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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悦给文静物色的相亲对象都是国企,事业单位。
因为他们那一辈的人都觉得国企是铁饭碗,是干正常工作的,有保障。
所以这不是文静第一个在国企上班的相亲对象,但之前那几个都是一上来问文静工作怎么样,有没有车,有没有房,工资怎么样,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问的文静每次很想拿水泼他们。
齐东还是第一个主动说自己的情况,况且没有一点点优越感。
就是听上去很舒服很舒服。
她对他又加了几分,笑着点头,“你条件很好了。”
齐东:“也不是。”
文静笑:“我发现你这个人挺实诚的。”
齐东:“出来相亲就是奔着结婚为目的的,开门见山对彼此都好。”
文静:“我的条件你应该也听说了。”
齐东:“我知道,目前和你表姐开海鲜馆,生意还不错。”
文静:“文静,我对你印象很不错,不知道愿不愿意跟我试着交往?”
“你也很好”
“我也不指望你整天在家里陪我了,赶紧给我找个好女婿吧。”文远进的语气又轻松起来,“那个夏小子你在医院的时候他忙的屁颠屁颠的,赶都赶不走,说什么对你是真心的,都是狗屁。”
他越说越气愤,赌气似的,“丫头你也别太难过,张阿姨说会给你物色个好人家,肯定比那个下流川强。”
又来了又来了,文静赶忙把父亲往门外推,“得,你赶紧去楼下,估摸着该有哪位阿姨来找你了。”
每天都要捞到一遍,耳朵都要长茧了。
“一天到晚哪老子开玩笑。”文远进伸手在自己女儿头上戳了一下,“哪天有小伙子来家里找你老子就高兴了。”
“会的,您等着吧。”文静对父亲挥挥手,“快走吧,你女儿要为你赚养老的钱了。”
文远进出了门还不放心,嘱咐道:“别太累着自己了,等会下楼去转转,总对着电脑不好。”
文静点头,“知道了。”
送走了爸爸,文静关上了房门,目光绕着房间扫视了一圈,心里又空了。
她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工作,填充自己。
四月油菜花盛开,本是好的郊游季节,可整个南方已经连续降雨一个星期了,不少庄家都遭了殃。
这是往常不常有的天气。
雨才刚停,文静打开窗户,屋檐上还有水滴往下滴,一滴一滴,从她的眼前落下。
透明的。
忽然,她蹙起了眉头,手捂着小腹,肚子又开始疼了。
这些天小肚子总是一阵一阵的疼,有时候疼的她在床~上翻滚,就好像是痛经那种疼。
她捂着肚子,去倒了杯热水,躺会床~上。
喝了几口热水,疼痛感仿佛好了一点。
伸手摸到一旁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打开电视一眼看到的是军事频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每天晚上睡觉前总是把电视跳到军事频道,然后再关。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她不是那种给自己找苦吃的人,有些事有些人,错过的时候她就深思熟虑过,一旦选择放手便不会再回头。
而有些事有些人……她刚想伸手去抓,他却已经离她而去。
她没有颜早那样的自信,对于比自己好的事物她不敢大胆的去追求,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这么好的身子就是应该让所有人分享的……’
文静拿着遥控器,一直上翻,跳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节目,又返回到军事频道。
‘我国南方由于持续降雨,位于s市五华县青峰山发生山体滑坡,附近多座村庄被泥石流掩埋,伤亡惨重,现在大部队救灾人员已经赶赴现场,我国第一支解放军部队已经赶到现场进行救灾工作。’
看到这样的消息,她不由的心一紧。
连忙把电视声音调大了几倍,竖起耳朵听着新闻上的报道。
电视屏幕上,前往前线的记者穿着雨衣拿着话筒对着镜头进行现场报道,雨太大,导致她的眼睛都睁不开
记者的身后是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国家解放军。
他们身上没有穿雨衣,冒着大雨进行抢救工作。
文静的目光盯着屏幕上出现的所有解放军,国家每每发生天灾,第一个赶赴前线的都是他们。
最可爱的人,她最崇拜的人。
接下来两天所有卫视都在播报灾区情况。
大雨持续,救灾困难,当地还有很多村民被困。
第三天下午,文远进如常的给文静端上来补汤,外面的雨下的特别大,仿佛是天河漏了,哗哗的让人感觉恐怖。
她像喝毒药一样把补汤给喝了,喝完眉头还皱着。
文远进从她手机接过空碗,看碗里还剩了不少,责备道:“你怎么每次都剩?”
“爸,我不喝了,身体都好了。”文静皱眉撒娇,“再这样喝下去我该成胖猪了,到时候你想要个好女婿更是困难。”
都已经和了一个多月了,而且她每天坐着的时间多,腰围明显大了不少。
再这么喝下去,估计到时候连房门都出不去了。
“不行。”文远进一口拒绝了,然后又想到什么,接着道:“我下午要跟镇长去一趟灾区,把这两天筹到的捐款和物资送过去,汤都给你炖好了放冰箱里了,我明天要是没回来,你自己热一热喝了,知道不?”
他一脸的不放心。
文静闻言,惊讶的问:“你要去灾区?”
文远进点头:“是啊,最多后天就回来。”
“就你和镇长两个人去吗?”外面雨这么大,文静很不放心,“叫的什么车?”ƒ
文远进回道:“叫了小马的大卡车,小马也去。”
知道女儿担心,他又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走高速,两个多小时就能到,我就是不放心你,怕你趁我不在不喝汤不吃饭。”
“哦。”文静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说一点担忧没有是不可能的,但她知道父亲热心肠,不让他去灾区肯定不可能,那一年也是南方某地大地震她一再反对,他还是去了。
哎,也只能让他路上多注意安全。
“这么大的雨,你们等雨停了再去吧。”
“嗯。”文远进点头,再三嘱咐文静要按照他吩咐的喝汤吃饭。
好在下午雨小了不少,文远进和镇长出发去了灾区。
到了晚上六点多,文静接到文远进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安全到达灾区了。
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了。
文远进又在电话里一再嘱咐她要喝汤吃饭。
她怀疑自己出了一次事故是不是把老爷子的脑子给吓坏了。
难为他老人家这么用心良苦,文静下楼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保鲜盒一盒一盒摆放的整整齐齐。
她随便拿了一盒,发现上面还贴了便利贴。
‘死丫头,喝完,这是老子花了大半夜时间炖的。’
文静看到父亲龙飞凤舞的字,眼眶一热,嘴角扬起了来。
无论你在哪里,最牵挂你的是父母,无论你混的有多差多不堪,父母都不会嫌弃你。
她将盒子放到微波炉里,转热了拿出来。
又心血来潮,自己做了个西红柿鸡蛋炒饭。
做好了放到餐桌上她先不急着吃,拍了张照片发到微信朋友圈里。
‘老文,看看我炒的饭,看着很有食欲吧?你吃了没?’
文远进在镇上算是老年人中的潮流派,微信微博都会玩,有时候还写博客。
是镇上所有寡妇的偶像,都夸他能文能武。
晒完了照片,她这才开动。
……
灾区仍然是大雨倾盆,灾民和救灾人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特种兵救灾队伍走在救灾的最前线,哪里危险他们就去哪里。
已经持续工作三天两夜,几乎未合眼,救了无数人。
夜幕又要来临,在陡峭的山下,树木东倒西歪,很多条道路被堵死。
战士们就地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去前方探路的人回来向他们小分组的队长汇报情况,“队长,快走吧,看这雨势,前面那座山也很危险。”
队长闻言思虑了片刻,然后说道:“副队长带着其他队员先回去,我去前面再看一看有没有人。”
闻言,所有成员异口同声的回道:“不行队长。”
队长看着他们,表情严肃,“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咔嚓’忽然,在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一颗粗壮的大树被狂风吹倒,发出剧烈的响声。
周围的地都震动了。
所有人看向队长,不放心,不愿意走,“队长。”
队长提高了嗓音,“马上执行命令。”
这时有人站出来说:“队长,让他们先回去,我流下来跟你一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自告奋勇,“我留下来跟队长一道。”
“你们以为只有前面一个地方有危险可能有人需要帮忙吗?”队长目光扫了眼所有人,顿了顿然后又接着道,“这里到处是山,大大小小的村庄不知道有多少个,哪里都有危险,哪里都需要人帮忙,你们现在去别的地方,立刻马上。”
连续作战几天,嗓音都已经哑了,喊出的声音越来越不洪亮。
军令违抗不了,战士们只能服从,“是。”
战士们走了没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山体崩塌了。
“队长!”所有人回头,声音改过了雨声,在山间回荡。
……
自己做饭吃的格外香,文静把自己炒的一大碗饭吃完了,还硬着头皮喝掉了一大碗补汤。
她摸摸吃撑的肚子,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刚才发的朋友圈有了回复,打开一看是颜早。
‘祝你胖的路都走不动。’
她回了过去,‘最毒妇人心。’
发出去消息之后,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不知道爸爸现在在干什么。
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
文静又拨通了文远进的号码,通了,但是没有人接听。
她洗了碗筷,上楼回房间,打开电视,军事频道放的仍然是救灾前线的实时报道。
等电视屏幕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22点的时候,她又拿起手机拨文远进的号码。
这一次提示她的是‘无法接通。’
一直联系不上,心里难免担忧起来。
‘救援一线上的特种大队于三天前沿着1号救援路线连续搜寻了三天两夜,就在刚刚,赶回来的队员给我们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一号路线那边发生了山体崩塌,他们的队长当时就在崩塌的山附近,到现在下落不明。’
文静听到这个消息,心猛地一惊。
特种大队队长……
她忙又摸到手机,拨了文远进的号码。
仍然是提示无法接通。
她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拿着手机不知道要打给谁好。
手机电话簿翻了一遍又一遍,几个熟悉的号码从她眼前闪过。
最终,她摁下了王建的号码。
拨过去,通了,但是没人接。
她刚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
低头一看,是王建拨回来的。
忙接了起来,“喂,是王副队长吗?”
电话那边王建的嗓子有些哑,“静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
文静听到那边‘哗哗’的声音,是雨声。
她问:“你也在s市?”
“嗯,我昨天来的,送设备过来。”
“你看到我爸了吗?”
“文叔叔也来了?”
王建语气惊讶,很显然是没有见到她爸爸,文静说:“嗯,他下午和镇长去送物资,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了。”
王建安慰她,“没关系,一会我要是看到他,让他给你打电话。”
“好。”文静的心里并没有轻松,她张口又问:“那边救援的工作很困难吧,我刚看到新闻,说是又有山体崩塌了。”
“那个生死未卜的队长是周思成。”王建忽然说。
什么?文静心一惊,半天没有回过神。
“静?”
电话那边等不到文静的回话,着急起来。
文静咽了口吐沫,调整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嗓子发出声音,“你是说那个被困的人是周思成?”
“嗯。”王建语气肯定的回道,“是的,他们出去了三天两夜,现在其他人都回来了。”
文静点点头,“我知道了。”
语气听上去很平静。
“静?”王建不放心,在那边喊道。
“我没事。”
文静说完挂了电话。
然后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的衣服套在身上,出了房间。
……
大雨又持续了一夜,到第二天天亮,雨终于停了,天空还泛出了一丝太阳花。
舟车劳顿,车上几个人东倒西歪,呼呼大睡。
文静目光呆滞的看着车窗外,微弱的太阳光照进车里,许多天不见阳光,现在突然看到,还有些刺眼。
她的身后忽然伸过来一个女孩的脑袋,一夜劳累,女孩的精神依然很好,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问:“哎,你是去做义工吗?你也是大夫?”
文静摇摇头,“不是,我是去找人。”
“呃。”女孩撇撇嘴,“我是卫校的,我想去那边救人,我特崇拜解放军叔叔,我想跟他们并肩作战,帮助那些灾民。”
女孩天真的说道,文静笑了笑。
特崇拜解放军叔叔……
她曾经也是呢。
思绪正要出神,车子忽然停下了。
她抬头看向前面,只见司机打开了车门,对着外面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师傅,我们现在要去灾区,您能送我们一下吗?”
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哟,正好我们也要去。”司机说着回头看一眼车里的位置,然后点点头,“还能坐得下,你们上来吧。”
特殊时候特殊对待。
紧接着上来两个女人,一个五十岁往上的样子,穿着黑色的毛衣,个子很高。
两边脸颊有些红紫,就像是那种长期生活在环境恶劣的偏冷偏远地区的人皮肤,但有着一双明亮的眸子。
那个年轻的女孩穿着淡蓝色的运动外套,手里提着一个银白色铝材箱子,看上去像是医药箱,可又没打十字。
小型的中巴车,挤了十几个人。
文静身边的位置是空的,那五十多岁的女人走到她身边准备坐下,目光扫到她脸的时候忽然顿住了。
文静疑惑的抬头看着盯着她瞧的女人。
女人忽然笑了起来,问:“你是文静?”
文静好奇的反问:“阿姨你认识我?”
“我是周思成的妈妈。”游丽云说着在文静的身边坐下,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
文静惊讶,“阿姨?”
这个女人竟然是周思成的妈妈。
惊讶之余,她也觉得有些惊喜。
但一想到周思成,她又难受的低下头。
游丽云拉着文静的手,抱在手心里,语气和笑容都很亲切,“你也去灾区?”
文静点点头,“嗯。”
“小川说你生病了,让我去xx市照顾你,可忽然又打电话来让我不要去了,我都不知道这孩子搞什么。”
说到儿子,游丽云眼里满是宠溺。
文静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在心里叹气,看来她还不知道周思成出事了。
她低下头,掩饰情绪,小声的问:“阿姨你怎么认识我的?”
既然她还不知道,那就先别让她知道了。
要不然还有一段路,她怕她会受不了。
游丽云说:“小川给我和他爸发过你的照片。”
她抓着文静的手不放,眼里的喜欢难以掩饰。
“小川也在灾区,你是去找他的吗?”
文静点头,“嗯。”
又补充道:“我把昨天也去了,顺便去找我爸。”
“等救灾结束了,我带小川去你家看看你爸爸。”游丽云说,“你们也都不小了,我和他爸爸都急死了。”
“阿姨。”文静张嘴,发现嗓子哽咽,怕一出声就会掉眼泪。
忙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雨停了,车子开得也快了些。
到了灾区,文静一下车就懵了,帐篷、忙忙碌碌的人影。
还有伤者刚被救出来,浑身血水和泥水。
她的眼前忽然一黑,只听到跟着她后面下车的游丽云紧张的喊了声‘静’。
接着便没有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要黑了。
她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挤在一张很小的床~上,地方太小,她动都不能动。
目光打量着四周,这是在帐篷里,旁边还有三个床,上面都躺了人。
地上摆放着开水瓶,锅碗还有方便面。
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躺的太久,她感觉腰又麻又酸,一只胳膊撑着床板,试着翻身,还没翻过来,身边的小女孩忽然睁开眼睛。
“姐姐,你的脚和手还是很凉,凉死了。”
小女孩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
文静立马停止了翻动,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真的很凉。
小女孩一直看着她,看的她有点不好意思,笑着问:“是不是让你冷了?”
“姐姐,让那个叔叔给你捂一捂。”小女孩忽然伸手指着帐篷门口。
“哪个?”文静疑惑的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她眼睛一亮,是王建。
王建身上穿着迷彩服,那一脸疲惫,看上去应该是许久没睡了。
文静动作利索的爬起来坐着,待王建走近,她担忧的问:“王副队长,我在路上碰到周思成的妈妈了,她现在还好吗?”
在来的路上她还不知道周思成出事了,到这里肯定是再瞒不住的了。
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承受的住。
王建回道:“她和搜索小分队一起去找周思成了。”
他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文静的脑袋,关切的问:“你昏迷的时候发烧了,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些事情的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现在只要每一个人都平安,每一个人都安好,还有她开心就好。
“没有不舒服。”文静摇头回道,又问:“那她还好吗?”
王建拧着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哎,这么大的打击,不好。”
“去多久了?还没有消息吗?”文静满眼期待的看着王建。
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好的答案。
王建说:“下午才去的,路不好走,行动起来比较困难。”
“不行,我也要去帮忙找。”文静说着要掀被子下床。
王建弯腰摁住了她,“静,你需要休息。”
“这里谁不需要休息?”文静坚持要去,掀开被子下了床。
王建也不再阻止。
下地后,文静随手拿起盖在他们被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脚步朝帐篷外面走去。
外面灯火通明,仍然到处是忙碌的身影。
“我带过来的包在哪?”文静回头问跟过来的王建,“那里面有地图,还有手电筒和雨衣。”
她的计划是一来就去找周思成的。
在路上已经画好了路线。
没想到会昏倒。
王建语气淡淡的,“我去给你拿。”
说着他转身又进了帐篷,从刚才文静睡觉的小床底下把文静的包给拿了出来。
走到文静的面前,伸手把包递给了她,“我跟你一起去。”
文静闻言,疑惑的问:“你不需要留在这里忙吗?”
王建反问:“现在雨虽然停了,但不代表就安全了,天又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我会放心?”
文静眼眶忽的一热,低下了头,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然后抬脚走在前面。
……
王建和文静到崩塌的山下时,已经九点多了。
车子开到附近之后,他们下车还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树木东倒西歪。
行走起来特别困难。
“王副队长,你慢一点。”
文静一直走在前面,还时不时提醒后面的王建要当心。
“你自己也当心。”王建说着停下脚步,看了眼前方,有光亮,他又接着说:“估计搜索小分队就在前面。”
他们现在爬的是山崩落下的大石头堆积的石堆,都已经行走了三个多小时了,她还那么有劲。
静,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力量?
果然,他们爬到了最高处,看到了一群三五个人,领头的拿着手电筒,有个人身后背着一个女人。
应该是周思成的妈妈。
他们正往他们这边来。
文静加快了脚步,迎过去。
王建提心吊胆的看着她的脚下,“别跑那么急。”
“阿姨,你怎么了?”与搜索小分队会和,文静看到游丽云趴在一名战士的背上闭着眼睛没有知觉的样子,紧张的过去拉着她的手,“阿姨,阿姨。”
无论她怎么喊,游丽云都没有反应。
背着她的那名战士说:“阿姨她几度昏厥,现在必须要把她送回去。”
“那你们找到现在……?”
她喉咙像是裂开了一样,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又或者是怕结果就是她看到的这样,所以不敢问下去。
拿着手电的那个人似是知道文静想问什么,回答的很干脆,“没有找到队长。”
没有找到,文静愣了一瞬,然后抿唇笑了起来,“你们先带阿姨回去吧,我去找。”
我去找。
不是我去找找看。
如果找不到会怎么办?
她没有想过。
肯定能找得到,那个邪气的,幼稚的,傻傻的周思成。
“姑娘,队长他……”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文静打断了,“就算他被埋在这底下,我也要把这里所有的石头一块一块翻开,看不到他人我是不会死心的。”
她没有哭,只是用一种平淡的让人心疼的态度表明了她的决心。
这样的文静和颜早一样,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坚强,让人心疼让人恼。
他怎么就把这样的文静给弄丢了?
王建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幼稚又可笑的假设,假设是他遇到山崩,下落不明,文静会不会也这样为他坚持到底?
事实上是他和文静已经结束了,在他和王佳玲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就结束了。
无论有没有周思成。
待那几个人带着游丽云离开,文静开始一边搬石头一边喊周思成的名字。
夜幕降临,山间的温度只有几度。
赶路,寻找,一直坚持了八九个小时,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她才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身上的衣服破了,双手血肉模糊。
她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模样绝望。
去找水的王建回来,看到文静瘫坐在那里,急忙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双手抓着她的肩,紧张地问:“静,你怎么了?”
文静目光淡淡的扫了王建一眼,然后垂下眼帘,语气哀伤,“我住院的时候她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跟我说话,那像是梦,可我想应该是真的。”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我听他说他只是想让我活的开心简单点,不想让我受苦,他说如果王副队长你能磨平了你们家那高高的门槛,他就放手,这样的周思成像个傻瓜一样,我醒了,他却不要我了。”
说着她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王建心里五味陈杂,他伸手帮文静抹眼泪,笑着安慰她,“他不是不要你。”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他突然不给我发信息了,不跟我联系,不关心我了,是不是因为太忙了,现在我才明白,他是真的不想要了,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想再让我见到。”
说着她摊开双手,哭着问:“是不是因为我太脏了?你们都嫌弃我?”
她嘴里一遍遍的重复‘一定是我太脏了’。
双手抱着膝盖,身体瑟瑟发抖。
“静。”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即使那声音沙哑到了模糊的程度,但还是让文静眼睛一亮。
她直起腰,回头。
那人像是从沼泽地里爬出来似的,浑身是泥,脸上也是,只露出两只眼睛,白眼珠,黑眼球。
‘呵呵’夏童鞋忽然咧嘴笑,露出白森森的牙。
邪气十足。
那是周思成,文静印象里最深刻的周思成。
他又傻又痞,又执着。
文静伸手抹抹眼泪,哭笑着问:“你怎么没死?”
周思成反问:“我死了你怎么办?”
他站在原地,与她的目光对视。
两人心照不宣,用平时相处的方式对话。
文静也反问,“没有你地球还不转了?”
夏童鞋再反问:“我听文伯伯说你回家之后成了闺阁恨嫁女了?”
文童鞋将反问进行到底,“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突然,从大石堆下面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丫头,我为了救这小子,腰肌劳损了,以后你们两不给我养老我可就要躺你们家门口要饭去了。”
文静:“……爸?你怎么在这儿?”
这老头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来这小子就死了,你现在见到的肯定是他的尸体。”文远进将毒舌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致。
文静闻言,眼眶不禁又一热,滚烫的泪落了下来。
爸爸,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懂我。
“我先扶文叔叔往回走,你们两跟在后面。”王建起身,朝石堆下面走去。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理由。
文静也起身,拍了拍屁股,转身准备下石堆。
周思成忽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了她的腰,他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汗水雨水还有静的问道。
轻声问:“静,我还活着你高兴不高兴?”
距离太近,文静耳根子一热,声音也别扭起来,“还好,没太大感觉。”
周思成轻笑着说:“怪不得文伯伯说你口是心非,对军事一窍不通还总爱看军事频道。”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我还以为你是为王副队长醒的,以为你为王副队长才关注军事频道,我简直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他的语气变得懊恼,“我周思成怎么能这么妄自菲薄呢?我还曾一度伤心难过,差点一蹶不起。”
文静嘴角抽搐,“……你和文师傅在一起到底相处多久了?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天,没想到那老头观察那么入微。
她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介武夫呢。
周思成摇头,“没了。”
文静挑眉,问:“你确定?”
周思成又说:“哦对了,他还说他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参加我们婚礼的礼服了。”
文静:“谁说要跟你结婚了?”
周思成:“刚才我都听见了,你和王副队长说你喜欢我。”
文静:“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你了?你听错了吧。”
周思成:“说了。”
“……”
晨曦下,两人携手。
从此你不离,我便不弃。
……
“文静,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刚一到帐篷区,文静下车还没站稳脚,就看到许久不见的王佳玲怒气冲冲的朝她走来,到了她面前,二话没说,抬起手就要打她的脸。
实在来的太突然,文静都忘了闪躲,忘了反抗。
就在王佳玲的巴掌快要落到她脸上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车上伸了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王佳玲,你够了。”
王建怒喝一声,用力的将王佳玲往后一推。
王佳玲被推的踉跄好几步,最终跌倒在地上。
周围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这边,她羞愤难当,顾不得形象,手指着文静破口大骂,“文静你以后连孩子都生不了了,你认为爸爸会让你和王建在一起吗?以王建的身份他能没有孩子吗?”
文静闻言一怔,她张着嘴,脸色煞白。
‘文静你以后连孩子都生不了了……’
她不能生孩子了?
“你骗人。”文静双手捂着小腹,摇头,“王佳玲你骗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抢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她喜欢孩子,怎么可能生不了孩子。
‘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你偷偷的给我喝什么治疗的药吧?’
‘怎么每天的汤里都有一样的味道?’
王建跳下车,一大步冲到王佳玲面前,弯腰,伸手揪着她的衣领,憎恨的咬着牙,“王佳玲,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说完他松手,然后大步朝右边的树林里走去。
孤单的背影,越走越远。
……
听到王建说要跟她离婚,王佳玲像疯了一样用双手挠地,对着王建的背嘶吼:“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就离不了。”
说着她又看向文静,“她有什么好?都不能生孩子了,谁娶了她谁倒霉。”
车上跳下来一个高大的人影,怒瞪着眸子,手指颤抖的指着王佳玲,“够了,再说别怪我动手打女人。”
周思成气息喘的厉害,另一只手握着拳,极力的隐忍着想要朝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上打下去的冲动。
“爸,我是不是真的不能生孩子了?是不是?”文静趴在文远进的肩膀上,哭着问。
周思成闻言急忙转身,想要安慰她,却被另一个声音抢了先。
“静,我是大夫,说的话你信吗?”
游丽云身穿白大褂,很显然已经投入到工作当中,但脸色还有些苍白。
看到她,文静和周思成同时一愣。
“阿姨?”
“妈?”
开心,激动,周思成三两步冲到母亲面前,搂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转了两圈。
“你这孩子,折腾了这么多天还这么大力气。”游丽云眼里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欣喜和宠溺,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然后看向文静,“你赶紧去抱静去,她看上去很虚弱。”
“哦。”听说文静看上去很虚弱,血虎立马松了手,转身又一把抱住了文静。
由于他松手的太及时,游丽云一个不妨差点摔倒。
“果然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嗔怪一句,她走到两人面前,看着文静,说:“你只是宫寒导致的受孕几率小,不是不能生孩子,调理好了,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说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不过计划生育可能不允许。”
文静闻言,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游丽云,不敢相信她说的话,“真的吗?”
她真的还能生孩子?
游丽云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动作宠溺,“傻孩子。”
然后她转身,看着还坐在地上发疯的王佳玲,冷笑,“姑娘,我打赌你很快就能恢复单身了。”
王佳玲现在是疯狗,见谁咬谁,她指着游丽云骂道:“你这个死老太婆,别在这里胡说。”
游丽云不怒反笑,“军婚虽然不容易离,但我看那孩子怕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和你离,宁愿死都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态度呢。”
一脸的幸灾乐祸。
“……”
文静嘴角抽了抽,看着周思成。
好像在说:你妈真毒舌,真坏。
周思成耸耸肩,好像在说:正如你说的那样。
游女士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好吗?
……
五月,许多人选择在这个月份里让自己的爱情入土为安。
文童鞋和夏童鞋结婚啦。
某记者采访两位小花童。
记者:“蓝小姐你觉得今天新娘子漂亮吗?”
卢念惜:“漂亮。”
记者看一眼新郎官,接着问:“新郎帅吗?”
卢念惜点头:“帅。”
记者再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蓝队长,又问:“和你爸爸比谁更帅?”
卢念惜:“爸爸……”
某凡在一旁欣慰的点点头。
只听那稚嫩的声音又补充道:“麻麻说爸爸太老了。”
蓝队长内伤:“……”
记者笑了笑又问:“在蓝小姐的心里谁最帅?”
‘咳’某北在一旁轻咳一声,像是在提示什么。
蓝小姐完全没有接受到他传递的信号,按照自己的潜意识回答记者的话:“爸爸。”
这一次某凡不再得意,谁知道那小丫头会不会又补刀。
记者不确定的重复一遍,“爸爸在你心中最帅?”
蓝小姐没做思考,很肯定的点点小脑袋,“嗯,爸爸是最帅的爸爸,最酷的爸爸。”
一脸崇拜。
蓝队长闻言蹙眉,深思熟虑,确定小丫头没有要补刀的意思,他的唇瓣又满意的弯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夹着红酒杯,惬意的抿了一小口。
忽然又听到蓝小姐说:“因为说他不帅,他会发火,会生气。”
‘咳咳咳’蓝队长内伤‘吐血’了。
记者好奇:“哦?怎么发火的?”
蓝小姐翻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
蓝队长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蓝小姐缓缓道:“欺负麻麻?压在麻麻身上,脱麻麻衣……”
果然……
蓝暮一个箭步冲到女儿面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没让‘服’字儿从她的小嘴里蹦出来。
问话的记者掩唇偷笑,白皙的脸蛋微微泛红。
蓝队长难得的皮薄了一次,被年轻的姑娘笑的很尴尬,他问:“你是哪里的记者?怎么没带记者证?”
那姑娘耸耸肩,摇摇头,回道:“我其实不是记者,这是我随便拿来玩的。”
她扬了扬手中的话筒。
“……”蓝队长内伤加重!
脸瞬间黑了。
那姑娘见情况不妙,忙起身逃跑。
刚一站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好走过来,两人毫无防备的装上。
女孩眼睛上的假睫毛都被蹭掉了,一只掉了一只还在,看上去特别滑稽。
她生气的跺脚,“你这人走路长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我这么一如花似玉的美女吗?故意撞我想吃我豆腐的吧。”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找自己掉下来的假睫毛。
男人温怒的声音从她的上方传来,“林思媛,我看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听到声音,女孩惊讶的抬起头,“王建?”
王副队长蹙着眉,很不悦,“叔叔不叫?”
林思媛撇撇嘴,不屑道:“切,我们家老凌我有时候都直呼其名,更何况你这个连百分之0。1血缘都没有的‘叔叔’。”
说着她用手指戳王建的胸膛,“我问你,你算哪门子叔叔?哪门子?”
王建不吭声,她就使劲戳。
我戳,我戳,我在戳。
“咳咳。”蓝队长看到这一幕,干咳两声,忙将自己的女儿抱起来,壁之!
林思媛……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人物了。
蓝队长抱着卢念惜走进人群,立马就有人围过来跟他寒暄。
忽然听到卢念惜小朋友嗓音脆脆的问:“爸爸,你昨晚为什么又脱麻麻的衣服?麻麻又说你没有白叔叔漂亮了?”
“……”
蓝队长嘴角抽搐。
真想拿胶带封住这小丫头的嘴,让她到处乱说。
围在他们身边的人尴尬的笑笑。
“呵呵,蓝队长你的女儿真可爱啊。”
“是啊,和您太太长的很像。”
……
蓝小姐这样在公共场合揭蓝队长私房秘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蓝暮赶紧抱着她离开人群。
“咦?奥曼,麻麻和别的叔叔抱抱了。”念夕忽然手指这某一个方向,惊讶的说道。
闻言,蓝暮脸色一沉,顿住脚步,立马转身,“在哪?”
“和你开玩笑的。”蓝小姐捂着小嘴,咯咯直笑。
“奥曼,我看到王爸爸被那个阿姨抱住了。”蓝小姐忽然又指着另一个方向说。
“……”
蓝暮坚决不回头,不能上当。
新娘子和新郎在酒席上周旋,小丫头趴在爸爸的肩膀上看着她们,满脸的疑惑,“王爸爸不是喜欢干妈吗?干妈怎么和夏叔叔结婚了?”
蓝暮看了眼血虎和文静,画面幸福和谐,他举起手轻轻的拍拍女儿的小脑袋,“小东西,这不是你该纠结的问题。”
蓝小姐忽然抬起头,正面对着蓝暮,天真的问:“奥曼,我喜欢北北哥,也喜欢涛,我长大了可不可以跟他们两个人结婚?”
“……”
夜黑风高,新娘子穿着大红的晚礼服,双腿并拢坐在床沿上,大红的被子大红的床单,上面铺满了玫瑰花瓣。
房间里点着大红喜字的蜡烛,花生红枣,古色古香。
怎么办,好忐忑,手心里全是汗,文静搓了搓手,目光焦急的看着门口。
又期待又害怕。
刚才她来的时候看到那一帮人拉着周思成不肯松手,不知道会不会把他给灌醉了。
正想着,房门被人撞开了。
“喝……再喝……”
几个男人架着烂醉如泥的周思成进了房间。
果然……
文静眉头微蹙,先是失望,接着又感到轻松。
还好他醉了,那么今晚就不用……
“嫂子,队长他喝高了,不好意思啊。”神兽小组几个人把周思成扶到床边,纷纷和文静道歉。
脸上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说着,他们将周思成用力的往床~上一推。
床的弹性太好,周思成抖了好几下。
“嫂子,我们走了,麻烦你照顾一下队长。”
几个人打了声招呼,转身拔腿就跑。
出了房间,还很懂事的把房门给带上了。
“静……静。”周思成趴在床~上,双眸微眯,嘴里反复的呢喃着文静的名字。
许是很少看他穿队服以外的衣服,文静怎么看都觉得新鲜。
白色的衬衣,墨黑的发,高高的鼻梁,丰润的唇瓣。
她的手指顺着周思成的人中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他蠕动的喉结上。
正准备往下,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男人忽的睁开一双黑眸,里面闪着狡黠的笑意,带着邪气。
文静像是做贼被逮个正着,心虚的想要抽回手。
“静。”周思成手用力一拽,将她拽着躺下,然后翻身欺压上去。
四目相对,他们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文静心跳的特别快,脸比喝了酒的周思成的脸还要红。
“你……”文静开口发现嗓音有些沙哑,咽了口吐沫又继续道:“你不是喝醉了么?”
“不装醉他们能放过我?”周思成低头,用舌尖舔舔文静的耳垂,“我怎么能浪费这春~宵一夜?”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畔环绕。
让文静全身酥麻。
她本能的缩了缩脖子,想要闪躲。
“静,你好美。”周思成说着唇便贴上了静的唇,轻轻的,一点一点的侵入,占有。
文静被吻得意乱情~迷。
‘你这么美的身体,应该让大家一起分享的……’
脑海里忽然蹦出这句话。
文静募得睁开杏目,“不要,你走开。”
她用力的推开周思成,然后随手拿着一个枕头抱着,用一种很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躺着。
周思成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文静这是怎么了。
他试着靠近,慢慢的伸出一只手,放到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轻轻,我是周思成,周思成呐。”
“我害怕。”文静转身,已经是泪流满面,“他就是这样对我说……他说……”
她捂着脑袋,泣不成声。
周思成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她,“不想了,不怕,都过去了。”
文静抬头,目光小心翼翼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很自卑很害怕的语气。
“文静!”周思成咬牙,阴森森的。
翻身又将静压在身下,粗鲁的扯开了她身上的衣服,低头吻了上去。
吻一路向下。
文静再一次从情~迷意~乱中惊醒过来,伸手去推趴在她那里的男人。
“不要。”
天,他在干什么?
她又羞又恼。
周思成忽然直起身子,笑的放荡不羁,“媳妇儿,我来了。”
他边说边解皮带。
文静惊悚的瞪着双眼,摇头,摇头,“不……不要……”
那里容得了她说不要?周思成俯身压了上去,动作看上去霸道的吓人,语气却温柔的让人心都化了,“静,我爱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会生气,嗯?”
他的声音,他的黑眸,蛊惑着文静,顺着他的意思点头。
“乖。”周思成满意的在静的脸上吻了一下。
然后身子一沉。
坚硬的部位,狠狠的闯入女孩的身体。
一只手从女孩的腰部穿过去,紧紧的搂着她,另一只手落在女孩的胸上,轻抚着她胸前傲人的双峰,舌尖轻轻的舔舐。
女孩娇喘着。
“啊。”文静眉头一皱,张嘴大叫,“快出去,疼……”
疼?周思成疑惑,试着动了一下。
文静用力的捶打他,“别动了,疼,疼死了。”
另一只手握着男人的坚硬,想要把他推出去。
“静?”周思成疑惑的蹙着眉。
他不敢再动,只一点一点的……
哦,这样太难受了。
他憋得难受,干脆又沉下去,“媳妇儿,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像是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可动作上还是百般的温柔呵护。
终于静不在喊疼。
他却……
天啦,太丢人了。
文静见他不动了,疑惑:“你怎么了?”
“那……”周思成吞吞吐吐。
文静明白了什么,‘噗嗤’笑出了声,“周思成?这是传说中的分分钟搞定?”
她笑的花痴乱颤。
周思成咬牙,愤愤的,低头张嘴,咬住了文静那张着的红唇。
“我说了那是意外,再来。”
说着他变又开始。
新一轮的战争又打响了,这一次周思成同学一展雄风,是分分钟的n倍。
文静已经累的不想再动,他却还不满足,伸手打开了灯,翻身下床,弯腰准备将文静抱起来,忽然发现某一张纸上有红色的~
‘疼。’
他警觉到什么,忙将静拉了起来。
捡起那团纸,鸡冻的说:“静你看,快看。”
文静实在是累,迷迷糊糊的问:“看什么啊?”
“血啊。”
“哦,我大姨妈来了?”文静皱眉嘟嚷,“血就血呗,大惊小怪什么。”
说完她觉得不对,眼眸睁大了好几号,“我大姨妈不是这个日子,难道月经失调了?”
周思成鸡冻的说:“我听说那个……第一次要出血的。”
怪不得刚才她一直喊疼。
好像第一次才会疼吧。
第一次?文静也觉得奇怪,刚才她疼的那么厉害,周思成明明已经很温柔了,可还是疼,现在又有血。
难道……?
她目光忽然斜睨着周思成,语气酸溜溜的,“什么听说?你肯定有经历。”
那么油嘴滑舌,不知道追过多少女人。
哼。
“没有。”周思成同学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是第一次。”
文静淡定,语气很不屑,“哦,怪不得技术这么差。”
周童鞋内伤:“……”
暖黄的灯光下,她那张精致可人的小脸蛋上笑容是那样的幸福甜蜜。
芊芊玉指,夹着高脚杯,在人群中穿梭,另一只手与她身边的男人始终十指相扣。
携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相配,那么他呢?
王建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坐在无人的角落里遥望已为他人之妻的心爱之人。
透明的酒杯贴上红唇,仰头,一饮而尽。
喝的太急,一滴鲜红的酒从他的嘴角滑落,递到他干净的白衬衣上,正好是心口,快速渗透,染红了一大片。
仿佛那是从他心里流出来的血。
静,静。
再见了,我心爱的姑娘。
以后你再也不需要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让我陪你聊天。
以后你再也不需要我在你耳边唠叨,天凉添衣,熬夜伤身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跟我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了。’
如果当时我抛了,那么现在牵你手的人必定是我。
可惜我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终究要永远失去你。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着水光,在灯光下潋滟四射。
‘嗝’又一杯酒下肚,他打了个酒嗝。
准备再倒,瓶子空了。
他扶着桌子站起身,去离他几步远的桌子上又拿了一瓶酒,脚步颤颤巍巍的去,又颤颤巍巍的回。
柔软的皮沙发,屁股网上一座就陷了下去。
没有看身边,王建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尽。
忽然,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一只非常精致的小手,端着一个空杯子。
王建疑惑的侧脸看身边。
一张漂亮的小脸呈现在他的面前,那一双如注了水般的眼眸朝他天真的眨着。
“王副队长,给我倒杯酒呗。”
霸道的语气,甜甜的嗓音。
‘王副队长’
静,你可不可以别叫我王副队长?
“静。”王建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嘴里呢喃着文静的名字。
女孩儿蹙眉疑惑,“静?”
她转头看人群中周旋的新娘子。
貌似今晚的新娘子叫什么静来着。
想到什么,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唇瓣挑着诡异的弧度,身体往王建身上一靠,“副队长,你叫我什么?”
“静,静。”王建伸手搂着女孩儿的腰,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忽然,女孩从他的手里把酒瓶子给抢了过去,给自己的杯子倒满了红酒,也把王建的杯子倒满了。
然后与他碰杯,“来,我们喝酒,不醉不归。”
王建现在就需要有人来陪他喝酒,听到玻璃碰撞的清脆响声,他起了劲儿,仰头一口气将满满一杯酒灌下肚。
刚喝完,杯子又倒满了。
“来,喝。”
又有人跟他碰杯。
……
到最后,两人直接抱着酒瓶子吹。
“副队长哥哥。”女孩儿手勾着王建的脖子,唇贴到他的耳边,轻笑着问:“我们一夜~情吧。”
“静,这样不行。”王建推开女孩,身子往另一边挪。
女孩跟着他挪,“我爷爷要让我嫁给周超俊,我不想嫁。”
周超俊?王建一听这个名字,立马摇头,“不能嫁,绝对不能嫁,那是大院儿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未成年就开始睡女人。”
“但这是政治联姻,我必须要嫁。”女孩委屈的说,“可他睡了那么多女人,是种~马,我却还是个处~女,这太不公平了,我不能吃这个亏,我要把处给破了再嫁给她。”
‘呵’王建勾唇自嘲,“政治联姻。”
喝了一口酒,接着又道:“国家不是早就结束包办婚姻,支持自由民主了吗?为什么还有政治联姻呢?为了政治,为了利益,牺牲自己的幸福。”
“是啊。”女孩点头赞同,“所以我很痛苦。”
“我也痛苦。”王建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一脸哀伤。
女孩的脸忽然又凑过来,笑眯眯的说:“所以我们一夜~情吧,看在我们同事天涯沦落人的份上,帮帮我。”
当一个情场失意又酒醉的男人被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求帮忙***,男人会怎么做?
上或者不上?
这个问题需要考虑。
特别是我们一向自持冷静的王副队长。
……
“你不会是想回家睡你们家那个要卖相没卖相,要人品没人品,要素质没素质的王佳玲吧?”女孩急不可耐,翻身坐到王建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语气嗲嗲的,“睡她还不如睡我。”
睡谁他都不会睡王佳玲。
于是王副队长抬起双手,搂住了女孩儿的腰,触碰的那一刹那,他眼前出现的是文静的模样。
她清丽可人的微笑,她天真无辜的眼眸。
想起她那次在王政委家赤果果的攀附在他的身上。
那段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多少个夜晚他躺在床~上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幅画面。
那样美的静。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做正人君子,为什么不能学蓝暮那样禽~兽一点?
越想他约懊恼。
双手将坐在他身上的小人儿用力的往胸前一扣。
女孩的唇主动贴上他的唇,二人在无人的角落肆意缠~绵。
“副队长哥哥,不能在这里,好多人。”女孩眼里闪着狡黠的笑意,推开了王建,从他身上下来。
站起身,伸手牵着他的手,指着宴会厅一个小侧门,说道:“我们去房间,开~房。”
王建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点。
但气息粗喘,小腹烫的火灼一般,身下的坚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立着,仿佛要充爆血管,爆炸了。
急需要泻火。
他蹙着眉,疑惑的看着眼前拉着他手说要跟他开~房的女孩,“你……是谁?”
说着他用力的甩开女孩的手。
目光绕着整个大厅四处搜索。
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就是不见他要找的人。
静,静呢?
王建失了魂一样的往前踉跄,不小心绊倒了摆放在地上的空瓶子,发出剧烈的响声,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
“王建?”熟人里颜早离他最近,看到他站都站不稳,她忙跑过来扶住他,“哎,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也不能和这么多啊,多伤身体。”
王建听出了颜早的声音,抬起头,傻笑,“颜早,过来陪哥哥喝两杯。”
颜早抿唇,心里涌上一股酸楚。
这是她头一次看到王建这么失态。
是为了静,为了爱。
“走,我扶你去房间休息。”颜早扶着王建往大厅一个小侧门方向走。
走了几步,她发现刚才跟王建搂搂抱抱的那个女孩一直跟着她。
她停下脚步,好奇的问:“美女,你是?”
“我是林思媛,王建的今晚的***。”林思媛挥挥小手,豪迈的说道。
“……”颜早嘴角剧烈的抽搐,一头汗。
这还是女人吗?
***这样的词儿她都能这么大声的说出来。
她再转头看王建,烂醉如泥。
再回头看林思媛,同样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如果把这两人放一起,那明天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年头。
王佳玲,让你骂我家静,我不想法子让王建休了你我就不是颜早。
颜早想着,脸上露出贼笑。
她对林思媛招了招手,“香儿,你过来。”
香儿,叫的很亲昵。
林思媛走了两步,凑近颜早,“干……干什么?”
她身体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状态。
颜早忙伸手去扶她,“你有男朋友没?”
如果她要是有感情很好的男朋友,那就算了。
不能造孽。
“有未婚夫。”林思媛回道。
颜早闻言失望,皱着眉,撇撇嘴,“你有未婚夫了,还来招惹王建干什么?”
“切,他娶了王佳玲那个泼妇,我要不跟他睡,他这辈子性福基本职能靠手了。”
“……”颜早嘴角又抽了抽,这女孩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什么话她都能说得出口,“那你怎么能背叛你的未婚夫?”
“我那未婚夫从十几岁就开始睡女人呐。”林思媛说到自己的未婚夫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打了个酒嗝,又接着道:“我林思媛还是个处,太不公平了,我准备破了处再嫁给他。”
“你和你未婚夫没感情?”
“没有。”林思媛说着伸手搂着王建的腰,难过的说道:“我和王建同病相怜,都是家族的牺牲品。”
又是联姻?颜早一脸同情的看着林思媛。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政治利益,金钱利益,比自己一辈子幸福还重要吗?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洁身自好了这么多年,却要嫁给一个种~马,确实太不公平了。
她越想越气愤,拉着林思媛的手说:“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于是……
颜早扶着林思媛,蓝暮扶着王建,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哎,累死我了。”颜早将林思媛扶到床边,然后推她一把。
林思媛较小的身子在床~上翻了翻,身上穿的是小礼服,这么翻来覆去,白色的底裤都露出来了。
“老公,上。”颜早转脸对蓝暮使了个眼色。
蓝暮激动,“老婆,真的我让我上?”
‘啪’
颜早一巴掌拍在自己男人的背上,怒目圆瞪,“蓝暮,你眼睛看哪里呢?”
不解气,她又伸手拧了拧他的耳朵,“你还想上?你想上什么?”
蓝暮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我想上你。”
颜早白他一样,好像在说:这还差不多。
她没好气的说:“赶紧把王建放下,我们出去。”
“是。”蓝暮用力将王建推向大床。
床垫弹性太好,高大的男人倒下去弹了好几下。
……
这是套房,蓝暮和颜早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坐在外面的沙发上,静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声音,颜早着急了,她起身走到门旁边,耳朵贴在门上,眉头紧紧的蹙着。
刚才林思媛说她是第一次,如果做的话应该很疼,会叫会哭才对啊。
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老婆,等的我都想了。”蓝暮张嘴咬住了,颜早的红唇,然后又探出舌头,钻进她的嘴里,霸道的在她唇齿扫荡,恨不得把她吞了。
大手隔着衣服在她背上游走。
颜早不耐烦的推开他,“边儿去。”
她现在一门心思想要听房里的动静。
她觉得那比她自己经历还要刺激。
蓝暮可不那么认为,他不依不饶,一把抱住了颜早的小腰,手移到她的胸前,动作温柔霸道,“老婆,老婆,老婆。”
“哎呀服了你了。”颜早嘴上不耐烦,可是心却被蓝暮给撩动了,这个男人技术实在是太好了。
每一次她都坚持不了三分钟。
小脸通红,别扭的很,“那你快点,我还要听动静呢。”
录下来作证据,等下次求王建办事儿的时候拿出来威胁他。
蓝暮把颜早抵到门上,低头,嗓音低沉,“怎么办?你老公快不了,一次一夜。”
说着,他唇又贴上了颜早的唇。
“唔。”颜早被吻得意乱情~迷,不禁发出低吟。
蓝暮身体紧绷,弯腰将颜早抱了起来,准备去自己找炮房。
刚走两步,房间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声。
“啊……疼……”
颜早激动的立马从蓝暮的身上跳下来,跑回去,耳朵贴着们,心跳‘突突突’的,不断加速。
蓝暮皱眉,看看自己的身下。
懊恼不已。
王建,你最好是把人给我上了。
屋里声音很刺激。
蓝暮更加受不了,他抱着颜早,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咬,低喃,“老婆,走吧,嗯?”
气息越来越粗。
颜早推了推他,“哎呀,走开。”
她拿着手机,对着房门。
“惯得你。”蓝队长欲~求不满发火了,弯腰把颜早抱了起来,径直走向沙发。
颜早惊恐,“蓝暮,你要干什么?”
蓝暮低头,只回了一个字:“你。”
颜早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脸红到了耳根,双手捶打蓝暮的胸膛,“喂,王建和林思媛还在房间里,不行。”
尼玛,他这是疯了吗?还要不要脸了?
“我想和王建比一比耐久性。”蓝暮唇瓣挑着性感的弧度,桃花眸弯弯,甚是迷人。
他把颜早放到沙发上,修长的身子压了上去,“媳妇儿,我和王建比过步枪、机关枪、手枪、都不相上下,就这杆枪没有比过,今天就借此机会比一比吧。”
说着他动作快速的出去了颜早身上的衣服。
然后身子一沉……
……
那一夜不知道谁输谁赢,因为王少酒后疯狂,把积压了多少年的欲望全都给发泄了。
所以按次数应该是蓝队长输了,如果按单次时间,那就无人知晓了。
毕竟蓝队长和蓝队长夫人没变~态到看现场直播。
从此以后……
王建正在一个重要会议上发言,会议上最高领导是王老爷子。
小警卫员n次斗着胆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拿着手机使劲的对王建使眼色。
王建蹙眉,给了警卫员一个不耐烦的目光,示意他出去。
警卫员咬着唇,为难的摇头。
用嘴型表达出两个字:“来了。”
‘咳咳’王建清了清嗓子,放下手里的发言资料,站起身,对所有人弯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有一个非接不可的电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闻言,王老爷子脸一沉,伸手重重的拍了下会议桌,“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是在开会,无组织无纪律的。”
坐在他旁边的凌董事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小声的调解,“王建不是那种没分寸的孩子,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你就别这么严肃了。”
说着他对下一个要发言的人吩咐道:“周参谋,你先吧。”
然后对王建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走。
王建投给凌董事长一个感激的目光。
感激的非常委屈。
心里暗道:都是你老人家惹得祸,生出那么一个女儿。
王副队长走出了会议室,从警卫员手里把手机抢了过来,放到耳边,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边传来嗲嗲的女音,“健健,你晚上来陪我嘛。”
王副队长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即回绝:“不去。”
林思媛威胁他:“那我先把照片发给王佳玲看呢,还是发给王伯伯?或者发给媒体?”
王建咬牙,阴森森的,“林思媛!!!”
林思媛说:“来陪我一夜。”
王建怒不可揭,“老子不是鸭。”
那天他为什么不朝她先醒?让她拍了照片。
自从那夜之后,她一次又一次的拿着那些照片威胁他就范。
不答应,她就把那些照片给媒体。
他是看着那丫头长大的,知道那丫头真的干得出。
所以不得不就范。
这小东西竟然还玩上瘾了。
林思媛用威胁的语气问:“你来不来?不来我马上就把照片给你爸还有我爸一人发一份。”
王建全身都在发抖,气的。
他控制着煞气,咬牙说了三个字,“老地方。”
林思媛闻言在那边开心极了,,“亲爱的大叔,今天我去了趟情趣店,晚上保证服侍你舒舒服服的,等你哦~”
王建扶额。
他都惹了什么人啊?
……
夜黑风高。
一辆黑色的小车缓缓开进某高档公寓的大门。
车子在某栋楼某单元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t恤,带着鸭舌帽,下车后他目光左右环顾。
贼头贼脑。
见四下无人,他走进了楼道,摁电梯上楼。
十二楼,他站在1202的门口,伸手敲门,“笃笃……笃笃……笃笃笃……”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敲门暗号。
里面传来一个女声,“天王盖地虎。”
男人嘴角抽了抽,“宝塔镇河妖。”
这算什么暗号嘛,谁不知道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经过重重暗号,们终于打开了。
出现在王副队长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镂空紧身衣的女人,像盘丝洞的黑蜘蛛精,一见到他四肢就缠了过来。
林思媛双腿盘在王建的腰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吻迎了上去。
“建叔叔,想死我了。”林思媛热情的吻着王建的唇,像是禁欲了多少年,兽欲爆发了,“建叔叔,你给点回应啊,人家等你好多天了。”
王建本来一肚子火,被林思媛这句‘等你好多天了’给逗乐了,他好笑的问:“我不是前天才来过?”
这丫头就没有不夸张的时候。
“呵呵是吗?”林思媛傻笑,“看来我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说着张嘴咬住了王建的唇。
热情更胜。
咱们王副队长也不是圣人,别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到这种程度了,没有反应的话,那他的身体就不正常了。
而且他也不想克制,也克制不了。
翻云覆雨过后,林思媛变成了小女人,手还抓着男人的坚硬,把玩着,躺在王建的怀里,一只手环着他结实的腰,嘴唇贴着她胸膛的肌肤。
“建叔叔,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酝酿了一晚上,终于说出来了。
王建微微一怔。
生孩子!
他曾认为,除非是静,要不然他不会再和任何女人发展床~上关系。
所以生孩子更不可能。
可他和林思媛却发展到了这一步。
孩子,他也想要,也喜欢啊。
可是他不能,他现在不能给林思媛合法妻子的身份,怎么能让她给他生孩子?
她还小啊。
一直得不到王建的回应,林思媛推了推他,“建叔叔,说话嘛。”
王建垂眸,咬牙阴森森的警告道:“王建叔叔!”
林思媛点头,“好好好,王建叔叔。”
王建说:“不行。”
林思媛急了,“怎么不行了?我就想给你生。”
王建提说:“林思媛,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有未婚夫,我也还没离婚。”
林思媛不以为意,“要不是王伯伯上次高血压犯了很严重,你早就和王佳玲离了不是吗?”
王建反问:“你还知道他身体现在受不了刺激?”
要不是老爷子上次高血压犯了,大夫说再三交代不能让他受刺激,他和王佳玲早就离了。
哪怕这身队服他不穿了,他也非离不可。
林思媛不依不饶,“现在他最大的愿望肯定就是抱孙子,等我怀了你的孩子,他一高兴,什么事儿都摆平了。”
王建垂眸睨着她,语气温怒,“香儿,别胡闹了。”
“建哥哥,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就想和你做爱,不想嫁给周俊超那个种~马了。”林思媛双手将王建的腰抱的紧紧的,语气真诚。
她真的是爱上这个老男人了。
王建看着林思媛趴在他胸前的脑袋,眼里露出一丝怜悯,“我支持你不嫁,但是……”
但是他怎么能跟她一起胡闹?
她比他小那么多。
“好了好了别说别说了。”林思媛伸手捂住王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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