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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医生,请问答我!”
看到对方的反应,温斯顿心中窃喜,将之前的隐隐不安抛在一旁,欲收割此行的最大收获。
来吧!~华夏人,请开始你的表演!
栾政wei继续捂脸,这会儿又多了个单手抚额的动作,不忍直视……
李白这小子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真当那些资本主义国家都是吃素的吗?
等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育,非得好好教育不可!
骆权建慢慢的低下头,眼睛变得红红的,吸了吸鼻子,有些哀伤地说道:“我承认,是我的错!”
好男儿敢做敢当,绝不逃避责任。
丹麦观察员扎克·卡德尔阴恻恻地说道:“你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吗?”
他似乎要把在李白那里受到的郁闷之气撒到眼前这个外科医手身上。
人善被人欺,洋鬼子欺软怕硬,古人诚不欺我,对付这些玩意儿,就得以德服人。
医者仁心的骆权建颓然说道:“我知道,我有责任!”
他已经尽了十二万分的努力,可是条件有限,仅凭着自己一个人,很难将伤者从死神那里夺回来。
“你能够承认就好!”
英国观察员温斯顿·威廉姆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大爽。
其他人同样是一脸扬眉吐气。
这个华夏人终于招了,不枉他们辛苦一场,还付出了好大一笔金钱。
至于后面的欠款,呵呵……十位观察员里面估计有八个会试图赖帐。
资本主义就这个德性,口口声声要讲契约,可是撕毁协议,食言而肥起来,一个比一个快。
当初南海的九段线,那么多国家签字确认,现在却一个个装聋作哑,含糊其词,就知道这些王八蛋根本靠不住。
正义需要什么来实现?当然是东风!
不然怎会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一到,万事皆允!
骆医生是一位实诚的医生,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没想过否认!”
但是老天爷要收人,他竭尽全力也拦不住。
会议室角落里的栾政wei在肚子里一遍又一遍的画圈圈诅咒李大魔头,这叫什么破事?
眼下这场面随时都有可能失控,他已经不忍直视。
“那么现在,你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吗?”
温斯顿的语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信心百倍。
这一次一定能够让华夏人好看。
“我愿意!”
骆医生从未想过逃避。
“很好,请你完完整整的告诉我,华夏政府给你的任务和执行的全过程,我需要详细到天,到小时,你遇到过什么人,名字,职务,统统告诉我,我会给你奖励的。”
英国观察员说完后,又洋洋得意的看了角落里捂着脸的栾政wei一眼。
后者的动作在他眼中,更像是心虚至极的表现。
“哦!好,好的。”
骆权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词,然后慢慢地说道:“半年前,我在沪江市华山医院……”
几位联合国观察员惊讶的彼此对亮一眼。
原来时间竟然追溯到半年前?!
华夏人当真是好深的谋算,用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来准备。
可是骆权建接下来的话却并没有他们想要的那些惊喜,而是枯燥无味的集训,准备出发物资,进入华夏维和部队,乘坐货轮抵达摩加迪沙港,参与军营建设,一直到帕帕加娜部落遭到袭击,后面的内容与女护士周香玲所述完全一致,只是角度和分工并不一样罢了。
如此平淡无奇的流水帐,让那些观察员们听得都快要睡着了。
巴西观察员朱里奥·冈萨雷斯·米瓦眼皮子垂了下来,脑袋一上一下点着豆子,昏昏欲睡。
英国观察员温斯顿·威廉姆斯强打着精神,挥动胳膊,有些不满地问道:“够了,够了,先到这里,我想问一下,除了这些,其他就没有了吗?”
劳资的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听这个?!
从一开始到现在,洋洋洒洒大概有几万字的量,却偏偏没有一个词是自己和其他人想要的,就算是水字数,也不应该水成这样吧?!
这灌水灌的温斯顿几乎想打人了。
“没,没了啊?”
懵懵懂懂的骆权建茫然不解。
他明明已经按照对方的要求,详细介绍了自己的经历,难道还有哪里不对吗?
“真的没了?请你仔细想一想,不要有什么压力,也不要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英国观察员温斯顿·威廉姆斯有些恼火,他真是受够了这种避实就虚的伎俩,一点儿都不好笑,反而让人生厌。
难道是那个栾在暗中警告?
又或是别的什么人,提前做了这个医生的工作?
总而言之,方才的好心情在此时此刻全数荡然无存。
就像在品尝一盘美味的意大利肉丸面时,突然吃到了苍蝇一样,而且特么的这只苍蝇还只剩下了一半,让人倒足了胃口。
“真的,完完整整,没有遗漏!”
骆权建越发的懵逼,这些外国人究竟想要听什么?
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完全不知道啊!
温斯顿·威廉姆斯生气的拍打着桌面,毫不掩饰的威胁道:“先生,你的华夏特工代号?在帕帕加娜部落的接头人是谁?有没有与度鲁努部落接触过?把你的详细行动计划全部都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隐瞒,也不要耍任何花招,我警告你,除了我们,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什么?什么?特工代号?这是什么鬼?我没有什么特工代号啊?我也不是特工,你们什么意思?我第一次去帕帕加娜部落,根本没有接头人,也没有和度鲁努部落接触过,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骆权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双方仿佛根本不在一条线上,他的懵逼程度达到了最高点。
“难道你不是华夏特工吗?已经有七个帕帕加娜人死在你的手上,你的双手沾满了帕帕加娜人的鲜血,你是凶手,还要我再说几遍,真是够了!”
英国观察员暴跳如雷的站了起来,用力拍打桌面的声音甚至传到了外面。
不远处,李白捧着饭盆儿,就着这位观察员的咆哮给自己下饭,贼爽了!
骆医生瞪大了眼睛,他气得浑身发抖,这些外国人特么脑子有病吗?
不就是死了几个重伤者,居然还没完没了,哪个手术台上不死人?
都已经伤成那样了,活下来三分靠手术,七分靠运气,有哪个外科医生敢打包票保证自己的手术永远万无一失,华佗再世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对方这样的态度不是成心欺负人吗?
骆权建十分生气的同样站起来,与英国观察员针锋相对的说道:“我是医生,是一位外科医生,做手术沾上血不是很正常吗?你是白痴吗?谁敢保证那样的重伤一定能够活下来,你是白痴吗?你到底懂不懂医学?这不是医疗事故,这是正常的死亡率,见你个鬼的特工,你这个白痴!”
他毫不示弱的喷了回去,跟蠢货沟通真特么心累!
能够把一个老实人给硬生生逼成这样,这些个观察员真是立了大功。
骆医生这一回格外糟心!
终于开始了!
栾政wei欲哭无泪,这一幕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想要阻止却有心无力。
当双方发现各自都在鸡同鸭讲的时候,误会造成的冲突就会无可避免的爆发出来,时间积累的越久,造成的后果更加难以收拾。
而埋下这颗雷的始作俑者,正是狠狠骗了一把就闪人的李白太缺德了,缺大德了。
栾政wei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坑的家伙。
温斯顿·威廉姆斯被对面的骆权建给喷得灰头土脸,面色直发白。
外科医生,死亡率,这究竟是什么鬼啊?!
自己之前究竟问了些什么?
对方究竟又回答了些什么?
英国观察员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
其他几位观察员同样也在凌乱中,此时此刻回过头来,发现双方的一问一答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温斯顿,你先冷静一下。”
没过多久,这一回终于轮到丹麦观察员扎克·卡德尔来劝英国同行冷静了。
“我无法冷静!”
温斯顿一拳重重砸在会议桌上,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被耍了!”
以色列观察员雅各·科恩嘴角直抽搐着。
他的思维终于上线了,将前前后后完全联系起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好,好像是这样!”
巴西观察员朱里奥·冈萨雷斯·米瓦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心疼自己刚刚掏出的那笔钱,怕是煮熟的鸭子感觉要飞了。
“你是医生,你是外科医生,你在帕帕加娜部落只是在做手术,成功了十七例,失败了七例!”
英国观察员温斯顿·威廉姆斯终于想起了华夏维和部队提交的那份详细报告,里面就有对这位外科医生的详细介绍。
只不过他先入为主的只想着华夏特工,而将原本的东西有意无意的给忽视了。
这叫作灯下黑,或许不止是这样。
有一句话说的好,脑子里有屎的人,看什么都是屎,往往会忽略更重要的东西。
“没错,我就是外科医生,为了抢救帕帕加娜部落的重伤员,做了十七场手术,成功救活十人,另外伤重不治七人,你明白吗?”
骆权建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见对方认怂,他也没有打算继续穷追猛打。
那些不幸死在手术台上的重伤者并非是他的本愿,而是当时哪怕竭尽全力的使出浑身解数,也依然没有办法挽救回他们的生命,骆权建对此抱以万分的歉意,却不能以此无缘无故的来攻击一位外科医生,这是对整个医学界的挑衅,就是在无耻的耍流氓。
外行人就算瞎j8胡说八道,也不能这样质疑一位医生的专业素养,你行你上,没本事别bb,自己狗屁不懂,还喜欢指手划脚,这不是找抽吗?
若是换作旁人,搞不好直接一椅子就砸过来,狠狠干上一场。
温斯顿·威廉姆斯怔了半晌,终于将双方之前的对话和李白的那些话联系到一起。
这里面真的是存在一个天大的误会。
以色列观察员一语成谶,他们好像真的被耍了。
从拿到钱后,那个年轻的精神科医生就没有说帝话,反而把他们往沟里带,结果眼下就在骆权建这里撞了个灰头土脸,闹了大笑话。
“这不对啊!”
丹麦观察员扎克·卡德尔呯一拳砸在桌面上。
“他是个骗子!”
《华盛顿邮报》的记者查理·布朗也终于反应过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回被坑老惨了!
钱进了人家手上,还能要得回来吗?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他意识到借给观察员们的钱怕是要不回来了,顿时就像刀子剜肉一样无比心疼,这里面不止有自己的私款,还有公款,这是一笔好大的损失。
所有人都要承担这样的损失,凭什么他和薇薇安两人能够幸免。
“栾!我们要抗议,那个李白是骗子!他骗了我们的钱!”
从来都不知道无耻究竟是怎么写的英国观察员温斯顿·威廉姆斯矛头一转,对准了在一旁监督的栾政wei。
“抗议什么?”栾政wei一下子蹦了起来,针锋相对地说道:“我还要抗议你们收买我们的人,平空捏造事实,是你们自己心甘情愿付的钱,手是你们的,钱是你们的,脑子也是你们的,有谁强迫你们了?难道怪我吗?”
讲真!这事儿华夏方面完全占着理,观察员们一点儿都不道义,当着面挖社会主义墙角,回头发现自己被坑了,要反悔,要指责,特么蒂花之秀也不带这么秀的。
明明自己智商不在线,怪别人算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猛喷这些所谓观察员的家伙们,栾政wei的气势一下子就压住制了对方。
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含着一大泡眼泪。
李白这个大魔头,挖了这么大的坑,埋了这么多人,好处占尽,最后竟然还要劳资帮你填坑,收拾烂摊子,太尼玛缺德了。
尽管栾政wei也很想和那些外国观察员们一样,恶狠狠的揪住李白那厮的脖子,喷他个半身不遂。
可是现在,因为立场问题,却不得不违心的站在李白这一边,欲将这些倒霉孩子喷得半身不遂。
情非所已,形势所迫,这些洋鬼子只好自认倒霉了。
“不,你们骗了我们的钱,这是阴谋!阴谋!”
英国观察员温斯顿·威廉姆斯几乎快要抓狂了,手舞足蹈的矢口否认。
大英帝国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即使有错,也是别人的错!
“你们没有证据,这是污蔑!别有用心……”
栾政wei一点儿都没有示弱,双方就像斗鸡一样互相瞪视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造成这一切的李大魔头幸灾乐祸的在外面扒拉着自己的午饭。
从会议室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他仿佛身处现场,看到双方进入了比嗓门模式,好像谁的嗓门大,谁就更有道理。
可是就这样互相吼了好一会儿,双方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这些观察员到底不是真傻,在华夏军营里面把人家政wei给打了,怕是有今天没明天,休想活着离开。
真当那些华夏大兵动不得刀枪么?
把这些家伙拉去打靶填菜地都是轻的!
更何况栾政wei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无论如何都是一位真正的军人,徒手开练并不虚谁。
英国观察员温斯顿·威廉姆斯恶狠狠的盯着栾政wei,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决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我们走着瞧!”
恨恨的挥了一下拳头,气呼呼的往门外走去。
其他人只好跟在后面。
一伙人刚出门,就看到李大魔头这个无良的家伙坐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摆摆筷子,有恃无恐地叫嚣道:“不服气,你们就来打我啊!”
不止是几位观察员,连那两个记者都差点儿一时冲动的冲上去。
可是李白身后站在一群华夏大兵,短袖衫下孔武有力的肌肉,个个脸色不善。
真尼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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