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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楼]

陶与舒有过很多次需要临时出发的旅行,从不同城市的机场起飞,再降落在另一个城市里,行色匆匆,从没看过沿途的风景,所以其实也很难称得上是旅行。

他才二十二岁,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被推着走的、没有目的却又快节奏的生活,以至于当车子驶上高速,开往平市的方向时,陶与舒还有种极不真实的恍惚感。

可身边的人的小臂又的确是触手温热的。

夜风微凉,迟迎将车窗摇上去半截,放下来的手臂碰到他的,陶与舒回过头,还有些怔愣,半晌,才对他露出一抹有一点腼腆的笑意。

心中还剩的那点儿不真实感瞬间就化开了,他像落到了实地,被人拖住,身和心都是稳的。

决定实在匆忙——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就穿着刚在外面吃完关东煮的衣服,小朱过来接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还愣了好久,以为老板摊上什么事儿了,突然说走就要走。

可也并没有多话,勤勤恳恳的充当称职的司机,一路上都平视前方,假装没看见两人交握的手。

出了城上了高速,就只剩四个小时车程,到的时候已经凌晨,小朱将车停在平市公交行入口,问他们要去哪里。

陶与舒说:“就这儿吧,辛苦你了。”

两人在路边下了车。

平市跟海城隔的不算太远,但空气的温度好像有很大差别,清润里带了一点海风的咸湿味道。

陶与舒深深吸了一口气,喟叹一声:“好凉。”

迟迎伸手将他往自己身边揽了揽,挡住一点风,“走吗?”

他们首先去了平市的卫海。

因为没有人陪,也没有一个人闲逛的爱好,陶与舒以前从没来过这片在平市人眼里平平无奇、甚至连景点都算不上一个的海滩。

可今天第一次来,他就看到凌晨时分的大海。

海面上倒映着黑沉暗蓝的天幕,温热的海风吹拂着浅滩上几株摇曳的胡枝子,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安宁。

陶与舒一下子就被这种广阔的宁静给攥住,呼吸都放轻起来。

夜晚是静的,可又有海浪与迟迎的呼吸声一起陪伴他,他头一次喜欢上这种温柔的近乎寂寞的安静。

他们牵着手,一起沿着海滩漫步,有细小的海浪沿着滩边漫上来,打湿他们的脚,就干脆脱了鞋踩水。

“我没来过,不知道这里这么漂亮。”陶与舒侧过脸看着他,精致瓷白的脸上有浅浅的笑意,“你一定看过很多次了吧?”

迟迎摇头,“今天的比较好看。”

陶与舒笑起来,“我觉得也是。”

陶与舒记忆里关于平市的部分实在算不上有多印象深刻,但此情此景触动心弦,还是令他想起一些事情来,讲给迟迎听。

说自己更喜欢平市的冬天,因为有雪,有时候可以好几天都不化,景色很漂亮,不用出门就能从窗户里看到;又说自己中学的时候念书不太专心,中考也考砸,但很喜欢后来学校门口那家面店……

末了,他问迟迎,“你呢?”

其实自从知道迟迎也是平市人,陶与舒就一直存了一点隐隐的期待,好像他们人生的交集应该不止是从去年才开始,这种感觉在他喜欢上迟迎后变得更强烈,大概人总是想和喜欢的人或者事之间有更深的羁绊。

他好想知道迟迎的过去是什么样的,想知道在那个时候在同一个时空下、同一座城市里的迟迎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再偷偷幻想一下有没有更早一点遇见的可能。

他们没能更早遇见,但想一想还是被允许的。

迟迎捏着他细韧的手指头,低头踩水,想了想,像不知道能说什么,只道:“我也最喜欢平市的冬天。”

迟迎不是那种会主动跟别人说自己的过去的人。

他童年过的不美满,母亲早逝,父亲酗酒,但有一个很爱他的奶奶。

父亲在他临近中考的那几个月仍然沉迷赌博,于考试前一天不幸酒驾身亡,迟迎因为这个错失考上重点高中的机会,又从此负担起奶奶的医药费。

为了来钱快他逃学打工,晚上在网吧兼职网管,后来又因为游戏打得好帮人代打上分,但奶奶仍然在他高一那年去世。

这些经历在世间千万个过的不幸福的人里面只能算十分普通的一种,没有什么特别,所以他也从没有向人提及。

对不熟的人说这些既没必要,又像卖惨,还未必能得到同情。

迟迎从不稀罕同情。

可陶与舒不是别人。

陶与舒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细嫩的掌心贴着他的,像无声的安抚。

直到又一阵浪打来,陶与舒心思没在脚下,被一块浪掩盖着的石头绊倒,差点摔下去,迟迎迅速的把他拦腰抱住,又握着腰往上,整个提了上来,放到自己脚上。

陶与舒被磕的有些痛,眉毛浅浅蹙着,迟迎示意他:“抬起来我看看。”

陶与舒就单脚踩在他脚上,将右脚抬起,有些不稳,他晃了一下,又扶住迟迎的肩膀。

“好了吗?”单脚站的有些累,陶与舒问他,“应该没有擦破,都不疼。”

迟迎握着他脚看了看,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划过他的脚心皮肤,陶与舒忍不住很轻的颤了颤,靠的离他更近了一点。

“有点红,没破。”迟迎又把他放下来,突然弯腰背对着他蹲下,“上来,我背你。”

陶与舒不说话,温顺的伏到他背上,迟迎就将他细细的两条腿捞到臂弯里,然后起身。

陶与舒贴着他的背,能感觉到迟迎筋骨流畅的背肌和馥郁的体热。

迟迎说话的时候喉结会攒动,低沉朗润的胸腔音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问他“困不困”。

陶与舒小声的说不困,过了一会儿,垂下头很轻的亲了亲他的脖子。

迟迎没反应到一秒钟,很快就侧过脸来跟他接吻。

迟迎平时看起来话少又安静,但在这种事情上面反应尤其的快。

他很经常的主动去亲陶与舒,也没有表现出很希望陶与舒主动的样子,可陶与舒一旦主动一次,迟迎立刻就会用行动告诉他“我很喜欢”。

唇舌.缠绕的声音伴着海浪不绝于耳,这个姿势亲的累,可又不够,于是迟迎把他端抱到身前来,一手扣着他后脑勺重重吻下去。

迟迎在他口腔里侵.略,陶与舒的舌头被啜的起了火,两片嘴唇都被吸的湿.润饱满,脸颊连同耳廓都火烧似的一片嫣红,好不容易得了呼吸的间隙,还差点被口水呛到,眼睛都湿了,几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你慢点。”

然后他听见迟迎仿佛愉悦般的低笑一声,“我尽量。”

他们在海岸线边晨光微亮的时候离开了海滩。

平市的人没有过夜市的习惯,到了晚上整座城市都没什么人影,只有零星几家便利店还开着。

迟迎好像对这边很熟,牵着他的手穿过几条黑漆漆的小巷,巷子两边偶尔有开着灯的昏暗网吧,还有一些没什么人的小摊小店。

到了一家便利店门口,迟迎进去买吃的,把衣服脱下来给陶与舒。

陶与舒就穿着他的衣服,有些大,他将两只手都缩在袖子里面,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外等。

一阵烟味袭来的时候陶与舒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劣质香烟的味道很不好闻,陶与舒抬眼去看,跟一个梳着平头的小青年对上了视线。

陶与舒没戴口罩也没戴帽子,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碰见人,有点害怕被认出来,下意识后退一步,小青年就像完全没认出他来一般,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了。

陶与舒松了口气。

身后便利店的感应玻璃门打开,迟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麦茶没有冰的,常温可以吗?”

陶与舒还没答话,那小青年就跟看见什么似的,突然瞪圆了眼睛,叼着烟的嘴微微张开,烟灰差点抖落一地,他连忙把烟从嘴上拿下来,“迟迎?!”

陶与舒和迟迎都一顿。

迟迎看过去,扫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答,脸上没什么表情,摆明写着“你谁”。

“真是迟迎啊!我操!”小青年仿佛看见了几百年没见的亲兄弟,兴奋的上前两步,相当自来熟的拍了拍迟迎的肩膀,“刚隔老远我看里头有个人很眼熟,就走近了看一眼,没想到真是你啊!”

这人个子中等,甚至不如陶与舒高,比迟迎矮了快一个头,这样揽着他的肩膀的时候显得有些滑稽。

他靠近之后,陶与舒闻到更浓的烟味,呛的偏过头去,忍不住咳了几声。

迟迎皱了一下眉,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去,退后一步,“你是谁?”

青年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不带这样的吧,知道你发达了,发达了就忘了哥几个了?”

迟迎终于正眼看他。

小青年穿一身皮夹克,下身是松垮垮的破洞牛仔裤,年纪不大,但已有了通身浮躁的市井气。

迟迎说:“不认识你。”

这人嗤了声,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啊,李旺!你不认识我?操……高一那会儿我坐你后面,你每天逃课我帮你留作业,你小子刚进er那年,老子还在高中群里转发过视频,说这是咱们校明星……”

李旺的确是迟迎的高中同学,可他说的这番话,依然只三分真实,剩下的全是夸大。

高中时期的迟迎在同学间并不怎么受欢迎。

个子高,长得帅,整天却阴阴沉沉。整天整天的不来,就算来了也是迟到,然后趴在最后一排睡一整天。

十六七岁是少年人的恶意最无法无天的时候。

在三中这种地方,仿佛只有喝酒抽烟打架上课不听才叫正常,其他的都是异类。

学校里有迟迎这么个异类,很招人惦记。

尤其是这人还长了一张很招女孩喜欢的脸,可偏偏目中无人似的冷漠不驯——相当欠打。

连续好几天都有人去堵他,几场架之后,倒是没人再敢去招惹迟迎,可也越发没有人搭理他。

他每天形单影只的走在校园里,像阴郁的见不到光的一角。

后来大家听说迟迎原本是可以上附中的,再再后来又有人听说他家里大人都没了,大家对他忌惮鄙夷之余就生出一丝同情——可也仅限于此了。

李旺短暂的跟迟迎坐过前后桌,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五句,对迟迎的了解只有“每天都不来”和“来了就爱往对面明诚跑”这两样。

起先他觉得迟迎神经病,还在心里暗暗的觉得他有点痴人说梦——大概是还在做着中考要是没考砸,就能去对面那座金山堆成的学校里读书的美梦。

可后来他又发现可能不是那样,因为迟迎根本就不进去,就只是喜欢在人家院墙外面慢慢的转悠。

总之,在李旺的印象里,迟迎是个挺神经病的人。

不过高中时期无限接近于零的交集并不妨碍李旺在迟迎出名后拿这个来装逼嘚瑟,甚至他迄今为止谈过的三个女朋友,也都是他在召唤师峡谷里排位时泡到的,他很爱给这些好骗的女孩子们讲他跟迟迎做同学的时候的一些事情,三分真掺七分假,但一直很好用。

迟迎想了一会儿,不确定似的,“哦。”

明显的敷衍,李旺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掩饰尴尬般的转过眼,视线在陶与舒脸上梭巡一场,短暂停顿,又看向迟迎,指着陶与舒问:“这你朋友啊?”

怎么感觉好像有点眼熟。

陶与舒下意识的往迟迎身后躲了躲。

迟迎将他挡住,回过身,锋利的眉心攒了一下,耐心告罄:“嗯。”

一直到跟李旺周旋完,人走后,陶与舒还稍稍侧身站在迟迎身后,一只手轻轻的牵着他的衣角。

迟迎把他从身后牵出来,把大麦茶递给他。

陶与舒接过来,喝了一口,“是你高中同学?”

“嗯。”迟迎稍作停顿,“我高中念三中。”

陶与舒喝了一口大麦茶,“我知道。”

迟迎顿了顿一下,“你知道?”

陶与舒点点头,“过年的时候跟以前的高中同学吃饭,有人提起你。”

迟迎从有些僵硬的愣滞中回神,意料之中一般的,像松了一口气,可又有点莫名的失落,“哦。”

“那我们两个高中还是对门哦,”陶与舒偏过脸看他,“当时怎么没碰见你啊?”

迟迎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陶与舒就又笑起来,自顾自的说:“不过我高中的确也很少回学校,大概很难碰到吧。”

迟迎没说话。

过了好半天,才低低的,“嗯。”

可陶与舒好像陷在这种遗憾里没办法释怀了。

这种遗憾他以前就有,只是回到平市后愈发滋长起来。

黑夜里静悄悄,迟迎就在他身边,他们已经一起看过了原本在他记忆里并没有一席之地的海,他此刻也好想看看两人曾经念过的学校。

多么神奇,他们明明是从同一片树林里飞出来的鸟,可偏偏各自飞了好大一圈才遇见。

每对热恋中的情侣都会这样的吧?一起去看看过去,在你的过去里寻找你,也寻找自己。

“我们回去看看吧?”陶与舒征询的问他,有些急切的,“好吗?”

迟迎凝视他,“好。”

平市并不大,从这里去到明诚跟三中门口只有两公里。

才凌晨,两座校园都静悄悄的,隔着一条马路相望,灯全灭了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几年没怎么回来,这儿的变化却不太大,陶与舒看了一圈,看到那家还没开门,但门匾上依然写着“张记小笼包”的早饭店,拉了拉迟迎衣袖,指给他看:“这个早饭店还在!我以前经常在他家买早饭,豆浆超级好喝。”

迟迎:“嗯。”

又看到明诚门口张贴的光荣榜,高考成绩出来没有多久,光荣榜的红色纸张颜色还很新鲜,陶与舒自己没参加过高考,有点新奇,凑近了去看,不知道六百七十九具体算是什么水平,只知道既然排在第一,肯定是很不错的好成绩。

陶与舒凝神在榜上看了一会儿,忽然感叹:“我以前学习很一般的,英语还可以,但是数学太差了,一百五十分的满分,每次都只有八十多分,不及格。”

他偏过头,笑眼盈盈,“我觉得你数学肯定很好。”

迟迎问他:“为什么这么觉得?”

“不知道,就是感觉。”陶与舒仰着头,唇角微微扬着笑意,“就觉得你什么都很厉害。”

迟迎眉梢挑动,转过脸,和他一起看着光荣榜前的序列号。

明诚的学生大多都不怎么参加高考,到了高二竞赛的竞赛,准备出国的准备出国,虽然有为了生源好看招进来充门面的免学费的学生,但数量并不多,榜上的名字一扫就完了。

只是名字的排序都很奇怪,似乎不是按数字编号的,陶与舒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这个人,0298,这个是他的学号吧。”

迟迎嘴角的笑容几不可查的顿了顿,“嗯。”

“明诚好像是这样的,我都有点忘记了。”陶与舒回忆着说,“从进校到毕业的学号都是同一个,每次考试都贴在桌子的右上角。”

“那你的呢?”迟迎突然问他。

“啊?”

迟迎眼神漆黑的看着他,“你的学号是多少,还记得吗?”

陶与舒失笑,“那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啊……我以前都没有参加过几次考试。”

迟迎转过脸去,目光凝在空处,半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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