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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并没有把书信的内容透露给任何人知晓,即便是李师儿的双眸一直紧盯着他刚放进怀里的书信,但叶青也是根本没有理会、全党没看见李师儿好奇的目光。
回头看着同样是一脸好奇但又带着敬畏的完颜从彝,叶青快速的在脑海里权衡着利弊,而后深吸一口气后道:“今日若是……误我亡金,我保证你人头落地。”
完颜从彝先是一惊,而后瞬间明白过来,顿时欣喜的连忙点着头道:“燕王放心,我敢保证,不到夜幕降临之时,会宁府必然会有……绝对有利于燕王的大事情发生。”
说完后,完颜从彝便依旧是急切的看着叶青,显然,叶青如今还没有下令停止攻城,那么帐外的十数万大军,一旦时辰已到,必然还会按照先前的计划开始攻城。
随着叶青的一声令下,中军帐外不远处那高大的云梯上,此时同样是积满了一层积雪,而后待好几个传令兵爬上去之后,随着那在空中与雪花共舞的巨大帅旗落下后,整个近十万的大军好像瞬间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对于走出帐外的完颜从彝而言,这一刻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头巨大的野兽刚刚张开嗜血大嘴,而后他的主人一声令下,那巨大的野兽便缓缓闭上了嘴,但依旧是一幅带着杀气,恶狠狠的表情盯着眼前的猎物。
深吸一口气,完颜从彝心头无限感慨,今日他终于是体会到了何为在军中的真正的一声令下,何为令行禁止的含义。
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虽然巨大的帅旗被降了下来,也就意味着这一次攻城暂缓之后,但会宁府城下已经集结完毕的数万大军,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骚动,甚至连那些军中的重要将领,都没有第一时间跑到中军帐这边问缘由。
就在完颜从彝心生感慨发愣之际,耳边瞬间便响起了稀稀拉拉的铁蹄声,他本以为是那些将领终于忍不住、想不通,要跑到中军帐来问叶青为何下令停止攻城的缘由。
可当四面八方的铁蹄声开始一个个出现在完颜从彝的眼前时,完颜从严再次无奈的叹口气,对于宋军的纪律性更是有了深切的感受。
没有哪怕一小支的部队出现骚乱,整个大军在一片白茫茫的空地上依旧是严阵以待,即便是那几个各自将领麾下的传令兵,骑着战马快速的飞过,也丝毫没有激起大军将士的兴趣,依旧是在茫茫白雪中,继续维持着原有准备攻城的状态。
这也他当初在隆安城头上,看到的那支在撤退时闲散至极、毫无秩序的大军相比,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景象。
一个个骑着战马飞奔的传令兵快速抵达中军帐帐前,而后一个个中气十足的自报家门,随即一道道命令被贾涉送到了他们的手里,而后这一个个传令兵毫不拖泥带水的立刻翻身上马,再次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随着一个个传令兵再次回到各自将领的面前,而后便是完颜陈和尚、乞石烈白山、乞石烈诸神奴,包括墨小宝、钟蚕、耶律乙薛等将领,在跟自己的副将交代完毕后,这才接过传令兵的战马,亲自向中军帐这边飞驰而来。
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根本让人无法去琢磨,在中军帐下令暂缓攻城后,他们此刻的心情与感想,所以……完颜从彝不由自主的猜测着,或许他们不愿意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是怕影响军心士气吧?
毕竟,完成一次大型的攻城前的准备,其实不比打一场战争容易,相反在某些时候,大战前的准备甚至比战场上的厮杀更为让诸多将领劳心费力,感到紧张与不安。
特别是这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一旦暂缓了进攻的脚步,其实对于一支近十万的大军而言,再想要把整个大军的军心士气提升至最高涨之时,可是有着巨大的风险的。
而完颜从彝,也是在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幕后,才发觉,让一支箭在弦上的大军暂缓攻城,恐怕背负的压力,不比让大军攻城的压力小多少,这一刻,他也终于体会到,为何叶青迟迟不愿意做决定的原因了。
自然,也因为心头想通了这些道理后,完颜从彝也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瞬间陡增,甚至感到后脖颈已经开始发凉,也相信,一旦会宁府城中的局势发展,若是不像是他预期那般的话,恐怕叶青那句要他项上人头的话,就不只是简单的一句警告了,毕竟……军中无戏言。
看着完颜陈和尚、乞石烈白山、乞石烈诸神奴以及墨小宝等人,一个个在中军帐前翻身下马,而后风一样的闯入叶青所在的中军帐后,完颜从彝此刻已经无心去关心中军帐中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他此刻在顿感压力陡增的同时,更重要的是,他还需要时刻关注着会宁府城头上的情况,而后来判断自己给予叶青的判断,是否真的能够如愿实现。
向贾涉要过了一匹战马,也不在乎在雪花飘落的荒郊野外,自己一身不算厚实的衣服是否能够顶得住眼下的寒冷,跳上马背之后的完颜从彝,专注的望着远方的会宁府城墙,而后独自一人策马来到了整个攻城大军的最前方。
天空中飘舞的雪花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使得完颜从彝不得不连番策马独自一人继续向前,从而使得他与身后大军的距离越来越远,而与会宁府城墙的距离越来越近。
城墙上依旧没有出现他想要的变化,即便是此刻端坐马背的他,整个人已经被冻的快要失去了知觉,但完颜从彝深知,若是真想要在叶青面前保住自己,以及兄长还有一家老小的性命,那么这个时候,就该是他拼了老命也要等到会宁府出现变化的时候。
时不时的伸出僵硬快要没有知觉的手抹去挡住视线的雪花,至于脸颊上,额头上,肩膀上,前胸后背上的雪花,完颜从彝此刻已经无心去理会,因为此刻的他,更希望自己像是一只大鸟一样,恨不得能够飞进会宁府城,去看看会宁府是否有他判断的变化,去看看同样飘着雪花的皇宫内,完颜珣他此刻在干什么,他难道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吗?
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便是算计,而比这更可怕的恐怕就是自己算计自己,或者说是……自己吓唬自己。
这世间没有神仙,所以自己心里的所思所想,不可能被任何人全部清清楚楚的猜透,即便是最最厉害的心理专家,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儿。
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比你自己更为了解你自己的心中所想、以及心中最为恐惧、害怕的事情。
即便是这些道理完颜珣都很明白,但他依然会随着会宁府的形势越来越严重时,却做自己吓唬自己的事情。
虽然他心高气傲,同时也很自负,可在面对叶青时,他的那种不管是自负还是自信,早已经随着自他称帝之后,大金国疆域的连番丢失,而被叶青击溃。
所以当他暗地里派人跟蒙古人联系时,而后随着时间的推迟,蒙古人迟迟未到达,以及完颜脱达的兵败、乞石烈诸神奴率先兵临城下时,完颜珣在隐隐感到不安的同时,已经开始在心里自己吓唬自己。
是不是叶青早就想到了这一步?所以他已经派人去拦截了蒙古人可能的援兵呢?会不会是自己身边还有叶青的内应,即便是在这个飘着雪花的恶劣天气下,他们还会通过各种飞禽来传递消息呢?
所以是不是自己在会宁府的一举一动,会宁府的细微变化,其实都被叶青看在眼里呢?甚至……他如今比自己还要清楚会宁府的各种变化呢?是不是他也知道,如今会宁府的百姓已经好几日闭门不出,而各种商铺也都已经关门打烊,不再迎客?整个城就像是一座空城一样,只要这个孤零零的皇宫、只有自己一个人呢?
手提酒壶、醉眼朦胧的完颜珣摸了摸下巴凌乱的胡子,而后踉跄着脚步推开了宫殿的大门,瞬间扑过来的寒风与雪花,使得敞开胸怀、露出护心毛的完颜珣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而后带着醉意一摇三晃的踉跄进不远处的廊亭内。
“真的是天要亡我大金吗?我完颜珣到底做错了什么?宋人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连最后这么一座城池都不放过?”醉眼朦胧的完颜珣喃喃说道,手里的酒壶再次举起向嘴中倒去,时不时的从嘴角溢出,顺着嘴角流淌过脖子直至胸口,而完颜珣则是毫无所觉。
此刻这皇宫的所谓后花园内,只有他一人在饮酒赏雪,而完颜琮、完颜玠已经被他打发回府,去看望家人。
而宫里的太监、宫女,甚至是包括所剩不多的禁军,此时……或许都还在坚守着整个皇宫跟自己?或者……一夜的时间都跑了个干净吧?
神情越发悲戚的完颜珣,虽然没有望着廊亭外密密麻麻的雪花滴落两滴泪,不过倒是紧了紧胸口敞开的衣衫,而后随着当啷一声声响,完颜珣闻声望去,只见另外一只袖子里滚落出一个昨夜就放进袖袋的红褐色酒壶。
凝视着那滚落在地的酒壶久久,最终完颜珣颤巍巍的弯腰伸手,爬在地上把那小小的酒壶捡了回来,举在手中看着那红褐色的小酒壶,喃喃道:“难道这便是我完颜珣唯一的归宿不成?哈哈哈……。”
醉酒后的笑声从最初的悲戚到变得越发的狂放,甚至就连急匆匆再次赶到皇宫的完颜琮、完颜玠都听到了皇宫后花园隐隐传来的狂放笑声,随即急忙示意太监不必通秉,立刻赶往后花园去见完颜珣。
与依旧还坚定的守在寝殿门口的两名太监,穿过长长的大殿、沿着走廊快步向前跑去,完颜琮的嘴唇一直在哆嗦、蠕动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因为紧张。
而当四人快速的跑到廊亭,看到趴伏在廊亭内的人影时,俱是心头一惊,完颜琮、完颜玠更是急忙呼道:“圣上……。”
完颜琮边跑边说道:“圣上,宋军停止攻城了,具体原因还不知晓,可能是因为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吧……。”
跑进廊亭内的完颜琮,在看到仰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完颜珣时,整个人瞬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的愣在了原地,而至于嘴里的话语,也不过是条件反射的一个字一个字吐了出来。
一缕细如红线的鲜血,缓缓从仰躺在冰冷地面的完颜珣的嘴角流淌而出,完颜璟一双睁着的眼睛,此刻正无神的望着廊庭外天空飘舞的雪花。
完颜玠急忙蹲下身,刚想要伸手去搀扶完颜珣的肩头,但看着那双已经渐渐涣散的眼睛,完颜玠那颤抖的手,开始以极慢的速度向完颜珣的鼻端伸去,毫无知觉的手指在快要碰到完颜珣的鼻端时,依旧是没有知觉。
已经带着哭腔的完颜玠,急忙撤回自己的手,含在嘴里含糊道:“不,一定是冻的,所以手指没有知觉了,圣上……圣上……圣上只是睡着了,是不是?”
完颜玠跪在地上转身,拼命的摇着呆立在他跟前、脸色惨白的完颜琮问道。
看到这一景象,已经心如死灰的完颜琮,先是难以置信的摇着头,而后则是像在回应完颜玠的问话,又开始猛烈的点着头。
而与此同时,一个人面对整个会宁府城墙的完颜从彝,整个人已经在马背上快要成为一个雪人了,胯下的战马同样是一身雪花,即便是感到很冷,但依旧是静静的陪同完颜从彝站在原地,只是四蹄时不时来回踢踏着地面,从而给脚下踩踏出四个如同黑洞的黑窟窿。
就在完颜从彝已经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会被冻的失去知觉,会从马背上摔下去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今日会宁府真的会有利于我们的变故发生吗?”
“啊?”已经快要僵硬的完颜从彝,刚想要张口,这才发觉自己的喉咙极为嘶哑,甚至连话都有些说不出口,而后想要扭动脖子时,整个人则是差一点儿从马背上摔下去。
随着旁边的人一把扶住了他,帮他稳坐马背上,脖子也开始听话的能动弹后,完颜从彝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乞石烈诸神奴竟然一脸微笑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嘴里呵出来的热气与雪花融合在一起,使得此刻乞石烈诸神奴的面容不是很清晰,而完颜从彝的脸几乎已经是完全通红,如同一个猴屁股一般,嘴唇更是青的开始发紫。
把手里的一件宽大极厚的皮裘亲自披在了完颜从彝僵硬的身上,随即又帮完颜从彝系好了皮裘,平静的问道:“你为何认为完颜珣会走极端?”
暂时还没有感到皮裘带来暖意的完颜从彝,用力的活动着自己的双手,感激的看了一眼乞石烈诸神奴后,口齿有些不清楚的说道:“自他登基后,我便一直在观察他。说出来可能你不相信,其实当时……宗室原本更倾向于让我继承皇位,而完颜珣便把我差遣到了隆安……。”
“这件事情,我听皇后提及过,不过说的倒是没有你这么详细。”乞石烈诸神奴神色平静道。
“眼下看不出来天色时间,不过我想应该快了,以完颜珣心高气傲的性格,即便没有燕王兵临城下,便是你一人率兵兵临城下,恐怕完颜珣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也绝不会向你投降。这一点儿……。”完颜从彝说到此处时,整个人也跟着渐渐有了丝丝生气,虽然手脚依旧冰冷僵硬,但有了身上这一件宽大极厚的皮裘,对于抵御风雪严寒自然还是有不小的用处。
深吸一口气后,完颜从彝便继续说道:“其实完颜珣这一点儿很像先帝,当然,也不排除正是因为先帝当年之举,使得完颜珣在如今去效仿,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对先帝的赔罪吧。”
乞石烈诸神奴跟着叹口气,道:“但如今,这些都是你的判断,而这些事情其实还并未发生不是?”
“你相信吗?我坚信我的判断。”完颜从彝坚定的说道。
“为何要如此帮叶青?宋人在会宁府城下多死一些人,为即将要亡的大金国陪葬,不好吗?”乞石烈诸神奴问道。
“宋人兵士在这城墙上死的越多,除非会宁城不会被攻破,而一旦城破了之后,我大金国的百姓,以及我完颜从彝率领的一些投降宋廷的将领,将来可会有好结果?我们的家眷也都在会宁府,若是宋人攻城之后变得惨无人道,到时候我又拿什么来阻挡?所以,与其说是在帮燕王,倒不如说是在帮我自己。”完颜从彝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道。
“可当初在隆安时,燕王不是已经答应你们,会保你们家人周全吗?”说完之后,乞石烈诸神奴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温热的书信,在寒风与雪花之中递给了完颜从彝。
完颜从彝双手僵硬的接过信,在打开的过程中,因为手指被冻的僵硬的缘故,好几次都差些让这封书信被寒风刮走。
飞快的看完手里的书信,完颜从彝心头感到一阵的欣慰,这封书信的日期,甚至比他们前几日在隆安准备投降时,向叶青提出要求的日期还要早。
“原来燕王早就想到了啊,看来燕王果真是深谋远虑,从彝苦读汉书多年,还是远远不及啊。”完颜从彝把书信递回给乞石烈诸神奴道。
乞石烈诸神奴笑了笑,接过信放进怀里,而后也感慨道:“确实是深谋远虑啊,何止是你,是我们都远远不及啊。”
完颜从彝听完乞石烈诸神奴的感慨,感觉乞石烈诸神奴的感慨像是话里有话,有些疑惑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是说……燕王也预判到了会宁府里会出现大的变动?”
乞石烈诸神奴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望着远方那模模糊糊的城墙,神情有些复杂道:“燕王的视线……已经不在会宁府了。”
完颜从彝心头一震,第一反应便是,是不是叶青背后的宋廷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宋廷已经开始提防这位在整个北地拥有所有权利的异姓王了?
可一想也不对,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最早就应该从粮草上体现出来不是?可如今叶青在金国所能够支配的粮草等物资,则是连他都有些觉得奢侈。
之所以会有这种第一反应,完颜从彝自然也是因为深知宋人喜内讧的原因,当然,就像当年的岳飞一般,往往这些能够助宋廷力挽狂澜的名臣武将,从来都是没有一个能够有好下场的。
乞石烈诸神奴像是猜到了完颜从彝的心思,笑了笑道:“刚刚我在听到时,几乎跟你一样的表情,但并非是宋廷出现了什么问题……。”
“是蒙古人?”完颜从彝沉声问道。
乞石烈诸神奴心头一惊,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道:“不错,燕王虽然没有像你一般预判会宁府会有大的状况发生,但他却预料到了蒙古国可能会有大事儿发生。而在不久前,他就已经开始把注意力往草原上转移了,如今……也确实如他所料。对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面对乞石烈诸神奴的问话,完颜从彝开始渐渐稍显自如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而后道:“准备攻城前,我向燕王建议暂缓攻城时,曾有……比我冻得还惨的探子向燕王送信,所以你如今如此一说,那么既然不是宋廷,就只有蒙古国了。不过……蒙古人能发生什么对宋廷有利的状况呢?”
说道此处后,完颜从彝心头又是一震,而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乞石烈诸神奴道:“你的意思说……燕王在伐金之后,还要跟蒙古人交战不成?他还想要把草原纳入宋廷的版图不成?”
完颜从彝的脸上写满了雪花都无法遮掩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说话的乞石烈诸神奴,喃喃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燕王真是野心太大了,他不会是想要……。”
“据我对叶青的了解,他并没有跟完颜珣一样的心思。但……总觉得他仿佛肩负着什么使命一般,让人猜不透、看不懂。”乞石烈诸神奴皱眉说道。
“蒙古人绝非像我们……像大金国这般不堪一击,何况是在草原上,蒙古人更是习惯了逐水而居的游牧生活,虽说汉人历史上,也不乏出征草原的战争赢到了最后。但如今的宋廷……就是如今的蒙古人,也比历史上的任何时期要强大很多。毕竟,汉人历史上出征草原时,还从未有过哪一个人,能够像铁木真这般真正的统治草原过。来去如风、游弋不定,就算是燕王麾下有像种花家军、破阵营这般能够胜任在草原交战的骑兵,但……我并不是很看好宋廷跟蒙古人之间的战争胜利……会倾向宋廷这边。”完颜从彝简单的分析道。
“所以燕王让我过来找你,就是想让我问问你,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乞石烈诸神奴语不惊人道。
咔哒一下,完颜从彝感觉自己的下巴像是脱臼了一般,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乞石烈诸神奴也没有逼迫完颜从彝立刻答复,而是笑了笑正要说话时,突然之间神色一紧,望着远方那模模糊糊的城墙,急急道:“你看,城墙上……快看,会宁府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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