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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舞会中的戴安娜
萨塞尔看着贞德向他点头示意,走向席位空出的位置。分列两侧的重装卫兵合上大门,亮银色的甲胄和斧钺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们全身披挂,不止穿了锁环胸甲,还戴着头盔和铁手套,深灰色外袍披风上绣着卡斯城理事会白色的雪原狼纹章。
他靠在二层的走廊扶手上俯视舞会会场。
舞会尚未开始,目前依旧是用餐和闲聊的环节。
他看到亚可·卡嘉莉和她那位阴沉、寡言,但是作为施法者的能力要高过她许多的室友——苏西·曼芭芭拉。她们在餐桌上取甜食吃。
无穷无尽的甜食——用果仁泥、松子仁、扁桃仁、糖浆、奶油、樱桃、黄油等材料,根据艺术家们绘制的图像塑成的各类艺术雕塑——某部著名古籍里编造的不朽者和公主的恋爱故事,古老传说里骑士和其继母的苦情戏剧,某个王国毁灭之际君主和王后在城内相拥自杀的故事——无一不和爱情以及悲剧有关,毕竟,这是当下流行的宫廷和贵族圈内艺术作品的审美风潮。
亚可怀着天真的好奇心观看这些奇迹,小心翼翼的取下边边角角,眼睛放光,然后一脸恼火地挡住苏西直接破坏甜食艺术品核心——通常是奶油熔成的脑袋——的行为。
萨塞尔还能想起来那天,即他初遇卡莲那天,来自不列颠的梅林法师就是蹲在路边向这女孩搭讪,然后遭到无视。苏西·曼芭芭拉——这个人,她可能在学院之外有着一个法术学派的传承和教育,很高明的学派。至于她为什么会来这所学校,这也是一个问题,使人感到疑惑。
当然,目前来说,这个问题并不算是多重要。
而说到亚可·卡嘉莉的另一位室友......那种事情直接忽略就好了。
他走下楼梯,在熙熙攘攘的大厅里游来荡去,随口应付友好或不友好的致意和节日祝贺。和那些相互聚拢成小圈子交流的贵族们不同,他没有为自己寻找一个固定的位置,只是探询那些由无数附肢蜷曲包裹成的剥皮人体。
舞会快开始了,乐队开始演出悠扬的前奏。现在的自由城市联合流行“悲惨命运舞”、“机运双子神欧普恩舞”、“蜜娅和文森特舞”等各种名目,有的来自罗马,有的来自自由城市本土,有的来自其它大陆,但是都节奏缓慢,曲调悠长,不允许做快速的动作,因为那样会被当下的贵族圈子视为下流的低俗演出。
风度翩翩的男女贵族开始相互邀请,从容不迫的相互致意点头,手挽着手踱步,矫揉造作地鞠躬致意,怅惘地叹息和温和地微笑。女性们被要求应举止端庄,应缓缓移动,像天鹅在水中浮游那样旋转。男士们同样如此。慵懒倦怠是当下的舞姿要求,音乐也很轻柔,近乎哀婉,而且情意缠绵,让贵族男女们的心情受到同样的感化,犹如乌尔科那种悲剧式的诗歌。
戴安娜本来就不喜欢跳舞。在这天晚上,刚从血肉横飞的战场回来没多久的这天晚上,她心情依旧有些沉重,想到理事会将要得知塔瓦萨陷落的消息,甚至有些茫然若失。只是多年养成的贵族礼仪的习惯,还在帮助她应付这些蜂拥而至邀请共舞的青年男士——礼貌地一一回答着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们的节日祝贺和优雅的殷勤。她有时觉得无法忍受——想用修道士的法术呼唤出铺天盖地的铁钩和锁链把这些......
不不不。
这一定是所谓的战后综合症。
她脑中无法自制的出现血肉横飞的战场、被尖锐钢柱贯穿全身的尸体、让锁链拖入迷道的那些尖叫的平民、全身刺满手术刀和锯齿钢钉的剥皮怪物、还有糊在她脸上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皮......
“安德鲁大人!”汉娜和芭芭拉激动的叫声也没能让她回过神。
过去的回忆对她来说还是稍感沉重。
血肉、蛆虫、痛苦、折磨。
在雪原和无尽的山脉里孤独的旅行。
战场,荒谬的畸变体。
——和她眼前这些仍旧情意缠绵的蠢货。
跳舞。跳舞。跳舞。情意绵绵的对视。走到一起,再分开。从容不迫,旁若无人。矫揉造作的鞠躬和怅惘的叹息,甜蜜的微笑。
真够讽刺的,她想。
戴安娜手扶着额头,嗓子里一阵刺痛。
“初次见面,我是和你同样来自不列颠的弗兰克。卡文迪什小姐,在下对你在卡文迪什家的声誉颇有耳闻。上次在法兰萨斯学院开放日前来拜访,却被告知你不在学校,如今一见,无论气质和美貌,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令人惊叹,不知......”
这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她抬头。这是一个同样衣着考究的贵族青年,穿着一身浅灰色礼服,剪短的金发梳的很整齐。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很温和,而又带着笑意,姿态从容不迫,正向她鞠躬致意。
“初次见面,弗兰克先生,不跳。”
“啊......连理由都不找啊,我就这么不受欢迎吗?”他也没生气,只是无奈地耸耸肩,友好地对她表示遗憾。
应付的过程有些不太礼貌,也许是心情压抑所致。
“实在抱歉......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请容许我暂且失陪一下,”戴安娜用合乎礼仪规范的姿态向他欠身致意,“汉娜,芭芭拉,你们也不用老是陪着我尴尬了,我无意舞会,你们就自己去......算了,看你们的样子,你们就留在这里和这几位先生交流吧。”
弗兰克只是把双手摊开,无奈地转过身去对他的朋友们表示遗憾。
又是一阵乱糟糟的笑声。
在其它人靠近之前,她悄悄地离开了,走进隔壁大厅。
来自罗马的诗人乌尔科正在这里朗诵叙事诗,诗的主题是一个强硬的恶人和一个孤独的女剑士之间悲伤的恋曲。一群狂热的女士包围着诗人,甚至连男伴的邀请都视而不见,因此,这里基本上没有贵族青年经过。
一曲诗朗诵过后,她很随意地随着那些女士一起鼓掌。
“你要是能不为这该死的诗鼓掌的话,我心情能稍微好点,戴安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一旁的男人说。
她想到了什么,然后反应过来,“萨塞尔先生,你是诗的主人公?”
“说的很正确,本人一向都是主人公,不过女主人公不是你......哦,现在是你了。”
于是戴安娜看到乌尔科把目光投向她,并开始朗诵新的悲剧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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