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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旦评的首席名士,还有平延伯敖景都彻底惊呆了。
甚至有些懵逼了,因为云中鹤这一手实在是太毒了。
这真的不是打脸了,而是直接将人按在地上狂踩,而且还是对着脸面踩的啊。
太致命了啊,至少在这一刻,真的连一点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啊。
月旦评首席名士望向敖景的目光仿佛要喷火一般。
我……我日你娘啊。
你们把稿子偷过来的时候,就不会检查一下?敖玉在里面藏了多少藏头句了?起码四五处地方吧。
你们是眼睛瞎的吗?你们完蛋了不要紧,别他妈牵连我们月旦评啊?
我们是靠名声吃饭的啊!
平延伯敖景也在内心破口大骂,真是日了狗啊,绝对是日了狗了。
你们这些大儒是干什么吃的啊,一个个都把稿子重新抄写了一遍,为何就没有检查出来这些藏头句呢?
但是敖景这真是错怪了,这他么怎么检查啊?
整整四十万字呢,藏着几十个字,而且没有任何规律的。
又不是每一页的头一个字,或者最后一个字。这些藏头句都在文中的啊,除非是事先知道,否则就算是眼睛瞎了也发现了不了。
而且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这边月旦评的发榜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哪有时间仔细检查啊,而且就算检查也查不出来啊。
怪就怪敖玉那个混蛋,手段太卑鄙,太狠毒了。
而就在此时,那个侍女小絮忽然大哭,猛地朝着一群书生狂奔过去。
“救救我,诸位大哥救救我。”
“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啊……”
然后,侍女小絮掀开了袖子,里面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插满了一根根蓝色的针。
不仅仅手臂上,还有脖子上,头顶上,都插满了针。
这一幕,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啊。
侍女小絮大哭道:“诸位大哥,他们抓住了我,疯狂地折磨我,往我身上插满了毒针,只要我不配合他们陷害我家少爷,他们就要用最残忍的手段杀了我啊。”
“诸位大哥,救救我啊。”
“我家敖玉少爷对我很好的,如同亲妹妹一样,他根本没有偷窃书稿。反而是这群不要脸的人,用性命威胁我,让我去偷敖玉少爷的书稿,然后他们占为己有。并且逼迫我污蔑敖玉少爷偷窃。”
“我若不答应他们,这群人就要杀我啊……”
“诸位大哥,诸位叔叔,救救我,救救我……”
侍女小絮如同杜鹃泣血,跪在地上拼命凄呼,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怜啊。
顿时,在场几百名书生完全愤怒了。
太卑鄙,太无耻了,竟然对一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下这样的毒手。竟然逼迫她背叛自己的主人。
你敖氏家族的这群人,就这么肮脏的吗?
而敖景头皮一阵阵发麻,这个该死的小丫头,我们什么时候折磨你了?
明明是你自己表现出了对敖鸣的暗恋,所以我们才找上你的啊。而且我们已经答应你,未来让你嫁给敖玉为小妾的,你竟然这么陷害我们?
还有你身上的针是什么时候插上去的啊,你这样乱插针,也不怕把自己插死啊。
天一书局的举人王若轻道:“平延伯,我想这个时候,你们需要给广大学子一个交代了吧。”
敖景头皮一阵阵发麻。
交代?这个时候怎么交代啊?
然而这个时候,忽然有人狂奔而至。
“敖鸣少爷醒了,敖鸣少爷醒了。”
敖鸣早就醒了啊,只不过过去的二十几年,他基本上都在装昏迷而已,毕竟被当众刺伤呢,生命垂危呢。
接着,那个冲过来的报信文士大声道:“敖鸣公子醒来之后,听说了石头记这本书,不顾重伤未愈,立刻阅读了这本《石头记》,他说这本书确实比自己的《玉城记》要优秀许多,所以特派我来告诉月旦评的诸位老师,这一期月旦评他绝对绝对不上了,第二名,第三名都不应该上。”
“敖鸣公子说了,《石头记》是千古奇文,这一次要独占月旦评,其他任何作品都不能与其相提并论,包括他的《玉城记》。《石头记》的作者在话本上的功力高深莫测,他不如也。”
这位敖鸣的收下说完之后,全场静寂,没有反应。
那位天一书局的举人王若轻冷笑道:“这真是可笑了啊,我们这边刚刚发现了藏头句,刚刚揭露了真相,那边敖鸣公子就立刻认输了,而且好像装着完全不知道敖玉窃稿的风波?刚才敖景伯爵不是口口声声说,这《石头记》是敖鸣写的吗?敖鸣公子现在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是不是也太巧合了啊?”
“是啊,是啊,未免太巧合了吧。”
“你们敖氏家族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太无耻了。”
“敖鸣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我之前真是瞎了眼睛啊,竟然还要崇拜敖鸣这等人。”
在场几百名书生纷纷出演讽刺,攻击敖鸣!
因为这一手实在是太脏了,比拼才华被敖玉赢了之后,不但不甘拜下风,反而偷敖玉的书稿并且占为己有,而且还要倒打一耙,污蔑敖玉为窃贼。
这等肮脏下流的手段,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亏得之前敖鸣的名声是如此高洁啊。
敖鸣手下的那个文士道:“诸位学子,你们说的什么啊?什么藏头句?什么揭露真相啊?敖鸣公子是在两刻钟之前,带伤在魏国公府面前发表这些申明的啊。”
众人一愕。
两刻钟之前?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现这些藏头句,还没有揭露真相啊。
敖鸣那个时候就已经发布申明了?那说明这个人就是清白的啊,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
…………………………
敖鸣是在半个小时前发表申明的吗?
对,是的!
从昨天半夜时分,他和几十个文士都非常忙碌,要分工把《石头记》第二册,第三册的内容全部抄写下来,而他自己不眠不休,整整抄写了两万五千字。
之后他又要把《石头记》后面四十万字仔细阅读,确保要记住里面所有的内容,这样未来谈起剧情的时候,他才能胸有成竹,更像是原作者。
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几十个人好不容易将四十万字的稿子全部抄写完毕。
那个时候天差不多已经亮啊,敖景立刻带着书稿来月旦评了。
而那个时候躺在床上的敖鸣,不知道为何,陷入了一股非常不安的情绪。
随着时间的流失,他越来越不安,但是却有找不到不安的根源在哪里。
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读从敖玉那边偷来的《石头记》原稿。
然后他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不安了。
因为他在书稿中无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敖鸣。
当然了,这两个字相隔得很远,一个在第三页,一个在第三十页,总共一万多字呢,里面藏着两个字,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
但是敖鸣几乎有过目不忘之本领,而且对自己的名字极度敏感。
准确说,他对别人对他可能存在的迫害极度敏感。他就是顶级的读书人,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文字害人。
所以如果别人用文字来害他,他也非常敏锐,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发现。
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敖鸣立刻就想到,藏头句。
不得不说,坏人的心灵都是相通的啊。
云中鹤用这个法子来害人,而敖鸣也本能想到敌人会用这个来害我。
于是,他拼命地在书稿中寻找其他字,看究竟是偶然,还是真的藏头字。
他聪明绝顶,立刻列举了各种可能性的数字排列组合。
敖玉的生日,敖玉父母的生日。
《石头记》发行的日子,乡试秋闱的日子,甚至敖鸣和段莺莺的订婚日子。
敖鸣总共列出了几十种数字排列组合,然后根据这些数字排列组合,去书稿中寻找藏头句。
然后他就找到了第一个藏头句:敖鸣,切我稿,日你妻。
顿时间,这位江州第一才子敖鸣完全毛骨悚然啊,几乎头发根都要炸起来了。
浑身都冰凉了。
好狠毒的敖玉啊,这……这是要他身败名裂啊。
怎么办?怎么办?
派人去把敖景追回来,把书稿追回来?
来不及了,肯定来不及了。
一定要和时间赛跑,只要晚一步,就彻底身败名裂了。
此时名誉是敖鸣最大的资产了,失去了名声,他的人生和前途也就毁掉了一半了。
事不宜迟!他自己必须立刻挽救自己的名誉,必须立刻发表声明。
敖鸣甚至来不及和魏国公商量,直接从床上起来,先进行快速的化妆,让自己看起来更惨一些。
而且觉得自己的伤势不够,因为经过精心治疗之后,都快要愈合了。
于是,他又一狠心,把自己背上的伤口撕裂了,鲜血再一次涌出,把衣衫都染红了。
然后,他让人用担架抬着自己出了魏国公府门前。
千万要有人在,千万要有人在。
拜托那些看热闹的人,那些书生,一定要在场啊。
这些人果然在。
昨日《石头记》火爆全城之后,很多人为了等敖鸣的反应,一直拥在魏国公府的大门前呢。
虽然人数没有月旦评那边的多,但也为数不少。
敖鸣知道,自己千万千万不能提我敖鸣不是《石头记》的原作者。
他必须装着一切都不知情,一切都是敖氏家族的其他人所为。
而且,他不能急迫,一定要很淡定,从容。
所以,当敖鸣被担架抬着出来之后,外面围观的人直接轰动了。
有很多书生直接问道:“敖鸣公子,你看过敖玉的《石头记》了吗?你觉得怎么样?比起你的《玉城记》如何?你觉得今天的月旦评,应该如何评选?”
敖鸣一阵咳嗽,手里还拿着雪白的手帕,一副重伤未愈的样子。
“诸位贤达,请恕敖鸣无礼,因为我实在是站不起来,所以就这么躺着和大家说话了。”
“你们说的《石头记》我已经看过了,你们要问我这本书如何?和我的《玉城记》比起来如何?”
“我只能说,这两本书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我的《玉城记》或许还算是一本好看的书,但也仅仅只是好看而已,也仅仅只是一个故事。而《石头记》则完全是众生之相,它的优秀,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个作者,一定经历了无数的沧桑,经历了繁华,经历了人生剧变,才能写得出如此优秀的作品。”
“你们都觉得《石头记》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但你们错了,这是一部伟大的作品。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部作品的地位会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石头记》不朽,而我的《玉城记》最多几十年,就会无人提起,差得太远了。”
“另外,请诸位贤达帮我转告一句,这一期的月旦评,只能有一个作品,那就是《石头记》。绝对绝对不能出现我的名字,也不能出现我的作品,因为我不配,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都不配。”
“谢谢大家。”
敖鸣说完这些话之后,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然后猛烈地咳嗽,赶紧用雪白的手帕捂住。
尽管他藏起来得很快,但是还是有眼尖的人发现,他手帕上一团嫣红。
“敖鸣公子吐血了。”
“敖鸣公子吐血了,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敖鸣公子果然高风亮节啊,其实他已经很优秀了,只不过遇上了《石头记》这样千古奇文,非战之罪,虽败犹荣啊。”
几百人纷纷点头,认同赞赏敖鸣的人格。
在所有敬佩的目光中,敖鸣重新被抬进了魏国公府内。
……………………
怒浪侯爵府内!
“艹,艹,艹,艹……”云中鹤破口大骂。
敖鸣还真是奸猾如鬼啊,差一点点他就身败名裂了,在最关键一刻,他竟然识破了书稿中的藏头句,然后当机立断立刻发表声明认输了。
很多人已经计算过时间了。
敖鸣发表认输声明的时间,比月旦评那边揭露藏头句的时间,正好早了半刻钟。
就是这半刻钟,完全能够证明,这次窃稿事件和敖鸣完全无关,他完全是不知情的,他也是受害者。
一切都是敖氏家族其他人的阴谋。
当然了,敖鸣想要彻底洗刷干净是不可能的,很多人内心还是会怀疑的。
真是奇怪了啊。
上一次刺杀敖鸣,栽赃到敖玉母子上,是敖平一人所为,和你敖鸣公子无关。
这一次,栽赃敖玉窃稿,并且试图将《石头记》占为己有,也是敖景伯爵一人所谓,也依旧和你敖鸣无关?
敖氏家族中,你敖鸣是唯一的白莲花啊?
所以敖鸣的名声,肯定是受到玷污了。
但是,至少不能有铁证让他身败名裂。接下来他们掌握强大舆论力量,一定会拼命洗白的。
中国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大才子,哪怕是圣人,名声也都不可能一尘不染,都有污浊的时候。
只要不当众被拍死,不彻底身败名裂,那未来就还有机会。
但这个敖鸣,确实是太奸猾了啊。
这就如同一只猎物,明明一只脚都已经踩入陷阱了,却忽然警觉,直接跳了出去。
此人确实厉害,确实了得。
但是敖氏家族,一而再,再而三出现这样的丑剧,总不能不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吧!
……………………
四月初三!
敖鸣正式离开了魏国公府,返回敖氏家族。
接着,老祖宗敖亭宣布,要当众惩罚平延伯敖景。
当日,敖氏家族大门口,再一次人山人海。
平延伯敖景跪在地上,上半身光着,背着带刺的荆棘,这算是负荆请罪吗?
这次老祖宗敖亭没有痛心疾首了,直接拿起了一根木棒,拼命地抽打敖景的后背,直接打得鲜血淋漓。
众人静静望着这一幕,目光却充满了讽刺。
敖亭,这样的戏你演一次也就够了,再演第二次,已经没有人买账了吧。
打完之后,平延伯敖景跪在地上,叩首道:“父亲,诸位父老,我敖景有罪,我敖景有罪啊。”
“我敖景鬼迷心窍啊,有人说帮我偷窃了《石头记》后面两册的原稿,我就喜出望外。没有和家里人商量,立刻就自作主张,把这书稿说成是敖鸣所写,并且污蔑敖玉偷窃书稿。我以为是我在帮了敖鸣,但实际上确实害了他啊。”
“敖鸣侄儿本来就伤势未愈,得知了我的丑事之后,伤口直接就崩裂了。”
“爹啊,我是中了别人的毒计啊。但凡我事先和你们商量好,也能发现这书稿里面的藏头句,也能发现这是敌人的毒计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若有所思了。
对啊,敖鸣公子那么聪明,他身边有那么多人,应该能够发现这些书稿中的藏头句啊,不应该这么轻而易举中计啊。
或许,这件事情真的就是敖景所为?
敖亭听到这话之后,继续疯狂抽打儿子敖景。
“让你狡辩,让你狡辩,我要上奏陛下,让他夺了你的爵位,你这样的人,有何面目成为帝国贵族,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而就在这时候,云中鹤缓缓地走了出来。
“大爷爷,敖景伯父也是一时糊涂啊,您饶了他吧,饶了他吧!”
见到敖玉(云中鹤)的出现,敖亭面孔一阵抽搐,目中闪过一丝杀气。
但是老祖宗敖亭这次没有装出什么慈爱之色,反而依旧冰冷。
紧接着!全场忽然莫名肃静了下来,整个气氛都变得凝重。
很显然,这是有大人物要到场了。
人群中忽然让开了一个通道。
十几个人走了出来,这是月旦评组织的十三个成员,十三个人竟然全部来了。
这次风波,要说谁的损失最大?便是敖氏家族,还有月旦评组织。
敖鸣是提前发表声明,洗清了自己,但是月旦评可是堂而皇之将第一名和第二名,全部都给了敖鸣,并且还把《石头记》的作者写成了敖鸣。
而这样的组织是完全依靠名誉生存的。
一旦权威性受损,那这个月旦评的价值就荡然无存了。
经过了几天几夜的商议,月旦评十三名成员决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妥协,不能认错,一定要维持身架,只要一认错,就算是彻底完了。
此时,这十三个人的出现,脸上显露出了一种决然之色。
这十三个名士,原本属于江州文化圈的金字塔尖的,绝对大佬级人物,掌控了江州的舆论权。此时一起出现,而且表情肃穆,众人不由得内心产生了一丝丝敬畏。
这……又有大事发生了?
十三个人,排列得整整齐齐,然后首席名士出列。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究竟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云中鹤上前道:“在下敖玉,拜见月旦评的诸位老师。”
月旦评组织的十三个名士面无表情,显得非常冷淡。
云中鹤道:“上次,你们将月旦评的第一名给了《石头记》,但作者却是敖鸣,如今好几天时间过去了,不知道你们修改过来了没有?”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敖玉公子,你想说什么话,不如说得更加清楚一些。”
云中鹤道:“不知道月旦评什么时候把属于我的第一名,还给我啊?”
靠,敖玉你还真是直接啊,要不要脸面啊,竟然直接索要第一名。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敖玉公子,永远不可能了。”
云中鹤道:“这是为何呢?”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因为这本《石头记》根本不是你写的,你只是一个抄袭者。”
云中鹤大笑道:“那我应该抄袭谁呢?证据呢?”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不需要证据。”
云中鹤道:“莫须有?”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对,莫须有。我们不是官府判案,我们的月旦评本就是主观的评论,所以不需要证据。”
艹,牛逼了!文化人耍起流氓来,也真是了得啊。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敖玉,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敢回答吗?”
云中鹤道:“有什么不敢的?”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这本《石头记》是在哪里印刷的啊?”
云中鹤道:“天一书局。”
月旦评名士道:“那真是巧了,那天在月旦评院子外面,揭露藏头句的人正好也是天一书局的举人王若轻,藏得那么深的藏头句,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找出来了。”
云中鹤笑而不语,那个王若轻本就是老师祝兰天安排的,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人。祝兰天大人在江州,也是有一定舆论权的,只不过以前他淡泊名利,基本上从不下场而已。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在三月十三,你是不是去见过天一书院的院长祝兰天?”
云中鹤笑道:“对啊!”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这《石头记》是一部杰作,作者一定经历过无数的沧桑,辉煌,剧变才能写得出来,我们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这本书的作者年纪不会小于五十岁,那么请问敖玉公子,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一。”云中鹤道。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在场诸位都是读书人,你们觉得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能够写得出沧桑透彻的《石头记》吗?”
众人摇头,也觉得写不出来。这本书太深刻了,太细腻了,太沧桑了,真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能写得出来的。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恰好,有这么一个大师级的人物。他经历过繁华,经历过辉煌,也遭受过巨大挫折剧变,他看透了人生,却又心怀悲愤。而且他拥有极高的文学素养,甚至称得上是江州文学界的巨擘,此人是谁?不需要我说了吧!”
所有人本能地想到了一个人,前太子少傅,礼部尚书,如今天一书院的山长祝兰天大人。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终所周知,祝兰天大人和当朝林相有过矛盾和斗争,最终他落败,黯然退位。而敖鸣正好是林相的学生,所以这次两本书的比拼,根本就不是文化上的较量,而是一场政治绞杀。”
这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祝兰天大人借敖玉之手进攻敖鸣,进而要把林相拖下水啊。
所以这《石头记》根本就不是敖玉写的,而是祝兰天写的,然后把它交给了敖玉,让他打败敖鸣。这就合理了啊,祝兰天大师才能写得出来这样不朽杰作啊。
不仅如此,他还策划了反间计,盗稿风波,就是为了陷害敖鸣,进而进攻林相。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敖玉,所以我们月旦评不会有你的名字,而且永远都不会有,因为我们月旦评从来都不会评价一个欺世盗名之徒。我们月旦评,也从来不会成为你们卑鄙政治斗争的工具和武器,请你还江州文化界一个干净的环境,不要弄污了这汪清水。兰江之水太清澈,容不得尔等污浊之物。”
靠,太犀利了!这月旦评组织对云中鹤直接就是刀刀见血,没有留任何余地啊。而且他们的手段也是极其厉害啊,既然在这个战场上赢不了,那就把战争级别拔高,把兄弟之间的争斗,变成朝堂上的政斗,如此一来焦点立刻就变了。
而此时,敖鸣公子挣扎着从担架上下来。
他一边激烈地咳嗽,一边朝着云中鹤躬身行礼道:“敖玉吾弟,你我兄弟之间有矛盾,我们就关起门来好好商量着解决。千万不要被外人利用,成为别人斗争的工具,成为别人借刀杀人之刃。你千万不要做出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而且为兄也要劝解你一句,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也不要太过于好胜。”
“还有这一场文学上的比拼,你想要赢,为兄就让你赢好了,为兄就向你认输好了,千万不要别人利用啊,最终害人害己,颠覆了我们整个敖氏家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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