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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息区时,霍家自然无人敢问,直至抵达基地,翌日开会,才有人忍不住开口,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嘴角的破损,只是冷面瘟煞,一个眼神射过去,大家说话声音都得压着三分。
直至领导过来,看到霍钦岐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舍得回来了?”
他没作声。
“呦——你这嘴上是怎么回事?”
领导发问,一堆人看戏。
霍钦岐岿然不动,被人询问,脸上就连半点尴尬之色都没有,张了张嘴,就说了句:
“家里的猫碰的。”
他这话说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你丫骗鬼呢!
“你养猫了?”
“刚养了一只。”
“这猫居然敢弄你,这什么人养什么宠物,你家这猫啊……够野!”这话说得意味深长,霍钦岐也没说话。
而此时的沈疏词正在刷牙洗漱,准备去机场接人,今日周五,沈家二老过来,她特意和公司请了假,连同双休周末,可以好好陪他们。
照着镜子,她恍惚就想起了昨晚的事,余光瞥见正趴在猫窝里的橘色小奶猫,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
自己昨晚真的不该引狼入室。
**
昨天带他进屋后,自然是先把小猫安置好,猫主人在讲述如何照顾40多天的猫,沈疏词也在场,所以并不需要霍钦岐多说些什么。
这猫许是到了个陌生环境,趴在他怀里,脑袋搭在他胳膊上,正好奇打量着屋子。
“猫窝放这里吧。”沈疏词出租的屋子不大,特意腾了地方出来,“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不过能不能养猫,我还需要和房东打个电话。”
接水煮茶的功夫,沈疏词又偷摸打量了他好几眼。
男人穿制服似乎总有种特别的魅力。
“你今晚就要走?”
“嗯。”
烧水壶内烧着水,沈疏词则拿出手机走到窗边,一边拉起遮光窗帘,一边给房东打电话。
“喂?沈小姐?”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李哥,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没关系,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一下,我可以不可以在你的屋子里养宠物,一只猫,我会多注意,不会让它破坏什么东西……”
有些人养宠物,家里会有异味儿,有的猫狗还喜欢扒拉东西,可能墙上或者某些家具上,难免会有爪子剐蹭的痕迹,不少房东是不愿租客养宠物的。
“我是不希望房子里有什么味儿,如果你能处理好,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房东挺好说话。
“好的,谢谢……”
“对了,这个房子你准备续租吗?”
“还不确定。”沈疏词的屋子只租了三个月。
沈疏词原打算把遮光窗帘拉起来,可是窗帘顶部似乎被什么卡住了,忽然怎么都扯不动了,她还在接听电话,略微皱眉,又不敢过分用力。
就在她准备放弃拉窗帘的时候,透过玻璃,看到霍钦岐朝他走过来,靠近时,抬手拉了拉窗帘,似乎是在检查哪儿出了问题。
他个子很高,再略微踮着脚,手长臂展,几乎可以够到窗帘顶部,只是这样一种姿势,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
那股子雪后松林的清冽气息,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如他的人一样……
乍凉微冷。
让人面对他的时候,不敢有半分懈怠。
“卡住了。”他低声说。
“嗯。”沈疏词此时整个人被堵在他与窗户中间,她想逃离,就必须从他身前挤过去,这就必须要蹭着他的身体过去,太亲昵,过分暧昧。
而此时房东还在与她说话,无非是让她理解,如果她不续租,就会把租房信息提前公布到网上,如果一旦有人愿意租住,沈疏词再想续租,就太迟了……
“我都知道的,如果退租,我会提前和您说的。”沈疏词尽量让自己后背紧贴着墙壁,不去蹭到他。
可饶是她这般如此,衣服也难免摩擦到,寂静的房间里,就连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都让人难以忽视。
沈疏词挂了电话后,他才垂眸看着她,“你要退租?”
“暂时还没有。”沈疏词低咳一声。
他说话的语气,好似有点质问,就好像她要撂挑子跑路的感觉,沈疏词略微垂着眼,入目位置,只能看到他领口的扣子,可她很清楚,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沈疏词又不是那种真的不害臊的人,这种姿势,他又一直盯着看,难免有些脸红,紧紧抓着手机,“霍先生,猫好像叫了……”
小奶猫被放在一边,一直在叫着,似乎在抗议主人不管自己。
可沈疏词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脸泛着熏人的酡红,就连声音都比寻常绵软几分,音调都透着股懒散劲儿。
她身上有股子淡淡的香味,冲击着霍钦岐的大脑……
轰轰烈烈灼烧起来。
“它叫一会儿就不叫了。”霍钦岐压根不会哄人,更别提哄猫了,都是冷处理比较多。
猫叫累了,没人搭理,自然就不叫了。
“你这种处理方式,那它真的太可怜了……”沈疏词说着,就准备跻身离开,去哄猫。
可他却忽然俯低身子,就这么靠了过来,两人呼吸重叠……
一人舒缓,一人紧张。
室内的灯光,昏黄黯淡得,照得一切都好似无骨般,影影绰绰,沈疏词脸红得有些厉害,她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他接下来想做什么了……
“我这次,不知道要离开多久。”
他声音浓稠。
“我会照顾好……”
沈疏词话音刚落,他猛地俯冲过去,贴上她,生生把她几欲说出“猫”字,扼断在嗓子眼。
只是她动作很快,往后一缩,躲过去了。
他也只是来得及,轻轻擦过她的侧脸,就好似暖风吹佛,轻轻柔柔的,可他眸底的黑,浓稠而深沉。
“霍先生!”沈疏词抬手撑在两人中间,那语气透着一点警告。
“上回我与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过吗?”他语气还是冷的。
这让沈疏词觉得,方才忽然放纵自己的人,好像并不是他。
其实霍钦岐做完那个举动,也是有点诧异,他一直觉得自己自制力不错,可方才完全是凭着一股子冲动。
眼底蓄着一点怒意。
“我……”
沈疏词不知他怎么回事?方才做出那种轻薄举动的人是他,自己还没给他一耳光,他怎么还能生气。
霍钦岐无非是觉得自己太唐突,可他真的不知要离开多久,也许两三天就回来,也许两三个月,回来时,她要是退租离开了……
“认识这么久,你也只肯喊我一声‘霍先生’?”
怎么又扯到称呼上了,沈疏词下意识咬住了唇,“你不是还要走吗?我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她这话语,已经等于下了逐客令。
沈疏词此时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
纤细的肋骨几乎绷不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可是霍钦岐想着前几日的相亲,还有她不知何时会退租离开河西,自己归期未定,眸子渐深,头俯下来……
沈疏词方才已经退了一次,此时早已没有退路!
尺寸之间,连同两人错乱交织的呼吸,他身上那股雪后松林的气味清晰传递到了她身上的各个角落。
她下意识想躲的时候,一只手扳过她的下巴,后脑勺抵在玻璃上,尚未回神……
已经被他吻住了。
……
整个过程,沈疏词脑袋都是晕的,只感觉双方紊乱的呼吸,灼热得像是要把彼此烧个干净。
霍钦岐是第一次,毫无章法,沈疏词心底又羞又恼,这才没忍住,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没有一点闷哼声,就这么任由她咬着,直至有血腥味儿传来,她才松开。
霍钦岐这时候也稍微松开了她,可即便如此,也没放过她,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若有似无的……
“霍钦岐。”沈疏词声音细细的,似乎还带着点委屈。
“别搬走,嗯?”
“……”
“猫不用娇养着,照顾好自己就行。”
沈疏词一直没有说话,霍钦岐却盯着她看了十几秒,吻了吻她的额角,相比方才,轻柔许多。
“等我回来。”
耳边是砰砰猛撞的心跳声,他声音近在咫尺,却遥远得不真切,她垂头,更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心尖颤颤,面红耳热。
沈疏词连他是如何离开的都不太清楚,等她回过神,屋子里只有她和那只猫了。
此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惊得她心头一颤,就连猫都吓得弓起了腰,“喂,爸——”沈家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沈疏词走进厨房,水已经烧开煮沸,只是他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她自己倒了杯水,屈膝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小猫。
“你的主人说,不要哄你,不要惯着你……”
“还真是没见过,比他更冷血无情的人。”
“你说他这个样子,为什么要养你啊,他这样的人,如果有了孩子,难不成孩子哭了,他也不哄?就任由他哭闹,孩子摊上这样的爹,得多可怜啊。”
孩子?沈疏词低咳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给猫顺毛。
……
这一夜,终究是没睡好,早上起床时,手机收到几条讯息:
霍钦岐发来的:【昨晚凌晨2点一刻才到,没打扰你。】
然后就是一句:【早安。】
他的信息,刻板又无聊。
沈疏词抿了抿嘴,压根没回复他。
倒是霍钦岐,开完会,都没收到她的回信,盯着手机,一个劲儿看——
好像死盯着它,就能盼来回信。
**
昨天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心绪杂乱,加之昨夜没睡好,此时坐在唐菀身侧,难免哈气连天。
“小姨妈,你昨晚干嘛了?黑眼圈这么重?”唐菀笑着打量她。
“有点工作,忙得比较晚。”沈疏词哪儿敢和她说实话。
开车的是江锦上,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她,“你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好。”肉眼可见的憔悴。
“忙的太晚,没休息好吧。”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嘴巴有点儿……”唐菀盯着她的嘴,沈疏词极少化妆,也不是很爱涂口红,经常就是涂抹些润唇膏。
“我的嘴?怎么了?”沈疏词被她看到莫名心慌。
江锦上倒是多看了两眼,他以前也没盯着沈疏词瞧,又不是自己媳妇儿,她就是有点细微变化,他也未必察觉得到。
况且哪个男人,盯着一个女人的嘴巴一个劲儿看啊。
唐菀笑着打趣道,“感觉你今天嘴巴很饱满的感觉,就像做了丰唇……”
“是嘛。”沈疏词悻悻笑着。
心底还是发慌的,唐菀也太敏锐了,她这一天心烦意乱的,也没注意那么多。
抵达机场,接了沈家二老,老太太想闺女,一路上都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着,若是寻常,沈疏词肯定就任由她看了,可今天……
老太太一直盯着瞧,她就心越慌,生怕被她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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