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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言直接把民生三姝送到公司楼下,再往回折出去不到一公里,就来到自家总部楼下。

距离是真的近,以后午休时间,随时可以凑一桌麻将。

停好车,坐上电梯直上18楼,汪云喜已经等在前厅。

“小言,18层剩5家,19层剩3家,基本都没有挪窝的意思……”

汪言溜溜达达转一圈,很快看明白情况。

8家租户里,有6家的租赁合同未到期。

但是,由于之前业主出的事,其实只有两家全额缴纳了房租,剩下的4家都在欠租行列。

最后那两家合同到期的租户,更是纯粹的癞皮狗,搁那恶心人呢。

“对方怎么说?”

“拖着呗!无非是搬迁需要时间、希望续租、正在找新址等等借口……”

“那两家不欠租的公司,租期还有多久?”

“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时间。”

“面积和租金呢?”

“一个34万,一个28万。”

汪言了然点头,挥挥手:“走吧,先去找他们谈谈。”

剩下的8家情况不一,当然要区别对待。

那两家合同未到期的公司最麻烦,人家站在法律与道德的高点上。

他们又最不麻烦,因为不是有意做老赖。

只看怎么解决。

直接把那两家公司的老板约到一块儿,正在对方仍在惊讶于汪言的年纪时,大少直奔主题。

“两位老总,我们急着装修,我打算直接买断两位的剩余合同,按日计费,双倍价格,再额外给您二位一个月的租金补偿。”

那两个小老板悚然而惊。

34万租金直接翻一倍,变成68万,再加上一个月20万左右的补偿,假如明天搬,直接到手88万。

补偿丰厚至极。

那两位老板眼放精光:“汪总此言当真?”

汪大少笑得云淡风轻:“你们可以马上起草合同,明天上午搬,下午钱就能到账。”

“好!给我们一天时间!”

谈判出乎意料的顺利,钞能力出马,摧枯拉朽,无往不利。

对于这种小公司来说,搬家不是难事儿,附近随便哪栋楼都能找到两百平的精装工位。

一个月的租金十几二十万,不挑的话,88万补偿甚至够交半年房租,血赚。

何必留在这里磨那两个月时间?

前后20分钟不到,租赁买断协议搞定,两位老板一点时间没耽搁,马上去谈新址。

早就听说新业主不打算续租,这两位都有所准备,事到临头,从容得很。

出门以后,汪云喜主动和汪言探讨。

“小言啊,介么谈是不是有点急?要是那两位借着咱们着急的心态,拿捏咱们,狮子大开口……”

“我心里有数。”

汪言摆摆手,笑意从容。

“喜子哥,你的顾虑有道理,不过你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性格。”

“性格?!”

汪云喜懵了:“第一次接触,怎么判断性格?”

“在前业主出事的情况下,大部分租户都开始欠租,有几户是完全按照合同办事的?”

汪言一句提醒,让汪云喜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咦?没错,那俩哥们看着确实不一样……”

汪大少哈哈一笑。

“明白了吧?

对方尊重合同,不在乱七八糟的地方动歪脑筋,性格谨小慎微,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一个拍出4亿购买产权的富二代?

我们足够强势,又把好处给足,当场拿下,意料之中。”

汪云喜服了,化身马屁精,竖起大拇指。

“小言,你现在真牛哔!”

我确实挺会花钱的……

汪大少没膨胀,但有点自豪。

从得到系统的第一天开始,汪言就在感受金钱的力量。

体悟、学习、锻炼、掌控……

随着见识越来越广,富贵哥对于如何花钱、谁可以被钱砸开,心里是越来越有把握了。

经济学和心理学,都没白学。

“走吧,剩下那6家,才是硬仗。”

汪云喜颠颠跟上:“咱们怎么办?按原计划搞么?”

汪言稍一沉吟:“水电上面动不了,是么?”

汪云喜气呼呼摇头:“物业不会配合的,那个葛经理,妈的就是个傻哔!”

海光大厦每层都有单独的表,但是总闸在物业控制下,物业不配合,单层业主动不了水电的脑筋。

“没关系,直接上第二套餐吧。”

汪言淡定得很,溜溜达达转上19楼,背着手巡街。

19层现在仍有五分之三的面积被占着,主要就是那家金晟外贸。

那家公司的生意好像还不错,员工来来去去,忙碌喧嚣。

汪言冷眼旁观,顺着回字型走廊转一圈,感觉对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在电梯口,大少看到了自家贴的公告。

空白处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傻哔。

汪言冷笑一声,转身正要离去,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停在身旁。

门开,打头出来一个男青年,正好跟汪言撞个面对面。

大少微微一愣。

三鑫?

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鑫对于汪言的出现,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

这货舔着上牙膛,屌屌哒一笑,对汪言竖起一根中指。

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大摇大摆的从汪言面前走过。

“草!”

汪云喜气坏了,攥着拳头就要追过去:“小b崽子你那是跟谁俩呢?!”

汪言把喜子哥拉住,摇摇头。

“别冲动。叫人开工吧。”

汪云喜掏出手机,咬牙切齿的吩咐:“兄弟们,上来干活!”

二十分钟不到,杀上来一队装修工人,打头的是个满脸憨厚的中年汉子。

一看到汪云喜,马上点头哈腰的来敬烟。

汪云喜接过烟凑着火点着,深吸一口,悠然问:“活儿该怎么干,老付你心里有数吧?”

“有,有数!”

老付憨笑点头。

汪云喜咬紧牙,满脸戾气:“马力给我开到最大,搞定以后,两层楼的装修都是你的,用最好的材料,价格我再给你上浮20%!”

老付激动得腮帮子直哆嗦,拍胸脯打保票:“您放心,保证三天之内搞定!”

汪云喜拍拍对方肩膀,从包里掏出两沓钱递过去:“开工费,拿去给兄弟们买烟,干活吧!”

老付却没急着接钱,最后跟汪云喜确认一件事。

“汪总,俺们不怕任何人找事儿,可顶不住官家,按之前讲好的,对方报警您摆平,没错吧?”

汪云喜侧头看汪言一眼,大少默默点头,喜子哥斩钉截铁的给出承诺。

“官面上的事儿,我们处理!”

“得,那来吧!”

老付干劲儿满满,马上一挥大手:“兄弟们,找位置,上家伙!”

一行人轰然应诺,四散到楼层中,开始干活前的最后勘察。

汪言掏出手机,拨通中院黄光良的电话。

“黄处,前天讲的事儿……已经约好了是么?哎哟,感谢感谢!好好,那待会见!”

挂断通话,大少看看时间,沉吟片刻,又给褚鸿拨去一个电话。

“褚行,你和辖区内的工商税务派出所都熟不熟?”

褚鸿一时间没搞明白汪大少的意思,但是反应巨快。

“熟!您有什么事儿,我帮您张罗饭局!”

汪言笑笑:“那倒不用,王庭娱乐刚安排完中午的饭局,请那几个部门的领导出来拜个码头。您要是认识,那正好来指导一下工作……”

“哎哟您讲的是什么话啊!我有啥资格指导您?我去替您陪酒!”

现在管得严,中午不能喝酒,事前黄光良就提醒过。

褚鸿不可能不懂,只是一种态度罢了。

汪大少还挺受用的,哈哈一笑,约定好时间,挂断电话。

回头吩咐汪云喜:“你去安排一下吧,要隆重,但不要太奢侈,以后这个层面上的关系,都交给你来维护。”

喜子哥大喜过望。

王庭娱乐在刚刚注册时,根本够不着那个级别的关系。

短短几个月时间,便已经发展到和对方平起平坐的程度。

作为王庭娱乐的总经理,汪云喜可以借此机会扩张自身人脉与社交圈质量,社会地位显而易见的会拔高一大截。

从一个可有可无的业务员,到市值10亿级别的大公司总经理,几个月之内完成如此跨越,汪云喜现在特别想回家去祭个祖,放两挂鞭。

抱对大腿,真特么爽!

……

汪大少叫来电梯,准备撤退的时候,19层终于传来第一声响动。

“呜……嗡……嘎!”

卧槽!

汪言下意识的捂住耳朵,脑瓜子一懵。

那帮大哥搞啥呢?

这么大动静?!

刺耳的声音传遍整层大楼,像一滴水落在沸腾的油锅里,瞬间炸锅。

最开始,金晟的员工只在办公区里议论,但那声音不但不停,反而愈演愈烈,终于受不了了。

三鑫气急败坏的冲出办公室,刚一开门,差点被那声音顶个跟头。

定睛一看,懵了。

就在门口的走廊里,一个装修师傅带着大大的耳罩,开着切割机,正在切一块三角铁。

锯齿在角铁上剧烈的摩擦着,火星四溅,并且伴随着巨大而又刺耳的声音。

“你他妈干嘛呢?!”

三鑫气坏了,嗷的一嗓子吼出来。

结果,咆哮声才出口,就淹没在巨大的噪音中。

别说那师傅没听到,三鑫自己都没听清楚自己在吼什么。

三鑫想冲上去制止,却又畏惧切割机迸出的火星。

师傅穿了防护服,他可没有。

漫长的5分钟过去,好不容易等到那师傅把角铁切下来一块,停机散热,三鑫马上冲了上去。

“你干嘛呢?!”

装修师傅仍旧背对着三鑫,没听清。

三鑫上去一把抓下对方的耳罩,眼前顿时一黑——

那师傅不但带着巨大的防护耳罩,里面还塞着一个隔音耳塞!

你麻痹!

你倒不傻,捂得真严实,我们怎么办?!

不过三鑫的动作终于惊醒那师傅,岁数不大的年轻人摘下耳塞,咧嘴一笑。

“咋个咧?”

你问我咋个咧?!

三鑫气得哟,横眉怒目:“你干嘛呢?!”

青年工人继续憨笑:“割角铁。”

“割它干嘛?”

“打孔。”

“打孔干嘛?”

“塞膨胀螺丝。”

三鑫快崩溃了:“你特么能不能直接说你到底要干啥?!”

憨厚青年左右看看,想了想,一指墙面,很确定的回道:“老板想在这里挂一部空调。”

在有中央空调的走廊里挂空调?!

我草你大爷!

三鑫差点没气疯,嗷的一嗓子:“别特么割了!”

青年呲着一口小白牙,憨厚笑笑,然后摇头。

“你说了不算。整层楼都是老板的,工头让干啥俺就干啥。哎,你往后稍稍,俺要开机器了,火星子蹿出来,就你那衣服,一烫一个眼儿。”

眼看着青年塞好耳塞,又要开割,三鑫赶紧招呼老爸员工,上去拔掉对方的电源插头,说什么都不让对方再动手。

青年也不挣扎,三鑫正想吓唬对方两句,结果隔壁突然又传来一阵更刺耳的声音。

如果说,割角铁是那种“嘎嘎嘎”直往耳膜上刺的噪音,那么新出现的声音,是那种“突突突”,直接拿锤子砸心脏。

再之后,嘎吱,嘎吱……有王八犊子在用什么玩意划玻璃。

嗡嗡嗡嗡……苍蝇大军?!

轰轰轰……低音炮。

四面八方传来的噪音,立体声,全景环绕,杜比出品,身临其境……

三鑫到处蹿来蹿去,一圈看完,差点没气疯。

拿角磨机慢悠悠的磨不锈钢板,是人吗?!

一堵非承重墙,要拆你就痛快的拆,用电钻左一个眼儿右一个眼儿的钻,你特么绣花呢?

用电锯切钢化玻璃又是什么操作?

哎我草,切一下脑瓜子嗡一下!

……

发生在19楼的事情,基本可以看做是装修噪音大全的升级强化版。

正常装修也吵,可是材料放在那里,真搞不出现在的动静。

现在是什么级别?

反正,18楼剩下那几家公司的负责人,看着来来回回搬东西的装修师傅,瑟瑟发抖,笑得比哭都难看。

老付正在18楼一间空办公室里,和手下工人商量事情。

那个憨厚青年突然颠颠冲过来,问:“叔,锯片磨秃啦,咋整?”

“换啊!继续切,别心疼钱,有人报!”

老付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眼见那青年要跑,突然又招手叫回来。

“哎哎,磨秃的锯片别扔啊,拿去切玻璃,秃的动静大!”

那岂止是动静大,那特么是次声波武器!

撵走大侄子,老付继续和工人研究脚下那个油漆桶。

“小五啊,你看看,咱再往里添点啥?”

小五被那桶玩意熏得眼珠子通红,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道:“还特么加?这玩意涂楼道里,三个月内别想过人!”

“猪啊你?咱涂在板子上,晚上往走廊一晾,等那帮傻逼滚蛋了,直接把板子拉走扔掉,耽误啥!”

“那就再混点胶,谁敢碰咱板子,准沾一手,洗都洗不掉!”

“成,就这么干!”

满脸憨厚的老付,干坏事儿时简直损得冒泡。

汪总的大订单对整个装修队都太重要了,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楼上楼下一片混乱的时候,物业的葛经理终于赶到了。

一上19楼,脑瓜嗡一下,懵得厉害。

“哎哎哎,干嘛呢你们?停下,停下!”

根本没人叼他。

气急败坏之下,他想让跟阿里的两个保安动手。

那俩哥们撸胳膊网袖子的,气势汹汹的正要往前顶,一个五大三粗的师傅漫不经心的瞟来一眼,按开电钻,默默起身。

(⊙ˍ⊙)!

哥,你坐下,有事儿咱们坐着谈!

在嗡嗡的电钻空转声中,俩保安堆起笑脸,掏出纸巾擦汗。

天可真热……

“咕咚!”

葛经理咽口吐沫,给三鑫使个眼色,悄声道:“你先报警,我找汪总问问!”

握着手机上到20楼,噪音仍旧较重,抱怨不绝于耳。

再上一层,才算好点。

直接给汪言拨号,葛经理前所未有的客气。

“汪总啊,您看今天这个事儿……”

汪言没让他把话说完,清清楚楚的一句反问。

“那两层楼是我的吧?”

“是,但是……”

“购房合同上标着我有权利在不损害楼体结构的前提下,自由装修吧?”

“有,但是……”

“那就好,照合同办事。另外,搞清楚你的位置。”

“哎?汪总?汪少?!”

“嘟嘟嘟……”

手机里只剩盲音。

草!

葛经理气得想砸手机,但是没舍得。

大几千块钱呢……

没等他下楼,受不了噪音的三鑫先找上来了。

“葛经理,对方怎么说?”

干瘦如猴的老葛头无奈摊手:“没给面子……让金总和派出所打个招呼吧……”

三鑫很怀疑:“有用吗?”

当然没用。

相关部门来得倒是很快,但是当汪云喜拿出产权证书和过期的租赁合同以后,执法基础不存在了。

工作人员很给金总和葛经理面子,在海光驻扎一上午,各种调解。

10点开始,噪音消失。

然而金晟的员工刚美滋滋不到3个小时,下午1点,装修队准时开工。

金总再给相关部门打电话,没人来了。

啊啊啊,好气!

三鑫气得不行,金总更气。

“小赤佬,跟我玩是吧?我特么给员工放大假都不搬!”

金总发狠了,三鑫提醒道:“要提高警惕,别让那个小赤佬把咱们公司直接清空。”

“物业不点头,搬家公司上得来?”

金总瞟一眼葛经理,皮笑肉不笑:“你说是吧,老葛?”

葛经理猛点头:“您放心,今天只能挺着了,明天早上,我会在楼下加派保安,那些装修工人,我让他们一个都上不来!”

“咦?!这办法好!”

三鑫眼睛一亮,大喜过望。

葛经理笑而不语,摸着只有稀稀拉拉几根毛的下巴,自觉有一种诸葛再世般的风采。

志得意满,油然而起。

就在他们密谋算计着汪言,打算给“小赤佬”点教训的时候,汪大少正在俱乐部,办理入会。

周建武和初新陪在汪言身旁,兴奋得不行。

麻烦缠身的黄一勍都特意赶来,跟车神混个脸熟。

晚上黄一勍设宴给汪车神接风,临时赶过来几十位小姐富少。

闭关许久的虎哥终于肯出面了,看着汪大少的小眼神那叫一个幽怨。

酒至半酣,汪言请周建武、初新、黑虎等人帮个忙。

听完汪言的计划,周建武拍案而起:“卧槽!汪神你牛哔!”

初新和虎哥更是跃跃欲试,感觉这事儿……真特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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