出于担忧?我看是出于私心吧?她在战场上把这么多鲜活的生命送到死亡的怀抱里,不管里面是不是有无辜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却在包庇一个躲在光明神殿内部的黑巫师?同情?有人会同情这个?我看只会当成笑柄吧?
她甚至能想到某个叫阿尔托莉雅的人用看猴戏的表情为她鼓掌:虔诚的裁判官在包庇一个黑巫师!居然还说这不是出于私心!简直是艺术!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僵尸脸!我要杀了你!
是的,这只有我能承受。
贞德不禁想,她有没有过哪段时间不用面对内心的恐惧?那恐惧就像她内脏上突然出现的空洞,就像她忘了她和这个黑巫师达成的约束会导致的问题。哪怕萨塞尔不在这里,都有东西在对她无声低语:你必须做些什么......但她当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而在她能明白她到底该为此做什么之前,她承受的所有折磨都像是一处空虚荒诞的哑剧。
哪怕米特奥拉这种人也不可能理解。
只有萨塞尔那个该死的......那个该死的黑巫师能理解。
所以他在的时候,她才会感到荒谬的忘却,他进入她的时候,她才能感到荒谬的安慰,好像捂住眼睛就不会看到不详的征兆一样:既然一切折磨的源头就站在这里,那何必去考虑更遥远的事情呢?
6瑟比斯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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