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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黑巫师的法术
大部分生物的行走,亦或是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在空气中引发细小的波动。即使是那些身体可以完全融进水里、或是化为飞灰跨越千里之遥并重新组合的天玛斯也一样。但总有些东西是不同的,无法依靠基于这一原理开发的法术加以察觉,比如说,——身后这位裁判官所言的——未知存在的目光。
陈旧的蜡烛燃烧着闪烁的火光,摇摆不定的阴影在酒红色的地毯上跳跃。这个发霉的走廊很安静,却又到处逸散着怪异的魔力,就像它是活的一样。
或许它真的是活的呢?
萨塞尔心情阴郁的想着。我像只老鼠一样逃亡了这么多年,现在却要跟着一个——只懂得一脚踹开异教徒大门,然后杀光里面任何活人的焚毁者——在一座像是一摊肿瘤堆起来的屋子里玩冒险游戏?
天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连乡下的农妇都知道——刚转生没多久的黑巫师,是最脆弱的黑巫师。在这个世界里,高级法术的释放通常是通过在自己体内开启一扇门——通往其它空间,或者说‘迷道’的门。牧师们从神的住所里汲取能量,法师们则从对人类开放的迷道里汲取能量,而黑巫师......黑巫师和法师一样:邪神的迷道对所有物种开放,只是会难以抵御的侵蚀施法者的灵魂。
最大的问题是,如果‘门’开启的太狠,施法者自身就会被门本身所吞噬。对于刚刚转生的黑巫师来说,他们只能掀开很小的一丝。这样一来,通过迷道汲取的能量,甚至还不如消耗灵魂来进行施法。
可近似的问题是,现在他手里的灵魂储备一样极其可怜。
萨塞尔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烦躁。——倘若能等几年之后再过来,我也可以和这只猫记忆里的伏妖一样,把这些该死的鬼屋和藏在鬼屋里的小杂种都清理的一干二净,而不是在它们的老巢里和它们玩捉迷藏!
走廊越往深处行走,构造就变得越怪异。在这片像是看不见尽头的陈旧甬道里,厚厚的酒红色帘子、红地毯上的脚印、幽暗的烛火、破旧的玩偶熊、红木桌和上锁的柜子,全都积了一层淡淡的灰。脚下的路有时仿佛滑梯般向下,有时又像是陡峭的山坡一样向上,入口处平整的直线变成弯弯曲曲的弧形,而且到处穿插着突兀的分岔。就这样——狭窄、宽阔、弯曲、笔直的走廊像蜘蛛网一样,组成了一道令人头晕目眩的迷宫。
这片沉默的屋子就像是一场梦,当然,是噩梦。
在法术视觉下,天花板低的令人压抑,蓝幽幽的烛火为走廊镀上一层不详的光。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灵魂印记自角落散发,墙上黑霉斑斑,还有一道道长长的血迹、掌印,似乎根本就没人去擦,只是随随便便的放着任其褪色。
“刚才的目光还有再出现过吗?”在走廊中前进着,隔了一会儿,萨塞尔又问起来。
“这个问题你已经重复过三次了,答案就是——暂时没有。你怎么不掀开窗户跳出去?直接摔死能让你变安静一点吗?”
说这话时,贞德的手指搭在剑柄上,摁的相当用力。
裁判官那头漂亮的金发沾了灰,脸蛋同样很脏,像是在土堆里打过滚,只有一双闪烁不定的眸子还在警戒地扫过四周。尽管她的伤口已在法术下愈合,破碎的甲胄却难以修复。那件柔软的乌黑衬衫,本来在她身体上看起来很合身,现在却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褶皱和撕裂,小臂裸露在外,白皙的小腹曲线也清晰可见。
“你以为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黑巫师以稀松平常的语气回答她说。
“我更关心你怎么样才能快点死掉,”她话中带着讥讽,“当然,是在不把我的灵魂拖进底层迷道的情况下死掉。”
如果契约那么容易撕毁,我又怎么会费力把这玩意从外神的迷道里拿出来,让你签下名字?
萨塞尔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贞德带着同样嘲讽的目光和他对视。片刻之后,他就这么转过头去,也懒得指出‘裁判官的情绪比他好不到哪去’这件事了。
“我们到了,这后面是用餐的地方,里面还有一扇门,门后面是厨房。”那只黑猫在一扇老旧的木门前蹲下,这么对他们说道。
“我的法术告诉我,有个透明的东西守在门前面,”萨塞尔对贞德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可以原路返回。”
“见鬼,你怎么不去死?”贞德声音沙哑的咒骂他,“我的肚子正在痛苦的尖叫,它在告诉我——我如果再不进食的话,我就会直接昏过去了。”
“哦,不用担心,贞德大人,我是你的守护骑士,我可以把你安全的扛出去。”
他的准确想法是——你饿不饿关我什么事?反正我只要消耗一点灵魂就可以满足自己的基本需要,又何必冲进去告诉屋子的主人——我刚刚路过了厨房?
“冲进去清理掉全部威胁,然后带着食物迅速远离,你有意见吗?”贞德深呼一口气,她抽出那柄漆黑的长剑,紧握在手心。黑森森的剑刃看上去比这片走廊还要不详。她的发言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那确实是上位者常用的语气,“萨塞尔·贝特拉菲奥,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但现在,你是我的守护骑士,——裁判官的决定不容置疑。”
呸!去你妈的守护骑士!
暗自咒骂了一声,同时,在黑巫师的嘴角,则咧开一道极其难看的笑容,“我将门和那东西一起毁掉,然后准备下一个法术,在这之间,你能冲进去拖住里面的敌人吗?”
贞德猛地转头盯着他。
“如果你逃跑的话,你会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萨塞尔哼了一声,“我很清楚,不用你再重复一遍。”说完之后,他向前一步,看向门和那个透明生物的方向,举起了右手。
浓重的黑暗淹没了空气,让这片空间变得更加黏稠。
色彩消失了,只能看见黑白的线条,声音也消失了,只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沉重而缓慢的心跳声,就像黑巫师和裁判官签订契约时,在那幻象中——受难者在自己的人皮蒙的鼓上反复敲击的回音。
低沉的、晦暗的力量反复震荡,墙壁开始脱皮,像是掉下一层灰烬,那扇老旧的木门在刺耳的、锥心的吱呀声中开始旋转、扭曲,像是一片正在被人拧干的抹布。
那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透明生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像一百个肺痨病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喘息。它的全身都遭受了和木门同样的下场:像片抹布一样,被野蛮地拧成匪夷所思的角度。骨骼、内脏、肢体、肌肉——如果它有的话,都在痛苦的撕裂、扭转,同样透明的体液撒的到处都是,溅满了四下的墙壁和地毯。
“莫非你连捕猎野兔都要召唤阴影王座的猎犬吗?”贞德嘲讽了他一句。
“我怎么知道这玩意对法术的耐性有多大?你能快点滚进去解决里面的怪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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