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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酒肆临街只有一个两间的门脸,一间柜台,一间摆着五、六张桌子,看着坐不了几个人,可走进去却别有洞天。
“后面是个大院子,”郁远兴奋地道,“种着竹子,一丛丛的,像伞似的,放着十几张桌子。无雨无雪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在院子里坐着。要是天气不好,就到屋里去坐——院子三面都是敞厅,我仔细看了一下,每个敞厅里能放十几张桌子。还有二楼,不过二楼全是包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酒肆,难怪别人都往苏州跑,苏州还真比杭州看着要热闹。”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又道,“不过,也可能是我去的地方太少,见识短,杭州比这好的地方我没机会看见。”
郁棠和相氏都抿了嘴笑。
郁远继续道:“我赏了店小二一块碎银子,打听到了江家的事。”
这才入了正题。
郁棠和相氏坐直了身子。
郁远也神色渐肃,道:“江家主事的江潮,之前从来没有做过海上生意,大家对他都还有点不放心。他这几天正在到处筹股,银子也行,货也行,但是这次只要茶叶和瓷器,其它货物说是已经准备好了。我觉得不放心,瞅着机会,我和平贵单独请那伙计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听那伙计的口气,江潮可能还不是领头的,他多半只是在这次出海的生意里占了一股。就这一股,他一个人也吃不下去,所以才会在苏州城里找人入股。我瞧着这事有点悬,准备明天再去打听打听。”
郁棠连连点头,道:“那我们双管齐下。我打听到江家姑奶奶的住处了,明天我去找找江家姑奶奶,你去见见江潮。”
郁远想了想,道:“要不,我和你嫂嫂一起去见江潮吧?我心里有些没底。”
相氏闻言很是欣慰。
丈夫不仅长相出众,对她敬爱,而且办起事来也有章有法。
缺的不过是些经验。
就算是亏些银子,也只当是买经验,买教训了。
谁做生意不是这样过来的!
郁棠就更不用说了,比郁远还能干。
兄妹齐心,其利断金。
他们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阿妹,你的意思呢?”相氏问郁棠。
正巧,郁棠想一个人去见见江灵,想考察一下江灵的人品。她一个人去,说话更方便。
“那阿嫂您就陪阿兄吧!”她笑道,“江家姑奶奶是女眷,我们说起话来没什么顾忌。江潮却是个枭雄,若是阿兄和他谈得不好,阿嫂还可以从旁边劝和几句。”
相氏点头。
郁远却道:“你说江潮是个枭雄,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郁棠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忙补救道:“他能卖了父辈留下来的船去跟着自家的伯父跑船,还能短短两年就开始跑海上的生意,可见这个人不简单。不是枭雄是什么?”随后她又提醒郁远,“这样的人,纵然不能合作,也不能得罪。”
“你放心,我会斟酌着办的。”郁远应下。
自家哥哥,以后也是能撑起家业的人。
郁棠没什么不放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和兄嫂用过早点,回到客房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就去了于家。
于家离江家也就一射之地,白墙灰瓦,黑漆如意门,左右各立着一个半人高的书箱模样的箱型门墩。
看这样子,于家从前是有人做官的,而且官阶还不低,最少也是四品的官员。
于家的门房听说有人来拜访家中的大少奶奶,还是从临安来的,惊诧不已,匆匆忙忙地就去禀了江灵。
江灵正服侍丈夫喝药,听说后细细地寻问了半晌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只好让门房把人请去厅堂,她把屋里的事交待清楚,换了身衣裳去见客。
远远的,她就看见一个身穿蓝绿色素面杭绸褙子,梳着双螺髻的女子身姿挺拔地站在厅堂里观看着中堂上挂着的那幅五女拜寿图。
暖暖的晨曦照在她身上,像株刚刚拔节的青竹似的,让人印象深刻。
她不由面色一红,进门就解释道:“前几天我婆婆过寿,还没来得及取下来。”
中堂上挂着的画应该是按照一年四季的不同随时更换的,这个时节,应该挂些花鸟果实之类的,但于大公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家里的人都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
郁棠不知道于大公子具体是什么时候去的,但想来也就是今年的事,闻言不免心中唏嘘。
“大少奶奶言重了。”她客气地笑着,转身道,“也没谁规定一定要挂什么画,自家喜欢最要紧。”
江灵看清楚了郁棠的脸,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眉眼漂亮的姑娘她见得多了,可像郁棠这样除了眉眼漂亮,气质如玉般温润又如花般明丽的却十分少见。
她不由道:“小姐是?”
江灵是怕郁棠是于家的故旧。
郁棠看见江灵却非常地惊讶。
在她心目中,能像江灵这样做出一番比男子毫不逊色的事的女子,纵然不是浓眉大眼,身高挺拔之人,也应该是个容貌端庄,精明严谨的女子,可江灵看上去和她差不多高矮,身材瘦削,巴掌大的一张脸上只看得到双大大的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容颜稚嫩,笑容羞涩,哪里像个当家主事的少奶奶,分明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家。
郁棠甚至在那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您,您就是江家的姑奶奶。”她迟疑地道,“就是江潮老爷的妹妹?”
江灵松了口气。
既然开口问她阿兄,可见是江家那边的亲戚或是故交,她不认识,她阿兄也应该认识。
“那您是?”她小心翼翼地问郁棠。
郁棠笑着说明了来意:“我从临安来,姓郁。您可能没听说过。我们家是做漆器的。这几天我和阿兄来这边买油漆。听说江老爷要跑海上生意,正在筹资入股。男女有别,我不好意思去找江老爷,只好到您这里来探探口风,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江灵还是不认识她,不过却对她心生好感,和她素不相识却敢来见她,这让她很是佩服。
她热情地招待郁棠喝茶,说起她兄长的生意来:“难得郁小姐感兴趣。只是我阿兄的生意我是从来不管的。不过,他筹股的事我是知道的。我阿兄是个实在人,你们要是能参股,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而且我阿兄做事向来妥当,女眷入股,会有专门的女管事打理。我这就让人把我们家的那位女管事找来好了,您有什么事都可以问她,或者是让她带话给我阿兄。”
专门设个女管事,难道有很多女子入股江潮的生意?
郁棠在心里琢磨着,面上却不露声色,笑着对江灵道:“那就有劳大少奶奶了。”
“哪里!”江灵非常地客气,立刻就叫了人去请江家的那位女管事过来,既没有问郁棠是怎么知道他们家正在筹股的,也没有问她是怎么找上门的。
郁棠暗中皱眉。
这个江灵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精明啊!
她纠结着,在等候江家的女管事时继续和江灵闲聊:“不知道这次江老爷的生意大少奶奶入了多少股?”
江灵听了顿时神色窘然,支支吾吾好一会都没有说明白。
难道没有入股?
郁棠大惊失色。
江灵这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苏州城里的人都不相信她阿兄能做海上的生意,她做为妹妹,应该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阿兄才是,若是让别人知道她阿兄的生意连她都没有入股,别人就更加不相信她阿兄了。
她急切地解释道:“我肯定是要入股的。可您也看到了,我如今是于家的媳妇,做生意的事,得问过我家相公才行。偏偏我家相公这些日子又病得厉害,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这件事……”
郁棠已经觉得心累,她勉强笑着应付了一句“没事”。
江灵还要解释,江家的女管事到了。
那女管事相貌平常,三十来岁,皮肤白皙,嘴角有颗米粒大小的黑痣。
见了郁棠,她微微一愣,给江灵行了个礼,还没有等江灵说话,已道:“姑奶奶,您可是有什么事?”说完,还警惕地看了郁棠一眼。
江灵笑意盈盈地把郁棠的来意告诉了那个女管事,并向郁棠介绍女管事夫家也姓江,让郁棠称她为“江娘子”就行了。
郁棠和江娘子打了个招呼,江娘子还了礼,打起听郁棠的来历来:“郁小姐是从临安来?不知道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怎么会独身一人来苏州采购油漆?又怎么会想到入股我们江家的生意?是准备自己入股,还是和家里人一起入股?”
有些女子会趁机赚点私房钱。
这些原本都是郁棠准备好等着江灵问的问题,江灵一句没问,反而江娘子问了。
“我是家中独女,只有一个堂兄。这次出门,就是和堂兄堂嫂一起来的……”郁棠此刻已对江灵有点失望,淡然地向江娘子说了说自己的来意。
江娘子半信半疑的,但还是表示了欢迎,并道:“这是大事,小姐还是回去和兄长商量了再做打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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