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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您要不要再收个记名弟子?”
卢悦突如其来的话,让以为出什么事,急速赶来的画扇,差点跘了一跤!
她的记名弟子?
臭丫头当大白菜吗?
“师尊!要不然,您帮师公收个记名弟子也不错!”
说这话时,卢悦其实心里万般复杂,她想把金旺财拐到逍遥门去,可恨有上官素这个神棍在。
梅花三钱也是天地门从上古传下的灵宝,万一跟她的光之环一般,也对乾坤钟有感应呢?
这些都撇开,就算她真的把金旺财弄到逍遥门去,他将来总要出来行走,乾坤钟总要使出来……
光之环在她手上,天地门曾经的凌月剑不知为何,变成了弦月剑,现在在二师兄手上,若是乾坤钟再在……
几乎都不用想,哪怕画扇师尊这个还算豁达的人,到时只怕都要吐血。
看在师尊如此快的赶来,对她的这一份关切,她也不能行这种小人之事!
不过,天地门其他峰头,与她何关?
如果师尊不收徒,那师公收也行,反正她不想便宜中峰其他峰头。
“胡说什么呢?”画扇一个爆栗敲到她头上,“你要是喜欢哪个,自己收徒也行!”
哪怕她因为客居身份,不好收徒,交伊泽也行啊。
她和玄霜的徒弟,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许出去?
自己收徒?
最后事情大白的时候,肯定也是一件让人吐血的事。再说,这胖子已经够可怜了,又对天地门万般不舍,她何必……
“师尊!”
卢悦一个愣神,就被敲到头上,“要是打傻了,您就有一个傻徒弟了,到时可真就哭都找不到眼泪了。”
徒弟这两个字咬得有些重,看样子是有些深意啊?
画扇撇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已经名花有主的,她真没看出这里能有哪个,配当她和玄霜徒弟的。
不过上官素紧张盯人的样子,倒是有些奇怪。
“是他?”
金福来看到画扇指向侄子时,脸上一片惨白,黄传伟和吴一法的面色也一样不好。
凭什么?
一个小世家子弟,如何能与他们比?
可恨他明明都废了这么久,怎么还会引来众人的注意?
看到卢悦点头,画扇又想伸手打人了,“卢悦,你要是想玩,找其他的吧,这个……不能玩!”
“师尊!”
卢悦知道再不说真话,画扇真要生气了,趴到她耳边,聚气成音,把金旺财身上的异状说了一遍。重点是,她怀疑那东西,是天地门丢了的乾坤钟!
“……果真?”
画扇太震惊了,乾坤钟是除光之环外,天地门传下第四难认主的通天灵宝。
当初,它认长寿师兄为主,师父背地里,还曾高兴了好些天!
那时的天地门,才是真正的人才济济……
画扇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千多年前的那场大乱,长寿师兄,被人袭杀于青龙潭。
事后,他们只寻到他支离破碎,少了大半的尸身,然后,更因为他的死,各峰之间,相互猜忌,加剧战乱!
乾坤钟就在那时丢了,再也没找到!
金旺财被画扇抓到手的时候,脑袋还是晕晕的。
传闻魔星卢悦,为人率性邪性,可真正领教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
她居然让画扇星君收他为徒,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的有运气,他愿意……愿意当她徒弟,哪怕以后艰难些!
灵气瞬间在他身上过了一圈,可是画扇的眉头,却紧紧地蹙了起来。
周围人因为她的样子,心都跟着提了一圈。刚刚卢悦与画扇后面的话,虽然没听到,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
乌云障中的顺正,眉头也皱了起来。
金旺财在坊市进阶的时候,他其实就把他查了一遍,虽然他的灵根资质都不错,可愣是蹉跎了这么多年,才进阶炼气八层,哪怕再是天才,也变成了庸才。
可卢悦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让画扇收他为徒?
到底问题出在哪?
画扇的灵力,在金旺财身上过了三圈,冲卢悦摇头,“你是不是看错了?”
看错?
那是不可能的。
卢悦上前,灵力也迅速在他身上过一圈,空空荡荡很是弱小的丹田,还有细小的筋脉,若不是顾忌着不能搜魂,她都要侵到他的脑袋里了。
可是,一圈又一圈,真的没发现那个护着他的破钟。
这怎么可能?
“金旺财,不用灵力,你……像之前,狠击石壁几下成不成?”
金旺财一呆,她那么早就过来了吗?
不过,他有什么能被她图谋的?他在她的眼睛里,只看到澄澈,看到坦诚……
“嘭!”
没出现?
卢悦眨了两下眼睛,细想片刻,让光之环浮起,“再击!想想之前,你打这石壁的心情!”
金旺财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曾经万般伤他的两个人,“嘭”的一拳击出。
就在光之环跳动的当口,卢悦与画扇一同出手,一个定,一个截。
“当……!”
一声悠长而古朴的声音响起。
顺正一掠而下,“怎么回事?”
“果然……果然是乾坤钟!”画扇看那口破钟时,眼睛真的红了,“是长寿师兄的乾坤钟!”
顺正的嘴巴抖了几抖,长寿啊!
“你……你从何得到此物的?”
金旺财看着那个定在手前的小小破钟,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什么时候得到过这东西的?
“师伯,师尊!他应该也不太清楚!”
卢悦暗叹一声,“金旺财,你什么时候,开始修为停滞不前的?”
这个他知道,十三岁。
“准确地说,在修为停滞不前之前,你到过什么地方没?或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没?”
金旺财愣了一下,看着手上的破钟,他的眼睛也有些红了,“我……我爹娘陨在蚀月戈壁,这口……这口钟,是随同他们的遗物,一齐送到金家的。”
金福来面如死灰。
他怎么能想到,那口破钟,居然是宗门寻觅良久的通天灵宝乾坤钟?
当时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受打击,侄子还小,他一时贪心,把兄嫂的东西拿在手上,这口破钟当时明明没灵力波动的,他还把它当垃圾扔在外面。
怎么会……怎么会被金旺财捡回去的?
叔侄二人的眼光对视,又一齐撇开。
“二叔把它扔了,我想着……想着好歹是爹娘的东西,就拿回去,后来……拿回去的当晚,也不知怎么回事,晕了三天,再醒来时,它也不见了,我……我一直没找到。”
他怎么能想到,这东西,居然早就偷偷地进了他的身体?
两个化神修士,把刚刚有可能新鲜出炉的小师弟带走,上官素朝苏淡水歉意一笑,拉住卢悦,塞进宫车,就疾驰而去。
“干什么?”
“你还有脸跟我说干什么?”上官素在宫车之中,差点跳脚,“姓卢的,你说,在那一会,你是不是想把我家的乾坤钟,弄到逍遥门去?”
卢悦翻了个白眼,真讨厌跟神棍在一起。
“……你说呢?”
“你……”上官素指着她的手有些抖,“算你识相,要不然……”
“要不然,你会杀了我?”
“我哪敢杀你啊?”上官素恶狠狠,“可是我虽然不能杀你,也不能伤你,但一定天天找你麻烦!”
“当我好怕呀!你看你什么态度?”卢悦伸手就给她一巴掌,“就凭你们这态度,我把他弄到逍遥也没什么不对。”
“什么我们的态度?我们的态度怎么啦?”
上官素一百个,一千个肯定,在那一会,面前的臭丫头,想把他们天地门的人和宝一块偷走,“在确定接受你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你们努力?难道我没努力吗?”
卢悦冷笑,“我要是没努力的话,发现金旺财不对时,你以为我不能偷偷把他拐到逍遥门去?还让你看到?”
上官素瞪着她,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可……可这种想法就不应该有,她现在是天地门的记名弟子,怎么能挖自家墙角?
“你好意思吗?”
“你们好意思,我就好意思。”卢悦撇过头,“你跟我说说,我们闹这么大动静,明明暮生掌门就在玄光大殿吧?他怎么就不能来瞅瞅?”
害她差点就跟刑堂的人干上。
那个人看着是谦谦君子,可把她从明德楼中拽出来,他应该也是决策人。
上官素嘴角抽了一下,这话很有怨念啊?
怪不得,她在那一会,用梅花三钱算到两个极端不同的局面呢?
完完全全的一念之间啊?
此时,她深切怀疑,若是画扇师叔再迟来一会,也许这臭丫头,就真的把她家的人,偷着拐走了。
“暮生师兄不是不想来,而是……除了魔灵外,又收到好些……好些被人采补而亡的消息!他怀疑那些人,有可能是魔门自在宗的人。”
上官素叹口气,“上一次的大乱,乾坤钟,它曾经的主人长寿师叔,陨在外面,应该就是魔门的手笔。”
卢悦在心里,也微微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先前查天地门资料,知道那什么乾坤钟的样子,她也不会在那里墨迹那么长时间。
“那几位魔主不是说,在五十年内,不会派人来找我麻烦吗?”
“是啊,他们不会正面找你麻烦,可是从侧面呢?”上官素看着她,“千多年前,我师父他们那一辈,才是真正的天才辈出年代。可是……你看看,一场大变,若不是……若不是唐心师叔,那般的当头一棒,也许天地门,早就四分五裂了。”
卢悦:“……”
“那时,魔灵在暗,魔门的那些暗探,也在暗中谋划。焉知现在,他们不会再次相遇,再次合作?”
卢悦望着她,“你把我弄到这,到底要说什么?”
上官素有些垮脸,塞给她一个玉简,“这是我在暮生师兄那复下来的东西,你看看!”
莲福观、顾家庄……
在一起死了差不多小三百人,另外还有,这两个地方,离寿昌宫很近,而那里魔灵才去过。
“后绪又收了一个传音玉简,上面说,死去的男子,除了下身没了……那个外,其他的,都与宗内采补而亡的人一般般!”
上官素神情凝重,“试想,如果真与魔灵无关,他们又何必,毁了已死之人身上的零件?”
卢悦再次把玉简翻在手上看了一遍,“那些被采补的女子样子,你有图相吗?”
“之所以说是自在宗的人,是因为自在宗的魔修,喜欢虐杀!这一类的图,你尽可以想象!”
“好吧!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别告诉我,就是想劝我去这鬼地方?”
还真是。
上官素揉揉额头,“我知道你修炼重要,可是卢悦,你想过,魔灵让幽泉之主,行采补大法,最后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吗?你能抢得过人家吗?
暮生师兄那一个个布置,在我看来,真的不如你走一趟。而且,你得相信,宗内不会让你出事。”
卢悦:“……”
她一个人,哪怕明德楼的修炼速度再快,好像是无法与这样走捷径的人相比。
可是这么早就与幽泉之主碰上,就真的好吗?她的光之环,目前为止,还在第一层晃。
修为没到,根本进不到二楼的阶梯。
“我陪你一块去。”
上官素看到她终于有些动摇,再加一把火,“我可以从周围人的面相,可以从你的面相,看出某些不对,我们一定能事半功倍的!”
“你?”卢悦头疼,“神棍大概是最合你的职业了。”
上官素咬唇,她是卦师,怎么叫神棍?
“在堕魔海的时候,你都能相信我,怎么现在反而不敢信了?”
“那能一样吗?在那里,我们只能同舟共济!”卢悦实话实说,“在这里呢?就因为我有一丁点的挣扎,你都要把我拎到这里来训一顿,可见一旦再有什么冲突的时候,你的选择会有多少。”
“什么叫我把你拎来训一顿?我有那么吃饱饭没事干的劲头吗?”上官素撞天屈,“我只是再在你身上,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天道五十天衍四九,遁一的各种变幻!”上官素认真看着她,“卢悦,你不觉得,你是个变数吗?你在那一会的一念之差,带来的会是什么?你自己也应该知道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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