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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我把她卖了

“够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惧怕我的问题呢?从痛苦中解脱的方式是什么,塞蕾西娅?我们都明白,那就是经历更强烈的痛苦。你用回忆折磨自己,日复一日的积累痛苦;你蜷缩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拷问自己,夜复一夜地沉溺于失去同伴的泥沼——为什么?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暂时从你的痛苦中得到解脱。你背负着本不该背负的荆棘前进,把自己划得遍体鳞伤,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正为你受到的折磨负责。”

“我说够了!”

“你明白的,想一想吧,塞蕾西娅。你曾经是个弱小的孩子,你经常流眼泪,你经常陷入无端的自责,每次孤独一人时,你都会在夜幕中胆怯的缩成一团——告诉我,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在夜幕里缩成一团又怎么样!每个陷入痛苦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在所有同伴里最珍视索瑞,那个举着盾的女孩,这不是因为她能保护你们,而是因为只有她比你更脆弱。她比任何人都依靠你。不管你如何失败,她都仍然爱你。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在每一个依靠你的同伙身上建立起你的生命和——”

“他们都死了!每个人都死了!”

“是的,他们都死了。我们都知道。如果是他们推动着你的灵魂和你的生命,让你得以踏上这条路,那你迄今为止获得的生命其实就等于推动着你的那些人。这就意味着,塞蕾西娅,现在,你认为你的一切都已经死去了。现在,你准备逃跑,现在,你想放弃你迄今为止承担的一切,想把剩下的所有都托付给不可预知的命运。因为,死去的人就不必再为活着的人负责——”

“我说够了!”

雇佣兵用嘶哑到极点的语气打断了他的发言,这意味着她的理智再一次绷断了。她反手把剑刃抵在他咽喉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的眼眸在放大,好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但她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确保这里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哪怕是这种情绪下,她还是在竭力自制,确保任务能顺利完成。

这个莱维人,她脆弱的灵魂在年少的时期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她的心灵和血肉又曾受过怎样匪夷所思的锻打?正常人能像她这样用无穷无尽的抗拒来回应我的触碰吗?也许会,但那种人显然不会像她这样脆弱,萨塞尔想。甚至连陷入崩溃时她都能保持理智,哪怕我在她心头打开缺口,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谎言在我面前都只是徒劳,可她还是在拒绝,还在用无穷无尽的回忆进行掩盖。

不过他也明白了,怎样的声音和话语能让她冷静下来。

“巡逻的队伍离开了。”萨塞尔对她指出,“除此之外,后面的士兵们也都跟上来了。”

这句话俨如一盆冷水浇下,轻而易举地熄灭了她情感中最强烈的那部分。塞蕾西娅的咽喉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收起了武器。有那么一瞬间,她看上去无精打采极了,却很快恢复了平静,就像是套上笼头的马匹。

黑暗中传来一阵压抑的喘息声。她的心跳声很剧烈。“跟你这种人说话,”她的嗓音在阴森的通道中听上去很嘶哑,“让我觉得像是有鞭子在抽过来。”

“那其他人会怎么说话呢?”

雇佣兵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如果不是阵营相同,巫师,我会——”

“你会什么?”

“大概什么也不会做。”塞蕾西娅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

她表情切换的可真快。

“逃离自己的道路是无路可循的,塞蕾西娅——就像在沼泽里挣扎的溺水者一样。”

“我的父亲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她说,“如果你以为你很擅长洞察人心,那我可以带你去见证他的坟墓。”

她以为这是一种警告。

“那坟墓在哪里?”他契而不舍的问道。

“七城大陆。”沉默了很长时间后,塞蕾西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一瞬间,她看上去后悔极了,让人感觉她似乎恨不得彻底收回她刚才吐露的一切。

真有意思。那位给她留下不可言说的回忆的父辈,那个据说曾是莱维人的流浪佣兵,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管是为了那种目的,萨塞尔想。不管是为了更安全地穿越那片散布着大量奥塔塔罗矿脉的土地,还是从塞蕾西娅和她的父辈上满足他的好奇,他都要占据这个佣兵的灵魂,并使她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当奈特里奥在黑暗中带领他们穿过层层叠叠的回廊后,出现在塞蕾西娅眼前的正是一扇铸铁大门。他停在那扇门前。在黑暗中显得刺眼的金光挤出门缝,勾勒出铁门的形状。塞蕾西娅听到士兵们被随行法师挡在隔绝术里反复回响的低沉呼吸声,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那个巫师呢?”塞蕾西娅低声问。

“在我们发出占领下一座塔的信号之后,萨塞尔先生要为我们吸引注意力,这期间,请你随同其它弓手一道,在塔楼顶部处理可能威胁到我们的法师。”那个叫奈特里奥的男人说。

不,是巫师。

塞蕾西娅暗自腹诽了一声,在黑暗中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这计划就是我和他们起草的,女士。”他和煦一笑,也没说更多。这个帝国产的巫师转身背对他们,按照某种有节奏的鼓点敲响了铁门。

这是某种暗号。

简直荒谬极了。

光线在闪烁,里面穿出不耐烦的哼声。有人用方言口音浓重的拉丁语含糊地咒骂起来,然后是武器哐啷哐啷砸在地板上的声响,还有桌椅和地板的摩擦声,酒瓶砸碎的声音。这帮玩忽职守的家伙在里面开酒会,塞蕾西娅想到。但不会有上司来惩罚他们了,死人是不需要惩罚的,而他们的罪行,也只有杀死他们的人会铭记。

扎比莱带来的骑士拔出手中战斧。在奈特里奥的示意下,他在斧刃上擦了一点奥塔塔罗矿石粉末,把战斧像砍树一样高高举起。塞蕾西娅也在随军骑士装着暗红色粉末的行囊里涂过了箭头,接着拉满弓弦。在这杀机四伏的瞬间,大门缓缓打开,首先是一只还算秀气的手,接着是瘦削的肩膀,警惕的面孔,很年轻的面孔......

骑士猛地砍杀进去。那士兵甚至来不及尖叫,就像个布娃娃一样被砍碎了,残缺的躯体朝对面墙上飞去,溅出满地的鲜血。然后塞蕾西娅看到了光。赤红色的、无比明亮的分叉光束像血管一样在房间中跳跃......

然后那女巫被她一箭射穿了咽喉。她的隔绝术像针扎过的气泡一样碎掉了,血从嘴里咕咚咕咚地上涌,不由自主地用力抠烂了喉咙。另一名塔楼里的巫师刚刚惊叫出声,三枚涂着红色粉末的弩箭就将他的脸射成了破烂的麻袋。热血溅入水晶杯,滴进他刚喝过的葡萄酒里。男巫跌倒在地,四肢无助地挥舞。

又是一箭。这一箭几乎射穿了他的颅骨,他终于安静下来。

真够奢侈的。

帝国的巫师们率先倒下后,屋内就只剩下帝国士兵,有的正在手忙脚乱地取武器,有的正呆滞地端着酒杯咬着粗面包,甚至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弩手蹲伏在两侧,骑士们举起盾牌,扎比莱率先朝明亮的门里砍杀进去,士兵们尾随在后,立刻就有数人尖叫着倒下。

塞蕾西娅沿着混战中的人群穿梭,朝塔楼高层的阶梯前进。堵在阶梯上的守卫刚举起剑,巫师们便用鬼魂般的歌声将他们煮沸。然后那几个守卫开始尖叫,双手伸向溃烂肿胀的脸颊,手指穿过溶化的肉块和焦黑的骨头,整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都哐啷哐啷地沿着楼梯滚落下来,好像是装进盔甲里的粘液。

在缠满锁链的绞盘房间,士兵们从拼死抵抗的守卫中杀出一条血路。扎比莱大公把战斧抡得像是在砍树,每砍翻一人都能骂出一句完全不同的脏话。他的头盔裂开了,草草扎起的蓬乱黑发染满黏稠的血迹,糊在背后上下飞舞。塞蕾西娅跟着部队踏上塔楼二层,趁着空隙拉弓射断了离他最近那士兵举着战锤的手腕。帝国的守卫滑倒在血泊里,不由自主地被失去平滑的战锤带开了双臂。扎比莱拿战斧砍断掉对方的脸,热血也溅到他脸上。弩手射倒了塔楼一层最后一个守卫,她四肢胡乱挥舞,盾牌也被劈碎了,好多柄剑同时刺进她身体里,几乎把她切成破麻袋。

士兵终于安静了。

“拉铰链!”洛卡泽的大公咆哮着,“升起城门!升起城门!亚尔莎!带一半奥塔塔罗弓手和骑士们攀登塔楼!胡撒!和法师们一起守住街道!塔伦瓦萨,跟其它方向的士兵汇合,攻占其它塔楼!那些饱受帝国压迫的查吉纳原住民会帮你们!记住,必须攻下来,其它两座必须都攻下来!孩子,你的家族会为你骄傲!记住,一张绞盘只能拉开一道城门!”

自由城邦的士兵挤满了房间,大多数都是扎比莱率领的洛卡泽军人,还有来自自由城邦不同集会所的数名巫师。数位最强壮的士兵冲向绞盘,和扎比莱一同扯起铰链,铁链在石头和内脏上的刮擦声让他们发出野兽般兴奋的叫喊。另外数队士兵则在军官的指挥下有序地列队,朝其它区域前进。地上到处都是塌陷的尸体和残破的内脏残肢,血泊横流,使人一不小心就会打滑,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臭气。

“把这里清理干净!”扎比莱继续下令,“让传令兵跟着胡撒上去,给其它人发信号......”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发现了塞蕾西娅,虽然脸上糊满血迹,但他还是带着父亲般的威严给她一个鼓励的手势。这一瞬间,塞蕾西娅不禁有些茫然。

父亲?她想,父亲和父亲间的区别可真够大啊......

号角响彻这座要塞。战斗的号角。

萨塞尔停在塔楼顶层的瞭望台上,踩过满地被自己撕碎或点燃的尸体,呼出一口灼气,眺望着城门在震耳欲聋的嘎吱声中接连张开。潮湿的寒气自漆黑的夜幕中涌来,带着鲜血和内脏的臭味,好像脚底影影绰绰的城市是一座巨大的漆黑陷坑。他明白,自己眼前就是连接三扇城门的巨大铁闸,还有铁闸上彼此交错的城垛。

这漆黑陷坑的轮廓逐渐在嘈杂的怒吼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浮现。城门接连张开,欢呼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四射的巫术和闪动的火光。几千名早就埋伏在大桥外的骑兵开始沿着脚下的通道冲刺,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士兵和串通好的原住民奔向城门。塔楼顶部的弓弩手们开始占据至高点射击,士兵们则开始投掷城垛上的爆炸物:一排排盛着火油的双耳细颈火焰壶,塞满碎片和引火物的铁壶,燃烧的炉子和鼓风箱,诸如此类。这些东西让自由城邦的攻城者们吃尽了苦头。

混战,到处都在混战。

离开城门前,他在铁闸门顶部的城垛上停住,本能地瞥了一眼冲向城门的骑兵们。身后,自由城邦的士兵如潮水般越过他,登上这宽阔的城垛,嚎叫着冲向前方的帝国士兵阵列。

贞德?他意识到,那是贞德。

为什么每次她都喜欢冲在最前面?她以前都是这么活过来的吗?

萨塞尔吸了口气,不再压抑自己脸上浮出的鳞片。在宰了那个黑巫师之前,最好先清理一下这附近的城垛......然而就在这时,总督夫人从城垛侧面阴暗的塔楼角落中走出。

萨塞尔眨眨竖成金色细线的瞳孔,流露出恰如其分的惊讶。

正如某个公主殿下所说,即便是我们短暂的一生,有时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巧合呢。

“这位美丽的夫人,”他没仔细端详她那放肆大胆的装扮,嘲笑道,“您是在这里为了我——为了您那失踪的女儿等候已久呢?还是急匆匆地赶来,才发现——您心仪的这座城市已经无药可救了呢?”

厄里斯·库雷乌斯提亚斯微微颔首,好像她只是在参加某场演奏着靡靡之音的舞会。“你给我带来了很多礼物,这位恶魔学派的朋友。”她朝身边的植皮者做了个手势,后者立刻熟练地为她挽起袖筒,袖筒下是她特有的雪白肌肤——柔软,纤细,而且近乎完美。

“恐怕那些都是只是晚宴前的点心,这位美丽的夫人,包括您的女儿。”萨塞尔朝对方挂起一个微笑,“您才是我今夜的大餐。”

她的瞳孔迅速扩散,使得眼睛变得像是个暗红色的水晶,下一个瞬间,她原本的眉骨上挤出两颗倾斜的眼睛,接着,额头中央也挤出一颗竖立的眼睛。“安妮丝,”她盯着萨塞尔说,“她在哪里?”

萨塞尔耸耸肩:“我把她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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