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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泰尔斯的身上。
泰尔斯呼出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其他人呢?”泰尔斯看向剩下的人,眯起眼睛:“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也许会搭上性命。”
剩下的几个人相互换了几个眼神。
“初次见面时我就说过了,殿下,”怀亚露出一个无奈而坚决的笑容:“我的余生里,此命此身,供您驱策。”
泰尔斯耸了耸肩。
“要我说,”老兵杰纳德微微扬眉:“您和约翰公爵的风格确实不一样——但为什么不呢?”
“别看我啊,”威罗紧张地道:“大家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罗尔夫看见泰尔斯的目光移向他,不由得眉头一皱,伸出双手在空中做出两个手势。
【别问。】
【做吧。】
泰尔斯会心一笑。
这个语气。
他以为自己还在血瓶帮么。
“很好,那我们达成共识了,”泰尔斯松了一口气,看向每一个人,但他随即脸色一黯:“尽管,这个决定很有可能害死我们。”
不。
泰尔斯在心底默叹。
在这个计划里,总要有人去送死的吧。
但既然作出了决定……
泰尔斯目光一凝。
“但你准备怎么做呢?”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所有人转过头。
“我们只有一群逃亡中的残兵败将,个个带伤,藏头露尾,加上白刃卫队也不过十几个人,”科恩的身后,米兰达·亚伦德冷着脸看向王子:“你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屁孩,能靠什么来扳倒伦巴,保全北境?”
亚伦德小姐的眼神无比犀利,问话极其尖锐:“甚至拯救王国?”
“同样的问题,”尼寇莱不客气地嘲讽道:“你不会真要我们去送死,然后‘感动’龙霄城的人们吧?”
泰尔斯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
“你们觉得呢?”星辰王子平静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
普提莱挑起眉毛。
“要我说,”副使先生喷出一口烟气,低声道:“我们无论哪一个方面,都完全不是伦巴的对手。”
科恩抱起了手臂,向拉斐尔投去询问的眼神,但后者理也不理他。
只听普提莱淡淡地叙述道:“伦巴有近两千人,令行禁止的黑沙领常备军,伪装成巡逻队的样子,还牢牢占据着第一城闸,乃至控制住英灵宫。”
尼寇莱抬起头,目放寒光:“龙霄城足以压制他的军队:集合巡逻队和沃尔顿的征召兵,白刃卫队作先锋,我亲自带队强攻,无论是城闸还是英灵宫,我保证他们撑不过一刻钟。”
“如果身为小小勋爵的你,可以用合适的名义征召这些军队——这可能花上整整一天——并让他们毫不迟疑地在龙霄城里横冲直撞,跟着你攻打城闸,冲进英灵宫的话,”普提莱不动声色地反击道:“没错。”
尼寇莱不说话了,他硬生生地把那句“这就是我本来的计划”给塞回喉咙里。
迈尔克拍了拍他的后肩。
普提莱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他的手下有深知我们底细的超阶剑士克罗艾希,甚至有着复数的极境高手:无论撼地还是火炙骑士,一个措手不及的带队突击,就能短时间内把我们撂倒。”
听到这里,迈尔克的脸色明显一僵。
“他有红女巫、史莱斯、乌拉德这样的同盟,”众人静静听着普提莱的分析,脸色越来越难看:“情报无孔不入,人脉无所不通——我敢打赌,我们一接近英灵宫或者第一城闸,五分钟内就会被发现。”
“别忘了诡影之盾,”泰尔斯叹了一口气:“也许还有萨里顿。”
普提莱听到这里,眼神一黯:“对,还有诡影之盾和萨里顿。”
“我们在形势上也处在绝对下风,”副使先生又抽了一口烟斗,脸带忧色:“殿下您,包括我们星辰都被谣传为幕后的凶手,除了几名白刃卫队和这座中立的神殿,我们孤立无援,连见光露面都难。”
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似乎刚刚的激动和热血一扫而空。
“除非伦巴直接投降,”普提莱放下他的烟斗,轻叹一声:“否则,到现在为止,我见不到任何胜算。”
泰尔斯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那还不如让拉斐尔再找一个灾祸来帮忙算了,”科恩没好气地耸了耸肩:“这样比较快。”
许多人挑起眉毛。
尼寇莱和迈尔克则神色不善地望向秘科的年轻人。
“是啊,”拉斐尔冷哼一声,瞥了科恩一眼:“也许还能拉来一头巨龙帮忙,那我们就赢定了。”
其他人都各自摇头。
小滑头脸色一动,不自觉地摸了摸眼镜。
罗尔夫嘟哝了一声,对着皓月女神努了努下巴。
“啊,这次我明白哑巴的意思了。”怀亚看着随风之鬼,叹了一口气。
“他是说,直接向皓月女神祈祷吧,这个靠谱些,”迎着众人的目光,王子的侍从官向着神像摊出双手:“起码你还见得到她。”
普提莱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们……”
“说完了吗?”
第二王子突然出声,打断了普提莱。
泰尔斯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看着所有人。
“有位特别的老师告诉我,”他露出狡黠而自信的笑容,想起那场永生难忘的战斗,想起那位印象深刻的剑手:“在大仗开打之前……”
泰尔斯举起右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我们得先换个脑子。”
所有人齐齐一愣。
“换个……脑子?”米兰达疑惑地问。
疑惑的众人之间,倒是拉斐尔转了转眼珠,似有深思。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运转起思考了好几个小时的大脑。
“黑沙领一方看似处处占优,抢尽先手,”他的眼前出现了昨夜的一幕幕场景,提取一个个信息:“把控住了整个局势,而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泰尔斯微微一笑。
飞龙骑脸怎么输?
但他的心情又微微一黯:这个世界,没人懂这个梗呢。
想到这里,泰尔斯抬起头来,强打精神。
啪!
“但是,”第二王子眼神沉静,一拳砸在自己的另一只手掌上:“真的吗?”
“您有别的看法?”普提莱的眼里露出精光:“殿下?”
“不,”出乎意料,泰尔斯摇摇头:“你分析得很对。”
“但即便强如灾祸,”王子抬起头,眼神坚定:“也无法改变人心,扭转局势,”
“它们就算强大得可以毁掉埃克斯特的首都,杀光埃克斯特的贵族,甚至用死亡威胁每一个北地人,也无法改变北地的传统,无法改变埃克斯特的精神,无法逼着人们改变想法,无法摧毁这片土地真正宝贵的东西。”
科恩搓了搓自己的头发,表情不变,望着怀亚的眼神里却塞满了一个词——啥?
怀亚向着他耸了耸肩:听不懂。
不只是他们,尼寇莱也疑惑地皱起眉头:
“你想说什么?”
泰尔斯瞳孔一缩。
“我想说的是,”第二王子淡淡地道:“不要把目光局限在单纯的力量对比上,我们即将面临的战斗,既不是两人拼力气掰手腕的赌斗,也不是棋盘上算子的计数游戏,更不是古代骑士的公平对决。”
“一两千人的军队什么也不是,他们改变不了龙霄城贵族们的心意,而龙霄城的战士们一个照面就能冲垮他们,”泰尔斯沉着地说道,同时在心底里不断思考曾经抓住的疑点:“卡斯兰和图勒哈可以随手干掉任何一个小卒子,但哪怕把他们俩绑在一块再乘以十,也不能让大公们心甘情愿地支持伦巴为王,不能把已经发生的真相变成假象。”
“红女巫似乎很厉害,但要是离开了所依附的权力支持,暗室的耳目包括他们所掌握的秘密,根本连屁都算不上。”
“诡影之盾和萨里顿听着很恐怖,但他们只能在暗地里搞刺杀和刺探,真正支撑他们生存的是权力,以及权力所产生的冲突和矛盾,离开权力,他们就如离水之鱼,什么价值也没有。”
“他们都只是伦巴的棋子而已:智计百出的坎比达,骁勇善战的图勒哈,德高望重的卡斯兰,无孔不入的红女巫,人脉通达的史莱斯侯爵,以及令行禁止的黑沙领军队,”说到这里,泰尔斯摇摇头:“但我们不能被这些筹码和棋子所迷惑。”
拉斐尔露出淡淡的笑容:“有趣。”
真是熟悉的论调啊。
米兰达低下头,或有所思。
科恩睁大他的眼睛,疑惑地眨了三下:哪里有趣了?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眼里的神色无比认真而肃穆:
“要知道,所有的这些棋子,都比不上他们的棋盘上,最强悍、最可怕、最有力、最独一无二的那颗棋子。”
王子的声音缥缈地响起:“唯有那个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那个真正的强者,他们阵营中最可怕的存在。”
没有人说话,似乎每个人都在思考——即便是科恩。
拉斐尔搓动着自己的手指,米兰达摩挲着剑柄,尼寇莱的眼神依旧寒如冰霜,迈尔克则如有深意地看向小滑头。
普提莱则似乎忘记了抽烟,任由烟斗在手中空烧,只见他试探地道:“您是说……”
泰尔斯抬起眼神,在脑里描绘出那个恐怖的对手。
“对,”他恍惚地道:“野心勃勃而胆魄过人的不世枭雄。”
泰尔斯云淡风轻地点点头,但眼里却写满了忌惮和凝重:“他们最强的棋子。”
他轻声道出那个名字:
“查曼·伦巴。”
那个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们不能被其他棋子的表象所迷惑,”王子轻声道:“只需直击要害,其他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泰尔斯静静地看着其他人各异的目光和表情,一言不发。
直到尼寇莱疑惑地抬头。
“你的意思是,”陨星者不敢相信地道:“斩首?”
“我懂了,”还不等泰尔斯反应,科恩就一拍脑门,眼前一亮:“我们竭尽全力,去刺杀伦巴?”
听见这俩人的话,泰尔斯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他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了刚刚霍姆大主祭的话语。
于是,王子竭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哼一声:“你没有在听我说话。”
科恩顿时一愣,瞪大眼睛。
尼寇莱则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
泰尔斯深深吐出一口气。
天啊。
难怪……
原来这句话说出来,然后看着别人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
这么愉快。
品味了一会儿此刻的感觉之后,泰尔斯扬扬眉毛。
“我懂了,”终于,米兰达敏锐地抓住了泰尔斯的话:“你所想的不是硬碰硬他的武装,而是绕开边边角角,直接从基础上撼动伦巴的根本目标?”
“挫败他的意图?”
普提莱眯起眼睛。
“对,一切的根源就在伦巴身上,”第二王子欣慰地笑了,他微笑着道:“我们确定他的意图,然后找出他的弱点。”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说得轻巧,”尼寇莱不满地道:“伦巴的弱点是什么?他的目标又是什么?你又怎么挫败他?”
泰尔斯眨了眨眼睛:“对此我有个猜想——有待验证。”
“至于挫败他……”
“既然要对付他们最强的棋子,”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双目如有火光闪现:“自然是摆出我们的最强棋子,在双方都最陌生也最劣势、最孤立的战场上。”
只见泰尔斯斩钉截铁地道:“一局定输赢。”
米兰达皱起眉头。
“等等,你刚刚说,”女剑士疑惑地道:“我们一方的最强棋子?”
“你说的是?”
科恩瞥了一眼沉默的拉斐尔,又看看尼寇莱。
“秘科?”警戒官试探地问道:“或者传奇反魔武装?”
泰尔斯扬了扬眉毛。
“您是说,”普提莱狐疑地望了小滑头一眼,让后者颇有些惊惶:“沃尔顿的血脉遗孤?龙霄城的正统?但她的性别……”
“最强棋子,”尼寇莱放下双臂,看了看四周,疑惑道:“极境的我?”
泰尔斯理也不理这三个家伙,他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爽。
“你们说得没错,”他无视了其他人的话,眼里燃起战前的火焰,一如曾经面对血之魔能师,跃跃欲试地道:“我方阵营里,最强的棋子……”
只见第二王子微笑着伸出右手,敲了敲胸口,喊出一个名字:
“名唤——泰尔斯·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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