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倔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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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个月，刘秀的医馆可谓门可罗雀来形容，别说病人上门了，连串门的几乎都没有，唯一有过交流的，还是百十米外一个勉强算得上邻居的大娘发现他这儿开了一家医馆，处于邻里关系特地送来了一筐鸡蛋……

对此刘秀早有预料，心头一点都不慌，反正开医馆他又不是为了挣钱，况且自己没名气，医馆地处偏僻，没病人上门也在情理之中。

没病人上门，他的日子照常过，不像坐镇大夫，反倒是像每天朝九晚五打卡上班混日子的上班族。

“晚上我都不住这里，咋就连个小偷都没有呢，给我找点事儿做也好啊……”

医馆大堂，刘秀看着空空荡荡的小院无语道。

当然，他也知道，这倒不是民风淳朴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而是一般的强盗小偷都不太会光顾医馆这种地方，毕竟他们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伤病，一旦伤病还得指望大夫救命呢，所以一般情况下小偷这种人都是不会去医馆这种地方搞事情的。

天下大吉。

没病人上门这是好事儿，百无聊赖的刘秀放下一本医书，起身去了后院。

那里有一个杂物间，被他稍微清理改造成了一个小工作间。

此时不大的杂物间内一个小炉子烧得正旺，上方一个药罐咕嘟咕嘟冒热气，药味弥漫。

刘秀打开药罐盖子，发现里面的数十种严格比例的药材经过半天时间已经熬煮得差不多了，把药渣清理掉，剩下的一点药汤成糊糊状。

待到药汤冷却后，糊糊药汤成为了褐色半干的膏状物，紧接着，刘秀心念一动，这些膏状物在他念力操纵下变成了一颗颗花生大小的药丸，边上再飞来蜂蜡将其包裹，随后这一二十颗药丸就飞到边上的瓶子里去了。

这段时间没有客人上门，刘秀闲得无聊，干脆用自己医馆中的药材配药，配的也不是一般治病救人的药，而是一些毒药的解药。

白云尊者留下的各种解药配方太高级，刘秀经验不足而且很多药材不全，没有贸然尝试，所有先用当初毒娘子身上那本书中的解毒药方练手，别说，还真被他捣鼓出来了十来种解药。

现在他捣鼓的就是一种叫做穿心毒的解药，解药是弄出来了，但效果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也没有把毒药配出来实验一下的想法。

之所以弄这些解药，实在是他太无聊了，或许什么时候这些解药就能用上也说不定，毒药的配方他也有，只是那些东西都是伤天害理的玩意，他完全没有兴趣捣鼓出来。

“手中有的药材，能捣鼓出的解药都做出来了，其他的都缺乏药材，就这样吧，以后若是找到药材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把一瓶药丸随便丢在角落，刘秀拍拍手，熄火去了外面。

角落里堆了十多个瓶瓶罐罐，都是各种毒药的解药，不是害人的东西，刘秀也不怕被人误吃了出事儿，了不起拉肚子而已，也就无所谓了。

来到外面，医馆门可罗雀空空荡荡，看了看天色，还早，无聊的刘秀静极思动，决定关门出去走走。

“顺便看看有什么风味小吃没有，到时候给墨灵带点回去”关门的时候刘秀心头嘀咕，想到这里他又会心一笑。

话说前段时间，刘秀在镇上居然看到了冰糖葫芦这种东西，他见卖冰糖葫芦的老伯蛮可怜的，就给他全部卖了，结果百十窜冰糖葫芦拿回去，刘秀才吃一串呢，第二天全都没了。

“也是个馋嘴的！”

那时刘秀深刻的了解到了墨灵的吃货属性，这样的人很好哄！

离开医馆，刘秀在镇上瞎溜达，偶然经过其他医馆的时候他也会停下脚步观望一番，看到人家忙前忙后脚不沾地的场面也不羡慕。

走着走着，路过一条胡同的时候，刘秀被一阵孩童的喧闹吸引了注意力，抬眼一看，却是五六个十来岁的小孩儿在欺负一个小乞丐。

那小乞丐似乎是个闷葫芦，任由一帮小孩丢石子儿吐口水就是不吭声，双手抱头卷缩在角落任由他们施为。

这样的情况在青柳镇上很常见，尽管刘秀没有救民于水火的高尚情操，既然遇到了嘛，还是嚷嚷了一嗓子道：“那帮小孩，你们家大人喊你们回去吃饭了”

那些小孩儿一听，转身看向刘秀，虽然有点不服气，但看刘秀的穿着似乎家境不错，也没丢什么狠话，然后一窝蜂跑了。

也没管他们，刘秀踱步来到小乞丐身边，蹲下问鼻青脸肿的他：“没事儿吧？”

小乞丐起身，背靠墙壁摇摇头没说话。

这小乞丐很瘦，一看就长期营养不良，十二三岁的年纪，衣服破破烂烂，但脸和手倒是比其他乞丐要干净很多。

见他不说话，刘秀自讨没趣，思索了一下，掏出十来个铜板放他边上起身离去。

“我不是乞丐”

走了没两步，刘秀身后传来那小孩的声音，语气中有点自尊心受到打击的小倔强。

脚步一顿，刘秀转身看向他说：“我没说你是乞丐”

“那……把你的钱拿回去，我不需要施舍”小孩抿嘴倔强道。

耸耸肩，刘秀说：“那不是施舍，就当借给你的吧，无限期归还那种”

“我会还你的”听到这话，小乞丐这才收起铜板表情认真点头道。

刘秀不以为意，点点头转身。

“你是谁？住哪儿？我要怎么还你？”身后再度传来小孩的声音。

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有个性吗？刘秀心头无语，懒得回答，快步离去。

那小孩儿倔脾气上来了，居然快步跟上，一副你不留下名号我绝不善罢甘休的姿态。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差不多半条街，刘秀无语，转身看向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名石头，大名李长安”小孩看向刘秀抿了抿嘴道。

哟，还有大名，刘秀来了兴趣，问：“可曾读过书？”

“读过”李长安点头道。

刘秀信了，毕竟他说过自己不是乞丐，虽然不知道他是处于什么原因搞得这么落魄，但刘秀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想法，点点头道：“那行，既然你执意要还我钱，这样如何，我开了一家医馆，需要打扫一下，那些钱就当工钱了如何？”

李长安沉吟片刻，点头道：“好！”

“你不怕我是坏人？”这会儿换刘秀好奇了。

李长安说：“你不像坏人”

这是什么鬼理由？耸耸肩，刘秀说了一句走吧，然后迈步往医馆方向去，反正逛得也差不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医馆，站在门口的时候，李长安无比局促居然不敢进门。

“愣着干啥？”刘秀转身无语道。

纠结片刻，李长安说：“你这儿这么干净，纤尘不染，我怕给你弄脏了，而且，根本就不需要打扫的样子”

“进来吧，弄张了你再弄干净就是，谁说不需要打扫了？里里外外你都帮我擦一遍，医馆这种地方，永远都不嫌干净”刘秀撇嘴道。

李长安一想也是，然后走进小院，问刘秀要了一块麻布和一只捅，然后去小楼后面打水来撸起袖子就开干。

刘秀也不管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拿起医书优哉游哉的看。

虽然有点用童工的嫌疑，但李长安不想欠他什么，刘秀也不想别人欠自己什么，随便给他点事情做两清了对谁都好。

这李长安也是个有个性的，说干就干，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边边角角擦得格外认真，甚至连院子外面的栅栏都没放过，那认真执着的劲儿，刘秀都不免多留意了两眼。

俩小时后，医馆所有地方都被李长安认真的擦拭了两遍，然后他才找到刘秀说：“我都擦完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了，我们两清”刘秀目光从医书上移开看向他说。

李长安笑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下意识摸向怀里的铜板，似乎这个时候他才拿得心安理得。

“那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李长安笑道。

看着他，刘秀说：“等等”

“还有什么事儿吗？”李长安疑惑道。

稍微琢磨，刘秀直言不讳道：“我这儿差个长期干活儿的，每个月三银币，楼上可以住，不供吃，有生活补贴，你有没有兴趣？”

反正差个打下手的，难能可贵的是这小孩做事认真，人品方面还有待考证，不过从他不愿意欠人来看应该问题不大，刘秀就顺便问了问。

听到刘秀这话，李长安虽然很是意动，但却没有贸然答应，而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问：“要签卖身契吗？”

刘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摇摇头道：“我这儿不兴这个，自由的，哪天不想干了随时可以走”

这也是个有主见的，刘秀心中如是道。

“那行，我留下，那么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李长安重重点头答应下来。

刘秀疑惑道：“你不需要给什么人打个招呼吗？”

李长安沉默了下来。

得，刘秀也不问了，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于是拿出十几个银币出来道：“现在你要做的是去买两身衣服，把自己清洁一下，楼上自己收拾一间屋子住，也可以买点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做饭，别拒绝，这是在我这里干活儿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