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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黑衣人实在是没忍住,在爬上炕准备搜寻一番时,用点着的火折子,照在小麦的脸庞上。
他稀奇地、贪婪般地望着小麦。
虽说左家三位女儿都相貌出众,但只有小麦才最像年轻时的外婆秀花。
又因为最近有二姐和二姐夫的神仙水养着,不像在罗家下园子种菜、下地干活,又推碾子拉磨累的一头一脸的汗却没个面油能擦擦,皮肤糙。左家小女儿的相貌是最惹人注意的。
小麦此时昏迷在炕上,正是如花似水的年纪,白白净净披散着如墨般的长发,让见过青楼所谓美女的黑衣人,不自禁地吞咽口吐沫。
再加上仰躺,犹如等待着谁的姿势,盖着被子。
擦,真想干。
这名黑衣人脸上露出渴望的表情,先用手指情不自禁地蹭蹭小麦的脸,紧接着就迫不及待的,手都已然伸进被窝要摸上了,被进屋的领头看见,一把抓住此人的手呵斥道:“别多事。”
“可是,头儿,你看啊。”
领头的借着火光,扫一眼炕上的三姐妹,他也咽了咽吐沫。
没想到,不过是个农家女,模样却一个比一个招人疼。
说实在的,这要不是徐三爷交代的活,要是别人雇他们干的,那他也会先玩玩再说。
“不行,干正事儿要紧。咱们本来到的就晚,不能再耽搁。”
领头人心想:倒是可以等回头忙完这一茬了,再来游寒村,用些手段得手。
反正这几个女人,他既然瞧见了,就不会错过。
玩完再赏给兄弟们。
这个小插曲过后,黑衣人们开始忙正事儿。
昏死过去的小麦和小稻小豆,并不清楚她们刚才曾与危险擦肩而过。
这一夜过后,罗峻熙想要科举完再去卖掉的四摞书籍,消失了。
罗峻熙特意给小麦留下买零嘴的钱,不见了。
就连太姥姥秀花给甜水的两个铜板,本意是想让孩子拿俩铜板当新鲜玩意儿压兜,能高出村里别的小朋友一头拿去显摆,都不见了。可见翻的有多么的彻底和干净。
就更不用说,秀花藏在包袱里的二百五十两银票了。
银票带字、银票是钱,那必须要偷走的。
……
这不过是游寒村最平常的一个清晨,炊烟袅袅起。
打开鸡架,各家各户该起身喂鸡喂鸭煮饭了。
新的一天,又要日复一日的为填饱肚子匆匆忙碌。
却没想到,这天早上,格外的与众不同,只因左家平地一声雷,整个村都炸了。
左家是小豆先醒的。
左小豆捂着额头,迷迷糊糊坐起身,眼睛还闭着呢,就嗅嗅鼻子:
这是什么味儿?
小豆睁开眼睛,这么一瞧,炕柜被翻的乱七八糟,哎呦我天呐。
小豆急忙推小稻和小麦:“大姐,小妹,快醒醒,。”
一边使劲推大姐和小妹,小豆一边穿鞋下炕,都顾不上穿外罩和鞋啦,又扯脖子喊道:“爹啊?娘!”
爹一声娘一声的,都不是好动静了,可左撇子和白玉兰依旧没醒,倒是小麦先醒了。
小麦披散着头发跑出来,先和二姐一人一盆水,对着炕上的爹娘就浇了过去。
白玉兰腾的一下坐起身,又哐当一声歪倒在炕上,她感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左撇子也被这盆水浇的终于动了动,嗓子眼干到不行,说老婆子,咋的啦?
而直到此时,其实迷烟还没散完呢,就可想而知有多大的药性。
小豆尖利地喊:“爹啊,不好了,快起来吧,咱家招贼了。”一把推开了窗户,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
左撇子和白玉兰这面,还没整明白咋回事呢,就感觉眼前人影在不停地晃动,勉强认出来好像是老闺女披散着头发,脚底像没根儿般,像个鬼似的拽起他们又飘了出去。
“外婆,外婆,甜水,大姐啊。”
小麦光脚一路跑,一路挨个门撞开,捂住鼻子,憋着气,进屋先急忙推开窗户,再奔到炕上,扯过人就往起拽。
有几下,小麦不但没拽起人,被那迷烟熏的还没缓过劲儿,自己倒拽着外婆的衣领子一起摔倒在炕上。
小豆接踵而来,手里端着洗脸盆,啥也不管了,什么棉被褥子啊、会不会被凉到,连着趴秀花身上的小麦也不管了,啪一声就一盆水扬了过去。
而此时,大屋里的左撇子,已经下了炕。
他走三步退两步,扶住饭桌子又扶住墙往外走。
白玉兰跟在他后面,下炕时还一屁股摔到地上,这给她磕的,尾椎骨一痛,肩膀也撞到炕沿边。
白玉兰把着尾椎骨,疼着龇牙咧嘴还不忘喃喃着,似在给自己鼓劲儿,又似在催促左撇子:“快,快去看看,娘、娘啊,还有甜水。”
而左撇子就才走两步的功夫,旁边小屋忽然传出大闺女的哭声:“甜水,你睁睁眼,你别吓娘啊。”
甜水吓没吓到小稻先不提,左撇子倒是腿一软,差些被门槛绊个大前趴。
他家不过是睡一宿觉的功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谁啊?
是特码谁干的!
他要劈了对方,让他知晓是谁,他一定要活劈了对方。
当左撇子抱起昏迷不醒的甜水,抱孙女的手都是哆嗦的,却在强装镇定,对大闺女说:“哭啥,孩子要紧,套上袄子随我去张瞎子那里先看孩子。”
左撇子抱着甜水朝外跑时,又脸冲小豆和小麦的方向嘱咐,“再使劲扒拉扒拉你们外婆,掐人中,再不醒,快去西院李家喊人,抬你们外婆也去张瞎子那里。”
而当左撇子抱着昏迷不醒的甜水,身后跟着迷迷糊糊差些被水井绊倒的大闺女时,左家屋里再次传来几声惊叫。
秀花闭过气去了。
秀花本就是强挺着起身。
她动作迟缓,脑子心里却是明白的。
她刚才爬不起来那阵就听懂了,家里进了贼人,她的小曾孙女没丢,没丢就好,但却被那贼人用的迷烟熏到不省人事。
那不成,咱娃小,快些去看病。
不差钱,咱家不差钱。
秀花眼里急出了泪,不停在心里重复着,太姥姥有银钱,指定不会咱甜水有啥事儿的。
所以这老太太,整个人虚脱一般爬起来想去拿钱,但抬眼一瞧,她那装银钱的包袱早就四散开,只剩几件衣裳。装银票的油纸布包早就不翼而飞。
那还有啥不明白的?
秀花一口气没喘过来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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