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四十九章 心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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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残魂听了夏若飞的话，本来都像死蛇一样一动不动的它，又吓得强撑着往旁边挪动了一些——尽管他知道在这洞天法宝之内，他就算逃得再远，夏若飞要对付他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但他就是下意识的往边上躲。

现在在黑龙残魂的心中，夏若飞就像是魔鬼一样可怕。

夏若飞淡淡地看了黑龙残魂一眼，然后熟练地凝结出了一枚魂印。

魂印上面能量流转，就这么悬浮在空着，透着摄人的气息。

空间无形之力将黑龙残魂死死地固定在原地，然后那魂印在夏若飞的控制下朝着黑龙残魂慢慢地飘了过去。

黑龙残魂吓得神魂皆冒，虚弱地求饶道：“小的再也不敢有所隐瞒了，求求您绕过我这一次，别再折磨我了……”

夏若飞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冷笑着说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还是没长记性呢？我看还是再教训教训，给你一个深刻的印象！”

他故意不说有关魂印的事情，就是不想让黑龙残魂提前知道自己的意图。

因为一旦黑龙残魂猜到魂印的大致功效，说不定就会故意装出被魂印控制的样子，然后再给夏若飞下套。毕竟夏若飞也不敢保证魂印就一定对黑龙残魂有效。

毕竟黑龙本尊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很多手段都已经超出了夏若飞想象的范畴，万一黑龙残魂就有办法对魂印免疫呢？

不说破的话，即便种植魂印失败，夏若飞也可以明确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不会反过来被黑龙残魂算计。

黑龙残魂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魂印，吓得不住地说道：“不要……不要啊……我真的承受不住了……我不想死啊……”

他的确是不知道夏若飞的真实意图，还以为夏若飞又换了一种方法来折磨他。刚才被空间无形之力不断挤压，那种感觉就已经是生不如死了，现在手段升级之后，天知道会有多痛苦！

理论上黑龙残魂是可以自己了结，就不用再承受任何痛苦了，毕竟他仅仅只是一缕残魂，残魂消散对本尊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是这么小一缕残魂，还不至于对实力超群的黑龙造成伤筋动骨的损伤。

不过问题就在于，黑龙残魂已经分离出来几万年时间了，虽然他依然对于帮助黑龙本尊脱困的事情十分的执着，但这么悠长的岁月里，他已经渐渐有了自主意识，形成了自己单独的人格。

换句话说，他已经不仅仅是黑龙本尊分离出来的一缕残魂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黑龙本尊已经是相互独立的两个存在。

也正是因为此，黑龙残魂更是无比珍惜自己的生命，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根本不舍得了结自己的生命。

魂印很快就来到了黑龙残魂的面前，然后速度陡然加快，直直地射向了他的眉心。

黑龙残魂已经被空间无形之力死死地固定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丝毫，只能带着满心的恐惧眼睁睁地看着魂印从他眉心处一没而入。

黑龙残魂本身就是元神体，所以魂印并不需要再去寻找和攻陷识海，就能够直接作用在元神体上。

在魂印没入黑龙残魂体内之后，他目光中的恐惧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片刻之后，夏若飞眼中就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因为他识海中的魂印已经有反应了——实际上来到清平界遗迹之后，夏若飞脑海中的魂印就已经感应不到他在地球上的几个奴仆了，因为根本不是在同一个空间之内，所以此时魂印感应到了新的子魂印，自然就是种植在了黑龙残魂身上的那枚。

另外，黑龙残魂在这之前都不知道夏若飞的意图，所以他提前使用手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要能够感应到子魂印的存在，基本就可以确定这次尝试已经成功了。

果然，黑龙残魂那迷茫的眼睛中渐渐露出了清明之色，但他对夏若飞的态度已经完全变了。

之前他心中对夏若飞是又恨又怕，此时却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尊敬，而且即便是夏若飞刚才那样折磨他，现在他居然生不出一丝怨恨之心了。

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压制，根本由不得黑龙残魂自己控制。

这种感觉让黑龙残魂很慌乱，但他依然不由自主地朝着夏若飞恭敬传音：“小的参见主人！”

黑龙残魂此时自然已经猜到了刚才那个印决的作用，也知道自己着了夏若飞的道，但是他心中也许会有后悔，但却绝不敢对夏若飞有丝毫的恨意。

魂印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此，它可以通过灵魂来彻底影响一个人的思想，让他根本生不出任何反叛之心，同时又不会让被种植魂印的人失去自己的个性，更不会影响对方的灵智。

夏若飞心中暗暗喜悦，不过脸上的神色依然古井无波，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问道：“我刚才问的那几个问题，你一定是有所隐瞒了，对吗？”

黑龙残魂的声音中带着愧疚：“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夏若飞淡淡地说道：“过去的就不和你计较了，现在开始，你重新回答我刚才提出的几个问题，记住，一定不要有任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能说多详细就说多详细！”

“是！”黑龙残魂立刻说道，“主人，首先小的当年的确是本尊利用清平界震动导致封印出现缝隙的机会，把我送出来的。不过小的选择拂柳城是有意为之。清平帝君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入深渊底部查看封印的情况，有时还会带着心腹之人，他有一次就带着柳珣枫，当时柳珣枫就带着这柄重剑……”

“你等一下！”夏若飞出言打断了黑龙残魂的话，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重剑。

剑灵夏山说道：“公子，属下不记得曾经随柳珣枫到过地底深渊……”

黑龙残魂连忙说道：“清平帝君带着柳珣枫下深渊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可能那时候柳珣枫也刚刚得到重剑，而重剑并未产生器灵！主人，小的绝对不敢对您说谎啊！真的就是如此！”

夏若飞轻轻地点了点头，剑灵夏山也说过，他并不是在重剑被锻造出来的时候就诞生的，重剑本身是品级非常高的法宝，诞生器灵的概率极高，但也不会刚刚锻造就直接出现器灵，器灵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产生的，所以黑龙残魂的这个解释也是有一定合理性的。

另外，关于黑龙残魂选择拂柳城的原因，这个问题无关大局，夏若飞只是想要试探一下黑龙残魂是否还存有异心而已。

“你继续……”夏若飞淡淡地说道。

“是！”黑龙残魂恭敬地说道，“当时本尊就已经注意到了这柄重剑，所以当清平界坠落，封印短暂出现缝隙的时候，本尊就果断地分离出了我这一缕残魂，并且目的也非常明确，就是去找到重剑找机会鸠占鹊巢。小的逃离深渊之后，清平界已经大乱了，包括帝君行宫内的一些幸存者也是如丧考妣，小的很轻易就用精神力秘技制住了一个下人，问出了柳珣枫当时是在拂柳城，同时也得知传送殿可以直达拂柳城，于是小的才会利用传送阵传送过去，躲在石棺中伺机而动。大致情况就是如此，主人，小的真的没有一句谎话，您要相信我！”

夏若飞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继续，下一个问题。你原本的计划，以及为何突然改变计划找到了我？”

“主人，这个问题小的当时也没有什么隐瞒，只有一点……小的占据重剑之后，的确是要伺机带着重剑逃跑的，不过小的会试着盗取柳珣枫身边某个带着帝君气息的物品，再来深渊解救本尊。这也是小的当初选择拂柳城的一个原因，柳珣枫是清平帝君最信任的心腹，他身边应该是会有一些清平帝君赐予的物品或者法宝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会带有一丝清平帝君的气息。”黑龙说道。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后来主人您出现之后，小的知道主人存身的这个洞天法宝居然就带着帝君的气息，而且这气息连柳珣枫都惊动了，宁可受到严重反噬，也要把这洞天法宝藏到石棺中，小的就判断这洞天法宝所带的帝君气息一定是非常强，否则柳珣枫是不会这么做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小的立刻就改变主意了，想要将主人一步步骗到这深渊中……”

“为何不是直接击杀我，然后占据我的洞天法宝，这样岂不是更简单？”夏若飞问道。

“小的一直都未能彻底吞噬剑灵夏山，所以对重剑的掌控也一直无法达到圆融圆满。”黑龙残魂苦笑道，“而且当时小的也拿不出灵衍晶来启动传送阵，而传送阵启动之后，小的发现控制稳定是非常难的，根本无法在控制住传送阵的同时还可以出手击杀您。还有……柳珣枫当时也在石棺之内，虽然他暂时关闭了五感，精神力也糟糕透顶，但如果动静太大，还是有可能惊动他的，所以当时小的并没有办法马上击杀您，只能一步步骗您走下深渊……”

“如果主人您之前在洞口没有决意返回的话，小的也不会铤而走险，准备进入洞天法宝内部再击杀主人。”黑龙残魂苦笑连连，“小的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来如此……那你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拥有清平帝君气息的法宝吧！”夏若飞说道。

“是！主人！”黑龙残魂说道，“其实黑龙本尊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是尝试着破开封印，清平界坠落之后封印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本尊破解封印的可能性也增大了许多，不过唯一没有办法的，就是一处关键节点需要清平帝君的气息才能触发，然后还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这样一来本尊就极有可能破封印而出……”

“哦……”夏若飞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如果你控制了我的这个洞天法宝，你就有很大机会救出黑龙本尊，是吗？”

“的确如此！”黑龙残魂恭敬地说道，“当年本尊就已经找到一些头绪了，现在这又过去了几万年，小的刚才在洞口附近也和本尊取得了联系，他破解封印的进展还是比较快的，不过就是缺少了关键的清平帝君气息，所以很多破解都还停留在纸面上，因为根本进行不到那一步。本尊得知我找到了一件带有清平帝君气……”

黑龙残魂才说了一半，夏若飞冷不丁地说道：“你现在马上自爆！”

黑龙残魂闻言微微一愣，不过对于夏若飞的命令他根本不会有任何迟疑，就毫不犹豫地开始了自爆的进程，本来就十分虚弱的元神体就好像开了锅一样，能量在不断地流转、压缩、积蓄，到最后这些能量突然爆发起来，就足以把整个元神体都崩碎，他到时候自然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对自己做这么可怕的事情，黑龙本尊都没有任何犹豫。

夏若飞也终于放下心来，他刚才冷不丁地突然发出命令，就是想要再试探一下黑龙残魂，但凡黑龙残魂在听到命令之后有一丝犹豫，夏若飞都会变得十分警惕，因为这就意味着黑龙残魂之前的表现很大可能是装出来的。

现在黑龙毫不犹豫就执行自爆进程的表现，也让夏若飞彻底放下心来。

夏若飞当然不会让黑龙残魂自爆，也正是因为在灵图空间内他拥有绝对掌控力，所以他才敢用这么危险的命令却试探对方。

正常情况下，这个自爆的过程是完全不可逆的。

不过在灵图空间之内，夏若飞可以彻底禁锢黑龙残魂，就连他自爆的进程都能被规则之力硬生生地中止。

黑龙残魂自爆发动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然后他脑海里就传来了夏若飞的精神力传音：“很好，你通过考验了，现在我命令你停止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