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吹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百七十三章 攸然一变,醉迷红楼,屋外风吹凉,蛋蛋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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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芜苑,位于大观园西北角,穿于大山主脉中。
五间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四面群绕各式石块。
与园子内其他屋院不同,蘅芜苑内连一株艳色的花都无,
却有许多异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巅,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或实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香气馥,非花香之可比。
正西边一间清厦,两扇页窗支开着,一拢藕色薄纱后,可见一榻上,睡着一年轻美人。
此情此景,如画一般,煞是养眼。
只可惜,却无人能观之。
忽然,一丫鬟走入“画”中……
“姑娘……”
莺儿将手中的茶盘放在一张小几上,看着躺在榻上的薛宝钗,轻轻一叹,走到跟前,道:“姑娘,你就吃点东西吧。从昨夜到现在,你不吃也不喝,可真是……”
“莺儿……”
薛宝钗忽然出声,声音黯哑。
莺儿顾不得心疼,闻言一个激灵,高兴道:“姑娘,你饿了吧?我给你热了碗碧梗粥和几个小菜,你……”
“出去。”
薛宝钗清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莺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还想再劝一劝,却终究没有胆量。
薛宝钗和林黛玉是完全不同的性儿。
紫鹃可以劝说林黛玉,甚至可以指派她的不是。
林黛玉小性儿归小性儿,有时候也会佯装赶紫鹃走。
可到底还是离不开她,最后也听紫鹃的话。
然而,给莺儿一万个胆子,她都不敢违逆薛宝钗的意思。
只是叹息了声,就往外走。
却不想,还没出门,就与迎面走来之人碰了个满怀。
站稳后,莺儿定眼一看,顿时惊喜叫道:“三爷!!”
小姐榻上,薛宝钗的身子一颤,迟疑了下,也坐起身来……
贾环朝里面看了眼后,对莺儿使了个眼色,道:“莺儿,你先去忙吧。”
莺儿也回头看了眼,见薛宝钗竟然起来了,心里愈发高兴,心道老话果然说的不错,真真是一物降一物。放下心来,她就喜笑颜开的走了。
屋里就剩两人时,薛宝钗素着一张雪白的面坐在那里,也不看贾环。
贾环心里一叹,到底还是个傻丫头。
得亏他是后世人,在美女面前不要脸都习惯了。
若他真是这个时代的人,薛宝钗这种性子,如何能过得幸福?
不过又是一个相敬如冰罢了。
哑然一笑,看了眼屋内,贾环转身出去……
薛宝钗一张脸陡然煞白,嘴唇都快咬破了,眼圈也红了起来。
手里的帕子被她扭成了麻花,然后就看到珠帘又被打开,那孙子抓了把椅子进来。
薛宝钗的身子晃了晃……
贾环却一脸“贱笑”,他把椅子放在了薛宝钗的正对面,然后坐下,与人家面对面直视。
薛宝钗却将头偏到了一侧……
贾环却不像贾宝玉那样,小意的赔不是,他霸道的伸出手,捧住薛宝钗的脸,生生给人掰了过来……
薛宝钗受此“奇耻大辱”,一张俏脸登时涨的通红,一双水杏眼薄怒含威的看着贾环。
她性子和平日里的做派本就端庄,靠这一眼神,就能唬住大多数人。
可惜,又哪里唬的住贾环……
这厮见之甚至笑了出来,然后,他在薛宝钗愈发愤怒的眼神中,将脸迅速靠了上去,嘴巴印在了那张不点而红的朱唇上。
薛宝钗先是用力摆动了下,想挣脱“流.氓”的非礼。
不过当有一条舌头强行叩关而入后,她就渐渐软化了……
贾环从椅子上转移到了榻上,揽住了她的腰身,亲昵着……
所谓女强人,其实就是这样。
她们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渴望一个比她们更强大的男人出现,征服她们,保护她们。
只有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们才会变成小女人。
比如王熙凤,比如,薛宝钗……
良久之后,贾环才离开那抹香软的唇,他看着那双满是水意的好看眼睛,柔声道:“宝姐姐,昨日是我错怪你了。其实,走到蜂腰桥,我就反应过来了。只是觉得转过身你也不会让我进来,还要让我走,所以就没回来……”
薛宝钗眼中的水意瞬间化为泪珠,滚落下来,抿着有些红肿的嘴唇,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贾环见之心疼,笑着哄道:“好了,我都认错了。
你也知道,当然我一心想进来跟你亲亲,好想你的嘛!
这也怪你,谁让你长的那么好?”
“呸!”
听闻此言,薛宝钗心里又甜又涩,俏脸羞的涨红,啐了一口,声音微微黯哑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
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贾环揽住她丰腴的身子,哄道:“宝姐姐,这我就要责备你不体贴了……”
薛宝钗闻言,身子一僵,然后就听贾环继续道:“你想啊,咱俩当初甜蜜蜜的走了那么一段路,我心里想你想的那么狠,不管你说什么话,我都会往那上面想啊,我是爷们儿啊,对不对?
和你们女孩子的想法不一样……”
薛宝钗原以为贾环是在说她的性子,却没想到又说到这上面来了,又羞又气,道:“可你……可你怎么能怀疑,我让你去云儿那里,是因为……
我何尝这般下作过?
而且,我又何尝……拒绝过你?”
“嘿嘿!”
贾环笑了声,拉着薛宝钗的手,道:“宝姐姐,我不瞒你,也知道瞒不过你。
所以,今儿想和你敞开了心,好好说说心里话。
老实说,咱俩的性子,其实是不同的。
我这个人的性子,比较跳脱,甚至是轻佻,喜欢不守规矩,喜欢胡闹。
而你呢,性子端庄,守礼,讲规矩。
所以,我们很难从一开始,就做到绝对的信任。
因为信任不是从口中说出来,就能做到的。
但是,我愿意,也相信能够,和宝姐姐你从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开始,慢慢磨合,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做到相互信任,相互依赖。
所谓一见钟情,所谓日久生情,其实是殊途同归的。
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还很漫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的了解,深入,然后两颗心合二为一。
你愿意吗?”
薛宝钗怔怔的看着贾环正色的脸,嘴唇颤了颤,没有张口,但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贾环又笑道:“我们两个独.立不同的人,因此生活中一定会有磕磕碰碰。
磕磕碰碰不算什么,过日子嘛,难免会如此。
问题解决了,咱们还是一家人,还是相亲相爱的夫妻。
所以,以后再生气,不许不吃东西。
记住了吗?”
薛宝钗闻言,眼中浮现感动色,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咦,什么味道,这么香?”
贾环抱着一个暖玉一般的美人,不要脸的在人身上嗅起来。
薛宝钗哪里经过这个,忙拦道:“没有没有,我从不熏香。”
见贾环似不信,她想了想,把左腕举起,拉起袖子,露出一抹雪腻的酥臂,手腕上,有一红麝串子,她道:“许是这个的香气。”
贾环捧过她的手臂,摸了摸,道:“真香……”
薛宝钗身子都发软了,有些慌乱道:“我取下来给你看吧。”
说着,微微避开些,然后用右手想要褪下红麝串。
只是……
她肌肤丰泽,容易褪不下来……
“噗!”
贾环见之,没忍住给喷笑了出来。
薛宝钗登时又羞又恼,强撑着怒视向贾环。
这幅模样,倒是比寻日里的端庄姿色鲜活了许多。
贾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又不顾薛宝钗的反抗,将她强行搂入怀中,悄悄的在她耳边道:“宝姐姐,我很喜欢丰腴的美人哩,抱起来很舒服。”
说着,揽在薛宝钗腰间的手,悄悄上移,握住了那一处软玉所在。
薛宝钗娇吟一声,彻底无力的瘫软倚靠在了贾环身上。
眼神哀求的看着他……
贾环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眼神霸道的俯视着薛宝钗,手指灵动,轻轻挑开了腋前的几颗纽扣,大手毫不犹豫的滑了进去……
薛宝钗俏脸如霞,“哀鸣”一声,“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此处省略十二万字,得空写个番……)
半个多时辰后,薛宝钗换了身素葱黄色的帘裙,又让莺儿打了盆凉水来,洗漱了番。
重新簪了簪发髻,然后才俏脸微熏的,和贾环一起出了蘅芜苑。
唯一有点不足的是,她到底没有吃一口饭。
天爷!
再让贾环见一次,她连手上的串子都取不下来,干脆别活了!
因此,不管贾环用怎样“凌厉”的手段威逼,她就是硬顶着没吃……
不过,看着贾环一副不满的神色,她心里却比蜜还甜……
两人行走在风景如画的大观园中,一个身姿挺拔,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慵懒笑意。
一个婀娜多姿,面上神色端庄,浮着盈盈笑意。
两人间或间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一个得意,一个娇羞。
莲池边,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阴凉蔽日。
有过路人观之,皆不由心生四字:金童玉女。
……
从大观园出来,两人便径直去了荣庆堂。
进门后,贾环倒是无所谓,薛宝钗却羞红了脸,给贾母和薛姨妈请了安,然后坐到了姊妹间。
其她姊妹们倒也罢了,可贾母和薛姨妈却仔细看了下薛宝钗的脸色。
见她肌肤白里透红,粉面含春,哪里还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纵然没有真个,怕也……
念及此,两张老脸都红了红,看了眼没事人一样的贾环,暗中啐了口,但心里还是高兴。
不过,有人却不高兴……
林黛玉也算是半个过来人,她瞥了眼嘴角含笑,笑的似乎能甜到心里的薛宝钗,轻轻哼了声,瞪向贾环,道:“环儿,你之前说,以为宝姐姐也瞧不起你粗鄙没文化,才不让你进门的……怎地,之前还有人笑话你吗?”
贾环闻言,嘴里的牙有些发凉。
幸好这是古代,彻底的男本位。
否则两边这么一对口供,他全抓瞎。
因此,他无视薛宝钗看过来微微有些诧异的目光,也没看故意挑事“坏透了”的“小蹄子”,咳嗽了声,抿了抿嘴,面无表情道:“是,昨天又被陛下和那个帝师给嘲笑了……不过其实不怪我。”
林黛玉闻言,兴趣满满的“哦”了声,还很好听,道:“怎么说呢?”
贾环觑了她一眼,道:“皇帝说,罚我抄写一百遍《孝经》,你们听仔细了,是‘抄写’!可是,我去了上书房后,那邬先生却让我默写,我当然不服了,说我怎么能违逆圣旨呢?抄写就是抄写,绝不能变成默写。
那老头儿就发疯了,笑我连《孝经》都不会背……”
“噗!”
林黛玉闻言,一下笑了出来,她最喜欢看贾环这般“出丑”了。
那个传说中,战场上的大英雄,还有赫赫威名的宁国侯,离她的世界太远太远,不真实。
她的记忆里,贾环还是当初那个满嘴胡言乱语,从不守规矩的坏小子……
其他人听着有趣,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林黛玉又娇滴滴的道:“那皇帝又怎么笑你了呢?他也笑你不会背《孝经》吗?”
贾环对林黛玉抛两个飞眼儿,道:“那倒不是,我强调一点,我不是不会背,我是坚决完成陛下旨意,一定要抄写……”
在众人笑声中,贾环继续道:“邬先生拗不过我,就说,好吧好吧,既然我不背,就由他来口述,我记录也成,也算是一种抄写……”
话没说完,又有人插话,却是史湘云咯咯笑道:“那皇帝一定是笑你的字难看!”
贾环觑眼看她,得意道:“云儿,不是跟你吹!撂开膀子咱俩比一比,你的字还真不一定能强过我!”
“呸!”
史湘云毫不犹豫的逼视他。
贾环讨了个没趣,道:“不是字的问题,我的字,陛下看了连连夸赞……不是你们一个个的笑什么?”
林黛玉笑弯了腰,道:“环儿,你……你还是好好说话,别说笑话了……”
贾环脸色一黑,“恶狠狠”的看了林黛玉一眼,却发现她笑的更欢实了,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无奈道:“我说真话竟没人信,罢了……是这样,陛下看了我抄写的《孝经》后,大为赞叹,说好字好字……”
就在一群人笑的东倒西歪时,外面忽然走进一个婆子,说有宫里的公公上门。
贾母顿时敛住笑声,忙道:“快请快请。”
又一迭声的让贾环去迎。
说到底,昨夜西城的大举抄家行动,还是唬住她了……
不过,没等贾环出门,姊妹们和薛姨妈才刚刚进了西间暖阁避着,就见苏培盛快步走了进来。
面上带着亲近谦恭的笑容,进了荣庆堂,还给贾母躬身行礼。
贾环心里却是一紧,他以为苏培盛是来催促昨日隆正帝警告的那件事……
因此,脸上有些不好看,道:“苏公公,什么事啊,这么急?总得容人喘口气吧?”
苏培盛忙道:“宁侯,这件事等不得啊……”
贾环脸色更不好看了,阴沉着一张脸,上头的贾母摸不着头脑,但心里也有些不妙……
苏培盛一看就知道贾环误会了,忙解释道:“宁侯千万别误会,是这样,镇国将军赢祥的夫人昨夜薨了,因为太孙殿下有伤在身,所以陛下让宁侯您走一趟,去镇国将军府帮一帮忙……”
此言一出,别说贾母和匆匆赶来的贾政、贾琏两人怔住了,贾环都莫名其妙道:“镇国将军乃宗室,将军夫人去世,乃是宗人府之事,与我什么相干?”
贾母等人的关注点却不同,他们关注的是那句,皇太孙受伤了,所以皇帝让贾环去一趟……
这……
这分明是将贾环当成子侄般的亲近人啊!
贾母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极的神色,却忙又嘱咐贾环道:“环哥儿,陛下有旨,你自遵旨就是。”
贾政心里极不是滋味。
他这个儿子,自打出息之后,就多了好多和他争儿子的……
贾敬也就罢了,后面牛继宗、温严正、施世纶他们,都把贾环当成自家子侄般看顾着,尤其是那牛继宗,殊为可恶……
他们之后,又出了个秦梁,更是直接认了贾环当义子。
这也就罢了,可怎么到头来,连皇帝都……
贾环自然不知贾政的想法,他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点头道:“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去……”
苏培盛闻言,面色一喜,又道:“宁侯啊,您也知道,镇国将军这些年来,和宗室诸王公都不怎么来往。
宗室里的风言风语,都是那些人……
所以,陛下的意思,给将军夫人换殓妆的人,最好能有几个可靠亲近的。
可是宗室里却找不出这样的……
还是贤德妃娘娘出的主意,说,不如从与十三爷相熟的勋贵家里选人。
陛下一想也对,征询过十三爷的意思后,就定了下来。
只不过,和十三爷相熟的勋贵人家也极少。
毕竟,十三爷之前许多年都……
也就是近年来,尤其是近几个月,出任了军机阁大臣后,才又开始与朝臣接触。
所以,相熟的勋贵,也就那么几家。
除了镇国公府诰命、奋武侯府诰命、靖海侯府诰命外,还差一个,陛下就想到了宁侯您家……”
贾环闻言,更加摸不清状况了,道:“难道是让我家老祖宗去?不大好吧?”
“不是不是……”
在贾母应承前,苏培盛忙道:“哪里能让荣国太夫人劳累……是这样,陛下从贤德妃娘娘那里得知了宁侯家中的情况,宁国夫人也病着,荣国将军夫人在待产。
陛下的意思是,宁侯的二姐,也到了年龄,如果能帮一点忙的话,是不是也可以……”
贾环还在懵懂中,贾母贾政的面色却攸然一变……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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